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家里那位
……锁骨一览无遗。
迟冬不自禁吞咽了下口水。
“嗯？”宿意崇的话没得到迟冬反应，带了点疑惑看向了他。
后者却先一步移开视线，继续注意平板上的视频，然后伸手指出来：“这些都是你的作品？”
“唔？”宿意崇顺着迟冬的手看了过去，赞许地点了点头，“是……不错啊，竟然能看得出来？”
“风格很独特……我说不上来，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迟冬如实说道。
“你条件很好，这么多年上街出门就没遇到个什么星探经纪人挖你的？”宿意崇扯闲话道，本来没指望迟冬会搭理他。
但真如他所感觉一般，二人的关系好像缓和了很多，迟冬回答道：“我没怎么关注过这些东西，平时也不出门，一直跟着林哥学东西，平时就是公司，或者健身房……”
“第一次见你收账，看你动手的动作还挺熟练，是是有专门学过一些格斗技巧吗？”
“林哥的父亲是武术教练，我刚跟着他的时候，偶尔会教教我。”二人之间是前所未有的和谐氛围。
然后宿意崇还是起了鬼心思，他问出了一个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那个问题：“我就问问哈……一直挺好奇的，你和林生岁是从小就认识？邻居还是表兄弟啥的，看着也不像单纯的老板和员工。”
“嗯……说来话长，虽然名义上是阿嬷收养了我，但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除了有个家之外，其他的事情上是管不住我的，林哥算是在关键时刻拉了我一把，没让我走上歪路……”
迟冬虽然有些逃避这个话题，但也没在和之前一样无视敷衍过去，含含糊糊做了个回应，宿意崇也大致能理解了些东西，相比老板和员工，俩人应该还有一种类似家人的关系在里边。
宿意崇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谈话的氛围正好，准备在想个话题多了解了解迟冬，但后者看了看时间，抬手关了屏幕：“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明天还要去公司一趟。”
“……好。”俩人窝在这里的时间是宿意崇过得最惬意的一阵，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
“喝了牛奶记得漱口。”迟冬又嘱咐了一句道。
感觉有被关照和安抚道的宿意崇又支棱了起来：“好！”
没有争吵，没有针锋相对，没有宿总单方面的倒贴，躺在床上的宿意崇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番二人的对话，在床上快乐地翻了个身，捂着被子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觉得自己与迟冬定下关系的那一天指日可待了。
在美的冒泡之中，宿意崇进入梦境，第二天起来时，客房的门已经打开了，床上自然是空无一人，站在二楼栏杆处往下开，厨房的吧台上摆着几个扣着碗的盘子，宿意崇摸索着下去，盘子里是煎蛋和三明治。
是迟冬离开前准备的早饭。
“怎么再进一步呢。”宿意崇咬了一口三明治，喃喃道，他当然不满足与当下。
迟冬跟在林生岁身后谈生意，男人坐在沙发上与对面的客户谈笑风生，迟冬腰板挺直坐在另一边，不插话不理会，像个尽职尽责的保安。
只是今天的这个客户是个女人，从气质上能看出年纪偏大，但胜在保养不错，看着风采依旧，但与林生岁谈话间，这眼神总有意无意望向迟冬。
“林总着助手看着不错啊。”话题突然转到了迟冬身上，林生岁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哈哈哈，赵总没见过这小孩啊，来冬子见过赵总。”林生岁抬手揉了揉林生岁的脑袋，“这小子人懒心迟，没什么上进心，一直让跟着我出来长长见识就不，这不交女朋友了，家里催着让买房，没钱没存款的知道着急了……”
“现在的年轻人，压力都大……对了，半年前上边批下来的那块地我听说是给了达亨……”
……
“cao！这老牛还想吃嫩草了。”结束了商谈，林生岁坐回车里，点燃了香烟狠狠吸了一口，愤愤道，“妈的，咋不说啃啃我呢，刚才真想把你给让给她，指不定你陪着睡一觉把人家伺候好了，这合同还能让我两个点……”
迟冬在边上听着，没忍住笑了一声。
林生岁喷出烟雾诧异地瞅了迟冬一眼，后者笑得很轻很快，恢复正常后，偏头看林生岁：“怎么了？”
“没什么，你……这两天……心情不错？”林生岁问道。
“没有。”不知道林生岁为啥这么问，迟冬自己也没觉得自己心情哪里不错了，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林生岁狐疑地观摩着迟冬的脸，直到把对方看毛了，趁着红绿灯的空当看了回去：“有事吗？”
“真谈女朋友了？”林生岁不死心问道。
迟冬皱着眉头：“没有，我哪有那心思。”
林生岁默默咂摸着烟嘴，挪回视线，盯着红绿灯看了半天，又转回去：“说真的，要不要我去给你物色几个，老大不小了，也该想想这方面的事了，阿嬷没催过你？”
迟冬眉头没松开，视线带了些“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不可置信，继续否定道：“不用。”
“不会是身体有啥毛病吧……平时那发方面正常……喂！”林生岁跟个怪叔叔一样还打算继续问时，迟冬早就忍无可忍了，看着绿灯绿了，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推背感让林生岁撞回椅子里，硬生生让他闭住了嘴。
“我这不是关心你……这么多年了……”林生岁将烟头碾灭在随身带的盒子里，面容恢复了严肃，“如果还是不能走出来……咱们可以去找找心理医生，借助医疗上的帮助。”
“……”迟冬专心开车，并没有对林生岁的话有所反应，林生岁等了一会，以为不会有回应时，就听见迟冬开了口，“不用了，我没事……我只是单纯的没这个想法……就没有精力……迟秋……阿嬷，还有公司……我没什么精力去想其他的……”
林生岁听后，沉默了片刻，许久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了。
这番寂静一直维持到迟冬把林生岁送回公司。
“等手上的案子结了，哪天我去看看阿嬷和阿秋。”林生岁下了车说道。
迟冬点了点头，目送林生岁上了楼后，正准备驶离，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接通后是宿意崇。
“下班了吗？”宿意崇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听筒那边响起。
“嗯。”迟冬回了个单音，他有些无措应对这番情感。
“那你在哪，我去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公司楼下。”想拒绝的话在嘴边，但临说出口还是报了他的地址，这番转变就连迟冬本人都意识不到为什么。
“等我十分钟！”话音未落，电话就被挂断，能看出他本人的确很急，生怕下一秒迟冬反悔。
迟冬本来想着开车回家，此时也将车停在了公司附近，站在路边等着。
他身高腿长，穿着虽然普通，但样貌与气质在那摆着，站在街边也是个极为惹眼的存在，宿意崇到时，迟冬身边正围着两个女生搭讪，女孩拿着手机展示出二维码，试图向迟冬要微信号。
宿意崇老远就看见了，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久了也就只有个手机号，他俩竟然连微信好友都没发。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的确跟不上年轻人的方式，难免生出些颓然感。
将车子驶过去，宿意崇降下车窗，摁下喇叭，一偏头摆出帅气模样：“上车！”
两个女孩先是不满被干扰，气愤是谁这么讨厌乱鸣笛，怒气冲冲扭回头却在看到宿意崇的脸时猛地一愣。
迟冬到底是没加什么好友，对女生微微颔首以示歉意，然后上了宿意崇的车。
“抱歉啦！我朋友他家里那位管得严！不让乱加女孩子联系方式！”宿意崇信口胡诌着，心里默默把自己带入到迟冬家里那位。
宿意崇开车离开，那俩女孩站在路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一个女生开口：“你不觉得这人很眼熟吗？”
“好像是……”另一个女生颤抖着手打开自己的手机屏幕，背景图片赫然就是宿意崇。
女孩兴奋地捂住了脸：“是……阿……阿su？！！！”
车里，迟冬问宿意崇：“要去哪里？”
“带你去体验下真实的秀场，今天有个合作方邀我去看，我想着刚好把你也叫上。”宿意崇说道。
迟冬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宿意崇把自己手机打开丢给他，脸上带了疑惑：“干什么？”
“加微信啊？！”宿意崇理所当然道。
迟冬：“……”
隐隐约约能知道对方这么做为啥，不过迟冬也没说什么，打开自己的手机，扫码添加，修改备注——宿总。
一气呵成，然后，
“改了！”宿意崇余光看见了自己的备注，出言抗议。
迟冬的手指 在键盘界面停留了一会，把总字删了，改成意崇。
宿意崇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住了，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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