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行
清晨的天空的乌云密布，让原本计划今日前往中都的人，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那姑娘已经利索的进了马车，贺凌熙忍不住开口。
“这就是姑娘算的宜出行？”那女孩才刚刚进去，听到他的话，又探出了个脑袋。
“是真的哦，过了今日，你们再想要离开南地前往中都就要等上最少一个月了。”她看着世桓抬头看着天空，而贺凌熙看着世桓。
“喂，走不走啊，你们不走，我可带着这马车走了哦。”
“走，当然走啊，我可是很相信慕姑娘算卦的能力。”贺凌熙听她说完，又看着天边那黑压压的乌云，心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南地位于长河以南，每年到了雨季，便会绵绵连连的下上一两个月的雨，时大时小，便会将南城困成一片孤舟的模样，出入都不太容易。
而如今便是要到雨季了。而看眼前的景象，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世桓等着他们上了车之后，也进去了，三个人就坐在一辆马车里，而这一次因为贺凌熙已经被不知哪里来的仇家，流落在城外不知所踪，所以出行的身份就成了。
一个兄长带着自己弟弟与表妹一同出门游历，从南地一路北上去往中都。为什么是表妹而不是亲妹妹，是因为小姑娘死活不想改名字，怎么都要叫她自己的名字。
“我一个羽人，还能有谁认识我？”小姑娘就是这样拒绝了换名字这件事。
慕徴看着他们两个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贺凌熙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看，世桓直接就在车上闭目养神了。叹了一口气。
贺凌熙抬眼看了她一眼，而这一眼被慕徴捕捉到了。
“在车上不说话真的很无聊诶。”慕徴眼里就像是抓住了什么猎物一样。
“那你想要聊些什么。”贺凌熙合上书，看着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世桓，是知道了，这小祖宗要他来陪着了。
“主要是肩膀太痛了，想找点事情做，分散点注意力。那就讲讲旁边那个木头啰。”小姑娘挤了挤眼睛，对着世桓。
而世桓听着她的话，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贺凌熙看他的反应，摇了一下扇子，戏谑的看着好友，他也是没想到，这才出门，世桓就救了一朵小桃花，反正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啰。
“说吧，想知道什么，我都讲给你听。”
“你和木头怎么认识的啊。”
“啊，这个说起来可就真的说来话长了，我那时候在澹州游历，在一处森林里，遇到了野兽，是他救得我。但是他那时候也身负重伤，所以大概是我们互相救命吧。”
“这么听起来，他好像也算是你捡回来的吧，不会真的是什么木头成了精，变出来的人吧。”她这一句话说出来，贺凌熙笑出了声，就连假寐的世桓都睁开了眼，看着那个姑娘。
算了，随他们去吧，一个受伤了，另一个也确实需要人陪着，说说话。世桓看了一眼笑的开心的贺凌熙，贺夫人头七一过，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了从前生活的节奏，甚至比从前活得更恣意，世桓看着他的状态就知道他心里憋着什么，但是他又不好再劝了。
如今看来，这个羽族姑娘看似活泼，确是个比谁都通透的人。
“不过那个澹州是鲛族的澹州？”
“是啊，我跟他一路从鲛族回到中洲，看了好多风景。”
“鲛族是怎么样的，他们鲛人真的都生活在水中嘛，真的都有鱼尾嘛？”
“那倒不是，鲛族的州路上，大部分都是供奉鲛人的人族。或者是混血的人口，不过到是家家户户都会有在门前放水缸的习俗，鲛族与中州互通往来的时间长于你们羽族和夸父族，那边的种族差异会比中州小很多。”
“是这样的，在我们羽族都看不到几个中洲人，哎。”那小姑娘叹了口气。
“那你们羽族是怎么样的。”
“是什么样的吗……嗯，大概就是放眼望去全是森林吧，其实也不全是这样的吧，我们羽族和你们中洲可不一样了。我们不会听命于皇族……”慕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充满了向往。
世桓在听他们谈天说地的时候，也就没在闭上眼了。
他从前也去过羽族，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也是这一切一切的开端。
“你想要复活她嘛。”
“你忍心看着她就这样离开你嘛。”那个人这样问他
“去羽族啊，那里能给你你想要的。”
后来他真的就去了那里，见到了那个一生受困于羽神殿的羽神。
“人皇，离去吧，她早已离去了。”羽神总是这样说着。
后来他呆久了之后，羽神再也不劝说他了，有时还会托他带一两盅酒，再后来就是那位羽神给了他所求。
“人皇，希望你能找回她。也算是帮我圆了一场梦。”
……
“木头，木头，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了你好几遍了都没有反应。”慕徴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世桓从回忆里抽出身来。
“没有。”
“世桓可是有那里不舒服？”贺凌熙看着他。
这一次世桓只是摇了摇头。
“啊，下雨了。”小姑娘掀开身侧的帘子，那雨滴就像是听了她的话一样，一颗一颗的打落下来。
“那我们的快些到下一座城镇了。”
……
南地与中都交界的地方，有一座城池，名为玄素城，是方圆百里有名的佛城，因为百年前，这里有一位有名的佛子出生。而促使那位佛子有名的，并不只是因为他佛法高深，还因为他是跟随明景帝一统中洲的人，也是唯一一位被写入《历策》的僧人。
《历策》曾是明景帝的亲妹，明瑄公主亲自动笔写下的，关于明景帝和她的纪事。上册是明瑄公主书写的，多是关于两位少年的纪事。而其中也不乏当时有名的人事的记载，上册的结束，便是在明瑄之役明瑄公主死时。
而《历策》的下册便是后来有名的摄政王—赫连曦所写的。而公子曦并没有延续明瑄公主的视角，而是用自己的视角所写的。而那历策上出现的人后来大多为世人所熟知。
而那位佛子，便是少有的出现在了上下两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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