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你自己决定
傍晚时分，皇甫励把南璃送回家后就来到开心楼。
正在算账的肖珒寒抬眼看了眼，眸子闪了闪，这个时候来肯定有事探，“有事？”
“嗯。”皇甫励走到柜台前，转身倚着，“表哥，你该去黎家找阿南说一下温儿的事，是时候带她回家一趟了。”
肖珒寒停下手，微睁眼眸，认真思考皇甫励的话，片刻后，“会不会太急了？”
他就怕急了，吓到宁温儿，毕竟他们才在一起不久。
“急吗？”皇甫励淡然反问，“现在到过年还有一个多月，来回一次泰安刚好，我们一家也可以去，外公来信说，他今年要回家过年，让他看看孙媳妇。”
本来肖珒寒在认真考虑皇甫励的建议，但他那句‘我们一家也可以去’，引起他的疑惑，“阿励，你又想做什么？”
现在想想，他不会无缘无故就关心他的事。
皇甫励就知道他表哥反应很快，“没做什么，你自己想清楚，我先回家了。”
留下一脸懵的肖珒寒，想了好久都没想出头绪，只能继续算账。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皇甫裕谦因为找不到沙河在发怒，可又知道沙河留下的东西成功时，脸上的怒气才散了几分。
对着单膝跪在地上的暗卫首领说，“继续找沙河，找到杀无赦，留他一个全尸，毕竟立功了。”
只是留着就没必要。
“是。”
“出去吧。”
暗卫首领离开后，皇甫裕谦才有空看向一旁垂着头的女儿，“阿奈，你呢？”
被点名的皇甫奈微微抖了一下肩膀，眼底有着仿佛下一瞬会掉进深渊的恐惧，缓缓抬头，胆怯迎视那双犀利威严且没有一丝温暖的眼眸。
“父王，我不想。”
想到要嫁给梁振江，皇甫奈还是忍住对父亲的恐惧说出意愿。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皇甫裕谦恍若未闻，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眼底依然冷冽，“阿奈，我之前就说过你的选择只有两个，你自己选，还是我帮你选？”
语气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皇甫奈的心渐渐坠入谷底，脸色也缓缓发白，垂在两侧的手攥得死紧，深深的疼痛感不及心伤一分，如被无数的针刺着。
皇甫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她父王的书房的，怎么离开衡王府的，失魂落魄走着。
等她反应过来是因为前方出现一对璧人。
是肖珒寒和宁温儿在买菜。
两人脸上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刺痛了皇甫奈的眼睛。
可她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在他们还没有看到自己前就躲开了。
就怕他们嘲笑自己。
可又忍不住去偷看，皇甫奈不想承认，她这一刻是羡慕宁温儿，还有南璃。
哪怕她们一个是孤儿，一个是父母早逝，但她们两个是彼此的亲人，有时亲人不需要多，只有亲人有爱你的心就够了。
在她们的眼底，对方都很重要。
虽然衡王妃现在爱她，那当她知道她是别的女人生的，她还会爱自己吗？
虽然亲生母亲爱自己，但她更爱自己的父亲，在他们之间如果需要选择，亲生母亲一定是选她父亲。
她皇甫奈从来都不是别人眼中心中的第一。
心中不甘如潮水把皇甫奈整个人淹没，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反抗不满又能如何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当皇甫奈在外面游荡一天回到家，衡王妃焦急迎上来，脸上有明显的担忧。
衡王妃打量着皇甫奈，眼神空洞，脸色苍白，仿佛被抽了三魂，“阿奈，你吃饭了吗？”
担忧的声线在皇甫奈混乱的脑海中闪过，无神的闪过一丝亮光，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母妃，我吃过了。”
其实并没有，反正她也不觉得饿，她只是不想这个唯一关心自己的人担心。
衡王妃点头，可又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皇甫奈还是看到了，“母妃，你有什么就说吧。”
“刚才你舅舅来了，和你父王聊过后决定你和振江的婚事，过年后就办。”
皇甫奈没有表情，心已经疼的麻木了，因为知道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好，我知道了，我回去休息了。”
衡王妃很心疼女儿，可是她就算想帮也没办法，而且她觉得女儿嫁到梁家没有坏处，日后她会知道的。
南璃听着若风说衡王府和梁家商定婚事的事。
莹润红唇勾起一抹冷弧，明眸里泛着冰霜，皇甫奈被逼着嫁不想嫁之人，她很想看看，她会不会反抗？
“璃姐姐···”
宁温儿人未到，声先到，只是听到她欢快的声音就让人的心情晴朗开来。
南璃眼底的冰霜瞬间消散，嘴角弧度也真切多了，挥手让若风下去，目光含笑看着门口的方向。
很快宁温儿如小鸟般跃进来，直扑南璃而来，“璃姐姐我回来了。”
南璃抬手示意宁温儿坐到一旁，“今天怎么那么晚回来？”
宁温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略羞涩低头，一双白净小手绞着，南璃见状挑眉，好奇，“怎么了？”
宁温儿这才鼓起勇气看向南璃，“璃姐姐，刚才肖珒寒问我，可不可以来家里提亲？”
“提亲？”南璃也惊了一下，没想到肖珒寒速度这么快，只是她更想知道宁温儿的想法，“你自己怎么看？”
宁温儿嘟着红唇，歪头想了片刻，“我就喜欢肖珒寒，反正其他男人我也看不上。”
这意思是肯定要嫁给肖珒寒，早晚都一样。
南璃失笑，伸手揉了揉宁温儿的头顶，“好，告诉他，可以。”
肖珒寒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南璃很放心宁温儿让他照顾一辈子。
“嘻嘻。”宁温儿欢快跳起来，到南璃跟前，“谢谢璃姐姐。”
南璃也站起来，伸手挽着宁温儿的肩膀往外走，“傻丫头。”
宁温儿笑眯眼，傻傻的，但又十分有幸福感。
“璃姐姐，肖珒寒还说，过几天带我回他家玩一阵子，可以吗？”
南璃这就想不通了，还没过门，怎么就带人回家玩，这可不是现代，她没说什么，打算明天去问。
“你自己决定。”
次日皇甫励来接南璃。
“皇甫，肖珒寒想带温儿回泰安玩几天，这件事你知道吗？”
皇甫励没想到他表哥速度还挺快的，“知道，我提出来的。”
南璃歪头，清澈的眼睛闪烁着疑惑，“原因？”
“我打算给衡王一个机会，也是让我娘回一次娘家玩。”
南璃想了想，“你是不是猜到什么？”
皇甫励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阿南，你觉得沙河留下的毒药，衡王给谁准备的？”
南璃闻言停下脚步，垂着卷翘的眼睫思考一下，当抬头时眼底有一个答案，“皇上？”
皇甫励但笑不语，伸手揽着南璃继续往前走。
南璃却很想要一个答案，“我猜错了吗？”
“你要不要一起去泰安玩一下？”
“皇甫励。”南璃嗔了一声。
“我在，那就一起去玩一下。”
最后南璃放弃了，但也生闷气，“我不去。”
一直到南离阁南璃都不理睬皇甫励，皇甫励不急。
进了书房双手把人圈住，皇甫励低头，想亲亲南璃的脸颊。
南璃板着脸躲开，皇甫励要不是了解南璃都以为她生气了，只能无奈道，“阿璃，你再猜。”
南璃顿时了然，她刚才猜错了，难道对皇上下毒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趁着南璃陷入思考，皇甫励低头，薄唇如愿印上白嫩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很是愉悦，黑眸也越来越暗。
心湖泛起涟漪。
随即眼底被无奈覆盖。
他表哥都赶在他的前面去了，想想就不爽。
南璃猛抬头，和低着头要亲她的皇甫励撞上。
“啊……”
南璃吃痛，可顾不得这些，双手揪着皇甫励的衣襟，“我知道了，是太子，对吗？”
皇甫励帮南璃揉着额头，自责着，“痛吗？”
“不碍事，到底是不是？”南璃焦急着，“皇上的继承者是太子，太子还没有子嗣，可就算这样还是有皇甫靖。”
皇甫励看南璃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才放心，双手环着她的细腰，摩挲着，手感舒服，“阿南，你再想想。”
南璃扬起卷翘眼睫，黑亮透澈的眼眸有点懵懂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没什么。”
皇甫励话落再次低头，薄唇精确吻住南璃的红唇。
南璃本来有头绪了，一吻就什么都散了，迅速被皇甫励扯进温柔漩涡。
双手抬起环着皇甫励的脖子，把整个人都送进他的怀里，轻启嘴唇回应。
皇甫励感受到，抱着南璃的手臂更紧，缠绵悱恻。
等皇甫励肯放开南璃，她浑身无力靠着他的胸膛。
皇甫励轻拍着怀中人儿的背部。
南璃已经想不起刚才在什么了。
“皇甫励，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皇甫励轻笑，“阿南，想不到就算了。”
南璃很执着，“不，你快说。”
皇甫励铁了心不让南璃想，听她的声线不喘了，伸出右手，挑起她的下巴，在疑惑的瞬间又吻住她。
惹得南璃环着他的双手猛拍他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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