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疑惑
“雪晴?”季婉柔疑惑,“相爷怎么会让你们把二小姐送到庄子上去?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竟敢欺骗本夫人!快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去的!”
季婉柔打心底,就不相信这些侍卫们的话。
侍卫们委屈啊,他们本就是奉了相爷的命令,这新夫人拦住了他们不说,还怀疑他们别有动机,真真是让人憋屈的慌。
但是谁让季婉柔是丞相夫人呢?侍卫们生气归生气,脸上还是得笑嘻嘻的,“夫人,这真是相爷的命令,您要是不信,可以亲自问问相爷去。我们还要奉命行事,先走一步。”
那带头的侍卫说着就要迈开脚,继续往前走去。
季婉柔再次叫住了他们,“你们先跟本夫人说清楚,相爷为何要让你们把二小姐送到庄子上去?那可是个清苦的地方,相爷总不会无缘无故,就要把二小姐送到那儿去吧?”
侍卫们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带头的侍卫开口回话,“回夫人,相爷是说,二小姐已经感染了天花,得让她出府养病才行。”
说的好听是出府养病,其实就是把穆雪晴远远的送走,任由她自生自灭。不对,应该是任由她忍着那天花的煎熬,最后自己一个人死去。
侍卫这么想着,心里也有些唏嘘。
若不是他见识过那位二小姐的性子有多么差,这时候也会感叹一句老天的残忍。
好好一个漂亮的少女,就要这样被天花给夺走了生命,难道真是老天对二小姐坏脾气的惩罚吗?
侍卫想起府里的传言,说是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总是伤痕累累的,再联系一下自己昨天见到的丫鬟,侍卫也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声,生而为人,还是善良点好啊。看二小姐性子那么残暴,可不就糟了报应了?
季婉柔听了侍卫的话,先是一惊,而后震怒,“胡说什么,二小姐怎么可能得了天花?”
她这几天虽然没怎么注意过府里的情况,可是她每日回府之后都会去看看雪晴,怎么不见雪晴有什么反常?
一定是这侍卫在骗人!
“夫人,我们怎么敢欺骗您呢,这是相爷的命令,您一问就知道了。”
侍卫也不耐烦,说完这一句转身就走。
新夫人再纠缠下去,他们完不成相爷的命令,可是要受惩罚的。
季婉柔看这几个侍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跺了下脚之后,她狠狠的甩着袖子,往书房的方向小跑而去。
她倒要问问相爷,事情是不是那几个侍卫所说的那样。
如果不是,他们几个就等着她收拾他们吧!
季婉柔这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居然已经发生成为了事实。
“老爷。”季婉柔赶到书房时,就已经收起了脸上的怒意。
她轻轻的走到穆政骞身边,给伏案写字的穆政骞磨墨,心里却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开口说雪晴的事情。
穆政骞写了一会儿字,觉得有些累了,才抬起头,“什么事?”
季婉柔作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老爷,妾身听说,您吩咐几个侍卫,要把雪晴给送到庄子上去?”
她眼底眸色不明,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穆政骞提起这事就既惊又怒,“别提了,穆雪晴那个丫头得了天花,竟然还想一个人藏着掖着,根本都不愿意让府医诊治。若不是她身边的丫鬟见她情况不对,跑来告诉了本相,只怕本相还被瞒在鼓里,早晚有一天得被她传染了!”
“怎么可能!”季婉柔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看穆政骞神情不悦,她才勉强笑了笑,温声说道,“雪晴她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又没有人传染给她,她都已经这么大了,怎么会得了天花呢?”
穆政骞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只知道,穆雪晴已经感染了天花,就得赶快把她给送出去。
这些问题,他根本不愿意去想。
现在季婉柔这么提了,穆政骞也只能做出一个猜测。
“白姨娘的女儿不是得了天花吗?或许她就是被白姨娘的女儿给传染了。”
说完,穆政骞神情又变得不耐,“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是先把她送到庄子上最好,这样丞相府里的所有人才最安全。”
“不行!”
“你又闹什么?”穆政骞听到季婉柔的反对,沉下脸色来。
“我知道穆雪晴是你的女儿,你心疼她,本相不是不能理解。可是你也要想想,穆雪晴已经这么大了,得了天花,还会有活下来的机会吗?她和白姨娘的女儿可不一样。白姨娘的女儿还小,还有几分治愈的可能,但是穆雪晴,她就几乎是在等死了。你作为丞相府的夫人,要以大局为重,不能不顾丞相府这么多人的生死!”
季婉柔的被穆政骞训斥了一顿,眼泪说来就来。
她眼含泪水,楚楚可怜的凝视着穆政骞,“老爷,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介意雪晴她不是你的女儿对不对?”
她哪里听不出穆政骞对雪晴和其他女儿的不同?说到底,穆政骞这么差别对待,还不是觉得雪晴不是他自己的女儿,所以雪晴怎么样都无所谓?
穆政骞闻言沉默,没有肯定也没有反对,其实就已经算是一种默认了。
季婉柔半哭半笑,“可是老爷,雪晴她是你的女儿啊!”
什么?
穆政骞一惊,趴在屋顶偷听的夏木也是一惊。
二小姐不是新夫人和王侍郎的女儿吗?怎么到了新夫人的嘴里,就突然成了新夫人和相爷的女儿了?
说出这一句话之后,季婉柔像是要破罐子破摔一般,“相爷,你可还记得,在你到我们府上去给姐姐下聘礼的那个晚上,那天,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就......”
她这么一说,穆政骞倒是有点印象。
就在他去罗府下聘礼的那天,罗悠婉的爹娘开心不已,罗大将军还灌了他好多酒水。
他那时还没有坐上丞相的位子,也才初入朝堂不久,根本就没有后来那般好的酒量,不过两三杯,人就已经喝的醉乎乎的。
后来他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被人扶回了房里,而后就是一阵的温香软玉。
他一直以为那人是罗悠婉,所以后来大婚之日罗悠婉不是处子之身,他也根本没在意,还为此愧疚了好久。
现在季婉柔竟然说,那晚的人其实是她?
穆政骞眸色沉沉,狐疑的目光在季婉柔身上打转。
该不会是季婉柔为了穆雪晴那个丫头,专门编了谎言来欺骗他吧?
感觉到穆政骞的质疑,季婉柔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是真的,老爷,妾身所说的,都是真的啊!”说着,季婉柔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来。
“这是你那天带着的玉佩,在那晚之后掉落了,妾身捡了起来,一直好好收着的。”
穆政骞把目光放到季婉柔拿出来的玉佩之上,眼神渐渐放空,像是陷入了回忆。
那年他志得意满,满心都是要求取罗大将军掌上明珠的喜悦,这块玉佩更是从不离身。
下了聘礼之后的第二天,他却再也没有找到过玉佩,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原来是落在了罗府。
伸手接过玉佩,穆政骞神情复杂,“那后来怎么?”
他话没说完,季婉柔就已经懂得了他的意思。
季婉柔伸手掩面,“都是妾身不对,妾身明知道相爷你心悦嫡姐,却还是痴心妄想,想着哪怕是只和相爷有一晚,妾身此生也无憾了,于是妾身趁着相爷醉酒,就......”
那些羞于启齿的话季婉柔没说,“可是第二天之后,妾身却是清醒过来,相爷既然是爹娘给嫡姐挑选的女婿,自然没有妾身什么事儿了。可是那之后过了一个月,妾身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却又不敢告诉爹娘,无奈之下,只能求了爹娘,随便找了个人家嫁了过去。这个孩子才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可是她的生父是老爷您啊!”
季婉柔一句话,就把当年的事说了个清楚。穆政骞虽然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可是他更在意的却是,既然那晚的人不是罗悠婉,那罗悠婉的清白身子给了谁?
原来这么多年,自己都被人给戴了绿帽子,而且自己还浑然不觉!
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比自己的亲生女儿得了天花更能挑动穆政骞的情绪。
穆政骞脸色比原先更为阴沉,季婉柔试探着问道,“老爷,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让那些侍卫回来了,毕竟雪晴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回来什么回来,她得了天花是不争的事实,难道让她留在府里,把一整个丞相府里的人都给传染了吗?本相可不会那么做!”穆政骞一把把季婉柔摇晃着自己胳膊的手甩开。
“老爷!”季婉柔低估了穆政骞的自私冷血,竟然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去送死。
就算救不了得了天花的雪晴,也不至于把雪晴送到庄子上去啊,这该是有多狠的心啊!
季婉柔看着穆政骞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心底一片荒凉。
就因为她没有给他生下他所期盼的男儿,老爷就这么对待她了吗?
屋顶上的夏木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看着一场好戏。
等到确定自己再留下来也不会得到什么消息,夏木才足尖轻点,几个起落,回到了穆清欢的院子。
“这么早就回来了?”春晓知道夏木是去了书房那里打探消息,对她这么快回来感到惊奇。
秋月仍旧是一副凑热闹的样子,“有没有什么刺激的消息?”
“有,超级大的刺激的消息。”夏木冷着脸丢下这么一句,上前挑开了门帘。
“哎,连冰山夏都会说冷笑话了吗?”秋月挠挠头,跟着走了进去。
穆清欢看见两人进来,就知道夏木又带了消息回来,她放下手里的书,开口,“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夏木的面瘫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新夫人说二小姐是相爷的亲生女儿。”
她语气仍旧没有什么起伏,说出口的话却把另外几人炸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春晓惊叫出声。
冬雪也在旁边跟着点头,“是啊,夏木,你可不要吓唬我们。”
秋月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神色明显是质疑的。
只有穆清欢,听了这话之后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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