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
剑灵观骆解释说，在正常情况下，猷山派对门中弟子开放的秘境，都是处于可控范围之内的，秘境之中会有什么样的法宝，猷山宗上层也会知道个大概，并不会冒冒失失地做那种伤害自家弟子又或者是便宜旁人的事。
这个秘境中的“上古神火”，不但在猷山宗高层的意料之外，很可能连建立这个秘境的前辈修士也不知道。事实上，当上古神火出现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失控，白嘉沂一行人等同于被困在某个不知名空间，无论是等待外援还是自救，都不会是太轻松的事。
“当然，你如果真的是天选之人，上天一定会给你留一条活路。”
好吧，这是要看天意决定生死的意思。在某些时候，白嘉沂确实会寄希望于所谓的“天意”，但那只是某种心理安慰罢了，更多时候，她还是靠自己的本事走出来。
“我觉得，问题不大。”
源兆蒙的语气很平静，配合他那从容不迫的姿态，好像下一刻就能找到出路似的。
韩立杨不由多看了源兆蒙一眼。
白嘉沂踌躇着，终究是不想直面源兆蒙，于是道：“大家都有什么好办法，说说看看，咱们集思广益。”
无人表态，好吧，那就是默认了，于是白嘉沂接着说：“我认为，现在需要确定两件事，第一，还有没有别的出口；第二，这个秘境到底有多大，最好能确定秘境的边缘地带。”
这种秘境都是前辈修士耗费神通建造的，理论上不会太大，就算找不到出口，找到秘境的边缘地带也是好的，只要秘境的边缘真实存在，就一定有薄弱点，很可能会成为突破口。
“我认为可以。”源兆蒙首先表态，接着又说：“我提议，去传送法阵那里看看。那里曾经与外界产生联系，又是猷山宗选择的地方，应该会有不一样的。”
于是，众人御剑返回传送法阵处。
离开了红色山地，外面的世界绿水青山，阴雨绵绵，也不分白天黑夜，永远都是一副昏暗的景象。白嘉沂真的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独属于自己的一方小世界变成如此模样？
观骆表示她作为一个剑灵，离开剑身太久会损耗元气，于是又钻进剑里，并且强调她并不懂破解秘境的办法，让白嘉沂没事不要打扰她。
白嘉沂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恭恭敬敬送走了剑灵观骆。其实她也知道一种破解秘境的办法，那就是以暴力方式强行打开秘境，这对于修士个人要求极高，仅仅是筑基中期的白嘉沂自然是做不到的，只有当她修为足够高的时候，才有可能得到剑灵观骆的全力配合。
这个实力决定一切的修仙界啊。
就是因为修为不够，即便白嘉沂获得了上古神火，能发挥的力量同样有限，想到这个问题就郁闷的很。
三人一猫赶到传送法阵处，只看到了片焦黑的土地，在雨水的滋润下，散发出某种异样的味道。
白嘉沂拿出传送符，结果符纸在她手中毫无预兆地自燃了。
大吃一惊的白嘉沂，担心是神火的问题，她下意识瞥了一眼那二人，只见源兆蒙默默拿出了一张传送符，同样，他手中的传送符无火自燃。
“怎么会这样？”韩立杨喃喃道，她也拿出自己那张传送符，果然，第三张传送符自燃了。
看来，不要指望传送法阵了。
尽管如此，三人还是按照各自的办法做了一番尝试，想知道这片区域到底有什么不同，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这次失败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等待外援会的希望将十分渺茫。
“接下来，我们是去找出口，还是去找秘境的边缘？”白嘉沂给出了选项，其实她心里早就做了选择与其费力寻找出口，不如去找一找秘境的边缘，因为秘境的空间有限的，而出口，谁知道在哪里呢？
更要命的是，按照剑灵观骆的说法，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已经失控的秘境，就算秘境的主人曾经留下出口，此时此刻，恐怕也是不能用的。
“去秘境边缘。”
源兆蒙想也不想，就作出了选择，“一起走，还是分开走。”
从个人感情的角度，白嘉沂一点也不想跟源兆蒙走在一起，但是出于理智，三个人一起走相对安全一点，若是分开，恐怕来不及照应，所以她说：“一起走吧。”
韩立杨没有异议。
于是，白嘉沂抱着灵猫圆圆，以传送法阵所在的地方为中心，三人一齐御剑，往红色山地相反的方向飞去。
筑基期修士全速御剑飞行，日行数百里是没问题的，只是消耗灵力太多，如果中途不做任何灵力补充，恐怕会吃不消。好在这几个人身上都带着丹药灵石，觉得灵力不足了，就从储物袋里拿出丹药吃上几粒，或者干脆捏着一块灵石补充灵气，支持数日的御剑飞行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灵猫圆圆，当然没有空给它找食物了，白嘉沂拿出辟谷丹，给这猫吃了好几颗，一年不吃东西都不是问题。
三人全速御剑大约飞了四五天，还没有找到这个秘境的边缘地带，但总算脱离了绵绵阴雨，来到一个阳光普照的世界。
在穿过雨带的那一刻，白嘉沂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她刚才过去的，难道不是某种边界吗？
于是，白嘉沂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源兆蒙当即停在白嘉沂附近，本来飞的比较快的韩立杨见状，掉头飞回来。
“我觉得，有点奇怪。”
为了更好地表达自己的困惑，白嘉沂调整了位置，这时候，她一半沐浴在阳光中，一半沉浸在阴雨中，分界明显，阳光和雨水互不干涉。
“咦？嘉嘉，这是怎么回事？”
由于白嘉沂单手搂着灵猫圆圆，如今猫所在的这半边，刚好在雨中，虽然用灵力开启了防雨的护罩，这猫惊讶的同时，还是有点不开心。
灵猫圆圆伸出爪子，穿过那道微妙的分界线，大大的猫眼越发圆了。
源兆蒙沉吟片刻，忽然施法将雨水带过来，只见线条般的雨水遇到阳光之后，迅速化为烟尘，未曾落地便消失不见。
“奇怪，难道这是两个世界？”韩立杨脱口而出，她抬头看着天上，被分成两半的不只是下方的世界，连天空都是如此，一半蓝天白云，一半乌云密布。
白嘉沂挪动身子，完全转到阳光下，“要不，我上去看看。”
如果说秘境有边缘，这个边缘可能在四周，也可能在天上或者地下。三人之所以一开始就选择往四寻找秘境的边缘，考虑的是大家都只是筑基期修士，没有那种绝地通天的本事，恐怕上天入地是得不到答案的。
但是现在，随着这诡异的一幕，大家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放弃修行的时间，耗费灵力飞了这么多天，好容易瞧见一点不一样的风景，怎么说都应该一探究竟。
“去看看。”
随着源兆蒙的附和，三人作出了一致决定，于是从阳光充足的一侧，开始御剑向上。
一般情况下，修士御剑升空的高度与个人修为紧密相关，每个层级都有上限，无论借助什么样的天材地宝，都无法突破。除非，那个修士具备了飞升上界的能力，这时候就能真正突破天地的限制，前往仙界。但是飞升上界的人，还没有回来的，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最上面的风景究竟如何，出于安全起见，都会停留在自己的位置。
任何一个尝试突破极限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更没有成功的案例。所以，三名年轻的筑基期修士在向上飞行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触及什么不可控的危险。
这里不是中海大陆，谁知道秘境里的天空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倘若是某种幻境，又或者隐藏着难以应付的麻烦，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最好的结果，就是这天上真的存在什么“出口”之类的东西，白嘉沂这么想着，又紧张又兴奋。
三人不断向上，一直都没遇到什么麻烦，当然也没发现什么惊喜，当到达某个高度的时候，白嘉沂说了一句话：“这个高度，是我的极限了。”
随后，她轻松地飞过极限高度，立在上方数丈处。白嘉沂之所以这么大胆，是因为她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阻力，难不成这里不受天地法则的控制？
“这里，有自己的规则。”源兆蒙停在距离白嘉沂三丈处。
“如果上面什么都没有，或者说，一直没有尽头，我们可能耗尽灵力，掉下去摔死。”白嘉沂说出了一个恐怖的结局，御剑飞行是需要灵力维持的，如果上方只是无尽虚空，她们又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到时候该如何抉择？
白嘉沂总是会想着最坏的结果，然后憧憬着最好的结果，她当然不打算就此放弃，所以她又说：“我还是想，再往上看看。”
她可是天选之人啊，她的内心深处并未排斥继续向上，所以她会遵循内心作出选择。至于其他人，“这只是我的想法，你们可以做选择。”
向上，是个冒险的行动，回头虽然相对保守，但是可以保证性命无忧。三人都只是筑基期的修士，能支撑多久，谁并不知道。反正异象就在这里，谨慎的人，也可以选择退回去，是继续寻找秘境的边缘，还是借着此地天地灵气修行，待修为提高之后再行探索之事，会有很多种选择。
“你去哪儿，去就去哪儿。”源兆蒙不假思索，当即说出了令白嘉沂皱眉的话。
韩立杨仰头望着上方，这时候已经看不见云朵，蓝天也渐渐变了颜色，可终点在哪儿，目力所极，依旧找不到。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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