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机械为神！
不过，自从学会了修仙之法后，王铁柱却总觉得有些心虚，走路都变得有点鬼鬼祟祟。
老师说过了，他教的不是修仙，却是比修仙要强得多的科学。
他一面接受老师传他机械，一面去偷学修仙。
好像有点不太应该？
算了算了，只要小心点，别让老师发现就行……。
这种既不安又侥幸的情绪，缠绕了王铁柱足足一个月。
一天，放学时。
黄帆上完课，收拾好教学工具。
王铁柱低着头向着教室外面走去。
“铁柱。”黄帆叫了一声。
王铁柱本来就心虚，闻言身子猛地一耸。
他转回身，磕磕绊绊道：
“老，老师，怎么了？”
黄帆说道：“看你最近学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啊。”
王铁柱慌张道：“没，没有，我学习很认真的，老师你看我作业全做了，考试也没问题。”
他慌里慌张地从书包里翻证据。
黄帆淡然道：
“不用了，你学成这样，是我的错。”
书包从王铁柱手中轰然落地。
这道话语如一道闪电劈在王铁柱的脑海，把他心中那点小算计照得通透明亮。
他浑身发抖，但又不得不蹲下身，试图捡起书包，掩盖自己的失误。
“你怎么了？”黄帆问。
王铁柱的嘴唇发颤，动了几下，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这段时间，一直无视方雨与肖颜的劝告，自顾自地把黄帆真的当作凡人的老师。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
原来，黄帆早已把什么都看在眼里。
自己偷偷摸摸修仙的那点小伎俩，根本逃不过仙师的洞察！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王铁柱紧绷了一个月的精神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崩溃！
“仙，仙师，我，我……错了，请饶恕我。”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黄帆皱眉。
王铁柱瑟瑟发抖。
黄帆不耐道：“教你这么久了还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
吧嗒一声。
一把钥匙丢到了王铁柱手里。
黄帆一脸的无奈，说道：
“我说了，不是你的错，而是机械本来就是工科，需要多实践才能学好。”
“我最近有点忙，你自己去实验大楼。”
“四楼403室，是机电专业专属的实验室，里面设备齐全，而且全部编号完毕，你自己去把实验报告上第一到第十页的实验做完。”
黄帆的身影在王铁柱面前直接消失。
王铁柱却迟迟不敢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握起钥匙，拼命跑向实验大楼。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
“没有神仙！”
“没有修仙！”
“没有修仙的啊！”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仿佛夜梦中的私语。
“老师都说了，没有神仙的。”
“忘掉吧，忘掉修仙。”
“忘掉修仙，我就还是干净的……”
他走入实验大楼的门，没有走电梯，而是从楼梯直奔四楼。
一路上，兀自喃喃念叨：
“忘掉……忘掉，我要把修仙从脑子里忘掉……”
打开403实验室的门。
王铁柱双目无神地翻看实验报告，开始做实验。
他近乎强迫症地念诵着实验报告上的说明。
反复检查核验数据。
慌慌张张地记录结果，好几次写错，又划掉赶紧补好。
几个小时后，王铁柱终于做完了三个实验，无力地坐到在地上。
他浑身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湿哒哒地黏在身上，他却没有一丝想要去替换的想法。
“怎么回事……”
他眼神呆滞。
“为什么我都按仙师说的那样去做实验了，还是忘不掉修仙？”
他顺手拿起一根刚刚切掉的长条状金属边角料，用其当作拐棍站起身来。
王铁柱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
“忘掉……忘掉修仙……”
他拿头撞实验大楼的大理石柱子。
“忘掉！忘掉修仙！”
他用双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在校园里，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奔跑着。
不知不觉间，王铁柱跑到了教学楼的顶部。
那是一片开阔的平台。
在冷冷的夜风中，王铁柱用边角料向着空中挥舞着，仿佛在和看不见的敌人战斗。
“去死啊，神仙！”
“我不要修仙，都去死吧！”
无法摆脱思想中的“神仙”与“修仙”，王铁柱只能将其当作一个噩梦，拼命地虚空反抗着。
综合楼内。
“妈蛋，这个机械专业真不是人学的，连爷备课安排教学计划都要这么久！”
“靠！都凌晨两点了！”
“我这不健康的作息啊。”
黄帆把一大摞讲义合拢，摊在人体工学椅上。
虽然他可以用系统空间的功能随时为自己消除身体疲劳，但是精神上的疲惫也是实实在在的。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睡前，要不去海里游个泳，顺便洗个热水澡？
黄帆琢磨了一下是把太阳弄下来挂海面还是直接加热了洗。
“嗯？”
黄帆无意中用意识在校园里扫了下，就注意到，这么晚了，教学楼的上面竟然还有个人。
他立刻瞬移过去。
“……”
黄帆一把子无语。
这王铁柱搁这拿着铝条抽风呢？
他落下去，一把抓住铝条。
王铁柱身子一顿，抬起头来。
他的身形清晰可见地剧烈颤抖起来。
“老师……”王铁柱虚弱地叫道，“可是，我忘不掉……我犯下的错误……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忘掉……”
黄帆：？？？
宁犯啥错了？
王铁柱这模样，怎么看都只有被电信诈骗存款少了20万才有这种后悔程度吧？
看样子，这时候再说都是老师没让你做实验的错已经不好使了。
黄帆单手拎起自家学生。
刷的一下，两人已经出现在一棵松树旁。
“假设你的烦恼是这棵树。”
“现在，跟我一起，把它砍掉。”
说完，黄帆握住王铁柱的手，用铝条向着松树劈过去。
原本软弱的铝条在这一刻变得挺直，它斩进了木头的缝隙中，将一整棵松树从半腰直直切断。
“明白了吗？”
“明白了。”
王铁柱变得安静下来，黄帆也终于放下了心。
昔有华盛顿砍樱桃树受教育，今有王铁柱砍大松树解烦恼。
这就是替代心理治疗法啦。
夜幕之下，王铁柱手持铝条昂然挺立。
他的意识之中不断重播着老师带着他砍向松树的那个画面。
“老师一定是想借此教我什么，一定是！”
“老师的动作是……”
王铁柱双手握住铝条，向用剑一样将其向前砍去。
老师教过他的，关于机械的话语，在心中不断重复：
“人类是弱小的，但是人类能够发明比自身更强大的机械。”
“人类可以通过机械，完成千百倍于自身力量的伟业！”
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
修仙之术的一切如潮水般在他脑中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全新技法。
假如肉体孱弱，就以铁为身。
假如精神无能，就以钢为魂。
这是一种将自己的心灵寄托于手中的机械……不，兵器之上的能力，以此为魂，以此为身。
兵器之躯，胜过肉身千百倍。
如果要起名的话，那么他会将其名为：
“机械神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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