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苍穹花海
在灵山待了两天，玖風泠把山上药田种的草药全部都认熟了。大多数都是她没见过的药草，还有一些特别稀有的药草。有个师傅就是不赖，师傅发话，这些不值钱的草随便她拔。旁边还有师兄做解说，告诉她药草的功效。她倒是没有那么贪心，只是挑了几株比较稀有的，功效奇葩的移植在了妖莲空间里而已。
“师妹，无力草。”白羽指着玖風泠脚边一株不起眼的小草。
玖風泠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这就是无力草，收了。有机会她一定要让师傅尝尝这无力草的滋味，哼。
光看玖風泠那幽怨拔草的样子白羽就知道她心里在想师傅给她下了无力草的事了，不禁轻笑。师妹原来还会记仇。
“笑什么？”玖風泠把目光放在白羽身上。她感觉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在笑她那时没有力气的样子，还真是狼狈！
“没……”白羽收敛了笑容，师妹要知道他在笑她的话不会也当作仇给记下吧……
玖風泠白了他一眼，继续收割着无力草。
“师妹，明日便要去修神族。”白羽走近她，拉起她的手替她拍拍手上的泥土。
玖風泠讶异，他的走近她居然毫无感觉。
“怎么了，师妹？”白羽见玖風泠有一瞬的愣住，不禁问道。猜想她是不是不太想去修神族，还是不想让那个夜刈去呢？
“没什么，不劳烦师兄。”玖風泠缩回自己的手，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土。她越发觉得这个师兄很危险，居然让她起不了防备，所有警戒就像是对他无效一般，这让她生出无端的不安，本能的不想靠近他。
“无妨。”白羽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握着，像是珍惜着手中的余温。
“白小子！乖徒儿，该吃饭了！”远处传来樊老的呼喊。
“师妹，师傅让我们……”白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已不见了玖風泠的人。再看过去时，玖風泠和师傅一起走着了。“修神族……空间术么……”他呢喃着。
待白羽到时他们早就吃起来了，特别是樊老，把大块的肉尽往他自己的碗里夹，边吃还边对夜刈说着：“嗯……你小子烧菜倒是不错啊！虽然比白小子的水平差那么点，但肯定比俺好！哈哈……”
“夜刈，你啥时候学的厨艺？”玖風泠喜欢用刀切着吃，刚放进嘴里一块便挑眉问道。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吃到夜刈做的菜。
“在迷失森林的时候。”夜刈不做过多回答。想当初柳闲师傅非要收他做徒弟时一半原因也是因为他会烧菜吧……不过，他也只是照着風的手法随便做的而已。
白羽也尝了一口，他吃的倒是优雅至极，相比起樊老来那根本就是少爷与乞丐的差距了。偏偏樊老还毫不收敛，仿佛就是存心要与他做对比。才吃了两口，白羽就停了碗筷。
“怎么？”玖風泠挑眉看向他，他是在嫌弃夜刈做的菜不好吃么？师傅居然说他厨艺比夜刈要高，可从头到尾她也只是尝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那碗白粥而已。而且白粥里面还加了草药，一股子药味，虽然不讨厌，但吃着也着实没有肉香。
“嗯？”白羽不明白玖風泠突然看向他。
“乖徒儿，甭管他，咱们吃着！”樊老用他还健在的牙齿潇洒咬下一块肉咀嚼着，还含糊不清的又说道：“以他莫话（魔化）的实力，一顿不吃不灰呃shi（不会饿死）的。”
“食不言寝不语。”玖風泠白了一眼口齿不清的樊老。
一餐饱饭过后，樊老就把夜刈叫了去，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剩下玖風泠与白羽，她跟他也没啥好说的，只是礼貌性的说了句：“我回房了。”便离开了。
白羽也没有拦住玖風泠，只是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说是回房，实则一个转身就去了山间秘园。这个园子是她无意发现的，里面种满了白色的苍穹花。花分八瓣，连花芯都是白色的，很是好看。一株只开一朵，淡淡的香味，花香怡人，让人心神安定。玖風泠看着这满园的纯白，居然有了想睡觉的冲动，躺在苍穹花里睡着，想必一定能做个好梦。灵山有师傅布的结界，倒是用不着时刻防备着，这下心神一松，她便睡了过去。
却不知，有一人也想到了这儿。那便是白羽，他听她说要回房，似乎是不太想与他有太多的亲近，他也只能叹一口气，顺道来这儿放松下思虑了。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方，在灵山最不缺的是空地了，当初闲着无聊，碰巧发现了白色的苍穹花，他感觉自己与这花颇为相像，也说不上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反正也是闲着，于是便在这种满了苍穹花，随后连他的青笛、白玉、桃扇……无一不雕刻上了这花。
“师妹……”她怎么在这？白羽走进秘园，发现在大片的苍穹花里貌似躺了个人，凑近一看，原来是她。
已然熟睡的玖風泠自然没有听到白羽的小声呼喊，梦里置身与纯白的世界，连自己都感觉变得纯白。安静、祥和、那些杀戮与血腥和她毫无关系。背叛、自由、不必再挣扎徘徊，只是脑中闪过的熟悉面孔，让她眼角含泪，不禁苦笑。
“师妹，你怎么哭了呢……”白羽坐在玖風泠的身旁，他注视着她，见她眼角晶莹，便抬手替她逝去。看着平时冷清的她，他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居然能让她变得如此脆弱。手沾的残泪在发烫，灼烧着他的心，让他突感窒息。这便是心痛的感觉么……如果可以，他愿代她承受一切痛处。只希望她能在他面前，笑容灿烂。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玖風泠动了动手指，朦胧着眼睛醒来。醒来的她睁着眼睛有些发呆，本以为能做个好梦来着，却不想尽是些无意义的回忆。正想结束发呆起身的时候才感觉到旁边似乎还有人。
“师兄？你怎么在这？”旁边的人是白羽，正看着她。
“这里……是我的秘密。”白羽眼神迷离，他的目光掠过玖風泠看向这片苍穹花海。
“这花……是师兄种的？”要死，她还以为是自己发现的无人区呢，毕竟这里很隐蔽，却不想原来是他的地盘。
“嗯……”白羽轻轻点头。“师妹若是喜欢，这里便是你的。”
“不必了，我只是觉得这里种着很多苍穹花，十分罕见罢了。”她可不要和师兄抢地盘，会招人恨的。
白羽想的与玖風泠相反，他倒是想要玖風泠能收下他的好意，这样一来这里也算是他俩秘密花园了。只不过，君子有意，佳人无心。
“我想我应该回去了。”被白羽盯着，她总感觉自己会被看穿，这让她十分不爽。从来都是别人在她眼里藏不住秘密的，还没有轮到她在别人面前是透明。
“师妹，你很讨厌师兄么？”白羽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疑惑。
讨厌……算不上吧，只是不太想与他单独相处罢了。“师兄为何这样问？”
“因为师妹……似乎总避着我。”白羽抬眼直视着玖風泠，眼神纯净澄明。
他的心思倒是细腻，居然发觉了她是在避着他。很多事情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一向是随心随性，感觉让她不要接触他，那她自当远离。
“师兄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师妹感觉到不好？”白羽一脸无辜。
“没有。”她总不能直接说他不好吧？
“既然没有，师妹也不急着回房吧？”白羽看出玖風泠要离开的步子。
他都这样说了，这下她也不好迈动步子走开了。这个师兄，到底想做什么？
“师兄还有何事？”玖風泠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师妹能不能……当师兄是自己人……”白羽轻轻眨了下眼睛，轻如羽翼的眼睫毛扑动，竟让人心生不忍。
“……”凝视了他一分，玖風泠叹了口气。她何时这样避过谁？比起她来，她感觉到此时的师兄十分不安。是因为她么？
玖風泠坐回白羽身边，正面回答他的疑惑：“我并没有讨厌你。”好歹他在她不便的时候不辞辛苦，日夜照顾，这样的他还真让她讨厌不起来。“只是不太习惯与人亲近。”突然多了个谪仙的大师兄，冷清的她确实还没习惯过来吧。
听到玖風泠亲口否定讨厌他的话，白羽心底一阵高兴，太好了，师妹并没有讨厌他。
“无碍，师兄平时也是一个人惯了，但突然多了个师妹，我很开心。”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人陪着，好结束那种寂静的孤独吧。有师妹在，他感觉心情愉悦，孤寂都不曾靠近他。莫名的感觉使他本能的想要走近她，如果可以，他宁愿与她形影不离。
玖風泠愣住，那一瞬，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深沉的孤寂。一个人的时候，师兄是寂寞的吧。就像曾经的自己，无数个夜晚，面对的永远是冰冷的世界，久而久之，也冰冷了自己。
“师兄，抱歉……”不自觉的想要对他说声抱歉，因为自己的不习惯，倒是驳了他的好心。
“师妹不必如此。”白羽轻笑，对玖風泠摇了摇头，“师兄不曾怪过你。”说着，伸出手摸了摸玖風泠的头。
出奇的，她竟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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