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3章：重新定义
那是一种超越人类认知的意识形态，正在吞噬、重组所有被放逐的概念，试图构建出某种终极存在。
"我们得抓紧时间..."李阳说着，取出那枚核心碎片，
"希望这东西能帮我们找到突破口。"
几人且战且退，在扭曲的街道间穿行。
随着距离通天塔越来越近，环境变得愈发诡异。
时间在某些区域加速，在另一些地方几乎静止。
空间被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违背一切物理法则。
这时，李阳突然停下脚步：
"等等...你们听到了吗？"
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像是无数概念在同时诉说。
那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某种韵律，仿佛一首永恒的咏叹调。
"那是...被放逐的，概念们的声音。"
【观测者】轻声说道，
"这些东西，还依稀保留着最后的意识。"
通过这些声音，几人逐渐拼凑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永夜之城恐怕并非人为建造，而是从虚空中自发诞生的存在。
这东西，像一个巨大的"概念黑洞"，吸引并收容着世界上一切被放逐的概念。
而所谓的规则体系，不过是这个存在为了维持稳定而构建的临时外壳。
但现在，随着足够多的概念被收容，它终于开始了最后的进化。
"所以..."白芷若有所思，
"那些执行者放弃自我，本质上是在向这个存在靠拢？"
李阳稍稍点了点头，"显然，它们在模仿这种超越性的存在形态。"
就在这时，通天塔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
塔身表面的符文变得愈发明亮，像是某种仪式即将完成。
"而现在..."【永恒】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它要觉醒了！"
整座城市开始剧烈震颤，建筑群疯狂扭曲，街道如同活物般蠕动。
无数数据流从四面八方涌向通天塔，将其团团包围。
在那座高塔之巅，一个模糊的轮廓正在成形。
那是一个超越现有概念的存在，它将重新定义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
【观测者】的声音中带着绝望：
"我们到此的意义，恐怕并不是参与者..."
"而是见证者。"
"那东西，已经无限趋近于完善了。"
但李阳却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
"不，还有最后一招。"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那枚核心碎片，只见碎片正随着城市的震颤而发出强烈的共鸣。
"既然这座城市在吞噬概念..."
"那么，如果我们制造出一个足够强大的'概念炸弹'呢？"
其他人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
核心碎片中还保留着执行者生前的记忆，而这些记忆本质上也是一种概念的载体。
如果能够引爆这些记忆，产生的概念冲击波或许能够干扰城市的进化过程。
"但代价可能会很大。"
【永恒】沉声说道，
"引爆核心碎片，意味着彻底抹除那些执行者最后的痕迹。"
李阳握了握手中的碎片，能感受到其中微弱的生命脉动。
这些曾经的执行者，在失去自我之前，也有着各自的记忆与情感。
"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最终做出决定，
"比起让这个存在完全觉醒，这是更好的结局。"
白芷突然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但如何才能让概念炸弹的威力足够大？单靠这枚碎片..."
她的话还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金属轰鸣声。
那个由清理者合体而成的巨人终于追击而至。
它的身躯已经开始崩解，露出内部流动的数据结构。
"来得正是时候。"李阳眼前一亮，"我们可以利用它的核心系统来扩大引爆范围。"
【观测者】立刻领会了他的想法：
"将碎片的概念能量注入巨人体内，利用它与城市的联系..."
"形成一个更大规模的概念震荡。"李阳点头补充道。
而这时，通天塔顶端的异象愈发剧烈。
无数数据流交织成网，勾勒出一个模糊却庞大的轮廓。
那个超越性存在即将成形。
"我来吸引那个巨人的注意。"
白芷说着，操控残存的植物能量在地面上织就一张大网。
【永恒】则运用时间之力，在关键位置制造出几个时间静止区域，为李阳创造接近的机会。
巨人似乎感知到了他们的意图，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它抬起手臂，无数规则光束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但在【观测者】的指引下，李阳灵活地避开攻击，一点点接近目标。
各色的异类植物融入到身体中，他现在的一行一动，都到达了远超凡人的级别。
此时此刻，他能感觉到手中的核心碎片正变得愈发炽热，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就在这时，城市的地表突然裂开，数据流织就的触手如林般生长，试图阻挡他们的行动。
"它察觉到了！"【观测者】大喊，"城市在排斥我们！"
李阳咬紧牙关，在触手的缝隙间穿行。
在脚下的地面忽然裂开的瞬间，白芷的藤蔓及时卷住他的腰际，将他甩向巨人。
"就是现在！"
李阳目光一凌，在半空中唤出一株【毁灭菇】。
以此作为动力，推动自己，将核心碎片狠狠刺入巨人胸口的缝隙。
刹那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爆发开来。
巨人的身躯开始剧烈震颤，装甲表面浮现出无数符文。
那些被封存的记忆如泉涌般喷薄而出，化作炽烈的光流直冲云霄。
"成功了吗？"白芷喃喃自语。
但下一秒，异变陡生。
那些爆发的记忆并未如预期般形成破坏性的冲击波，反而被城市贪婪地吸收。
通天塔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塔顶的轮廓愈发清晰。
"不..."【永恒】面色大变，"这情况，与预计的不一样。"
"这些记忆反而加速了它的进化！"
眼下，这座城市不仅没有被概念冲击波摧毁，反而将这股能量视作了最后的养分。
就像一个饥饿的野兽，终于等来了最后一顿美餐。
通天塔的塔尖突然绽放出刺目的光华，将整座城市笼罩。
在这光芒中，一个模糊却威严的声音响彻天际：
"感谢你们...带来了最后的养分。"
"而现在...是时候重新定义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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