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太后寿宴

陆无双不知道楚修寒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晋封也是好事，位份高了她才有说话的权利，才不会被人无故的欺辱。

        虽然她早就知道进宫后因为身份会遭人嘲讽，她也并不太在意，可这些声音天天在耳边吵着也是让人心烦。这下晋封了虽然会有酸言酸语，但至少看在她得宠的份上不会在她面前说了。

        陆无双让碧珠打赏了来传旨的一甘人后就回了屋子里，开始准备太后寿宴的礼物。

        陆无双准备的舐犊情深图，用来赞叹太后和皇帝之间的母子情深。她对太后还是有所了解的，她曾是家中的庶女，嫡姐死后才进宫的，到先帝死也只是一个贵嫔。先帝皇子不少，最后皇上能登基可少不了她的筹谋。但陆无双知道，太后这个人最重视她唯一的儿子，金银玉器反而讨好不了她，用这张图唤起他们的母子之情才是上策。

        等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舐犊情深图彻底完成了。陆无双对自己这副画还算满意，虽然隐下了几分实力，但这画就算是宫廷画师也见不得比她好多少。

        陆无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心情还不错的坐在窗下喝茶。小成子这会也打探好消息回来，听到他的禀报陆无双只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该是有人去太后那嚼舌根了，他这会正宠着我，自是不喜有人在太后那挑拨的。”

        陆无双挥挥手让小成子下去，她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当夜，楚修寒没有来，而是去了皇后的凤仪宫，这一举动打破了陆无双的连宠，让人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五月初二，太后寿辰。按照规矩，命妇一早就要入宫朝贺，朝贺完，和太后亲近一些的夫人就在德馨宫和太后说话，还有几个高位的嫔妃作陪，如陆无双这些低位嫔妃没有拜见太后的资格，只能在德馨宫外行了大礼又递上了自个的寿礼后回自个宫里呆着，等着正午宫宴开始。

        陆无双回到宫里后换下了朝贺的衣服，换上了件较轻薄的青莲色的衣裙，上面绣着大朵的莲花。碧珠也麻利的折腾着她的头发，陆无双早上起的太早又跪了许久，这会精神不大好也就昏昏欲睡的由着碧珠折腾。

        “主子，您看看还有哪要变动的？”

        陆无双缓缓睁开眼，眉间花钿红，唇如樱花雨，将她本就绝色的小脸衬得更加精致，青莲色本是很难压住的颜色，可在她身上反而是专门为她打造的，二者融为一体，让陆无双隐隐流露出尊贵的意味。

        “走吧。”陆无双打了个哈欠懒懒的扶着碧珠走向宴席举办的乾元殿。

        乾元殿内，一路的白玉石地面上铺着一条长长的红地毯，喜庆而庄重。宫里的宴会一直是华丽奢侈的，能进来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太后的寿宴，人更是齐了。皇亲国戚，勋贵世家一个不落。陆无双进来后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那些都是她的仇人呢。

        陆无双嘴角微微扬起，眼底翻涌着阴暗的情绪，让那些不经意看到她的人都怔住了。但再仔细一看，陆无双脸上挂着娇笑，眼里尽是对宫宴的好奇。他们不禁松了口气，以为是自个眼花了，可再看到陆无双的容貌，男子眼里满是惊艳痴迷，女子确是嫉妒。但一想到陆无双已经是皇上的嫔妃，女子皆松了口气。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监那尖细的声音措不及防的响起来，众人纷纷下跪接驾。

        “不必拘礼了。”楚修寒今天心情不错，太后也是满脸笑意。

        皇后同样挂着端庄得体的笑容，头上的九翅凤钗代表了她尊贵无比的身份，这也是每次皇后最得意的地方。就算后宫再多女人又如何，依旧只有她才能在这样的场合坐在皇上身边，其他人只能仰望她。

        一系列的恭祝太后千秋完毕，众人也纷纷举杯以示敬意。楚修寒喝着大臣们的敬酒，眼神时不时瞥向靠近末席的陆无双，见到她今日这般打扮，眼中有化不开的惊艳，也是头一回觉得，陆无双的位置离他太远，一举一动都不能看得真真切切。

        皇后将楚修寒的神色看在眼里，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脸上依旧是那得体的笑容与旁人寒暄。酒过三巡，皇后开口了。

        “皇上，母后，颜嫔妹妹特意准备了一支舞想献给母后以表孝心，不如咱们看看？”

        楚修寒和太后望向颜嫔，见她脸上带着几分期盼，太后便笑道：“如此就让颜嫔来吧。”

        颜嫔虽然有些小毛病，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皇后的，楚修寒自是不会不允。颜嫔得了恩旨欢欢喜喜的下去换了舞衣，陆无双瞧了一眼勾了勾唇不语，而是回想起了从前的往事。

        “母亲，女儿比那几位姐姐跳的还好看，女儿也想上去。”小无双对着母亲撒娇。

        “宝儿你记得，你是辅国公府嫡女，出身尊贵，那些人没有资格看你跳舞。”

        小无双有些不明，母亲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你的舞只能为了你自己或是未来的夫君而跳，被旁人看到都是对你的亵渎。你要记得你是整个国公府的宝贝，他们不配。”

        母亲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又似乎渐渐模糊。陆无双垂下眼眸，遮掩眼底流露的哀伤。从前太小了她不懂母亲为何不让她跳，到后面她懂了，母亲却不在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坐在她身边的赵婉仪疑惑的望着突然心情低落的陆无双。

        “没事，就是觉得颜嫔姐姐好厉害，能在这样的场合献艺，一定跳的很好吧？我就不行了，娘亲都不让我跳舞。”

        陆无双收敛情绪，抬头露出一抹羡慕之色。赵婉仪没想到陆无双在意这个，愣了愣又笑道：

        “颜嫔的舞是宫里最好的了。”

        陆无双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赵婉仪只当陆无双还在介意自个不会跳舞的事便转过头看向刚走进来的颜嫔，没理会这个小插曲。

        而楚修寒却是见到陆无双蔫着脑袋，眼眸眯了迷，侧头吩咐福寿几句。坐在他身边的皇后听了个真切，差些连脸上的笑容都绷不住了。

        福寿离开后没一会，陆无双的桌子上就送来了一盘被剥好了虾仁，陆无双眼露迷茫，随后好像又想到什么，抬起头望向楚修寒，二人视线在空中对视，陆无双很快羞红了脸，慌忙埋下头巴拉着桌子上的菜肴，楚修寒薄唇微扬，心情甚好。

        除了皇后，还有不少嫔妃注意到了陆无双这的动静，淳妃眼眸眯起来不知道想些什么，丽妃则是明晃晃的甩眼刀子了。赵婉仪也犹豫地看着吃的欢快的陆无双，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开口。

        颜嫔此时已经跳起了舞，淡黄色舞衣，从一开始定好的优雅的造型，缓缓舞动起来，跟随着音乐的旋律，时而缓慢，时而紧凑。余音袅袅，音乐和舞步同时戛然而止，众人纷纷鼓起掌来。

        “颜嫔的舞如临仙境，似乎又精进了，不错！”楚修寒自颜嫔跳了一半后也欣赏起来，当初他宠着颜嫔时正是因为这难寻的舞艺。

        太后也很满意，皇后也是。她与颜嫔在空中交汇了眼神后，皇后笑道：

        “臣妾听说颜嫔这些日子在宫里苦练，今日能博得皇上和母后一笑，也算她付出的值得。”

        太后点点头，难得看到这样优美的舞姿心情不错，笑道：“瑛嬷嬷，将哀家心得的海棠金步摇赏给颜嫔。”

        颜嫔在众人面前露了脸又得了赏，脸上是挡也挡不住的笑容。

        “嫔妾谢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福寿安康，岁岁今朝。”

        楚修寒的眼神不免在颜嫔离去时的妖娆身段上多关注了两眼，收回目光之际不经意看到陆无双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偷偷瞄着自个，腮帮子鼓鼓的，显然是不高兴了。

        楚修寒有些诧异这么一会功夫谁又把那个娇气的小女人惹着了，可再看过去就见陆无双拒绝再看他，明晃晃的跟他置气？楚修寒想，是不是这些日子太宠着陆无双了，让她找不着北了？或许该冷一下，让她知道谁是这天下的主宰。

        楚修寒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接下来的宫宴上，一个眼神也没给陆无双。陆无双偷偷瞧了两眼，暗暗勾唇，看来她能忙碌一段时间了。

        颜嫔献艺得赏，明年就是选秀的年头，自然也有不甘落后的嫔妃和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跃跃欲试，于是接下来一个一个的美人上台。在座的众人窃窃私语，没上台的嫔妃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女子，估摸着明年有可能进宫的人选，好早做打算。

        台上的献艺告一段落后，皇后望向台下的余婕妤，平日倒是活跃的很，怎么今天不一样了？

        “对了，余婕妤的剑舞也很是出色，今儿这么喜庆的日子，怎么如此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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