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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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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李澈,迈着沉稳步伐踏出鸣沙城,足底踏在城外那片漫漫黄沙之上,只觉新奇之感扑面而来,心中暗自思忖:“怪不得此地唤作鸣沙城,这黄沙之上,人马行过,所发之声竟是这般奇特,迥异于往昔所闻。恰似踩于脆嫩树叶之上,窸窣作响,又仿若春蚕啮噬桑叶,沙沙绵绵,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怪异。”

这般奇景,瞬间勾起李澈心底那一抹未泯的孩子心性,当下牵了马缰,于城外黄沙间往复踱步,双耳凝神,细细玩味这独特声响,一心琢磨着究其根源,好将这桩趣事详尽载于《上清真人北游记》之中,待归返家中,说给母亲和长兄听,料想他们闻之,亦会啧啧称奇。

“哎!你……”

正思量间,一声呼喊自身后传来,李澈回首,只见那小乞丐气喘吁吁奔至近前。

那乞丐面上先是一喜,恰似寻到救命稻草般激动,可旋即想起刚才的纠葛,神色又复局促,双唇微张,欲言又止。

李澈见是这讨人嫌的小乞丐,眼眸中寒意陡生,声色俱厉道:“你若再敢纠缠于我,可休怪我辣手无情!”

小乞丐听闻此言,忙不迭摆手,几步抢到李澈身旁,咬着下唇,踌躇半晌,终是鼓起勇气,嗫嚅道:“你……你能帮帮我吗?”

“哼,莫再提钱的事儿,我可不会给你分文!”李澈冷哼一声,不假思索的回应。

“不不不!我……我给你钱,只求你帮我救出同伴,成吗?”小乞丐满脸急切,言辞恳切。

李澈柳眉微蹙,目光如电的审视着她,狐疑道:“怎地,你还想诓我随你入城,再设下陷阱,算计于我?”

小乞丐见状,急得直跺脚,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将之前城中遭遇之事,以及那罔勒玛的累累恶行,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倾诉而出,言辞间满是惊惶与愤慨。

见李澈依旧满脸怀疑,似是不为所动,她一咬牙,心一横,取下脖颈间所挂玉佩,双手递与李澈,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绝无半句虚言,你若帮我救出同伴,这玉佩便当作酬谢,归你所有!”

李澈接过玉佩,细细打量,只见其通体青白,温润素雅,上头纹路繁复,云纹回纹相互交织,恰似云雾缭绕、迷宫九曲,凝神细瞧,隐隐似有一面旗帜隐匿其间,神秘莫测。

片刻,李澈将玉佩递还,神色冷淡道:“我娘给我的玉佩,可比你这强上许多,我不稀罕。”

言罢,转身便欲离去,实因这小乞丐先前行径太过恶劣,叫她心底对其所言,半分信任也无。

“我求你了!”小乞丐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攥着玉佩,泪如雨下,声音已然哽咽,“你若不出手,我的同伴们定会被那罔勒玛折磨致死,更甚者,会被贩至遥远西域,沦为奴隶,我求你发发慈悲!”

李澈驻足,回身凝视她良久,目光终是落在那紧紧攥着的玉佩之上,缓声问道:“这当真是你娘遗物?”

“千真万确!我娘说,这是我爹所赠,日后我爹若是来寻,便以此为凭。”小乞丐神色笃定,言辞恳切,泪眼汪汪望着李澈。

李澈微微颔首,神色稍缓,沉声道:“好,我便信你这一回,但你若敢骗我,定不轻饶!”

言罢,伸手拉着小乞丐上马,风驰电掣般朝城内而去。

小乞丐马上指路,不多时,二人便至罔勒玛府邸门前。李澈翻身下马,审视府邸片刻,冷声道:“你的同伴,便是被擒于此?”

“正是,那罔勒玛,每次掳得孩童,总要挑挑拣拣,将中意的卖与过往外邦商人!”小乞丐恨恨道。

李澈点头,掣出景震剑,剑身寒光闪烁,二话不说,直闯府门。

“哎,咱们不谋划谋划吗?”小乞丐见状,在身后急呼。

“谋什么划?你不是说罔勒玛转瞬便要将人贩走吗?再磨蹭,可就来不及了!”李澈头也不回,一边高声回应,一边抬腿踢飞一名扑来阻拦的党项奴仆,掌印翻动,剑影闪烁,锐不可当。

罔勒玛府邸规模不算宏大,奴仆不过二十余人,在李澈凌厉的攻势下,左支右绌。

李澈携着小乞丐,于府邸横冲直撞,寻寻觅觅,终在一处主卧,撞见那罔勒玛。只见他衣衫不整,满脸淫邪,正欲对一名乞丐行那腌臜之事。

李澈见状,眸光森寒似冰,恰似九幽杀神,心中怒火“噌”地燃起。先前因怀疑小乞丐之言,入府时未下杀手,只将奴仆打伤则罢,此刻见这情景,哪还按捺得住?李澈身形如电,一步跨前,手中铁剑如若奔雷,裹挟着劲风,寒光一闪,将罔勒玛的头颅径直砍飞,血溅当场。

小乞丐何曾见过这般凶悍场面,惊得呆立当场,双眼圆睁,望着眼前血腥一幕,又念及自己往昔还打劫过李澈,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还愣着作甚,快去救你同伴!”李澈瞥她一眼,见其满脸震骇,没好气道。

被救下那乞丐,虽心有余悸,却也知晓此地凶险,咬咬牙,强自镇定道:“我知晓他们所在,跟我来!”

李澈与小乞丐随其穿廊过户,七拐八绕,终在一间柴房寻到其余众人。李澈见状,也不啰嗦,直言道:“快逃,此处我来善后!”

“你小心!”小乞丐不忘叮嘱一句,领着众人,夺门而出,奔逃远去。

李澈待他们身影消失,环顾柴房,寻来干柴,引燃火种,须臾间,柴房火势熊熊,映红半片夜空。她继而四处纵火,不多时,罔勒玛府邸便陷入一片火海。

李澈取来长巾,蒙面遮颜,身形如若清风,闯出府邸,翻身上马,疾驰出城。

“哎!等等!”刚行不远,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李澈勒马回身,见是那小乞丐,奇道:“你怎么没逃?”

小乞丐也不多言,引着李澈来到城外破庙。入庙后,径至佛像背后,一番翻找,捧出一个破旧木盒,递与李澈,道:“给!这是我答应给你的钱。”

李澈摇头,推辞道:“不必,我不缺此等物事。”

“那……我该如何谢你?”小乞丐一脸茫然,满心疑惑。

“你莫要再提谢字。”李澈轻叹一声,目光关切,“当下你该思量往后如何营生,我虽助你除了罔勒玛,可官府迟早会追查到此,你等可有后路?”

小乞丐闻言,黯然摇头,神色落寞。

李澈见状,于心不忍,自怀中掏出一个荷包,置于木盒之上,温言道:“我能帮得一时,难助一世,这里有些碎银,你等且好生谋划,莫再误入歧途。”

言罢,转身,迈着沉稳步伐走出破庙。

刚行没多远,李澈敏锐察觉到树下似有人隐匿,她身形一转,借树林掩护,几个起落,便已悄然逼近。手中长剑祭出,寒芒闪烁,直抵那人脖颈。待看清其面容装束,李澈眸光一亮,喜道:“你是大华兵?”

“姑娘也是大华人?”那士兵见李澈身法凌厉,神色不凡,也是满脸惊诧。

“你们主帅是谁?”李澈追问。

士兵闻言,却是沉默不语。

李澈见状,也不啰嗦,解下腰间凤鸣佩,递与他,朗声道:“本宫乃大华十公主李澈,速带我去见你们主帅!”

士兵接过玉佩,定睛细瞧,见其质地温润,雕工精美,又闻李澈自称公主,神色大惊,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不迭引着她走入了深山。

“你跟着我作甚?”李澈看着身后小乞丐,一脸疑惑。

“我……我不放心你。”小乞丐嗫嚅道。

李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会武功么?”

“呃……我虽不会武功,可我比你熟悉鸣沙城!”小乞丐先是一怔,旋即不服气道。

一旁斥候听闻,面露惊喜,忙问道:“你果真熟悉鸣沙城?可知城中守军几何,营地所在?”

小乞丐瞥了李澈一眼,见她亦是满脸探寻之色,心下想着莫要被她瞧扁,胸脯一挺,笃定道:“守军一千,军营在城西守备处,城墙西侧有一处狗洞,可悄然潜入。”

斥候闻言,喜不自胜,脚下步伐加快,领着二人穿林过涧,不多时,便至营帐之内。

营帐中,沈槐正自沉思,见斥候带人入内,抬眸审视,目光落在李澈二人身上,疑惑道:“你们谁是十公主?”

“我是!”李澈上前一步,递上凤鸣佩。

沈槐接过,细细端详,确认无误,知晓这是皇后信物,忙不迭行礼,恭声道:“老臣莱国公沈槐,见过十公主!”

李澈见状,虽不习惯这般繁文缛节,却也学着母后与长姐模样,抬手虚扶,道:“莱国公不必多礼!”

沈槐起身,恭敬还回玉佩,满脸疑惑,问道:“公主,你怎会流落至此鸣沙城?”

“我要去灵州,寻我三姐与三姐夫。”李澈直言道。

“三公主老臣知晓,只是这三姐夫,老臣却未曾听闻三公主嫁人之事,敢问是哪位?”沈槐一头雾水。

“我三姐夫名唤杨炯。”李澈认真作答。

“谁?”沈槐瞪大双眼,满脸惊诧,心下暗忖这小子胆子可真不小,竟敢招惹三公主。

“杨炯!”李澈重复道。

沈槐无语,摇头苦笑。

李澈见他皱眉不语,反问道:“莱国公又为何在此安营扎寨?”

“老臣要攻打鸣沙城,以此为补给站,等候三路大军会师灵州。”沈槐解释道。

李澈点头,拉过小乞丐,介绍道:“她是我朋友,自小在鸣沙城长大,对城中情形了如指掌,想必能助你一臂之力。”

沈槐早听斥候奏报此事,目光转向小乞丐,问道:“你所言,可属实?”

小乞丐面对这威名赫赫的百战国公,气势上先自矮了半截,心下畏惧,见他发问,只是不住点头。

沈槐见此,心中思量,自己经啅啰一战,兵力折损大半,如今只剩一万五千人,强攻不得,须得巧取。这鸣沙城位置关键,若能拿下,前路无阻,骑兵冲锋,不出五日便能兵临灵州城下。如今既有这小乞丐知晓狗洞秘径,不妨一试。

思及此处,沈槐朗声道:“公主,事不宜迟,此刻天色渐暗,正是攻城良机!”

李澈颔首,道:“好,我随你们同去!”

“这……”沈槐面露犹豫。

“莱国公不必担忧,我身负武艺,自保无虞,况且她是我朋友,我需送她回城。”李澈解释道。

沈槐也非优柔寡断之人,当下亲领一千精兵,趁着夜色,摸黑入林,悄然朝鸣沙城逼近。

“李澈。”行至途中,小乞丐轻声唤道。

“嗯?”李澈侧目。

“你当真是公主?”小乞丐满脸好奇,又似难以置信。

“自然。”李澈应道。

小乞丐沉默,小手不自觉搓着衣角,声若蚊蝇:“我们是朋友?”

李澈耳聪目明,听得真切,嘴角上扬,低声笑道:“不是。”

小乞丐身形一僵,背影似有落寞之意,默默带路,脚步略显沉重。

“朋友之间,理应知晓彼此姓名,你既知我名,我却还不知你叫甚呢。”李澈见状,笑意盈盈道。

小乞丐闻言,惊喜转身,忙不迭道:“我叫梁洛瑶!”

李澈微微一愣,疑惑道:“你父亲是大华人?”

“不是,我母亲是大华人,我不知父亲是谁。母亲说她是大华洛阳人,‘瑶’寓意美玉,父亲走时留了块玉,便给我取了这名字。不好听么?”梁洛瑶忐忑问道。

“好听得很,我不过好奇罢了。”李澈解释道。

“那你为何叫李澈?”梁洛瑶反问道。

“‘林虚星华映,水澈霞光净’,母亲期望我心澄澈,能容世间所有美好。”李澈轻声道。

“你的名字比我的好听。”梁洛瑶小声嘟囔。

李澈轻笑,宽慰道:“只要是娘取的名,皆好听,你的亦不例外。”

梁洛瑶闻言,默默无语,抬手摸了摸脖颈间玉佩,又瞥一眼李澈腰间凤鸣佩,心下忽涌起一股复杂情愫,似悲伤,似酸楚,又杂着几分自卑,仿若细密蛛网,将心房层层缠绕,蔓延全身。

说话间,众人已至梁洛瑶所言狗洞前。

“此处极为隐蔽,平日我们皆用砖石、沙土填堵。洞那头是家酒坊的堆放空酒坛之处,底部已被掏挖出一条通道,隐秘非常,可由此入城。”梁洛瑶介绍道。

沈槐闻言,也不啰嗦,当即命十人结成小队,趁着夜色掩护,鱼贯钻进狗洞。打头二十人皆是军中精锐,刚一出洞,便如猎豹般迅猛,快速将酒坊里头的西夏人制住,旋即回身示意安全。

沈槐见状,大手一挥,余下士兵加快速度,依次入城。众人借着微弱月光,摸上城头,悄无声息解决掉城卫兵,打开了鸣沙城门。城外邹鲁得到信号,亲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直奔守军大营。

一时间,西夏大营喊杀震天,一千守军面对仿若从天而降的大华军,毫无招架之力,不消一个时辰,便被屠戮殆尽。

沈槐顺利接管鸣沙城。

李澈在鸣沙城中停留一日,见沈槐攻城之后,休整筹备,不知何时方能进军灵州,她心急如焚,实在等不及,便趁人不备,牵马悄然出城。

“李澈!你要走了吗?”梁洛瑶瞧见李澈身影,高声呼喊。

“嗯,我要去找我三姐!”李澈勒马回身,应道。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梁洛瑶满脸扭捏,眼中却满是期待。

李澈挑眉,疑惑道:“你不要你那些伙伴了?”

“他们如今帮大华人熟悉城事,过得好着呢。我想和你去灵州,寻我爹。”梁洛瑶道。

“寻你爹?你可知道他什么模样?仅凭一块玉佩,不怕被人蒙骗?”李澈嗔怪道。

梁洛瑶闻言,满脸不服气,顶嘴道:“那你知晓你三姐模样吗?”

“我……你少管我!”李澈怒道。

梁洛瑶见她生气,心下慌了神,低声哀求:“带我去吧,路上也好有个伴,陪你说说话。”

“你不会武功,路上诸多凶险,我没空护你周全。”李澈皱眉。

“你会就行,我保证不给你惹事!”梁洛瑶乖巧道。

“我不带你,你这人满嘴谎话!”李澈余怒未消。

梁洛瑶一听,顿时大怒,吼道:“李澈!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何时骗过你?”

李澈不理她,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李澈!你骗人,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你个大骗子!”梁洛瑶泪如泉涌,蹲在地上放声抽泣。

“哎!上马吧,朋友!”李澈去而复返,勒马笑道。

梁洛瑶惊喜抬头,却仍嘟着嘴,故作嗔怪道:“谁是你朋友?”

“哼,那我走了!”李澈作势欲行。

“别别别!好朋友,李澈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梁洛瑶忙不迭起身,满脸堆笑。

“赶紧走,一会天黑啦!”李澈催促道。

“好嘞!”梁洛瑶兴高采烈,翻身上马,与李澈共乘一骑。

余晖洒下,将二人身影拉得修长,伴着鸣沙城沙土那奇异声响,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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