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主场优势
玉雕会上, 在红绸撤下后,许多精制的玉件就现了真容。
其上摆着各色翡翠手镯,玉绣球, 玉摆件,还有吊坠等。
这些都只是秀家的少年人练手用的,不值几个钱, 单看有没有人纯粹看上了手艺,买些回去。
起初七夕这一桌一直很安静,只战菁菁偶尔会和七夕说“现在还没到好的上来”, 但周围来访的宾客, 已经举牌拍下了。
一是给面子, 二是少年人雕刻的东西总是透出几分青春可爱。
“今天不是见着秀金蝉了吗?以前他刚出道的时候, 送上去的是一件玉兔捣药摆件,雕得又精细又鲜活, 跟真的似的, 真亏他雕得出来。”
那时候战菁菁虽然年纪也小, 但见过了那次摆件之后, 就没有再忘。
可惜被别人用天价拍了去,她虽小也知道不能这样逼迫父母花这样多的钱。
湖面平台上的玉件很快就拍卖完了, 那些风姿秀美的少年人就上台对着各位宾客躬身行礼, 好让他们知道,刚才拍下来的玉件是谁雕琢的。
在秀家二楼的窗前,一个银色的脑袋探了出来。
正是秀天奇。
秀天奇这个已出道的明星, 行程表天天排满, 往常的玉雕会他是不来的, 都已经选了另一条职业道路, 何必再挤进来?
可是听大哥说给七夕发了邀请函之后, 他就彻夜难免,紧赶慢赶空出了两天时间,回了家里。
他看着湖面上那些给人行礼的亲戚,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要是他也有玉件在上边,岂不是也能让七夕看看他的本事?
自从那天拍了广告之后,秀天奇就再也没见过七夕,让他觉得自己真像个用过即丢的工具人。
幸好七夕好像也瞧不上前边凑堆热场的东西,没有举起自己的号牌。
秀天奇趴在窗沿,几乎是痴痴地望着长廊下七夕微微露出的半边侧脸。
“你怎么回来了?”
一声轻问在秀天奇背后响起,原本还在痴望的秀天奇立刻跳了起来。
这就像常年被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一样,一听到这声音,秀天奇就双手垂在身侧,乖乖站好。
他在秀家也算是无法无天了,可在大哥面前就绝不敢多说一个标点符号。
“大哥。”
秀天奇垂头,等着秀金蝉有什么话示下。
秀金蝉倒没有什么要交待的,秀天奇现下有了自己的工作,不像以前一样捉猫逗狗游手好闲就好。
“去见过奶奶没有?”秀金蝉问。
秀天奇有些慌乱,一回来他就到这了,确实没去见奶奶。
“我,我现在就去。”
秀天奇要走,秀金蝉又按住了他的肩膀。
“既然来了,先看完再说,要是你的老板有什么看上却没拍下的,你就送她。”
两人站在窗边,秀金蝉语速平缓,和过去每一次一样。
光看他的外表,会因为他冷淡如枝头雪,不懂世情,实际上家中大小事情,都是秀金蝉一一经手的。
他们双亲早亡,秀金蝉婴儿时期也差点“意外”死去,等秀金蝉长到少年时期,他摁住了在家族中暂代家主的叔伯之手。
那时候秀天奇也才八岁,但已经听得懂了。
【十年前,我年纪尚幼,叔伯怜惜我和天奇,不忍让俗务沾我身。现在我已长大,当然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但是总不能让叔伯一直在这做不相关的事。】
【毕竟我占着这样多的股份,却总是躲在叔伯背后,实在不像样。】
【明天开始,每次家族例会,公司大会,我都会在。】
【……请各位叔伯,指教。】
在一次家族例会之后,年纪轻轻的秀金蝉牵着秀天奇的手立在正厅里,面色平淡,眉间朱砂痣艳红似血。
秀天奇还在害怕和大人说话的时候,秀金蝉已想凌驾于他们之上。
无论接下来会迎接多少嘲笑,多少鄙夷,多少憎恨与杀意,秀金蝉行走于苦海之上却如行走莲华净土。
到了现在,秀金蝉的每一个指示,已没有人敢不听从。
即使有人斗胆……
最近的那一位是秀天奇的二叔,还记得那天早晨秀天奇还见着他,到了第二天傍晚,就听闻二叔已去了国外,以后也不会再回来。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秀金蝉说了声“进来”,就有一个仆从拿着一条披肩进来。
“金蝉少爷,您的披肩。”
秀金蝉接过,这条披肩上同样绣着花样,是寿字纹。
“这是要给奶奶的?”秀天奇随意提了一嘴,“前几天大哥不是找了条金莲花的吗?”
“那条送人了。”秀金蝉边说边将这披肩叠好,放入一旁的木盒里。
而在楼下,更为贵重的玉件已经由专人护着,小心翼翼的呈上了台。
这应该是史上,最让人奇怪的玉雕会。
不,玉雕会本身是不奇怪的,奇怪是与会的人做出的奇怪行为。
第一件,第二件,第三件玉雕上台时,众人还不觉得有什么古怪。
等到一件莲花吊坠上台时,奇怪行为就出现了。
那一桌个个都是美女俊男,本来就惹人注目,坐在里边的楚刀明和段知行又是有身份的人,他们一有动作,宾客们都忍不住去看。
因为……他们四个人都同时举牌了。
“好!七十四号翻倍,七十五号翻倍,七十六号翻倍,七十七号翻倍!”
站在平台上的拍卖像是也有点不大理解,但还是出于本能喊了出来。
七夕眯起眼看着桌上的三个人,轻声说了一句:“你们不会都是秀家的托吧。”
之前楚刀明说了莲花吊坠,如今还真的有。
七夕也没玩过拍卖,就试着举牌,谁知旁边那三个也同时举了,这吊坠眨眼间就翻了四倍的价。
“咦?!这两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明明是我要拍给你的!”战菁菁生气地放下号牌。
段知行和楚刀明好像也没料到会这样,既然七夕想要,那当然没什么要争的。
于是在下一轮竞价开始时,这一桌四人又谁都没举牌。
七夕:“……”
你们这是在集体演我是吧?!
另一桌有人举牌喊价,在段知行和楚刀明回头看去时,感受大了莫大的压力。
“是你们没举的嘛!”宾客委屈。
再到下一轮,七夕一桌四人又集体举牌了。
这一次七夕不再坚持举着牌子,随意,你们想要就要好了。
谁知七夕一放下牌子,段知行,楚刀明,战菁菁举牌子的速度更疯狂了。
七夕的额发被那疯狂挥动的号牌吹得微风微微掀起,她已经目瞪口呆了。
眼前这三人像是发条上坏了的机器人,右手不停歇地举牌,到了后来,干脆牌子一直举着,任由上边加价。
战菁菁私房钱实在斗不过这些狗男人,她默默放下了牌子,对七夕哭丧着脸。
“对不起呀七夕呜呜呜呜——我输了——”
“谁让你竞拍这个啊。”七夕无奈。
“我明天就开始去家里的公司上班!好好做生意,这样才能有更多的钱!”战菁菁已听不进去了。
楚刀明则笑着对段知行说:“段先生不是一向好风度吗,居然这样抢东西,惹得战小姐都伤心了。”
段知行依然稳稳地举着牌子,眼角也没有扫楚刀明一下:“我正是为了楚先生的风度着想,才‘抢’东西。”
楚刀明挑眉:“哦?我没听明白。”
“楚先生历来温柔体贴,圈子里广受好评。我愿为了楚先生担下这欺负人的骂名,不必多谢。”段知行微微一笑,莲花吊坠的价格节节攀升也没有动一下眉毛。
“哈哈哈,我以前在圈子里的名声和‘刁蛮’比较接近,好名声倒不必段先生来操心了。”
楚刀明也依然举着牌子,说实话,要不是七夕在这,冲段知行这阴阳怪气的本事,他挨揍不冤。
别的宾客都在议论纷纷,完全没搞明白这么个莲花坠有什么特殊。
虽然说确实是极好的帝王绿翡翠,但不至于……不至于让段知行和楚刀明这样直接斗起来吧?
眼角余光瞄到七夕像是在和战菁菁说悄悄话,桌子颇长,隔着一段距离倒也不怕人听见,楚刀明也轻声问道。
“段先生到底为什么这样执着?不过一个莲花坠子。”
“大小姐想要,我当然要拼尽全力。”段知行依然滴水不漏。
可这句话不知怎么让楚刀明高兴起来,他漂亮的,被人常年静心养护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原来你还没有意识。”
段知行微蹙眉尖,之前不管楚刀明说什么他都不在意,现在这句话他却莫名觉得自己落了下风。
什么“意识”?
楚刀明当然是不会回答他的,他噙着微笑,而场上的莲花坠已叫到了天价。
在场上拍卖的是秀家的老一辈,他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叫到多大的数字也不会动容。
如今他却怕现在这样是不是要结仇了。
莲花坠确实也是家里好手艺的玉匠费了大工夫雕琢而成了,可是现在这个价,买下它不大值当。
要是客人拿到手后,突然反悔,他们自然不会在这里说什么,出去之后就不一定了。
没有邀请客人来秀家,却让人结了仇走的。
老人想抬手擦擦额上的汗,却见有一个少女走了过来,是秀金蝉的堂妹。
“森伯伯,大哥说既然客人喜欢这个莲花坠,那就免了拍卖,送给人家。”
这当然解了现在的困境,但叫价的是两个……
老人突然回过神,抬头看着隔着一个湖面的长廊,段知行和楚刀明坐着的那桌。
他瞬间明白过来,当即将木槌往桌上一敲,便笑着说。
“客人这样舍得,主家也与有荣焉。特别将这件莲花坠赠予客人!”
赠予客人!
赠予!
赠!
……
这就好比一行人进入深山老林,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株遗世幽兰,正要连根带土一起带走,却突然有人跳出来截胡,并立刻光速卖了个好价。
无力回天。
七夕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个结果,她不由感叹秀家大方,说送就送了。
段知行和楚刀明则缓缓将牌子放下,刚才竞拍了这么久,居然是这个结果。
两人抬头看向二楼,秀金蝉在站在正对着长廊的房间里,他靠在窗台露了半身,对着这边微微颔首,就转身离开。
而莲花坠放到桌上时,自然是给七夕的。
“所以说刚才竞拍,是竞拍了个寂寞么?”
七夕指尖把玩着那帝王绿的翡翠莲花,衬得她更是皓腕如雪,指尖滑腻似羊奶。
“东西到手,倒也不用在意过程,”楚刀明笑了起来,“不过还是好气呀,我这么努力,结果让秀金蝉讨了好。”
七夕:???
“只是怕你们拍出天价不好收场吧。”七夕说。
刚才段知行和楚刀明说话声音虽然低,但她也陆续听到了一些。
可能这就是男主的宿命吧,男主独自一个人时,是镇压全场的霸主,当男主 1时,他们就会变成斗鸡。
剧情提示在这时又再次响起。
【完成进阶修罗场,获得积分500点。】
【七夕:!!!这进阶在……哪?】
【男主与女主为反派争风吃醋。】
又是这句话!
七夕真的觉得……是剧情提示坏了。
【坏崽崽疑惑:剧情提示也会坏掉吗?】
【七夕:机械程序都会有维修的那天,替我打个检修报告回去,免得总是误导我。】
【坏崽崽:可是他们不就是为了你买那个花花的吗?】
【七夕:……不过是好心人的善意,像他们那种好心人,佛性上身了就忍不住要普度众生。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坏崽崽:呜……又说这种好难的话,不想听!】
接下来的拍卖,每当有人要举牌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瞄一眼七夕那一桌,看到他们并没有举牌的意思后,才放下心来。
好可怕哦!他们还是喜欢正常的,健康的拍卖会!
不是这种的!
让这场拍卖会变得不健康的七夕看完了剩下展出的摆件,每一件都是值得人惊叹的艺术品。
今天也……因为程序坏了而完成了两个修罗场剧情,不管是因为什么吧,总之她完成了!
既然你们程序界搞糊弄,那她也糊弄着来!
七夕也不由放松下来,等拍卖结束,一些一直没有喊价的人,却去找了相熟的,或是刚才看上了手艺的雕刻师,想要专门定制的。
他们手上都有些好料子,但一直不舍得用。
当然最好的还是能找到秀金蝉,可惜秀金蝉已很少替人雕琢什么,因此也只能想想。
玉雕会暂时告一段落,之后秀家当然还会提供饭食什么的。
在这个时候,半空电闪雷鸣,乌云沉沉,天上却突然下起了暴雨。
原本七夕还想,这本文虽然古早,但好歹还是有点逻辑,有点尊重科学的。
不至于有人一哭,眼里就掉下七彩钻石,或者有人一生气,就能呼风唤雨招来雷霆,跟海王波塞冬似的。
但现在雨说下就下了。
秀家的人连忙把客人迎到内室,免得被雨水淋湿。
“雨势这样大,冒然开车回家恐怕会出意外,家里客房很多,不介意地话还请诸位在这住一晚。”
秀家的人客气地说。
在场的人都说“麻烦了”,但实际上并不觉得雨不会停。
七夕坐在室内,因为下雨,气温骤然降低了几度,幸好她身上还有一件刚才秀金蝉给的披肩,她披在身上倒也不觉得冷。
但段知行还是去找秀家的仆人尽快上热茶来,楚刀明被秀家的老太太叫去了。
战菁菁则和七夕一起看着刚才拿到的莲花坠。
战菁菁看着七夕身上的打扮,笑了笑:“你今天可全身是花啦。”
七夕坐在内室一角,长裙泻地,如静室生花,赏心悦目。
几个秀家的少年人手里攥着小木盒,像是想拿过去给七夕看看,要是能让她记得,以后找他来琢玉就好了。
不琢玉……年轻人一起出来喝咖啡什么的也好呀。
只是有人比他们先一步上去了。
“邵小姐。”
染了一头银发的秀天奇有些局促地站在七夕面前,但他仍挺直着脊背,以免露出不好看的姿态来。
七夕抬眸看了一眼:“是你啊。”
“嗯,”秀天奇点点头,又问,“这个你还喜欢吗?”
秀天奇指的是放在七夕面前的那翡翠莲花。
七夕只淡淡说了声:“还行。你今天没工作吗?”
秀天奇轻咳一声:“当然是全部做完了才回家的。”
七夕知道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这个工具人都没到能用的时候,她实在没什么话说。
是的,她就是这么冷酷。
战菁菁看了秀天奇好一会,才像是认出他是谁。
“你是那个……新出道男团的c位,也和七夕一起拍过广告啊?”
能和七夕一起拍广告,实在是秀天奇最近最值得骄傲的事了。
少年人矜持地一点头,向七夕捧出了一颗少男心。
“雨太大的话,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客房……”
七夕摆手:“我不习惯睡别人家。”
少男心摔得粉碎。
但是没关系,秀天奇并不会轻易被打倒了!
平常要是有人这么跟秀天奇怼着说话,他早掀桌了,可他怕……他稍微大点声,就会碰伤眼前这人。
只是七夕话音刚落,这雨水就下得更大了。
啪嗒啪嗒的落雨声跟下冰雹一样,打得外边栽种的芭蕉叶都碎了一地。
这雨势实在惊人,仿佛世界末日一样,七夕不由联想起了许多下雨天发生的惨案,这时候才会出来的冤魂啊什么的。
秀家的仆从实在为难地走进了门,对诸位客人说。
“天公不作美,刚才发布气象预报,这雨大概要下到明天下午,现在如果真的要驱车离开,就是要到停车场都困难。客房已经准备好,还请诸位暂留一夜。”
没人想突然住在别人家,只是这样大的雨实在诡谲,真要强行上路,说不定真会出事。
豪门里的人都惜命,倒是借着这个机会,想着能跟人多谈点生意,于是也不再推辞了。
战菁菁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大雨,那雨水击打在窗户上,已经看不到外边的景色了。
七夕看秀天奇还没走,不由疑惑抬头,却见秀天奇更疑惑地指着七夕身上的披肩。
“你身上这件披肩……很眼熟。”
战菁菁快言快语:“是秀金蝉给的。”
秀天奇如遭雷击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大哥?为什么……难道他……不,不可能!”
秀天奇有些慌乱地四处张望,随后他转身离去,像是要去找人。
七夕不知道秀天奇在演什么独角戏,段知行已拿了热茶来。
高大挺拔,姿态优雅的男性一手拿着白色的茶壶,一手托着白色的茶杯,淡红色的茶水缓缓注入杯中,等人看着那优雅的姿态入了迷,茶水已放在了面前。
“大小姐,请用。”
周围有人看着这一幕,仍是觉得惊奇。
明明都从邵家离职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服侍着原来的小姐?
只喝了一口热茶,七夕就和战菁菁一同跟着秀家的仆从离开了内室。
段知行也跟着一同出来,只是在经过某个人面前时,他低头轻笑一声。
“甘之如饴。”
等他离开后,那人脸色登时涨得通红。
他刚才只是低声说了几句“段知行是不是有服侍人的瘾”,谁知他就听到了,还说了这么句话。
粗俗一点翻译就是“关你屁事”。
段知行一直跟在七夕身后,七夕回头看了他一眼,段知行也只是微笑。
七夕:“……”
这个人真是,不好好和战菁菁培养感情,一直跟着她干嘛!
等到了地方,七夕才知道段知行做什么一直跟着。
他要住在七夕附近。
毕竟这样大的雨,实在让人不放心呢。
秀家的宅子古色古香,客房也是由几条长廊连接起来的水上楼阁。
大雨打在长廊的廊顶上,发出簌簌的响声,仆从将七夕领到一处楼阁前,就停下了脚步。
“邵小姐,客房宽敞,每人都可以独居一间。”
七夕仰望着眼前的两层小楼阁,就听旁边战菁菁说。
“七夕,我住你右边!”
战菁菁欢欢喜喜地对七夕挥手,她想着今晚要是睡不着,还可以找七夕聊天玩点什么,不会打扰吧?
而段知行则微笑着对七夕说:“大小姐,我就在您左侧,有事可以叫我。”
七夕谁都没回话,直接推门进去了。
秀家果然大手笔,这客房也算是应有尽有了。
七夕上了楼,刚才她还接了个内线电话,是有人问要不要帮她换衣服。
七夕以不许陌生人近身,果断拒绝。
开玩笑,在邵家要装样子就算了,在这里又要演给谁看呢?
真佩服秀家,都不知道刚才那点时间他们怎么做到找来这么多新的,合身的衣服,一排排摆在里边。
七夕立刻脱了包裹得紧紧的衣服,换上了挂在房间衣柜里的家居服。
雨水仍在下,楚刀明坐在秀家老太太的屋里,正和老人家说话。
“谢谢奶奶又给我这么多首饰,可惜现在上班的时间多,我整天花枝招展的,怕底下人不服我。”
楚刀明笑眯眯地把玩着手里的玉耳环,抬头对秀家老太太说。
“我能送一些给别人吗?”
秀家老太太是何等人精,一听就明白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
楚刀明说话却有些模棱两可:“奶奶,我一直觉得‘喜欢’这个词,是双方都有意之后,才能说的。”
“哦?那你这是什么情况?”秀家老太太笑问。
楚刀明坐在檀木椅上,单手支着下颚,露出妖诡风流的姿态。
“是……一个男人徒然生出了欲望。”
楚刀明说出这句话时,“欲望”两字就像含在嘴里反复咀嚼过,旁听的仆人都忍不住有些面红耳赤。
门外有人轻轻叩门,就有几个女孩走进来,对秀家老太太说。
“金蝉大哥来了。”
话音刚落,秀金蝉就抬脚走了进来。
他可能路上被风雨沾了身,肩头有些水渍,仆人拿来毛巾,他也满不在意地擦了。
楚刀明和秀金蝉倒是有点熟,可惜一个十分好动,另一个常年待在雕刻室里,交集并不多。
见着秀金蝉,楚刀明半是认真,半是抱怨。
“你今天做的好事,把我想拍的莲花坠直接赠送了,害我白忙一场。”
秀金蝉在老太太旁边坐下,正对着楚刀明。
“等拍出天价,你再送出去,人家也只会觉得有负担。”
这话倒是没错,楚刀明就站起身,拿着装着玉饰的盒子,对老太太说。
“金蝉来了,我就先回去了。这两天我还住这里,有空来陪您说话。”
老太太点头,在楚刀明跨出门槛前,嘱咐道。
“你还住原来的客房。”
楚刀明应了一声,走远了。
“今天雨下得这么大,你要注意家里的客人和下边人的安全,轻易不能让他们往外走,免得出事。”老太太叮嘱。
这些事秀金蝉都已交待了,但老太太说了,他就点头,很听话的样子。
但实际上老太太还记得少年时期的秀金蝉有一天和她吃午饭的时候,十分自然地和她提起不让家中叔伯再掌权的事,他也是这副听话的模样。
“给您的披肩。”秀金蝉将手里的盒子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喜欢收集披肩,各色绣样都有,所幸现在是新时代,常有人推陈出新,秀金蝉也总有礼物可以讨老人家欢心。
不远处传来喧哗声,秀天奇蹬蹬蹬跑进来,憋着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大哥!我好喜欢老板!你不会也喜欢她吧!”
秀金蝉见着他这样,大约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见着老太太一副要听八卦的样子,他心下微微叹息。
之后还是再给小弟报个大学,免得他成天东想西想,尽作妖。
-
而楚刀明拿着盒子走在长廊上,远远看着一栋二层楼阁,往那边走了过去。
好久没来了,是……那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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