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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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被突如其来的美色轰炸。
画面却没有多有为这一幕停留。
那个新出现的大帅哥几句话就挑拨出了西戎真正的想法。
他真的爱她，虽然有迷茫，但是并不想分手。
“完了，我感觉自己就是个棒打鸳鸯的恶毒女配。”
这是很多西戎粉丝下意识闪过脑子里的想法。
话说，这到底是综艺节目还是偶像剧啊。
下一秒，音乐换了，场景换了，西戎脸上的妆容也换了。
在两位正气十足的警察小哥哥的衬托下。
搭配法制节目专用节奏音。
让刚刚偶像剧的旖旎荡然无存。
看一下进度条。
好家伙，才过去五分钟。
所以法制宣传才是主流？
这个节目的制作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他看不见这两张英俊帅气的脸吗？
玩什么法制节目！！
他们哥哥就这么契合法制咖吗？
一时间弹幕乱飞，但是有趣的是，每个人飞的点还都不一样。
有人沉浸在美色之中。
有人好奇什么法制宣传。
有人坚定的好奇“六姨妈”，好奇这种亲属关系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有人看过先导片的人，跳出来通告，那个茶棕色短发的超级大帅哥，就是这个节目的制作pd。
导演本导：牧也。
当然，日后的弹幕里，恐怕会大量的讨论，这个演技出众的帅哥不出道演戏当导演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目前，大家的注意力，还是会集中在后续的各种神转折上。
只见牧也以一种慵懒却无可辩驳的口吻，开始说戏。
他们要拍一段视频。
然后由图瑜转发给某位沈女士，以此来达到骗钱的目的。
当然现在沈女士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他们就是要在警方的公证下，是录播也要做出直播的效果。
让大家亲眼看看，骗子是怎么利用你的信息来骗钱的。
反应快的诸位，立刻get到了，沈女士是谁。
还没等大家内心涌起任何情绪。
本来在旁边吃瓜的警察小哥手里被塞了一个拍摄专用摄像头。
警察小哥：？？？
“为了真实性，第一个镜头采取第三方偷拍的模式。”
明显看起来刚毕业没多久的警察小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牧也。
“你们要用这个视频来骗人。”
“是的。”
“你让我来拍这个视频？！”
“人手不够。”
“我才29！！我今年刚转正。”
“我今年25。”牧导冷酷无情，谁还不是个孩子。
“节目需要而已，消防宣传一样自己点火。”
虽然“骗人”是假的。可整个过程是真的。
身为人民生命安全财产的守护者，他有点……不太确定这到底是否违反纪律。
犹豫了半天还是先请示上级去了。
【哈哈哈哈，爱了爱了，警察小哥哥好可爱。】
【你我都是谨慎的打工人。】
【帅哥那么年轻吗？才25？没毕业呢？】
【是个梗吧？不可能才25。】
【让警察拍小视频骗人，这想法真的是绝了，不过……人手不够？怎么人手不够了？】
【我看了先导片了，那是真不够了，一滴都没有的不够。】
第一个笑点在警察小哥有点不甘心，但是略微跃跃欲试的神色中被大家哈哈哈哈过去了。
更逗是。
警察小哥在拍西戎，参与“骗局”。
警察小哥的同事在旁边偷偷摸摸用自己的终端在拍同事。
简直像是套娃一样，太有趣了。
可紧接着的话题就不是很有趣了。
“图瑜、西先生，你们要表演的第一场很简单，就是图瑜，你发现一直以来背叛组织的人就是你拿他当亲兄弟的西戎。于是你找西戎对峙。最后给了西戎一拳。”
“西戎，你没有背叛，你有苦衷，但是你不能说，你想保护真正的背叛者。”
“核心内容就这么些，怎么演你们自己考虑。时间有限，想好以后，走一边就开拍。”
图瑜说出了屏幕内外所有人都想说的话。
“牧哥，一上来就这么难吗？”
牧也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光屏。
“难吗？那么加上你其实暗恋西戎，西戎想要保护的那个背叛者是他喜欢的人，真正的背叛者却是在利用西戎的感情，故意把事情告诉你，让你杀了西戎，并且让西戎背锅。与此同时西戎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他如果不背锅，死得不仅仅是那个他喜欢却伤害他的人，还有你……”
图瑜挥手推掉了牧也手上的光屏。
“不了，我觉得，感情戏完全没必要。真男人就要拳拳到肉。对吧，大哥。”
这一声大哥，冲着西戎喊的，叫得情真意切，还带着一丝急迫。
仿佛完全入戏。
而被一连串附加戏绕晕的西戎立刻接话。
“嗯嗯，我觉得最初就好。我觉得，我能加一点挑衅，这样图瑜打我就自然了。”
牧也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有悟性。”
“那么最后提示一下，为了拍得真实，也因为条件有限，没有替身，没有道具血包，等你摔倒后，也没什么合格的缓冲物品，明白吗？”
镜头给了干巴巴的地面，和旁边看起来就很硬的桌椅板凳。
“我明白的，这些不算什么。”
西戎敬业的点头，混娱乐圈那么多年，他也不是没见过更严苛的拍摄环境。
科技是越来越发达，可娱乐圈也越来越卷啊。
不泡个冰水几十次，怎么证明演员敬业？
没个受伤，没个ng，怎么证明你的刻苦？
而且，受限于演员高低不齐的演技，越是大的导演，越是喜欢来真的。
西戎从唱跳偶像开始逐步转型。
音乐圈里，他得和专业歌手飙高音，和创作型歌手比才华，和rap比嘴皮子。
在演员圈子里，他得什么都上，什么都学，什么都不挑。
才能让不同的圈子接受他，让他有更多值得留下来的作品，有更多的机会。
而不是所有合作，仅仅是冲着他身上的流量来的，目的只有薅他粉丝的羊毛。
消耗他的人气。
他点头的痛快，粉丝们直接炸了。
等等等等，前面几条还好说。
什么叫没有缓冲道具？！！
喂喂喂，安全至少要考虑吧。
西戎的化妆师作为唯一的漏网bug。
正在用浑身解数往西戎脸上涂特殊的化妆品。
这种化妆品，着色和遮盖效果极佳。
可是对定妆要求太高了。
稍微做不好，就是一团浆糊。
这一次，要的就是不定妆。
化妆师的刷子在西戎脸部上方两厘米的地方虚空的画了个圈圈。
【等会让朝这打，保证一拳下去，青青紫紫红肿一片。】
图瑜瞥了一眼。
欧了。
粉丝们还在刷弹幕抗议，恨不得扑倒屏幕里杀了那个无良导演。
长得再帅也不行，你不能这么无视我们哥哥的安危。
粉了那么多年的dna完全动起来了。
要脱粉，也先为哥哥打了这最后一仗再说。
然而，最快的语音输入才进行到一半。
画面再度被切换了。
一层极淡蓝灰色滤镜取代了刚刚原图的色泽。
不用高喊action，也不用放什么片头曲。
一种淡淡的原始的镜头感就足以叙述了现在已经是“电影画面”。
这种滤镜颜色虽然简单，却给人一种细微的回忆和陈旧的感觉，视觉上相当舒服。
而画面运镜上，也让不少业内人士略微挑了一下眉。
嗯，有点意思。
一张充满张力的下颌线，一张咬牙切齿的嘴，一双充满愤怒却带着恳求的眼睛。
图瑜第一个镜头完全没有浪费牧也给他的特写和巧妙的运镜。
充满张力的动作，复杂到能做扇形图的眼神，连手部微微颤抖的细节都处理得响当当到位。
“我没想到是你，为什么是你！！！”
背叛，红果果的背叛。
大家根据喜好，脑补了各种□□，豪门，末世、废土、家国天下、恨海情天。
背叛这个词汇，永远适用于任何环境，任何背景。
“你说过，我们是一辈子好兄弟………为什么是你！解释啊！！！我在等你解释！！！”
暴起的青筋，狂怒的青年。
闪亮的金发像是一头愤怒的年轻雄狮。
雄狮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可当你死死盯着他的时候。
燃着怒火的眼眸，却仿佛却在不断的恳求。
在不停的诉说着：快骗我，哪怕你骗我，我都相信。
西戎笑了。
笑容显得格外的“贱”。
完全没有往日忧郁王子的轻愁和亲切。
你能感觉到，他就是一个被抓包后，破罐子破摔的无赖。
“你不都找到证据了嘛。”
没有特地演给观众看的犹豫，彷徨，试图解释。
西戎选择的表演方式极大的尊重了观众的智商。
“我是拿你当兄弟，可谁会和钱过不去。”西戎拎了拎自己破旧的衣服。“看见没？就这……我就穿这个……老子想过好日子，有错嘛！”
没有特地表演任何隐忍和委屈的神色。
如此的坏，讨厌，无赖。
却让粉丝感觉到了一丢丢的心疼。
“我拿你当兄弟，我发达后，我也不会忘记啊，你生什么气？”
“你混账！”
图瑜没有任何犹豫。
他的理智在这一刻崩断。
毫不留情的一拳上去。
西戎没有做任何格挡。
顺着这一拳，直接倒向后面。
落入了一堆桌椅板凳之中。
粉丝们听到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想着刚刚说的“全来真的，没有防护。”
再看着哥哥脸上瞬间红肿一片。
心都疼碎了。
就在这时候，蓝灰色的滤镜不见了。
大家又能看到乱飞的摄影机和补光灯。
看着西戎的经纪人、助理、化妆师全体围住西戎，似乎在处理伤口。
而那个无良的导演，却接过了警察小哥的镜头，满意的点头。
“有点抖，也显得不够惨。”
西戎的声音从化妆师身后传来。
“要在补一条吗？”
【哥哥，你为什么要那么敬业！！】
【心疼哥哥。】
【我不脱粉了，不脱粉了55555555上哪儿找那么好的哥哥啊】
【不就是富婆嘛，我也有钱啊，哥哥看看我。】
【我家资产也不少。】
弹幕里一瞬间出现了不少叛徒。
“不用，警察小哥拍的，本来就是不完美的比较好。”
“图瑜，你把这段发朋友圈。我来剪一下刚刚正式摄像机拍摄的视频。”
“好嘞。”
图瑜活蹦乱跳的把“偷拍”的视频发朋友圈。
那嘚瑟的小样。
以及灵活的屏蔽朋友圈内的分组的操作。
就是每一个背着父母干坏事的年轻人的真实写照了。
“我姨妈很忙，不一定立刻看到。”
姨妈看不到，姨妈的闺蜜也看不到。
不过这难不倒当代馊主意贼多的年轻人。
“季哥，看到我刚刚发的朋友圈了没？对，你立刻跑去表姨妈那里招呼一圈，务必让他看看。好处？当然有……”
图瑜看了一眼周围。
“我给你带西戎的签名照。”
西戎：……
牧也：……
你倒是不吃亏，自己什么都没出。
对于有钱的二代们来说，要一张签名照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图瑜的情况，所有亲戚都知道，被家里卡了零用钱的他目前拿不出什么来。
都是哥们，接电话的那位很乐意帮忙。
这时候屏幕上也仔细的罗列出了图瑜的关系网。
导演的朋友，第十组的助理。
巧了又巧了，他是绯闻女主角闺蜜的表外甥。
没过多久，图瑜的终端就响了。
速度快到让人怀疑，那位传说中的沈小姐，应该正着在图瑜表姨的身边。
图瑜没有接视频，反而只通了语音。
“表姨？什么事情？”一脸无辜。
“哦，对的对的，我在拍综艺节目呢，刚刚是秀演技的表演，我表演的好吗？”求夸奖。
“表姨，你瞧不起我？！当然是真打。这也是我第一次上镜，我让人在旁边帮我录下的。牧也在剪辑呢，到时候给你们看正片，更好看。”
“真打呀，要真情实感才对，不过我在学校也是学过收力的……这种镜头后面不会少的。帮派片嘛，而且我们太穷了……”
终端对面似乎问了什么。
图瑜象征性的走了几步，假装自己走到了角落。
然后声音突然变轻。
“综艺节目坑嘉宾是常有的事情啊，我们要在有限的条件下拍个东西出来，表姨，你不知道，西戎身上那件衣服都是从摄像身上扒出来的。想多喝口水，都得完成一堆任务。要不是牧也钻了节目的空子，让西戎自己投资自己，得到了化妆费，恐怕他粉底都得蹭别人的……”
喋喋不休，形容得要多惨有多惨。
图瑜在说这段话的时候。
身边有一个小小的特效。
一个圆溜溜的牌子挂在那里。
图瑜每说一句话，小牌就会在旁边翻滚。
一会儿是真，一会儿是假。
在轻描淡写的表示了，防护用具都不够的时候。
对面憋不住了。
“什么？表姨？你愿意投资？啊呀，表姨，不用了，我的戏份不辛苦的。这里贼过分。十比一啊。你投个十万八万的，到了我们这里，最多一万……哦？！一百万！”
大额度汇款的提示音，从图瑜的终端声中响起。
即刻到账，一秒不差。
有钱人就是那么敞亮。
警察小哥在旁边震惊张嘴。
去掉西戎参与的部分。
整个骗局完全真实化。
也就是相当于，西戎在那里演戏。
和他搭戏的小演员，找人偷拍了一段视频。
借着人家小情侣吵架这个机会，利用自己拐弯抹角的关系。
直接信口开河。
这就……一百万骗到了？
然而，这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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