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狠心的女人【求订阅】
抵达军区医院后,辗转从服务台得知穆清所在的病房,三人搭乘电梯上去。
此时已经是八点多了,已经有不少医生护士提前上班了。
医生、护士、病人、家属,医院里人满为患,用人声鼎沸来形容都不为过。
似是没在医院里见过这么多人,威廉的表情有些夸张:“天啊!安,你们这里的病人也太多了吧?”
简直多得吓人!
就好像有病原体在肆虐一样。
“大惊小怪!”慕容以安白他一眼,淡淡道:“帝国有将近14亿人口,而京城的人口更是多达两千万,如果你把两千万人口搬到你们的漠城去,可以想象一下,皇家医院的病人数量。”
威廉一时无语,他低着头,似是真的在认真计算。
一分钟后,威廉大惊失色:“天啊!这实在太可怕了!”
小墨不雅地翻了个小白眼:“真没出息!”
三人说话间到了穆清的病房。
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没等里面的人同意,慕容以安径直推开。
穆清已经把病号服换下来了,她转身,面带微笑,只是那笑容似乎又与平时不同。
“要出院?”慕容以安挑眉,似是有些不赞同。
穆清浅笑:“是啊,要出院,不可以吗?”
“你身体能吃得消?”慕容以安有点担心,威廉一个大男人跳海后还昏迷了呢,更何况是穆清呢,在说穆清还被注射了迷幻剂。
穆清走到慕容以安面前抱了抱她,“安安,别太担心了,我的身体自己有数,没问题的。”
慕容以安依旧皱着眉头:“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顿了一下,她指着威廉道:“威廉,北极之国的王子,你的救命恩人。”
“王子?”穆清来了兴致,妖娆红唇勾起,摄人心魄,“姑娘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王子。”
说话间,穆清已然站在了威廉面前,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威廉的下巴,俨然一个女流氓:“威廉王子,你确定不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吗?”
威廉:“……”
小墨向威廉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在他所认识的女人中,如果说他妈咪是最难缠的女人的话,穆清就是第二难缠。
总之,两人半斤八两,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尤其是看眼前的情况,穆清对威廉兴趣满满啊。
小墨托着下巴思索,威廉入了穆清的眼,说不定是好事一桩呢!如果穆清那个女魔头真的把威廉收了,也许会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呢!
思及此,小墨刚想开口撮合两人,倏然间,他猛然想到,若是如此,那白泽怎么办?
于是,他纠结了。
威廉很好,白泽也不差啊。
一个王子,一个骑士,两人不相上下。
真的很难抉择。
就在小墨纠结不已时,穆清突然站在威廉面前,红唇撩人,眸光华灿:“威廉王子,帝国有句古话,叫‘救命之恩,定当以身相许’,不知王子愿不愿意呢?”
“穆小姐,我……”威廉只觉得压力山大。
“你同意了,是吧!”穆清径自开口,“我就知道,像本姑娘如此天生丽质的人,没有人会拒绝。”
威廉其实很想说,他无福消受。
他喜欢小家碧玉形的女人,不是慕容以安那样清冷强势型的,更不是穆清这样妖娆妩媚型的。
“穆小姐,我喜欢……”
不等威廉说完,穆清直接打断他:“我知道你喜欢我——”
然而,不等穆清接下来的话语出口,白泽一脚踢开房门,语调不善:“谁喜欢你?”
“谁喜欢我跟你有关系吗?”穆清下意识顶回去。
剑眉拧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刻痕,一抹戾气盘踞在眉梢:“你说呢?”
若是无关,他何须费尽心思把她救出来?任她被穆学文和王总糟蹋不就得了。
“我说啊……”穆清笑意越发妖娆,语调却是陡然一转,夹着风霜字字句句薄凉愠怒:“要我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威廉:“……”
前一秒还说喜欢他,下一秒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穆小姐,你也太善变了。
白泽走过去,一把把威廉推开,抬手捏着穆清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岑冷的弧度:“穆清,你就是一只白眼狼!”
穆清翻了一个大白眼,她是不是白眼狼跟他有什么关系!
“对!我就是一只白眼狼,还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果当一只善良的小白兔的后果是被亲生父亲卖了的话,那么她宁愿当一只白眼狼,而且还是一只会咬人会吃人的白眼狼!
白泽啊,你家庭和睦幸福,所以你无法体会亲生女儿被父亲卖了糟蹋的那种锥心之痛。
你是天之骄子,而我,只是一个在尘埃里苦苦苟活的凡人。你可以声色犬马,我却只想活着而已。
白泽捏着穆清的下巴不松手,而且手劲儿有加大的趋势,穆清的下巴上隐隐出现了一个淡淡的青紫色的痕迹。
穆清性子倔强,吃软不吃硬,对方强硬,她只会更强硬。
即便下巴被捏的生疼,她一声不吭,只拿一双妖冶的眸子瞪着白泽,眼底尽是倔强和不屈。
穆清和白泽剑拔弩张,病房里气氛有些尴尬。
慕容以安轻轻咳了一声:“你们两个想深情对视,请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儿子还在这里,别教坏了祖国的花朵。”
“松手!”穆清轻喝一声,有些恼羞成怒了。
这男人怎么回事?
看她不顺眼就直说,没必要总是阴阳怪气的来找茬。
他不嫌麻烦,她都觉得困扰。
白泽轻笑,雅痞邪肆至极:“如果我不松,你能怎样?”
穆清灿然一笑:“你猜?”
她嘴巴里虽然说着你猜,脚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一脚踢出,虎虎生风。
目标正是白泽小腹的几寸之地,更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然而,穆清快,白泽更快。
几乎在穆清刚刚抬起腿的瞬间,白泽双腿一并拢,稳稳地夹住了那条作乱的大长腿。
眉心深折,戾气越发浓郁,白泽声音哑然:“狠心的女人,你想让老子断子绝孙?”
穆清巧笑嫣然:“又不是本姑娘断子绝孙!”
“草!”白泽忍不住爆粗,“女人,伤了老子,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想要性福了?”
穆清轻笑,嘲讽至极:“本姑娘的性福跟你有关系?”
白泽怒:“‘救命之恩,定当以身相许’,你自己说的,难道想赖账?”
他就知道穆清这女人不靠谱!
“白大队长,你搞错了吧!”穆清眼神讥诮:“我的救命恩人是你吗?好,就算是以身相许,也是对威廉王子,跟你有关系吗?”
生怕自己的言语没有说服力,穆清接着对威廉抛去一个媚眼:“你说是吧,威廉王子?”
威廉:“……”
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超级大炮灰呢!
到现在他都没明白宁随风为何对他敌意满满,这会儿白泽又向他投过一记冰冷的眼刀……
他绝对跟帝国京城犯冲!
威廉有种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国的冲动。
“你想嫁给他?”白泽强迫穆清与他对视,深邃的眼底一片冰冷,“你哪里来得自信,北极之国的王子会接受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女人?”
“你……”穆清怒。
白泽却俯身,两人靠的极近,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氤氲出几分暧昧的气息。
“不如……”顿了一下,白泽的笑意越发深邃,“不如本少勉为其难收了你。”
穆清冷笑:“谢谢!不过你白家的门槛更高,我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女人更是跨不进去,我怕直接在大门口就被门槛绊倒摔死!”
先是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又来施舍似的说要娶她,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么?
她穆清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么?
一把推开白泽,穆清连忙后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眸底的嫌恶不曾掩饰。
“白泽,我告诉你,我穆清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了,离了男人我只会活的更潇洒!所以,别拿着你们那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来我面前炫耀,我只会觉得很可笑!”
“你觉得我在炫耀?”白泽语调幽冷,隐隐有一场风暴在肆虐。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明明是在求婚,她却当成炫耀,她的脑子被驴踢出坑了吧!
“难道不是吗?”穆清嗤笑一声,他自己高高在上,还不容许别人说了?
“白痴!”白大队长难得拉下脸来想对一个女人负责,哪里想到人家却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脸面挂不住了,白泽摔门走人。
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女人,你会后悔的!我等你来求我!”
穆清轻笑,“不可能!”
求他?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在凡尘里经历了太多的凄风苦雨,她也试着求人为她遮挡风雨,可是,没有人理睬她,他们只会丢下一个憎恶外加怜悯的眼神,自己躲在伞下,匆匆离去。
经历太多的抛弃和伤害,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慕容以安有小墨相依为命,而她穆清,自始至终只是一个人。
眼看着穆清把白泽气走,小墨幽幽开口,感慨万千:“穆清阿姨,世事无常,也许你真的会有求人的一天呢!”
捏了小墨娇嫩的小脸一把,穆清柳眉飞扬:“小鬼,能不能想我点好?”
小墨摊手耸肩,优雅十足:“我只是在做合理的假设。”
“没有这种假设!”穆清霸气一挥手,女王气场十足,“等我把穆家那群混蛋送到地狱,我就换条路走!”
“走什么路?黄泉路吗?”慕容以安毫不客气地泼她冷水。
穆清瞪她:“慕容以安,不泼人冷水会死吗?”
慕容以安抿唇,没有回她,只是眼底布满了浅浅的担忧。
她以为独自开辟一条成长之路很容易吗?
她自己用了七年的时间,跌跌撞撞,甚至有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才有了不甚辉煌却还算可以的今天。
如果可以,慕容以安真的希望,穆清只做个简简单单的小女人,操持着粗茶淡饭,柴米油盐,平淡的度过一生,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她无权干涉。
如果穆清真的想在业火中重生,她慕容以安定当化作一道劲风,送她扶摇直上,翱翔万里长空!
*
虽然公海是典型的三不管地区,很多犯罪活动都会选择在公海上进行,可若举动太过了,也会引起国际刑警的注意。
比如说昨天晚上那一场激烈的冲突。
虽说死的人大部分都是司马流云的人,他的真实身份是丛林狼,国际头号通缉犯,可事实上在很多国家,他却是著名的企业家。
比如说在南方半岛几个国家中,司马流云算是当地很有声望的年轻才俊。
他一出事,几个国家联合施压,国际刑警不得不重视起来。
彼时,L国的一个私人岛屿上,一幢典型的热带别墅里,司马流云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双腿交叠,一条手臂搭在真皮沙发上,眉心深深折起,戾气丛生。
王总低眉顺眼地坐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司马先生,我已经把宁随风得罪了,帝国京城是无法回去了,看在我诚意十足的份上,还望司马先生放我一条生路。”
司马流云嗤笑一声,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放你一条生路?王总这话说错了吧,鄙人与王总从未有过交集,何来放你一条生路之说?”
王总有些着急,他急急开口:“可我为了司马先生得罪了宁随风,宁随风是京城乃至整个帝国的商业霸主,他不会放过忠实集团的。”
“与我何干。”司马流云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白色的烟圈,在空气中打了一个卷儿,慢慢消散。
“司马先生,你……”王忠实怒不可遏,却又不敢发作,只好忍耐着,极力为自己说话:“司马先生,当初可是您向忠实集团抛出了橄榄枝,王某才冒着得罪宁随风的危险跟您合作,现在您身份暴露,可您也不能过河拆桥啊……”
“过河拆桥?”司马流云轻笑,眼神鄙视:“你也配?”
“司马先生……”
司马流云吐出一口烟圈,邪睨了王忠实一眼:“鄙人虽然有意在京城找一家公司合作,可从未确定是忠实集团。忠实集团虽好,却达不到鄙人的要求。所以……”
顿了一下,司马流云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差点让王忠实喷血。
他说:“一切是王总太高估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王忠实霎时脸色惨白,死气沉沉。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不仅得罪了宁随风和白泽,连司马流云都没抓住,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风光了半辈子,到最后居然栽了一个大跟头!
“司马先生,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王忠实苦苦哀求。
司马流云耐心全失,一挥手,立即有两个黑衣保镖进来。
“首领。”保镖恭敬鞠躬。
“把王总请出去,请得越远越好。”
“是!”保镖再次鞠躬,两人一左一右,架着王忠实往外走。
“司马先生,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啊,司马先生……”王忠实不甘的哀嚎着,终究是不敌两个黑衣保镖,被人家强硬的请了出去。
说请,其实是说得好听了,事实上是被人丢了出去。
黑色的雕花金色大门缓缓关上,彻底把王忠实的希望也关在了外面。
王忠实跪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同样生无可恋的人,还有穆学文。
在游轮上,穆学文被慕容以安打得四肢难动,好不容易从修罗场中爬出来捡回了一条小命,却过着连乞丐都不如的生活。
一场劫难后,游轮直接在南方半岛的马六海港停靠,随后由国际刑警介入调查,而穆学文也被警察送到了当地的医院。
在医院里度过了一天一夜,因为没钱交住院费,硬生生地被医院赶了出来。
马六国治安十分混乱,甚至连当地的居民都不敢多带现金上街,就怕被抢劫。
除此之外,马六国的流氓乞丐也很多,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地盘,如果有人越界,他们就会把他当成敌人,少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最重要的是,马六国没有死刑,无论多么重的罪犯,最多只是终生监禁,所以导致了当地犯罪率过高。
穆学文被医院赶出去后无处可去,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他身无分文,而且没有证件,连大使馆都无法求助,只好在桥洞下找了个角落临时落脚。
裹着从医院里顺出来的床单,穆学文蜷缩在角落里,把穆清问候了无数遍。
然,他闭上眼睛,刚想休息一会儿,却见眼前突然一黑。
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只见三个衣衫褴褛、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三人居高临下,眼神冷漠,又透着几分戾气,好似是被敌人入侵了领地的野兽一样。
穆学文吓得吞了口口水:“你……你们是谁,想……想干嘛?”
三人龇牙咧嘴,一脸凶相:“你是新来的?”
“什么新来的?”穆学文一脸懵逼。
中间的男人一把提着穆学文的衣领把他拉起来,四目相对,一对凶神恶煞,一对怂如蠢鹅。
男人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穆学文的脸,在苍茫夜色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跟爷装傻?”
穆学文越发不解,他怎么装傻了?
然而,他这副样子,落在三人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中间的男人朝他啐了一口:“进了爷的地盘不打招呼,还敢对爷不敬,想死了是吧?”
“我什么时候进你们的地盘了?”穆学文一本正经的反驳道,理直气壮。
穆家的业务从未涉及到马六国,穆学文也从未来过马六国,因此对这里的情况更是丝毫不清楚。
“跟爷装傻!”中间的男人咬牙切齿,眼神凶神:“兄弟们,不识抬举的玩意儿,教教他规矩!给我打!”
另外两个人一脸凶样,卷起污渍灰烬满满的袖子,朝着穆学文砸过去。
穆学文大叫:“有话好好说……”
一拳下去,穆学文哀嚎不止:“啊——”
这时,他看到有人经过,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边抱头乱窜一边求助:“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然而,那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仿佛这一幕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事实上,的确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这样的场景在马六国的每一个地方每时每刻都会上演,他已经见怪不怪的。
见死不救,穆学文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知道他不是三个男人的对手,也不反抗了,大叫起来:“我是穆氏集团的董事长穆学文,我有钱,你们要多少我都能给你们,别打了……”
“你有钱?”三个男人停手,满眼讥诮讽刺:“有钱你会住桥洞底下?到底是你自己傻呢还是当我们哥仨傻?”
穆学文抱着脑袋蜷缩着,因为身体剧痛,时不时颤抖一下,龇牙咧嘴道:“不不不!大哥,我真是穆氏集团的总裁,我有钱!”
“有钱你拿出来呀!”
三个男人口气略微松了一下,穆学文就以为他们听进自己的话了,连忙说道:“我乘坐的游轮出了意外,到这里时已经昏迷了,要是你们把我送到汉唐帝国,我给你们三百万,怎么样?”
说到这里,穆学文仿佛是觉得三个男人心动了,他的底气都足了不少,就差趾高气昂了。
三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眼底流露出嘲讽的光芒。
穆氏集团的董事长?
应该是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吧!
还给他们三百万?
真把他们当成傻子一样忽悠呢?
“怎么样,同意吗?”穆学文高高仰头,不可一世。
中间的男人冷笑一声:“同意个毛线!给我打!”
于是,一阵拳打脚踢。
十分钟后,三人停手,男人啐了一口:“再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爷送你去见阎王!”
说完,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穆学文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力气了。
穆学文不知道,他在马六国像乞丐一样,生不如死地度过了好几天,满心期待地期盼这徐艳华和穆雅能尽快找到他接他回家,却不知道母女两人正在京城最顶级的商场里大肆挥霍,早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反而是他一直不待见的女儿穆清在全世界找他。
当然,穆清找他可不是为了父女亲情,穆清找他,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亲生父亲把女儿卖了已经是众怒难平了,他还要把女儿当成玩物,上演一段禁忌表演。
即便最后没有得逞,如此禽兽不如的父亲,根本不配活在世界上浪费空气。
连续找了几天,依旧没有穆学文的消息。
穆清有些泄气地趴在桌子上,瞟了慕容以安一眼,闷闷道:“安砸,穆老混蛋不在,姑奶奶连对付穆家的心情都没有。”
她费尽心思排练了一场好戏,如果观众不在,她的精心表演也就没有意思了。
慕容以安盯着电脑屏幕,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赏给她,随口道:“十三和随风都在帮你找他,只要他没掉进海里被鲨鱼吃了,就一定能找到,耐心等几天。”
“哼!葬身鱼腹便宜他了!”穆清冷哼一声:“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
“你都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了,所以能消停一会儿吗?”慕容以安柳眉紧蹙,“五分钟之内保持安静,不然自己滚出去!”
她正追踪着司马流云的信号到最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分身。
穆清也知道分寸,虽然很想吐槽一翻,终究是选择了闭嘴。
一时间,她有些百无聊赖。
两个小时后,慕容以安只是大体锁定了司马流云的大体位置,就在南方半岛上。
原本很轻松就能追踪到的,不知为何突然被对方发现了。
在这一方面,对方也是一个高手,他把IP地址打乱,设置成了9999个地址,而且有无数种变化方式,即便慕容以安能破解,也十分困难,而且需要大量的时间。
慕容以安从不把时间浪费在做大量的无用功上,即便她在两天内破解了,司马流云也早就离开了,所以她只是锁定了大体位置,就干脆放弃了。
把信息发给宁随风,慕容以安关了电脑。
穆清撑着下巴,斜眼看她:“搞定了?”
“没有。”慕容以安摇头,“不过也就这样了。”
再追踪就多余了。
穆清拍了拍手:“安安,自从你回来,我们两个就没一起逛过街,难得趁着我们两人都有空,一起去逛逛吧!”
不然等她辞职后重新开始,可能她再也没时间了。
“行!”慕容以安轻笑:“老子就舍命陪君子了!”
穆清容颜明媚:“不愧是好姐妹!”
两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的去了商场。
*
安宁商场隶属于安宁集团,是京城最大的商场,独占了一幢15层的大厦,从小吃美食到各种国际大牌应有尽有。
进了商场,穆清拉着慕容以安直奔五楼。
五楼到十三楼,是各种品牌的女装和男装以及童装。
电梯里,慕容以安问穆清,“你要买衣服?”
穆清冲她翻了一个白眼,“废话!女人来逛街不买衣服还能买什么?”
四处巡视了一圈,慕容以安说,“除了衣服,还有很多东西可以买啊,衣服么,只要够穿,穿着舒服就好了。”
“呵呵……”穆清冷笑两声,“慕容以安,你还是不是女人?整天除了军装就是休闲装,哪里有女人该有的样子?也就宁随风不嫌弃你,还拿你当宝贝,要是我,早就一脚把你踢了。”
慕容以安窘迫不已,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装搭配运动鞋,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她觉得还好啊。
五楼大部分都是休闲装,看了一眼,穆清就嫌弃的拉着慕容以安直奔七楼。
七楼是最经典的女装品牌,什么香奈儿、华伦天奴一线国际大牌均有专卖店,五颜六色的裙子看得慕容以安眼花缭乱,然而穆清却像是搁浅的鱼儿进了大海,那叫一个双眼精光啊。
穆清拉着慕容以安进了香奈儿,导购小姐连忙迎上来。
慕容以安一身休闲装,虽然气质很好,可她的衣服并不是大牌,导购小姐便失了三分热情,即便礼貌很周到,却也不那么上心了。
穆清一眼就看中了一件鹅黄色的小礼服,她拿起来在慕容以安身上比划了许久,然后把衣服往慕容以安怀里一塞,“去试试。”
慕容以安有些犹豫,她多年不穿裙子了,突然让她换上,她觉得十分别扭。
然而,对上穆清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慕容以安终是妥协了。
她抱着衣服进了更衣室。
穆清转来转去,一件月光白的一字肩长裙营入眼帘。
只一眼,她就觉得这条裙子是为慕容以安量身定做的。
“帮我把那条裙子取下来。”穆清对导购小姐道。
然而,导购小姐还没说什么,一个刻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可是香奈儿年度纪念版限量款,全球限量十套,帝国只有两条,你买得起吗?”
穆清转身,杏眸微微眯起,看清了来人。
如此尖酸刻薄,她当是谁呢,原来是徐小三啊。
也是,除了徐小三,也没人会如此了。
穆清拧眉,反口讥讽,“买得起又怎样,买不起又怎样?”
总归不用她给她付钱。
徐艳华一身酒红色的长裙,画着浓浓的妆容,她高昂着下巴,骄傲得宛若一只花孔雀。
自从穆清强势地逼迫穆学文签下声明,徐艳华再也装不下去了,恶毒的嘴脸露了出来,见面就是冷嘲热讽。
奈何穆清也不是省油的灯,况且还有慕容以安帮她,徐艳华在她面前也占不到便宜,只能说话越发难听来过过嘴瘾了。
徐艳华讥诮一笑,傲慢道,“低贱的种,不配穿好衣服,十块钱的地摊就很适合你。”
跟在徐艳华身后的几个贵妇掩唇嘲笑。
穆清也不动怒,跟一个小三,也不值得她动怒。
“是啊,世界上70亿人口都是低贱的蝼蚁,只有你和你女儿是高贵的人。”视线从徐艳华身上扫过,穆清勾唇莞尔,“就是不知道,你还能高贵几天。”
“你……”徐艳华气急,手里的大包小包因为她的动作哗哗作响。
穆清视线流转,“对了,忘记告诉你了,穆学文从公海上失踪,目前下落不明,所以,你的好日子,应该到头了。”
“穆清,你胡说八道什么!学文怎么可能下落不明!”徐艳华极力反驳。
穆清摇头,啧啧两声,似是在对徐艳华自欺欺人的嘲讽。
“不信就等着瞧呗!”
身后多人跟着,被穆清这么一嘲讽,徐艳华觉得里子面子都丢了,顿时恼羞成怒,“闭嘴!再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
慕容以安换好衣服恰好打开更衣室门,便听到徐艳华的叫嚣声,清淡色的柳眉微微一拧,疏冷的气场一散,声音冷漠如冰,“呵!好大的口气!”
她走出来,现在穆清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徐艳华,“别说你,就是穆学文,也没胆子在我慕容以安面前如此猖狂!”
徐艳华被慕容以安强大的气场迫得后退了两步,依旧硬着头皮维持着自己可怜的颜面。
“慕容小姐,你……这是我穆家的家事,跟你无关……”
慕容以安冷笑,“你穆家的家事,的确与我无关,但我慕容以安却是见不得穆清受委屈,谁让她委屈一分,我便让她委屈十分;谁让她伤一分,我便让她伤十分。”
徐艳华脸色顿时煞白。
慕容以安唇角微微扬起,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尘世的凡人啊,都是一样的,欺软怕硬,简直令人嘲讽至极。
穆清上前一步,与慕容以安并排,“徐女士,我已经见过王总了,你们的诺言该兑现了,记得在三天之内把祖宅过户到我的名下,不然,我们就法庭见了。”
“你们欺人太甚!”徐艳华气急,可碍于慕容以安在,她不敢动手,只能通过语言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穆清挑挑眉,不甚在意。
欺人太甚么?
她还真没觉得。
慕容以安嘲讽的勾勾唇,“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穆学文跟国际通缉犯勾结,就算以后有命回国,他的后半生大概也在监狱中度过了。”
“什么?”徐艳华身后的几位贵妇大惊失色,而徐艳华更是身子摇晃,站都站不住了。
徐艳华表情都扭曲了,“胡说八道!我们都是正正经经的商人,怎么可能跟国际通缉犯勾结?慕容小姐,就算你有权势,也不能随意诬陷别人,小心我告你诽谤!”
跟徐艳华交好的贵妇也帮着说话,“就是!穆家可是正正经经的商人,怎么可能跟犯罪分子勾结呢?”
穆清反唇讥讽,“你又不是穆家人,你怎么知道穆家没有?”
贵妇脸色一僵,语塞,“这……”
“以安只是善意的提醒罢了,徐女士,你可以不相信。”顿了一下,慕容以安微微一笑,“不过,我相信,警察很快就会上门拜访了。”
对震惊不已的众人回以一笑,慕容以安笑容清浅如月,风华无双。
“清清,就这件吧。”
穆清上下打量了一下,虽然不甚满意,却也比休闲装好了很多,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好吧!”
遇到了不想见的人,两人逛街的心思也淡了。
慕容以安付钱后两人打算离开,走了两步,穆清倏然转身,对徐艳华道,“徐小三,趁着有钱的时候买下那件衣服吧,不然等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完,穆清丢下一个薄凉的眼神,挽着慕容以安,两人翩然离去。
两人离开以后,徐艳华狠狠跺了下脚,眼底狠厉一闪而过。
小贱人,别以为攀上了慕容以安就想爬到她的头上,她徐艳华能把穆学文的正室赶出去,难道还怕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见徐艳华脸色不好,众人以为她把慕容以安的记在心里了,自己心里早已千回百转间,面上依旧是笑意盈盈,纷纷安慰徐艳华。
“艳华,不过是两个小辈胡说八道而已,没必要往心里去。”
“穆氏在京城也算是大企业了,哪会那么轻易就没了,不过是骇人听闻罢了。”
“就是,就是慕容小姐说的是真的,你们家老穆见了多少风浪,会没事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句句在恭维徐艳华,实则早已有了各自的考量。
在众人的恭维下,徐艳华冷冷一哼,脸色虽然依旧难看,却也好了不少。
一个小插曲过后,即便无伤大雅,众人也没了逛街的心思,出了商场后,纷纷找借口告辞,直接乘车回家商量对策去了。
她们虽然在宽慰徐艳华,嘴上说着不当真,可心里早已如明镜般,记往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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