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chapter 088
南迦岿然不动, 任之撒野。
某人小腹上没肉,纤腰一小截,光滑细腻,体温是暖的, 掌心里的触感也是暖的。
柔白落在她俩身上, 正在发生的一切都被放缓了。
平静的, 沉默的, 好似老电影一帧帧走着。
离得太近, 各自的呼吸都交缠互渡,心神都绕着对方打转。
困在这屋里了, 哪儿也去不了。
一瞬间定格了,但纪岑安又拽着南迦不松开,没多久,眼看着南迦没回应, 还揉捏南迦的指尖,逮着南迦白细的中指和食指, 攥上了把玩一样地摸了摸。
恶趣味十足, 没个正经。
一如既往的“无理”, 不按常态出招。
明明是紧张的局势, 外边还有个心怀不轨的眼线盯着, 自己都受伤了, 却没事人似的, 总有那么多心眼儿。
自从那晚就愈发藏不住了,越来越向曾经的那个人靠近,逐渐重合上。
南迦倒不抗拒, 对于这位的歪路子, 看在眼里, 但不拆穿。她容许纪岑安偶尔的逾矩和过线,特别是在连续高强度熬了一晚和半个白天后,没精力再应付对方,便由着纪岑安怎样。
下方的人带着她感受自己的热意,她面色沉静,唯有低着的眸光有些反常,不再游刃有余,不是往常那个能掌控全局的大老板模样。她更多的是缄默,如同在回忆过往,重复那些当年曾有过的行径。
不会拦着纪岑安,不生气或排斥。
一一接受了。
纪岑安也守信,的确没做什么。
两人只是搂一块儿,无声地相处一会儿。
对着另一方,谁都不先退开。
房间墙上的挂钟滴答,响动极其轻弱,细细的秒针一圈又一圈地转动。
手指被揉得没感觉了,手心里都快附上一层薄汗,南迦才勉强掀起眼皮,自纪岑安有点干皮得唇上扫视看过,柔和地瞧着。
宛若得到了应允,纪岑安这才真的挨上去,偏偏头,用行动代替言语。
大白天的,酒店外面的街道熙攘,往来的车辆和行人不断,与屋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无人在意楼房里的一处单间,恍然间,这里像是被隔绝的偏僻场所。
门口的过道里时不时传来或大或小的声响,交谈的,推车走过的,工作人员……不断有人上上下下,从这边路过。
纪岑安再抱南迦紧一点,近乎勒着南迦的背。
张张唇,一只手由下向上走着,掌到南迦肩胛骨那里。
微凸显的双胛清瘦而脆弱,漂亮的蝴蝶美人骨蛰伏在上衣里头,随着每一个呼吸的变重而起伏。
看着不明显,只有将手放上去了才能感受到。
有了那两年的经验,对南迦熟悉到连对方身体哪里有颗痣都一清二楚,纪岑安太了解南迦,知道该怎么做,压根不用揣摩南迦的想法。
以前就有的本事,现在也没丢,还保留着那样的习惯。
南迦总是如此,永远将自己置于遮掩之下,只有摸准了地方才可以发现她的致命点。
纪岑安又唤她一声:“南迦。”
对方依然不回答,一声不吭。
纪岑安再捏了捏南迦的手背,还有虎口的软肉那里。
南迦这次有回应了,但不是立马躲避,而是抓住纪岑安作乱的爪子。
纪岑安不挣扎,温顺地由她抓着。
窗户没有完全关上,有一扇留了一条缝。
夏日里闷燥的风从外边吹进来,拂起窗帘的一角。白亮的光从布料之后泄进,与房间里的灯光混为一体。风停了,帘子垂落,又将里外鲜明地分隔开。
南迦久久坐纪岑安身上,像被抽离了本能的木头,不知过了多久,直至纪岑安后仰些,放开她了,她缓缓恢复,眼里的理智逐渐回来。
她们还是对视,但都收敛了些,不像先前带着别样的试探。
纪岑安不再讨人嫌,接下来安静了许多,不紧着讲话了。
南迦也没继续说什么,只垂目看着她。
这么老实抱着,偶尔动动,衣料相互摩擦,窸悉簌簌。
刚才又被揪了一次,纪岑安的衣服领口已经不能看了,齐整的一身出来,现在领子到肩头的部分起了好些褶子。
南迦要下去了,语调变回原先那般,半命令式地低声说:“放手了。”
纪岑安嗯声,应了一下。
可不照做,还是搂着南迦,再强行抱了十几秒。
肋骨
分开了,两个人的唇都是有点红,泛着不明不白的湿润。南迦打了个电话,让酒店一方跑腿买药过来,也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掩护,避免被发现。
纪岑安到厕所里收拾了下,理顺衣服什么的,南迦也弄弄头发,简单拾掇一番。
等差不多了,药已送到门口。
南迦开门接东西,进来了,确定没有跟踪者,关门给纪岑安抹药。
真就是抹药,三两下就搞定,
不似在汉成路时温吞柔和,时间不够,晚些时候还有别的任务,只能随便处理,将就凑合。
不过就算这样,某人也听话,不需要指挥就自觉躺下,自个儿规规矩矩地撩起衣服,方便南迦上药。
抹开药膏时不免会按着皮肤,这让纪岑安微微吃痛,多少还是有点扛不住。毕竟不是上回那种烟头烫的小伤,可以轻易就忍受,她拧着眉头,把多事和娇气摆在明面上,非得找存在感,一会儿轻轻龇牙,一会儿扯起嘴角,仿佛又被狠揍了一顿。
不惯着她,南迦下手的力道没有丝毫减轻,还是原样。
纪岑安吸了口气,快上完药了才张嘴,瞥南迦一眼,压着声音吐出一句:“轻点……”
挺寻常的俩字,可讲在这人口中,再配合着那个神情,登时就不像那么回事了。
奇怪又莫名,还有点不对劲的意味。
南迦停了停,瞄向纪岑安的脸。
纪岑安识趣住嘴,继续憋着。
抹完药得歇着,南迦按了纪岑安得肩膀一下,没讲话,但意思到位,示意安生不要动。南迦还要做点出门的准备,另外要给z城公司打电话,线上做完一些事。
蒋秘书和助理分别致电这边,配合自家老板的安排,汇报基本的事宜,也告诉南迦吩咐要做的工作的进度。
还有些其它的杂务,都是事儿。
纪岑安也不打扰南迦,真不添乱,瘫着仰对天花板,不久也摸出手机,给赵管家发消息报平安。
过后就没再提离开还是留下的问题了,南迦提出要求,但听不听从是纪岑安的选择。总不至于拿刀架脖子上逼迫,不肯走也没办法。
这种时候,南迦其实分身乏术,没有更多的帮衬,也不能真的把纪岑安如何。到底不是在z城那时了,处境不同。
纪岑安歪头望向那边,听着南迦接电话,拿起药膏看了看,不多时再放下。
挂断通话,南迦过来,把药膏装抽屉里。
剩下的那些,则一并丢旁边,都没打开瞅瞅。
“晚上自己上药,别忘了。”南迦说,面不改色。
纪岑安问:“你要去哪儿?”
南迦回道:“现在不走。”
“等会儿呢?”
“再看,还不确定。”
纪岑安坐起身来,背靠着沙发:“打算甩下我么?”
懒得回答,南迦收起掉落在地上的抱枕,只说:“不要到处瞎晃悠,这边不需要那么多人。”
纪岑安说:“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
南迦不发表见解,仅仅告诫两句。
她们已经在房间里待得够久了,斯文男肯定早就侯在外面看着,后面不能轻举妄动。南迦思忖了几秒,走到门那里看看。
外头,走廊的拐角处,斯文男果然就在那里。
他刚到,不敢冲动上前,怕被逮到。这男的还是机敏,知道南迦先前可能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故意前来一探究竟,潜伏在暗中观察。
终究比不上屋里那两位能耐,斯文男没找到端倪,蹲守了那么久,没见到怪异之处,看到南迦从酒店工作人员那里接过一堆用品后,想当然的就以为南迦是要在这边待久点,所以置办一些必用品。
斯文男思索片刻,犹豫了很久,转头还是把消息汇报给背后的人,并且让暗地里的团体安排其他生面孔来接替自己。
十分小心谨慎,知道南迦看过自己了,再多一次碰面,肯定要露馅,必须换别的人来。
几分钟后,斯文男离开,悄无声息回到他的房间。
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所有的又恢复安宁。
屋内,相近的时刻,医院那边又来电。
孙家的人通知南迦,手术结束了——孙铭天命大,还留着一口气,没死。
经过十数个小时的不懈抢救,苦了一堆医护人员,孙老头儿终于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目前已经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了,还没苏醒。
也是命不该绝,撞成那个鬼样子都还活着,算是他走运。
医院里,孙家乱成一锅粥了,全部人都赶了过去。
黄延年他们悬着的心落地,亦在前往医院的路上。落定了才敢去,起先都不敢轻易现身,怕惹事添麻烦。
孙家人说,孙铭天老婆醒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配合警方做笔录。
至于孙铭天何时清醒,这个未知,但南迦可以前去了,因为集团里其他高层也会去,她应该过去。毕竟她现在也是顶事的了,是能拿主意主持大局的人。
通话完毕,无需南迦出声,纪岑安站起来,这下很靠谱。
戴上鸭舌帽,拉低帽檐,纪岑安温声讲道:“我不进医院,你去。现在先甩开外面的那个,解决掉他们,后面的晚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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