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来自医疗兵的药剂
希贝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等来买走魔药的顾客。
幸好每个桌子后都有配置座椅，让她不至于一直站着。
这半个多小时间，大约有50是个人从她的摊位前路过，25个人驻足观看她的广告牌，但只有一个人向她询问。
那是一个男人，脸颊凹陷，整张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整个人就是皮包骨，连衣服都撑不起来，穿着衣服像是挂在衣架上一样宽松，又高又瘦，像是迎风稻草一样摇晃着走到希贝的广告牌前。
男人凑近广告牌眯着眼看了许久，他弯腰后希贝才发现他头顶的斑秃。
看来星际人民脱发也很严重，那生发药剂应该也有市场。
男人嗓音沙哑，问道：“真的只要5999星币吗？是快过期了，还是什么新品种？”
希贝觉得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沙漠里走了一天一夜没喝水的旅人，马上就要失声了，看面相，这个人真的很需要增强药剂补一补。
她扬起职业的假笑，回答道：“没有过期，这瓶药剂的保质期很长，常温下能再存储一至两年，应该算是新品种。”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没有效果不收钱。”
男人并没有因为希贝的说辞而心动，反而接着问道：“那……有其他的副作用吗？”
副作用？
如果需要用到生物材料或者有毒性草药制作的药剂，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有副作用，或者是药效不太稳定，而希贝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就是为了将副作用消除或者降到最低。
夜交藤和地精草，都是能直接食用的药草，药性也并不互相冲突，道理上讲是不会产生副作用。
希贝自己也使用过，没有任何的副作用，顶多也就是时效有点短，只能维持一天。
不过这也是由于材料不够好，制药的器具和魔杖都不够合适，如果是用前世的器具和魔杖，药效大概能维持一个月。
希贝也就实话实说，“没有副作用。”
男人发紫的嘴唇微微张开，满脸的惊愕，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惊愕？希贝回想刚才的场景，她也没说错什么话呀！
那个男人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希贝隔壁的摊位买了一支针管就离开了。
经过半个小时苦等的希贝终于意识到问题，包括刚才那个男人在内，所有在她摊位前停留过的人，都会在隔壁买上一支针管。
希贝刚来的时候把很多摊位出售的物品和定价都看了一遍，5999星币的价格就是估出的一个偏低的价格，很吸引人。
希贝隔壁的摊位是出售一种名为基因改造针的东西，就是一个针管，能看见里面浅蓝色的液体，一针要卖5万星币。
隔壁的摊主又成功卖出一单，桌上的针管比希贝来时少了大半。
希贝用手托着下巴靠在桌上，隔壁的摊主美滋滋地将星币提取到自己的光脑里，然后凑到希贝身边小声说道：“诶，我劝你呀，诚实点。”
这话说的毫无逻辑，希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摊主见她执迷不悟，啧了一声，说话的语气带上些许不满，“我刚刚可是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人家顾客问你的药剂有没有副作用，你说没有，你怎么能为了赚钱丧良心呢？”
“谁丧良心啦？”希贝从座椅上站起来，“没副作用就是丧良心了？”
摊主翻了个白眼，“你卖的是体质增强药剂吧，现在能买到的增强体质的药剂就一款，就是基因改造针。”
“基因改造针的副作用，整个交易所没有不知道的人，你还说没有副作用，这不是骗人吗？”
希贝冷眼看着摊主，他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看不清他的相貌，但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表情，白眼和不屑，一清二楚，不愧是高科技。
“我听出来了。”希贝没有过多的情绪，看着摊主，她还不如之前被踹一脚的时候生气，语气平静地说道：“你自己卖的东西有副作用，就不许别人卖没有副作用的东西吗？怕我抢你生意呀？”
“我怕你？”摊主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管理员呢？我要投诉，这个人卖假货，卖的这么便宜，还敢说没有副作用！”
希贝任由他嚷嚷，吸引围观的人群。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吸引顾客呢。
摊主的叫嚷果然为她吸引来众多的视线，人群后一道男声响起，“真的没有副作用？”
人群自发为说话的人让出一条路，那人身材修长，带着一个红色的面具，眼眶的部分眼尾上挑，像是一支活灵活现的红狐狸。
他身边还站着一位黑色西装的男人，大概是他的保镖。
希贝摸了摸手腕的魔杖，说道：“有。”
在摊主得意的目光中，希贝笑了笑，“副作用就是，如果变得太强，会被拉去打架。”
这讲的是她的亲身经历了。
说话的男生也勾起嘴角，饶有兴趣地拿起希贝放在桌上的药剂，“和普通的基因改造针不太一样，哪个药厂制造的？”
“这不是基因改造针，对基因没有效果。”希贝觉得这桩交易应该有戏，“私人制造。”
男生将药瓶放在眼前晃了晃，“私人制造，效果未定，没有副作用，让人很难相信啊。”
说着话，男生就准备将药瓶放下，却不知怎么的，药瓶从他手上脱落，直直地向着桌面坠去。
希贝想都没想直接伸出左手将药瓶接住。
药瓶用的是质量不太好的玻璃瓶，玻璃很薄，即使是高度不太高，也有很大的几率会碎。
虽然肯定能让他赔偿，但这是自己的心血，太浪费了。
希贝将手上的药剂郑重地放回桌面，叮嘱道：“小心些。”
男生道歉，“不好意思，手滑。”
手滑不至于，但希贝觉得他是狡猾，她看的清清楚楚，这人分明就是故意松手的。
男生打开光脑，刷在希贝的交易台上，“为表歉意，你的药剂我买了。”
希贝收到扣过手续费后的费用，9000星币，看向男生，“你给多了。”
男生将药剂拿在手上，“我相信你的话，我回去以后会试药，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没有副作用，我想和你长期合作。”
“加个光脑通讯。”
交易所只处理在管理辖区内发生的交易。
离开交易所后的私下交易，交易所不能收费，也就不会管，但那也就不属于匿名交易的范畴。
女巫没这个习惯，她的药是卖给有缘人的，卖什么药也是看缘分，虽然有时候有钱人就是有缘人，但她不需要一个甲方来催促她工作。
制药是兴趣，缺钱的时候才是工作。
希贝也打开光脑，“我把多的钱还给你，不加。”
“不用还。”男生似乎早就猜到她不会同意，“这东西怎么用？”
“口服。”
希贝又接着说，“你可以现在就用，没有效果我当场把钱退你。”
男生并没有尝试使用药剂，只是在离开前对希贝说道：“如果你把价格定为59999星币，就不会有人质疑你了，毕竟他们觉得一分价钱一分货，喜欢买贵的就去买呗。”
斗篷下的希贝瘪了瘪嘴，主要是她也没想到星际人民的消费水平这么高，5万的商品，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
而她还在这里为自己赚了小几千而开心，有什么可开心的。
人群中有不少人脸色都不太好，似乎觉得自己被男生骂作只会花冤枉钱的冤大头，但碍于男生旁边大块头的保镖，谁也没有强出头。
交易所的管理员姗姗来迟，交易已经结束，这里的规矩，就算是假货，只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管理员也不会让交易所少赚钱。
希贝离开交易所，在一个偏僻的巷道里把斗篷塞进背包，准备回学校。
“二少。”
买走魔药的男生没过多久也带着保镖离开了交易所。
他走在前面，保镖落后他半步，有些焦急地叫他，“二少，您不会真的准备喝那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吧。”
被称为二少的男生坐上悬浮车，取下脸上的面具扔给保镖，“我在你眼里是蠢货吗？用自己做实验。”
随后他又将药剂递给保镖，“拿到实验室去分析一下这瓶药的成分。”
保镖一手接住被扔到身上的面具，一手拿着药剂，“所以您相信她的话吗？”
“本来是不信的，只是看个热闹。”
二少偏头看向窗外不断变换的广告牌，“但是她是阿瑞斯190军校生，我就想看看她拿出来的东西怎么样。”
“和您一个学校？您怎么知道的？”
二少回忆着方才的场景，“我故意松手让药剂掉落，如果她是个骗子，药剂被摔碎，她再找我赔偿，是最好的选择。”
“但她没有。”
“交易所会提供面具，但她将自己捂得严丝合缝，我能想到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就喜欢这样的风格，二就是她必须这样做，否者会透露她的个人信息。”
“我就随便试了一下。”二少想起那人伸出手接药剂时露出的衣袖，他再熟悉不过了，白底红边，袖扣是阿瑞斯190军校的校徽，“她动作很快，但我能看清，肯定是阿瑞斯190军校生。”
二少还没说完，悬浮车很平稳，他拿起身侧矮桌上的浓茶喝了一口，“明明离右手更近，却下意识伸出左手去接，可见她惯用左手，是个左利手。”
“一般左利手为了方便，会将光脑戴在右手，她却戴在左手，有可能右手要做一些事情，带着光脑更不方便。”
“她对自己的药很珍惜，也很有自信，让我当场试用，要么是因为她用过这药，要么就是这药就是她自己研制的。”
“如果是军校生，医疗系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当然，以上全是我个人猜测，听听就行了。”
一旁的保镖咽了咽口水，他知道二少喜欢观察分析，但没想到他能分析出来这样一长串，明明看到的场景是差不多的，但他只看到那人从斗篷里“嗖”一下伸出一只手，又“嗖”得收了回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
保镖听得迷迷糊糊，“现在医疗系会制药吗？他们不是用的都是成品药和医疗舱吗？她动作干净利索，不应该是战斗系吗？”
二少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成品药总也要有人研制，医疗系会制药不合理，战斗系会制药听起来就合理了吗？”
保镖知道二少是为了投资，如果这药真的能提升体质又没有副作用，那制药的这个人大概会受到联邦各大势力的拉拢，二少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他继续问道：“那您没加上她光脑，要她的药真得像她说那么厉害，就算下次她去了，被别人先买走了怎么办。”
“所以我建议她把价格改成59999星币。”二少小口地抿茶，“她定价5999星币，可能还有一些命不久矣的人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试一试。”
“如果她真的定价59999星币，对于这种未知的新药剂，那些人更情愿买5万的基因改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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