第十二章 一箭三雕

第二天下午，格里尼给远在中国的卡尔打通了电话：“卡尔吗？对，我是帕科，你最近在哪儿？对，我告诉你，我想在当地开一家时装专卖店，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搞？我现在不可能回到四川。对，看你的意思呢？”卡尔瘪瘪嘴，“你那点利润，我两个小时就回来了，还要我干这干那。”“不是，我意思是我们一起出资，我这边还有一个朋友，然后我想拉上魏大侠，让他找人干。对，至于经营，我从这边找人过去就可以了。”卡尔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嘛，我下午去联系魏峮，看他们怎么说，或者你和他视频好好聊一次。反正你要搞，我就支持你了。我现在和这边的几人在搞地产搞开发。

        咱家也试着做点白生意。”得到卡尔点头的格里尼又迅速联系到了魏大侠，可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格里尼准备飞一次，当面谈。在和加里克打了招呼以后，格里尼不顾旅途劳顿，飞到了自己的第二故乡。

        魏大侠早就在机场等得无聊，二人见面自然一番亲切。在一个包间里，还没倒过时差的格里尼被一群等待多时的昔日朋友灌得酩酊大醉。第二天，脑子清醒的格里尼和魏大侠商量电话中的事。

        “我说科娃儿，我没想通，你咋会喊我搞服装呢？你这不是让诸葛亮舞大刀，让张三爷扇扇子？”“魏哥，我让你干这个事，肯定有我的道理。兄弟不会要你出多少钱。”“这个不是钱的问题。”格里尼摆摆手打断了魏大侠，“兄弟只说几个字，马尔蒂尼、维埃里、因扎吉。”“哦？啥意思哦？这几个都是意大利响当当的球星”。“他们就是这个牌子的创造者。如果你和这个牌子挂上钩，也就是和他们扯上关系。而且我给你说了，我在意大利有个朋友也想参股。那家伙的人脉非常广，很多球星经纪人都认识。”

        “哦，”魏大侠恍然，“你娃儿脑壳有点烂哦，不过也不错。中国足球简直臭的不能再臭了。你上次给我说的那个到外国搞足球，我当时就非常激动，你不知道我从事足球多年的感受。”格里尼点点头，“这些东西电话里不好说，所以我特意飞到成都给你说这个事。我们下午把卡尔约上，相信你们两人都有自己的人脉。到时候让他帮助你。”

        在一家茶楼包厢内，卡尔、格里尼、魏峮三人又聚在了一起。卡尔首先打破了沉默：“帕科，你说怎么搞？你把要求提出来，我和魏哥能做什么？都是自己人，痛快点。”“我已经把过程说得比较清楚了。就是跟两个意大利知名球星开的服装品牌合作。我们在成都设他们的专卖店，就这么简单。至于资金。”格里尼看了一眼魏大侠，“魏哥你意思一下就是了，到时候我和卡尔会分给你干股。”魏大侠刚想说话，格里尼拦住了他，“魏哥，你的钱先留着，明年世界杯的时候我们还有大用处。这次就不要多说了，这笔钱卡尔就出大头，我和意大利朋友填补其余。开张时候马尔蒂尼和维埃里都可能过来，那时候才是我们的重头戏。”魏峮看了看格里尼，“就算我和他们聊一天，又有多大用处呢？还是要放到以后，除非我真的能到意大利，你这是放长线。”格里尼点点头，“如果我们以后的俱乐部有这几位大佬帮忙。魏哥，你搞足球的，你应该清楚拉上这层关系，他们的号召力会为我们以后少多少麻烦？随便打个比方，买球员的时候可以节约多少钱？还不说他们再帮我们拉到的其他球星和知名人士。现在他们两位已经退役，主要重心就在他们自己创建的品牌上。我们花钱加盟，正对他们胃口。这种关系可比在意大利搞个什么酒会牢靠吧？我们用点投资，说不定还有赚，就能达到这种效果，何乐而不为？”卡尔也是人精，一瞬间就听懂了格里尼的想法，他也只是笑笑。在美国的时候这种主意一般都是自己出。看来在中国几年，这小子也没白混。魏大侠当然一点就透，“好好，有你这样的规划，说不定以后我们真能在足球上干出名堂。等会我们三人好好喝一杯。”格里尼眼看事情办得差不多，整个人也放松下来。“还有三个小事，第一就是你最好叫上山哥。”“那没问题，山哥为人耿直，做事矜矜业业，外语水平也不错。还跟霍大爷干过那么长。到时候肯定要拉着他。”“第二。”格里尼伸出两根指头，“魏哥，你要干的话，就要开始学习意大利语和英语了。”魏大侠从包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全是英语，“我早就开始学了。”“第三，你在这边看看，有没有好的苗子，最好在14--16岁左右。因为我的计划是两年内建立球队，到时候过来系统训练还能有潜力。年龄大了练不出来。以后我有了俱乐部，自然会在这边发掘新人。所以年龄小了也不必你去费神。”魏峮再次点点头，“你别说，我这边倒是有两个前锋，我看天赋相当好。尤其是那王安齐，山哥说是他见过资质最好的苗子，今年刚16岁。家里很穷，这孩子能吃苦。头脑非常灵活，学东西特别快，不仅在球场上，学文化也非常快。”

        “那好。”格里尼看看表，“我们去搓一顿哇？嘿嘿。山哥在不在？你该给他提提了，服装的事他能帮忙就最好。”

        包厢里的火锅冒出火辣辣的热气，四人吃得满头大汉。时过两个月再一次吃火锅，格里尼非常爽快，面前的盘子里已经堆了不少的骨头，还不断地在锅里打捞。卡尔在逐渐适应这种又麻又辣又烫感觉后，也觉得每次吃这东西非常刺激过瘾。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多年寻找的团队，被接纳、理解、信赖。黎彬刚刚确认了自己两个月前的猜测，眼看自己多年的留洋梦甚至冠军梦忽然柳暗花明，心中的欣喜可想而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中国足球就像黑洞洞的屋子，而这位吃得满头大汗的意大利老熟人给自己漆黑的足球前途照亮了一丝未来的曙光。魏大侠非常喜欢这种几人围着桌子放开大吃的气氛。和平时的应酬、虚情假意的干杯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还能大声在球场上开大脚。只有曾经的甲a带给自己短短几年美好的感觉，眼见又将重现。魏大侠越想越兴奋，举起装满啤酒的大玻璃杯，“来，哥几个。难得今天这么高兴，干杯。”众人纷纷响应，只有格里尼还在恋恋不舍地嚼着半生不熟的涮牛肉，“来来，干、干。”杯子碰在一起，溅出几滴撒在火锅的边缘，发出吱吱的声音。众人喉咙咕隆作响，冒着泡沫的啤酒飞流直下，浸澈心肺。魏大侠抹抹嘴巴，“哈哈，爽。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大侠红光满面，唱出几句《好汉歌》。埋头大嚼的格里尼也暗自偷乐，“一支俱乐部真的需要一个有个性、有魅力的领导者。魏大侠还是魏大侠，要的就是他这种豪迈气概，就凭这种气概绝对可以令很多优秀球员折服卖命。而山哥性子朴实，能以德服人，很有德国人高效、严谨的风范。这二人珠联璧合，合作多年。而且还被中国足球压抑多年，都憋着一股气，要真在一个好的环境里，那效用可不简单。中国足球，埋没英雄何其多。”

        美好的聚会总是短暂的，告别故友，格里尼又踏上了意大利的航班。和上一次回乡时的迷茫不同，这一次格里尼带着自己清晰的计划和明确的目标。心情放松的他随着飞机的起飞缓缓入睡。而卡尔则和魏大侠、山哥开始准备格里尼的计划。

        “加里克，我把那边的事搞定了，我们等到下周四，就可以和维埃里谈。快到圣诞节了，争取在中国的春节来临之前把那边的事情搞好。”加里克很满意格里尼的办事效率，“你办事可真够快的，来我们再来商量一下具体细节……”

        五天后，在“甜蜜年代”总公司里，马尔蒂尼、维埃里、恩佐。弗斯科、格里尼、加里克五人具体协商了关于品牌跨国加盟的提案。在经过短暂商议之后，格里尼一行拿到了加盟协议书，并且将会得到总公司的种种支持。包括马尔蒂尼、维埃里将到现场为专卖店开张剪彩等保证。拿到了协议书的格里尼和有关人员驻扎在自己成都的小别墅内作为临时办公室。而加里克则静静等着所需要的资金数目，然后自己倒款就是了。这爷们的甩手掌柜也当的洒脱。

        成都的选址、装修、各类证件办理很快在魏大侠、卡尔朋友的人脉下迅速开动，最终选定在最为繁华的市中心黄金口岸，经营面积两层共计650㎡。经过专业人士预算，从选店、宣传、开业、员工配备……总共预算2580万人民币，折合美元380万。经过意大利分析师分析，建议把资金扩大到2900万、合计450万美元以储备流通资金。专卖店定于西方圣诞节之后两周内择日开业。届时两位维、马两位老总将亲临蓉城剪彩开业。而股份方面，卡尔占40、加里克20、格里尼30、魏、黎二人共占10。在得到加里克90万美元之后，其他的360万美元则由卡尔承担了其中的300万，格里尼承担了55万，魏峮、黎彬一再要求，二人共同意思了5万美元。在得知格里尼开店的计划后，卡尔本想独自一人承担所有费用，用他的话来说“无所谓”。但格里尼坚决要自己“投资”一次，而魏、黎二位当然不肯分钱不出干占股份，再三推让各自掏出25100美元“意思意思”。四人组才算皆大欢喜。安排好加盟店一事后，格里尼直接返回热那亚。离开这里不知不觉又是接近一个月，不知道库珀奥和奥拉朱旺这几个小子练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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