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的苹果
贺兰同学问：“你开空调了吗？”
“开了。”
“再低一点，好热。”
“你是燥的，空调没用，我给你降火。”
两人面对面，咫尺距离，说话时气息完全混在了一起。贺兰同学的脸几乎透红，仿佛连眼睛都出汗了，他已经看不清钟毓的脸，只感觉那像迷药一样的气味叫他意识昏沉。
“钟毓，你真的好香啊！”贺兰同学主动追了上去。
没想到钟毓却适时的微一抬脸，低声下定义：“你这是馋我了。”
贺兰同学动了欲，咬人没咬到，显得焦急不安，只能咬着自己的唇舔了舔，都不在乎自己的这个样子是多么的贪痴。
“叫老公。”钟毓蛊惑人，“叫老公就给你。”
贺兰同学不甘的摇头，一口拒绝：“不叫。”
“不听话就要惩罚你了。”钟毓蛮横的把被子一掀，抓起了贺兰同学的一条腿。
贺兰同学咬牙一抖：“你再乱来，我蹬你了！”
“你敢，你今天要是敢把我踢下床，我以后再也不会上你的床。”钟毓威胁人一点不像开玩笑，而且他就是这样的人，你要玩不起我就不跟你玩了。
“这是你的床，你不上，大不了我上。”话是这样说，贺兰同学已经僵的跟死人一样了，除了该硬的不硬，哪都是硬的。
但即便这样，贺兰同学还是配合的，叫他抬腰就抬腰，叫他开腿就开腿，可还没怎么样呢，他就提前崩溃了。
“你就这点出息？！”老道的钟毓都掩不住一脸纳闷，“哥，是我技术太强了吗？”
贺兰同学撑住自己想钻地缝的冲动，给钟毓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专业的，厉害。”
“……”钟毓张开自己的手给贺兰同学看成果，“我还没上嘴呢，你这要是收费的话，我就亏了，得给你再补一次。”
贺兰同学没眼看了，抽了两张纸来：“擦了赶快去洗手，美人该睡美容觉了，谢谢服务哈！”
“今晚你别想睡。”钟毓说着用干净的那只手卷了卷自己的头发，然后用肩膀夹着，转身找了个发夹将头发都收了起来。
贺兰同学看他熟练的动作，是真像个姑娘，还是个让他一点都没抵触心理的大美女。
“不睡觉还有什么项目？”他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了，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裹着被子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我都不收你钱，还要我只伺候你！”钟毓将台灯调到最暗，这灯是他带过来的，亮的时候发黄光，越暗越橙，直到橙接近于红，发了红光，就那什么了。
贺兰同学反应过来了，说了要还人家的？
“事先声明我技术可比不上你，你可以指示我怎么做，但不能打击我不行。”贺兰同学认真道，“否则就没有第二次了。”
“不急，老公很伟大的，得先让哥哥痛快够了。”钟毓说着贴身上来，湿湿的嘬了一口贺兰同学的唇，“贺兰哥哥，你（哔——），我来帮你按摩一下怎么样？”
贺兰同学：“你用词好粗俗！”
“哟，文化人在床上都好文明！”钟毓眨了眨眼，小酒窝明明笑的很迷人，但却将贺兰同学吓得肝胆剧颤。
贺兰同学：“……”
贺兰同学掉线三分钟，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结束了。
“啧，这就是禁欲的效果。”钟毓叹了一声，“床单你自己洗，不关我的事。”
贺兰同学还趴着不动，脸埋在枕头里，这次半天缓不过来，耳鸣幻听乏力呼吸不畅，屈辱的同时还带着巨大的不适和异样感，眼角的泪水都下来了，却硬要忍着不能哭。
埋脸缓了许久，他是真的觉得既羞耻又屈辱，并不是他故意矜持，而是他每一个改变都历经了山路十八弯的心理建设。这一次实在太快了，快到他丢了设防，但此刻他不能就这么装傻混淆过去，必须要面对。
人还趴着，强制自己把脸扭了过去，看见钟毓也躺了下来，正转脸望着他。
“你欺负我一个老实人你要脸吗？”话虽然说的娇嗔，是他不想迁怒一个无辜的人。那一刻他并没有完全昏聩，他确定在他崩溃之时又叫了一声：钟离。
钟毓笑了笑：“不至于吧，弄疼你了吗？”
“难受。”贺兰同学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医生不是像你这么检查的，虽然我也没经历过。”
钟毓刚要伸手碰他，顿了一下又把手缩回去了。
“钟毓。”贺兰同学动了动，把钟毓拉向自己。
钟毓将胸膛靠了过来，但是没说话。
“钟毓。”贺兰同学又叫了一次。
“……嗯。”钟毓到底回应了一声。
“你还要吗？”贺兰同学抬起脸来说，“可以试试。”
“没事，不用这样，你都说刻骨铭心了，哪那么轻易呢？”钟毓也不管自己的手脏不脏了，搂住了贺兰同学，“也别觉得过意不去，我没关系的。”
贺兰同学听了这话，情绪突然收不住了，他哽咽了一声，索性放声哭了出来：“钟毓，我怎么感觉你比我可怜？”
“是呀，我好可怜的，没人疼没人爱，好不容易交了个男朋友心心念念都是别的男人。”钟毓也跟着叹气，“你那一声直接把我送走了，早知道我该见好就收的。”
贺兰同学哭了一会儿又没泪水了，理工男情根深种也煽情不起来，稍微发泄一下立马就好了。
“不行，我这样真的又当又立了，我一定要还给你。”贺兰同学恢复了点元气，堪堪的把钟毓压了下来，“做的不好的地方请多指教了，男朋友！”
钟毓扶住脑门：“你他妈这是准备要慷慨赴死啊，这么为难就别……”
话没说完就被摁住了，贺兰同学固定钟毓的手，盯着他的脸不许再闪躲，然后又凶残又贪懒的啃人，啃的钟毓呼吸不稳情绪失控眼神也跟着凶了，他才下去。
……
“哎！”钟毓双眸还有一些失神，一时拉不住贺兰同学，随着一声吞咽，他看着贺兰同学滑动的喉结，已经来不及阻拦了。
贺兰同学双眼含泪一脸懵逼。
“啊，贺兰信你好恶心！”钟毓有些接受无能。
贺兰同学瞳孔骤然剧烈放大，大脑空白几秒后猛地反应过来，踉跄站起，摇摇晃晃的往外走，丢下一句：“我要吐——”
钟毓在卧室里听他干呕了半天，拍了拍自己的脸收起笑意，然后优哉游哉的走了出去，瞟了一眼贺兰同学不咸不淡的问：“这么嫌弃？”
“日！尼！！玛！！！”贺兰同学转过身来一把掐住钟毓的脖子一个劲的晃他，“钟毓，你真是宇宙无敌超级恶心男！”
“救命！”钟毓翻起大白眼，头发都被晃散了，“再不松手我要变阿飘了。”
“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贺兰同学按着钟毓仰倒在洗手面台上，“我要吐你嘴里。”
“我错了，哥，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钟毓求饶还笑嘻嘻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贺兰同学也彻底恶心上头，撬开钟毓的嘴在他口中转了一圈，还对他的舌头狠狠咬了一口：“我还能信你吗？你个大流氓大渣男！你知道我……”他差点要说出“你知道我有多想补偿你！”
“你知道我是个清纯小白花诶，如此大爱的为你服务，请你算算我的心理阴影面积！”贺兰同学装模作样咬牙切齿，“我告诉你，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这话说过也就一两个小时吧，贺兰同学就被打脸了，钟毓这次都没畜生，甚至把他拉上来深情的说：“你的嘴留着跟我接吻就行了。”他都上赶着，拦也拦不住。
“我都想尝一口了，刚刚那次直接跨越了我的味觉，其实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贺兰同学说着幽幽的来了一句，“和你比真叫人自卑。”
钟毓：“你自卑个屁。”贺兰哥哥不是凡夫俗子。
贺兰同学粘着人吸上瘾：“钟毓，你真的好香啊，你不会就是我自己的肋骨变的吧？”
钟毓抬了抬自己的手臂：“给你啃。”
贺兰同学用小虎牙戳了一下，情话走起：“我的骨中骨，我的肉中肉，你就是我的苹果。”
“不，我是蛇，诱你吃禁果的坏蛇。”钟毓说完诶呀呀，“嘴真硬啊，怎么都不肯叫老公，为什么？”
贺兰同学软软的说：“我的老公要跟我走一辈子的，你说走就走了，我拿什么留住你？”
钟毓压着声音说：“还以为只能是那个人。”
贺兰同学也放低了音量，几近于无声：“不会的，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也不能期待那样的可能。”
“你就等，一直等，等到你们都住到了养老院，甚至都躺在了病床前，哪怕是在你咽气的前一刻，你再问他爱不爱你，有没有过一刹的心动，有没有一时的恍惚。”钟毓说。
“我时常觉得我能与他灵魂共鸣，但我终究只是个俗人。钟毓，如果可以不走，你能不能多陪陪我？”贺兰同学一笑，说，“看得出来吧，我其实挺喜欢你的。”
“多残忍。”钟毓问，“我算什么呢？手办？周边？”
贺兰同学：“嗯？”
钟毓立刻找补，可怜巴巴道：“我也是胆子大了，这话都敢问。”
“钟毓，你爱我吗？”贺兰同学突然问。
钟毓没回答：“……睡吧，天要亮了。”
“睡毛，你说今晚不许睡的。”贺兰同学把他一拉，半压半搂，盈盈细腰不堪一握，不由感叹，“妈呀，你说要是遇到真喜欢你这样的，得把你爱成什么样？君王的天下都能给你。”
钟毓“嘁”了一声：“你压我头发了。”
“哦哦。”贺兰同学给他顺到一边去，“你这头发留了几年？”
“两年。”钟毓闷声答了一句。
“两年就能这么长？唉，果然美人的头发丝都是完美的。”贺兰同学说着猥琐的抱着人又深深吸了一口。
钟毓缩起了脑袋，本来想推人的，反手摸到了贺兰同学的脸，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
“钟毓，你有害怕的吗？”贺兰同学问。
“还好。”钟毓说，“真要算的话，可能有一点容貌焦虑，被人叫美人叫多了就怕自己哪天不美了，失去最后的优势。”
“那我以后不叫你美人了。”贺兰同学说。
“你也可以去尝试别的交友，不一定非要是我。”钟毓转过了身，“城市这么大，大家那么忙，不能被动的祈求老天爷给你安排。其实很轻易的就能找到接纳你的群体，他们一样的不要承诺，甚至不去辨别你是否有一句真话。”
贺兰同学：“419？可我干不了又不会456。”
“不会吗？我感觉你挺会的。”钟毓赞道，“又骚又色。”
贺兰同学被表扬得寸进尺，脸往下去了去，骄横的说道：“我还要喝奶。”
“下流！”钟毓把他脸推开，双手抱住胸。
“我就不要脸。”贺兰同学直接用脸拱，赌钟毓不敢跟他来硬的，果真钟毓不舍得扇他，得逞后反倒咬人家一口。
钟毓疼的闷哼一声，倒抽凉气却没多话。他反常的超乖，像求宠的宠物猫，翻着肚皮由人吸。
贺兰同学大约也没想到，闹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在钟毓的脸上嘬了一口：“当我没说，你要走就走吧，我过两天也要搬家了，谢谢你接纳了我。”
钟毓望着贺兰同学，刚要问：“是不是你搬走我们就自动分手了？”贺兰同学却先开口，“你要去我的新家看看吗？”
“好啊。”
“我明天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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