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各怀鬼胎
“师尊救命！”
方才被楚渔放过的两名女子马不停蹄，终于回到了西坊的天妖楼内，还没见到天妖宗宗主便在大厅里凄惨嚎叫。
“师尊在哪里？”绿衣女子激动的抓住守门的弟子询问。
那守门弟子神色中有点厌恶，但还是挤出笑脸，她只是年幼时被天妖楼捡来的孩子，在这里长大然后加入天妖楼，用这里的话来讲只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只有区区七人，待遇可想而知，她曾也寻求过晋升内门弟子的路子，最后无果而终。
现在修仙界的各个门派因为元气的消散，甚少再收弟子，一如入登仙山的众门派，多者也就四五人，少者只有一人，更有甚者全宗只有宗主一人。
天妖宗另辟蹊径，吸收大量凡人入外门又不传修炼，由她们来养活全宗，她们也只知天妖楼而不知天妖宗，更不知这是一个大大的狐狸窝。
守门弟子温言道：“师姐噤声，今日有贵客临门，师尊正在三十三楼会客。”
两名女子顾不得什么贵客，连忙快步登上三十三楼。
天妖楼共三十四楼，但并非从一楼开始便是天妖宗，最低的一至十层对凡人开放做生意，十一层向上才是真正的天妖宗驻地，三十三层是宗主的居所，象征着天庭的三十三重天，三十四层从未对外开放，传闻里面有天妖宗的一位长老，不过包括宗主在内，谁也不知传闻真假，只是遵守宗门代代流传的规矩不敢违背。
不仅仅地上有建筑，地下也有对应三十四重，与地上建筑寓意、传闻相同。
三十三楼会议室内，一中年老妇与一粗狂壮汉对面而坐。
“雷老大，”老妇人饮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咱们这金鳞城分为四坊，我占据西坊，你占东坊，西坊贫瘠，东坊繁华，多年以来我们天妖楼也未曾因此生过埋怨，今天你突然说结盟……”
老妇人眯起眼睛，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可说话间却有了冷意，“……是何意思，莫不是瞧中了我西坊的生意？”
那壮汉名为雷福，是东坊的黑道魁首，作奸犯科门门精通，而天妖宗的生意主要是皮肉买卖，一方面可以吸人精血，只要控制得当便不会被察觉异常，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与东坊的利益冲突，双方商定好东坊不碰皮肉生意，至于西坊在其开的买卖雷福要抽走五成利。天妖宗如此大的让步尚未言语，可雷福竟突然提出结盟之事，不由得让人多想。
雷福丝毫不在意老妇人语气中的威胁，反而吹了吹茶杯中的浮叶，小小嘬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这才道：“胡奶奶说笑了，雷老弟我不过是听到一个消息，恐怕对你天妖楼不利，这才仗义出手啊。”
“那……不妨先说说看。”胡奶奶兴致缺缺。天妖宗在凡间隐藏的很深，除去城中有数的几人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天妖楼的跟脚，雷福是不知情的那一类，他一介凡人能给天妖宗解决什么麻烦？
“不急，相信很快你就知晓了。”雷福听出老妇人的不以为意，可他却胸有成竹。
胡奶奶按耐不住，在雷福还没登门时候她就老远见到了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正要起身亲自前去查看雷福便不请自来。
她有心将雷福赶走，能有什么事情非要和你合作，我宗虽门人弟子不多，但兵贵精不贵多，像我宗门大弟子辛宁琴更是宗门翘楚……
“师尊，辛宁琴师姐被人杀了！”
胡奶奶正想着，突然两女不顾礼节直接推门而入，开口就喊，“师尊救命！”
……打脸不？
“你俩个在说什么胡话！”
雷福突然笑了，“好了，现在可以谈谈我们结盟的事了。”
“有什么好结盟的，你们未免太自不量力！”胡奶奶大怒，她这才明白，雷福早就收到了信儿，这是要趁火打劫，可你有命要么！
雷福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我可没有说过要帮你们除掉这个人，想必你也知道，金鳞城如此之大，仅凭借你们，要找出一个人故意躲藏的人，恐怕难于上天吧。”
他站起身来就要走，“我可以帮你找出来，你考虑考虑。”
胡奶奶沉默了一会，见雷福真的要走，急忙出言制止了他，他说的是实话，雷福的眼线遍布全城，找人却是比较方便，同时也可以帮她探探对方的成色，若是自己惹不起，那就明哲保身，让雷福自己去抗雷吧。
“你要什么？”
雷福嘿嘿一笑，“这就不劳你操心，有人已经给过了。”
雷福出了天妖楼，上了早已停在门口的一辆黑色商务。
坐上车，他长舒一口气，“唉，每次进这里面总感觉心神不宁，阴森森的。”
驾驶位上男子留着长发，脸上打了一堆铁环，看不清脸，他道：“哥，我们真的要和天妖楼结盟？”
这人是雷福的亲弟弟，雷寿，本这兄弟俩的父母打算凑齐“福、寿、禄”三兄弟，结果最后却生了个女孩儿，那姑娘按照老爹的意愿应该叫雷禄，但她觉得太难听，改名雷甜甜。
雷福点了一颗烟，狠狠抽了一口，顿时车内烟雾缭绕，“结盟就是个屁，我们要的是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然后坐享渔翁之利。”
长发男子转过头来又道，脸上的铁环随着扭头的动作跟着晃动，叮当作响，“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人所言不可信。”
“你给我把脸转过去！”雷福就见不得他这幅尊荣，“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
金鳞湖旁的树林里，楚渔指挥着小捕快给吕庸将衣服穿好，然后就等着老骗子的电话。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
“我再打一个。”小捕快又掏出手机。
这次电话那头不嘟嘟的响了，而是有人在说话，小捕快听了一会，把电话重新揣回兜里。
“怎么不打了？”楚渔问。
“他电话欠费了……”
“那充啊！”这点常识楚渔还是从老四那里听来的。
“我没钱。”小捕快很坦然。
“多少钱？”
小捕快看了看楚渔的鞋子，“五十六块七毛八分。”
你故意的吧！楚渔惊了。
“不救了！”
……
最终楚渔还是心软，这五十六块七毛八分钱还是那两只狐妖对他的赔偿，如果不救的话，回到登仙山就会发生这一幕。
轻舞问：“人呢？”
楚渔答：“没救成。”
轻舞又问：“那我给你的莲花宝丸呢？”
楚渔掏出五十六块七分八毛钱，“换成这个了。”
想想后果还是算了吧……
只见小捕快接过钱，揣进自己的兜里，然后掏出手机，熟练的点开网络支付，娴熟的冲了五十块钱……
谁说他傻楚渔跟谁急。
嘟嘟，电话那头终于接通了，一个听起来就特别不正经的声音传来，“嘿！这谁这么好心给爷爷冲的话费。”
“是我，”小捕快瓮声瓮气，“你猜猜我是谁？”
“哟，这我可得好好猜猜，卖茶叶的李老板？我早说了得把玉屏风对着马桶放，你非不听，那风水到底是坏了吧！”
“你俩可别玩了！”楚渔抓狂。
一番交流过后，老骗子明白了事情的起落，他在电话那头砸吧着嘴，为难道：“哎呀呀，这事儿不好办啊。”
小捕快立马明白，“我把卦钱要回来了。”
楚渔？？？！！！
“两个办法，”收了钱，老骗子办事儿很痛快，“第一，解铃还须系铃人，得要天妖宗的人来解开。”
楚渔更抓狂，我想念民风淳朴登仙山，“这条不可能，下一条。”
“第二个办法，找捉妖人！他们术业有专攻，特别喜欢损妖不利己的事儿。”
“哪里去找劳什子捉妖人！”
老骗子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要以前捉妖人还真难找，但现在金鳞城里就有一位！”
“他叫什么，现在在哪？”楚渔长了记性。
“薛南蝶，现在被关押在天妖楼地下三十三楼！”
“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日后有缘再见！”楚渔拱手告辞，吕瀚文，吕宗主，吕伯伯，小子尽力了！
……
楚渔说话就要走人，刚走没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突然回头问道：“话说……天妖楼有避雷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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