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他连忙把衣袖放下来,遮住手。
“你们这是约定好来这儿的”他玩笑言。
沈余倾看了眼里面,又重新看向顾行吟,笑言:“来寻你的,忙完了吗?”
“走吧,我在这儿忙活一上午,都有些饿了。”
他接过白荞的位置,走到沈余倾身后,他来推。
只是刚才那一个抬手的动作,沈余倾就注意到了顾行吟藏在衣袖下的伤,他没问,只是笑意渐失。
在转弯的时候,他余光瞟了一眼厨房里的人。
回来之后,他也没问顾行吟手上伤的事。
只是突然让顾行吟很不解,为啥又莫名的不和他说话了
他发现沈余倾这个人,是真的很喜欢莫名其妙生闷气啊,没长大吗?!
下午他去厨房的时候,张婶不在,问其他人也不知道,她的住处也没有。
经历过上午的事情后,其他几个人,对顾行吟就很是恭敬了。
也没让他干烧水这种活了,准确点来说是,什么都不让他干,就让他在旁坐着。
顾行吟坐着也没闲着,在想沈余倾为啥不理他。
他觉得,今天晚上有必要和沈余倾谈谈。
夜幕降临,洗漱好后,顾行吟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枕头,靠着它,眼睛一直看着屏风后。
沈余倾忙活完后,就让林木推着去了侧卧。
林木走后,过了一会儿,顾行吟就开始张望,冲里头喊:“喂,你睡了吗?”
里头无人应答他,他下床探出屏风望,没熄灯啊。
他又喊了一声:“沈余倾”
还是依旧无人应答,他快步上了床,抱着枕头,熄了烛火,跑到侧卧。
他站在沈余倾床边。
沈余倾望着他:“你做什么”
顾行吟已经爬上床,在里面抱着枕头坐着了。
“和你谈谈呗。”
沈余倾往旁边挪了挪。
“你怕啥咱俩都男的,都没那爱好,纯聊天而已。”
他把枕头放在腿上:“沈二公子,我觉得咱俩有必要发自内心的谈一谈,咱俩作为某方面的同伴,有必要彼此信任一下。”
沈余倾微怔,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谈什么”
“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动不动就生闷气啊,每次都无缘无故的不理人,很没礼貌的,你知道吗?!”
“有吗?”沈余倾微微歪头。
顾行吟激动地都叉腰了:“有!而且很严重!你看你,说好的发自内心的畅谈,你又撒谎!”
“我只是不爽而已。”说得很直接。
他别过眼。
“不爽为啥”顾行吟不解。
沈余倾看向他:“这是另外的问题了,我也有必要和你谈谈。”
“和我”
“说我撒谎,你不一样。”
他拉过顾行吟被烫红的手:“你没同我讲。”
“张婶那般对你,你也没同我说过。”
“你明知吴氏此人心思不纯,你偏偏要去和她接触,惹祸上身吗?”
沈余倾还要继续,但顾行吟连忙反驳,抽回手。
“张婶的事,我以为你看见了的,就没告诉你,如果我不去接触吴氏,我怎样从她身上找到破绽,还有这个伤,又不严重,没必要说。”
“不严重!不严重!又是不严重!明明对我而言,再小的伤都得注意的,对你们来说,就只是小伤!你没体验过那种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有多珍惜的感觉,所有就根本不懂!”
他有些过于激动了,可能是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后,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吧。
顾行吟惊愕看着他。
沈余倾这才回神,发现自己情绪不好,想说些什么,但迟迟未开口。
顾行吟弄着怀里的枕头:“张婶呢?”
“离开了。”
“嗯。”
他抱好枕头,下了床:“早点休息。”
他出了侧卧,回到自己睡的地方。
沈余倾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
*
自那夜之后,两人很少莫名不理对方了,都会说很多话,当然基本上都是顾行吟在说,不过他从未提过伤啊,生死之内的词。
过两日就是清明节了。
这几日的雨也下得勤,连着下,一直不停。
沈余倾的腿一到雨季就疼得厉害,所以这段时日,他都不下床的,被子一直盖着。
“大哥说清明节在家祭祖,若是不下雨了就还可以去踏青。”顾行吟把药碗放下。
前些时日,沈余倾不慎染了风寒,如今了都还没好。
“踏青还是你们去吧,我这样子,怕是出不了门。”
“那我也不去了,反正跟他们也不熟。”
沈余倾浅笑,端起药碗,吹了吹,刚要喝,就听着外头有人的声音。
“二叔!二叔母!”
他已经跑进来了。
好在顾行吟聪明怕时不时有人来这儿,就基本上都穿着女装。
沈渊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
他歪着脑袋看他们:“刚才阿渊在内室找了好久,为什么二叔在侧卧躺着啊”
“你二叔生病了,怕传染给我。”顾行吟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那二叔手里的是不是药啊”他走了过去,踮起脚努力想看,“可以给阿渊看看吗?”
沈余倾笑着将碗放低,让他看。
“是不是很苦啊,阿渊感觉药黑黑的,很苦的样子,二叔不怕吗?阿渊好怕喝药的。”
他做出一副感觉是自己在喝这药的感觉。
顾行吟都看笑了,他指着沈渊提着的篮子问:“阿渊提着的是什么啊”
“对啊,阿渊有这个,二叔吃了就不会觉得苦了。”他打开盖子,拿了一块黄色的糕点递给沈余倾,“这是娘亲新做的板栗糕,很好吃的,二叔和二叔母可以尝尝,这是娘亲专门让阿渊拿来的。”
“阿渊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对啊,娘亲是要跟一起来的,阿渊和娘亲说,阿渊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来的,不要娘亲陪着。”
顾行吟揉了揉他的脑袋。
沈渊把篮子递给顾行吟:“二叔,二叔母,阿渊得走了,不然让父亲知道阿渊来了这儿,又会骂娘亲的,二叔,二叔母再见。”
他跑了。
顾行吟望着他出去。
“阿渊才多大啊,都这么懂事了,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以前在没有阿渊的时候,他经常打骂赵氏,现在有阿渊后,他只骂了,不动手了,但他从不分什么时候,什么人在面前,他都骂,他经常在阿渊的面前骂赵氏,赵氏为了不让阿渊听到那些不好的,就都会抱着他,捂着他的耳朵,或者让阿渊出去。”
这沈闻彦真的不是人啊!
娶别人回来,除了打就是骂,那当初娶人家回来干嘛!
在还孩子面前,打骂自己的结发妻子,简直不是人吧!一点儿丈夫,一点儿父亲的责任都没做到。
“我现在怀疑,赵氏是真的只是为了孩子才不同沈闻彦和离的吗,确定没有别的原因了”
沈余倾思量片刻:“看来她,我们也要接触了。”
随后便将药一饮而尽,咬了口板栗糕。
清明当日,众人祭祖完后,沈余倾就让林木推他回了自己院子,顾行吟就跟着其他人上了马车,去踏青了。
为了接近赵氏,故作想同沈渊玩儿,就同坐的一辆马车。
此次出游说去城外,青玉寺。
这青玉寺是北祁香火最为旺盛的地方,旁有这整个北祁最大的海棠园,是不让进的,因为是皇家的地方。
这海棠园,陛下的皇弟,那位殿下,建给王妃的,听说这成百的树都是那位殿下亲手种下,亲自照料的。
不过也可惜了,那位殿下才值而立之年,就为了一城百姓战死沙场了,那殿下与王妃伉俪情深,殿下去了,自然也没独活,陛下依了他们的愿,将他们葬在了海棠院中。
“二叔怎么没有来啊”沈渊坐在赵氏旁边把玩着手上的小风车。
“因为二叔比较懒啊,都不喜欢动的,所以就不出来了,没事儿,有二叔母陪阿渊玩儿。”顾行吟坐在对面。
“也是苦了弟妹,二弟他这般,你才来沈家,估计不习惯吧,照顾得来吗?”赵氏问。
“还好,有林木和白荞帮着。”顾行吟递给沈渊一块糯米糕。
沈渊接过。
“弟妹和二弟的感情真叫人羡慕啊。”说着,她就低头看沈渊手上的风车。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新婚夫妻不都这样,当年嫂嫂同大哥成婚不也一样的。”顾行吟掀开车窗帘,看向外头,看似是在瞧外头,实则是在看她。
一句听似随意说出的话,实则是在试探。
果然!
赵氏没抬头。
“有些话,我也只能同你说说。”
顾行吟真正看向她。
“在别人看来,我和他的婚姻是幸福的,但他们只看到了表象,真正是怎么样的,只有我清楚,我与他无任何感情,成婚都只是双方父母的意愿,都是为了家族牺牲的,我是,他,我起初以为是,可后来我错了,一切都是他在为自己的以后铺路,所有人都被他算计了,包括他弟弟的腿。”
提到沈余倾,顾行吟听得更仔细了。
“很多人都劝过我和离,但我何曾未想过啊,可我又不能,不只为了阿渊,我背后还有一整个家族,我们女子生来都是被家族利用的棋子,这世道对女子向来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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