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夜半爬墙
夜，敬事房李总管来到甘露殿请楚修寒翻牌子，楚修寒扫了一眼后一顿，面无表情地盯着李总管。
“舒婉仪的牌子呢？”
李总管心底一颤，想到白日里碧珠跑到敬事房那一遭，带着些许忐忑回道：
“回皇上话，舒婉仪身子不适，白日里让人过来撤了她的牌子。”
楚修寒脸色有些难看，薄凉的眸子里晦暗不明。
“是她自个撤的？”
得到李总管的肯定，楚修寒眉目阴沉，周遭也泛起了一阵冰冷的寒气，叫人无从躲避。
“舒婉仪年纪小，难免有些小性子，听说今儿舒婉仪在凤仪宫受了委屈还逞强欢笑，这比刚入宫那会可强多了。”
楚修寒看了眼福寿，对于陆无双，他确实有几分喜欢，倒是不知福寿也开始向着她说话了。
“你倒是清楚。”
这话说得听不出情绪，但让服侍了多年福寿心头一颤，又笑道：
“奴才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还是知道舒婉仪待皇上的心意，在宫里却是难得一见的，只要是真心为皇上着想，能让皇上高兴的，奴才自然也要多关注几分。”
楚修寒脸色缓和了几分，福寿的话算是说进了他心坎里，想到那张娇娇柔柔的小女人，方才的怒气便也散了。
“今儿凤仪宫出了什么事？”
虽然楚修寒大多时候任由后宫的女人们争斗，但只要是他想知道的基本上没有能瞒过他。
福寿知晓方才楚修寒对自个的怀疑已经消散，赶紧把凤仪宫里那些嫔妃说的话娓娓道来，说到最后还带了些感叹。
“舒婉仪入宫也有月余了，倒也学会掩饰自个的情绪了。”
不知为何，楚修寒心里泛起丝丝的心疼，那般明媚单纯的女子也变成了和那群女人一样，到底还是他没有保护好。
平日里嫔妃见到她都是得体的举止，不敢有丝毫僭越，就是最得宠的丽妃，最多也就使使小性子，但绝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唯有陆无双，敢当着他的面说着大不敬的话，做着毫不掩饰倾慕他的举动。
他不想，让陆无双也变成和他那些嫔妃一样，带着伪装好的面具对着他。
“罢了，去华阳宫，朕去瞧瞧她。”
李总管见状识趣的退下，临走时瞄了眼楚修寒的脸色，嘀咕着华阳宫那位该是供起来了，这后宫又要闹腾了。
当楚修寒来到华阳宫时，见到的就是紧闭的大门，头一回遭遇到这样情形的他当场就愣住了。连福寿也悄悄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感叹里头那位主子真是胆大包天。
“皇上，奴才去叫门？”福寿没敢看楚修寒的脸色，小声的试探问着。
门内，陆无双正看着红珠拨弄着二胡唱着走调的戏曲，时不时和碧珠他们发出阵阵笑声。
虽然宫门紧闭，但笑声还是传到了楚修寒的耳朵里，福寿更是暗暗叫苦，他偷偷瞄了一眼楚修寒阴晴不定的脸，决定这会什么话也不能说了。
“她倒是有这闲情逸致，朕瞧她欢喜的很。”
楚修寒盯着大门半晌，从里面传来的欢笑声让他感到万分刺耳，冷哼一声带着人回了甘露殿。
而屋内的陆无双不知道楚修寒来了又走了，在红珠唱完一曲，她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主子，以后能不让奴婢唱了吗？”
红珠将二胡放下，瞪了眼那些捧腹大笑的人委屈的对陆无双求饶，陆无双摆摆手，笑眯眯道：
“你二胡拉的不错，改明儿我给你寻个师父你学一学？”
见陆无双还在打趣她，红珠跺跺脚跑到一边，不想理会这群看她笑话的人。
“好了，你能博得主子一笑也是好的，咱们想了那么多法子，也就你的管用。”
碧珠见红珠真的恼了忙去安抚她，换来的是红珠快翻上天的白眼。
“合着我还有功了？那主子，奴婢斗胆讨个赏？”
陆无双摆摆手让红珠到跟前来，笑着从手上褪下一只镯子直接戴到红珠的手上。
“好，这镯子赏你了。”
红珠抬起手晃了晃手腕，翠绿的镯子晶莹剔透，可见是极好的东西。
“奴婢谢主子赏赐。”
红珠笑眯眯的行礼道谢，不见方才的气恼，碧珠在一旁调笑也不理会，喜滋滋的把它当成了宝贝。
亥时过，皇宫里只有少于照明的灯火亮着，空气里连一丝风都没有，闷热的天气让本就气闷的楚修寒心头的火越发高涨。
从华阳宫离去，他也没有去其他嫔妃那的意思，直接回了甘露殿。皇后，淳妃丽妃不约而同的派人给他送了汤，他只是收下却没有表露要去她们那的意思。
这会，楚修寒盯着殿内摇曳的烛火，仿佛看到那个笑语嫣然的陆无双对着他饱含情意的笑着，那柔若无骨的身躯更是不停在他脑海里浮现着。
身为帝王，最忌讳被女人牵绊着，可越想撇去脑海里那些旖旎的念头，却不停想起。
楚修寒闭上眼，再次睁开，眼底全是化不开的阴鸷与暴虐，还有那浓郁的占有欲。
穿好了衣服，楚修寒大步往外走，本在门口打盹的福寿被门声惊醒，看到楚修寒的背影后哪还有一丁点的困意，扶正了帽子匆匆跟上去。
“皇上，这大半夜的您是要去哪儿啊？”
楚修寒走得极快，福寿小跑着都跟不上，他抹了把脸，对着后面的侍卫喊道：
“都是死人吗？没看到皇上？还不快跟上。”
在福寿和侍卫们的紧紧跟随下，楚修寒来到了华阳宫的大门外，看着紧闭的宫门，发出一声嗤笑。
“皇上，奴才去叫门？”
福寿看到楚修寒那阴鸷的神色也不等气息平稳就上前问着，虽不知道为何又来到华阳宫，但肯定是想要见里头那位。
“不必。”
楚修寒简言意骇，在福寿等人震惊的目光下，身形利索的翻过了那道宫墙。
“福公公，皇上他，这是翻进去了？”
今夜值夜的侍卫头领有点发蒙，不敢置信的望着墙头已消失的人影。
福寿也不敢相信他方才看到的，定了好一会才压住心里头的震惊，转身严肃的对身后的一众侍卫警告。
“翻什么翻？谁看到了？皇上这是今夜临幸舒婉仪。”
侍卫头领立马噤声，明白了福寿话里的意思，堂堂帝王还要爬墙去见个妃子像什么样？
“今夜的事要是咱俩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福寿往那些侍卫轻轻瞥了眼。
“公公放心，皇上只是突然想到华阳宫休息。”
见侍卫头领识趣，福寿满意的转过身。在人看不到他的脸色后才露出了惊讶后怕的神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重重叹了口气。
华阳宫这位，以后一定要小心翼翼的捧着，绝不能怠慢了。怕是古来今往，这是头一个皇帝能做出来的事了。
寝殿内，陆无双正在床榻上沉睡，因为天气炎热，她只穿了件薄薄的寝衣，里面姣好的酮体若隐若现，看得方才威吓住守夜的红珠而进殿来的楚修寒红了眼。
轻轻的靠近床榻，楚修寒目不转睛的盯着睡得安稳的陆无双，心里有些不甘。想他今夜那挠心挠肺的念着，结果这人还能欢声笑语的玩闹，还睡得这么香甜？
被人灼热的盯着，陆无双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在看到床头有个黑影后低呼出声，却被楚修寒直接摄住了口舌，撕烂了身上的所有遮挡。
“皇，皇上……”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了，陆无双才结结巴巴的开口，楚修寒本就一身的火气，见怀里的小女人已经清醒过来，直接扑身而上，很快传来了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被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夜，陆无双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天一亮，楚修寒看着床上那被他折腾过狠的陆无双遍体的痕迹，突然生出丝丝后悔，轻叹一口气，轻柔的为她盖好被子。
皇帝要出门，华阳宫的奴才自然不敢再把大门紧闭，一打开门，看到楚修寒神清气爽的走出来，福寿赶忙垂下头，不敢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告诉皇后一声，舒嫔今儿不去请安了。”
福寿一愣，这是晋位了？看来昨夜二人相处的挺融洽的。
回头望了一眼华阳宫的大门，心想这一回大门该是不会关了吧？若再来一回，他怕是要被皇上给吓死了。
凤仪宫，皇后听到了消息，一张脸阴晴不定。
“不过月余就连晋两级，比之丽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倒是本宫小瞧了她。”
不止皇后，其他的嫔妃也是这么想的。尤其丽妃，只觉得昨日她那高高在上的挑衅陆无双，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不过一夜，就晋了嫔，她下定决心用女儿争宠，结果却成了陆无双的跳板。
何其讽刺！
而陆无双那，一觉睡到了快正午才醒，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心中懊恼，不知昨夜楚修寒闹得哪门子的脾气，大半夜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
揉了揉额角，哑着声音将碧珠唤了进来。
“昨夜怎么回事？皇上怎么就突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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