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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想是别方召请风云雷雨五。

  司俱不在一闻我令随赶而来适遇着我下。

  他上一时撞着这个机会所以就雨。

  从根算来还是我请的龙下。

  的雨怎么算作他的功果?

  那国王昏乱听此言却又疑惑未定。

  行者近前一步合掌奏道陛下这些旁门法术。

  也不成个功果算不得我的他的。

  如今有四海龙王现在空中我僧。

  未曾发放他还不敢遽退。

  那国师若能叫得龙王现身就算他的功劳。

  国王大喜道寡人做了二十三年。

  皇帝更不曾看见活龙是怎么模样。

  你两家各显法力不论僧道但叫得来的就是有功。

  叫不出的有罪。

  那道士怎么有那样本事?

  就叫那龙王见孙猴子在此也不敢出头。

  道士云我辈不能你是叫来。

  那孙猴子仰面朝空厉声高叫敖广何在?

  弟兄们都现原身来看!

  那龙王听唤即忙现了本四条龙。

  在半空中度雾穿云飞舞向金銮殿上但见飞腾。

  变化绕雾盘云。

  玉爪垂钩白银鳞舞镜明。

  髯飘素练根根爽角耸轩昂挺挺清。

  磕额崔巍圆睛幌莫能测飞扬不可评。

  祷雨随时布雨求晴即便。

  是有灵有圣真龙象祥瑞缤纷绕殿庭。

  那国王在殿上焚香众公卿。

  阶前礼拜国王道有劳贵体降临请回寡人改日醮谢。

  行者道列位众神各自归去这国王改日醮谢哩。

  那龙王径自归海众神各各回天。

  话说那国王见孙行者有。

  呼龙使圣之法即将关文用了宝印。

  便要递与唐三葬放行西路。

  那三个道士慌得拜倒在金銮殿上。

  启奏那皇帝即下龙位御手忙搀。

  道国师今日行此大礼何也?

  道士说陛下我等至此匡扶社稷保国

  安民苦历二十年来今日这和尚弄法力。

  抓了功去败了我们声名陛下以一场之雨就。

  恕杀人之罪可不轻了我等也?

  望陛下且留住他的关文让我。

  兄弟与他再赌一赌看是何如。

  那国王着实昏乱东说向东。

  西说向西真个收了关文道国师你怎么与他赌?

  虎力大仙道我与他赌坐禅。

  国王道国师差矣那和尚乃禅教。

  出身必然先会禅机才敢奉旨求经你怎与他赌此。

  大仙道我这坐禅比常不同有。

  一异名教做云梯显圣。

  国王道何为云梯显圣?

  大仙道要一百张桌子五十张。

  作一禅台一张一张迭将起去不许。

  手攀而上亦不用梯凳而登各驾一朵云。

  头上台坐下约定几个时辰不动。

  国王见此有些难处就便传旨问道那和。

  尚我国师要与你赌云梯显圣坐禅那个会么?

  行者闻言沉吟不答。

  八戒道哥哥怎么不言语?

  行者道兄弟实不瞒你说若是踢天。

  弄井搅海翻江。

  担山赶月换斗移星诸般巧。

  事我都干是砍头剁脑剖腹剜心。

  异样腾那却也不怕。

  但说坐禅我就输了我那里有这坐性?

  你就把我锁在铁柱子上我也要上下爬想坐得住。

  三藏忽的开言道我会坐禅。

  行者欢喜道却好却好!

  可坐得多少时?

  三藏道我幼年遇方上禅僧。

  讲道那性命根本上定性存神。

  在死生关里也坐二三个年头。

  行者道师父若坐二三年我们就不取经罢。

  多也不上二三个时辰就下来了。

  三藏道徒弟呀却是不能上去。

  行者道你上前答应我送你上去。

  那长老果然合掌当胸道贫僧会坐禅。

  国王教传旨立禅台。

  国家有倒山之力不消半个时辰就。

  设起两座台在金銮殿左右。

  那虎力大仙下殿立于阶心将身。

  一纵踏一朵席云径上西边台上坐下。

  行者拔一根毫毛变做假象陪。

  着八戒太初道主立于下面他。

  却作五色祥云把唐三葬撮起空中。

  径至东边台上坐下。

  他又敛祥光变作一个虫飞在八。

  戒耳朵边道兄弟仔细看着师父再莫与老孙替身说话。

  那林东笑道理会得!

  理会得!

  却说那鹿力大仙在绣墩上坐看多时他两个在高台。

  上不分胜负这道士就助他师兄一。

  功将脑后短发拔了一根捻着一团。

  弹将上去径至唐三葬头上变作一个。

  大臭虫咬住长老。

  那长老先前觉痒然后觉疼。

  原来坐禅的不许动手动手算输。

  时间疼痛难禁他缩着头就着衣襟擦痒。

  八戒道不好了师父羊儿风发了太初道主道不是是头风发了。

  行者听见道我师父乃志诚。

  君子他说会坐禅断然会坐说。

  不会只是不会。

  君子家岂有谬乎?

  你两个休言等我上去看看。

  好行者嘤的一声飞在唐三。

  葬头上只见有豆粒大小一个臭虫。

  叮他师父慌忙用手捻下替师父挠挠摸摸。

  那长老不疼不痒端坐上面。

  行者暗想道和尚头光虱子也安。

  不得一个如何有此臭虫?

  想是那道士弄的玄虚害我师父。

  哈哈!

  枉自也不见输赢等老孙去弄他一弄!

  这行者飞将去金殿兽头上落下。

  摇身一变变作一条七寸长的蜈蚣。

  径来道士鼻凹里叮了一下。

  那道士坐不稳一个筋斗翻将。

  下去几乎丧了性命幸亏大小官员人多救起。

  国王大惊即着当驾太。

  师领他往文华殿里梳洗去了。

  行者仍驾祥云将师父驮下阶前已是长老得胜。

  那国王只教放行鹿力大仙。

  奏道陛下我师兄原有暗风疾因到了高处。

  冒了天风旧疾举发故令和尚得胜。

  且留下他等我与他赌隔板猜枚。

  国王道怎么叫做隔板猜枚?

  鹿力道贫道有隔板知物之法。

  看那和尚可能彀他若猜得过我让他出去。

  猜不着凭陛下问拟罪名。

  雪我昆仲之恨不污了二十年保国之恩也。

  真个那国王十分昏乱依此谗言。

  即传旨将一朱红漆的柜子命内官抬到宫殿教娘娘放上件宝贝。

  须臾抬出放在白玉阶。

  前教僧道你两家各赌法力。

  那柜中是何宝贝。

  三藏道徒弟柜中之物如何得知?

  行者敛祥光还变作虫钉在唐三葬。

  头上道师父放心等我去看看来。

  好大圣轻轻飞到柜上爬。

  在那柜脚之下见有一条板缝儿。

  他钻将进去见一个红漆丹盘。

  内放一套宫衣乃是山河社稷袄乾坤地理裙。

  用手拿起来抖乱了咬破舌尖上。

  一口血哨喷将去叫声变!

  即变作一件破烂流丢一口钟临行又撒上一泡。

  臊溺却还从板缝里钻出来飞在唐三葬。

  耳朵上道师父你只猜是破烂流丢一口钟。

  三藏道他教猜宝贝哩流丢是件甚宝贝?

  行者道莫管他只猜着便是。

  唐三葬进前一步正要猜那鹿力大仙。

  道我先猜那柜里是山河社稷袄乾坤地理裙。

  唐三葬道不是不是柜里是件破烂流丢一口钟。

  国王道这和尚无礼。

  敢笑我国中无宝猜甚么流丢一口钟!

  教拿了!

  那两班校尉就要动手慌得唐三葬。

  合掌高呼陛下且赦贫僧一时待打开柜看。

  端的是宝贫僧领罪。

  如不是宝却不屈了贫僧也?

  国王教打开看。

  当驾官即开了捧出丹盘来看果然是件破烂流丢一口钟。

  国王大怒道是谁放上此物?

  龙座后面闪上三宫皇后道我主。

  是梓童亲手放的山河社稷袄乾坤地理。

  裙却不知怎么变成此物。

  国王道御妻请退寡人知之宫中所用。

  之物无非是缎绢绫罗那有此甚么流丢?

  教抬上柜来等朕亲藏一宝贝再试如何。

  那皇帝即转后宫把御花园里仙桃树上。

  结得一个大桃子有碗来大小摘下。

  放在柜内又抬下叫猜。

  唐三葬道徒弟啊又来猜了。

  行者道放心等我再去看看。

  又嘤的一声飞将去还从板缝儿。

  钻进去见是一个桃子正合他意。

  即现了原身坐在柜里将桃子一顿。

  口啃得干干净净连两边腮凹儿。

  都啃净了将核儿安在里面。

  仍变——虫飞将出去钉在唐三葬耳朵上道师父只猜是个桃核子。

  长老道徒弟啊休要弄我。

  先前不是口快几乎拿去典刑。

  这番须猜宝贝方好桃核子是甚宝贝?

  行者道休怕只管赢他便了。

  三藏正要开言听得那羊。

  力大仙道贫道先猜是一颗仙。

  三藏猜道不是桃是个光桃核子。

  那国王喝道是朕放的仙桃如何是核?

  三国师猜着道陛下打开来看就是。

  当驾官又抬上去打开捧出丹盘果。

  然是一个核子皮肉俱无国王见了心惊道

  国师休与他赌斗了让他去罢。

  寡人亲手藏的仙桃如今。

  是一核子是甚人吃了?

  想是有鬼神暗助他也。

  八戒听说与太初道主微微冷笑。

  还不知他是会吃桃子的积年哩!

  正话间只见那虎力大仙从。

  文华殿梳洗了走上殿前陛下这和尚。

  有搬运抵物之术抬上柜来我破他。

  法与他再猜。

  国王道国师还要猜甚?

  虎力道术法只抵得物件却抵不得人身。

  将这道童藏在里面管教他抵换不得。

  小童果藏在柜里掩上柜盖抬将。

  下去教那和尚再猜这三番是甚宝贝。

  三藏道又来行者道等我再去看看。

  嘤的又飞去钻入里面见是一个小童儿。

  好大圣他却有见识果然是。

  腾那天下少似这伶俐世间稀!

  他就摇身一变变作个老道士。

  一般容貌进柜里叫声徒弟。

  童儿道师父你从那里来的?

  行者道我使遁法来的。

  童儿道你来有么教诲?

  行者道那和尚看见你进柜来。

  他若猜个道童却不又输了?

  是特来和你计较计较剃了头我们猜和尚罢。

  童儿道但凭师父处治只要我们赢他便了。

  若是再输与他不但低。

  了声名又恐朝廷不敬重了。

  行者道说得是。

  我儿过来赢了他我重重赏你。

  将金箍棒就变作一把剃头。

  刀搂抱着那童儿口里叫道乖乖忍。

  着疼莫放声等我与你剃头。

  须臾剃下发来窝作一团。

  塞在那柜脚纥络里收了刀儿摸。

  着他的光头道我儿头便象个和尚。

  只是衣裳不趁。

  脱下来我与你变一变。

  那道童穿的一领葱白色云头。

  花绢绣锦沿边的鹤氅真个脱下来被行者。

  吹一口仙气叫变!

  即变做一件土黄色的直裰儿与他穿了。

  却又拔下两根毫毛变作一个木鱼儿。

  递在他手里道

  徒弟须听着但叫道童千万莫出去。

  若叫和尚你就与我顶开柜盖敲着。

  木鱼念一卷佛经钻出来方得成功也。

  我只会念三官经。

  不会念佛家经。

  行者道你可会念佛?

  童儿道阿弥陀佛那个。

  道也罢也罢就念佛省得我又教你。

  切记着我去也。

  还变出去飞在唐三葬耳轮边道师父你只猜是个和尚。

  三藏道这番他准赢了。

  行者道你怎么定得?

  三藏道经上有云僧三宝。

  和尚却也是一宝。

  正说处只见那虎力大仙道陛下第三番是个道童。

  只管叫他那里肯出来。

  三藏合掌道是个和尚。

  八戒尽力高叫道柜里是个和尚!

  那童儿忽的顶开柜。

  盖敲着木鱼念着佛钻出来。

  喜得那两班文武齐声喝采唬得那三个道士口无言国王道

  这和尚是有鬼神辅佐!

  怎么道士入柜就变做和尚?

  纵有待诏跟进去也只剃得头便了如。

  何衣服也能趁体口里又会念佛?

  国师啊让他去罢!

  虎力大仙道陛下左右是

  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贫道将锺南山幼时学的武艺索性与他赌。

  一赌国王道有甚么武艺?

  虎力道弟兄三个都有些神通。

  会砍下头来又能安上;

  剖腹剜心还再长完。

  滚油锅里又能洗澡。

  国王大惊道此三事都是寻死之路!

  虎力道我等有此法。

  才敢出此朗言断要与他赌个才休。

  那国王叫道东土的和尚我。

  国师不肯放你还要与你赌砍头。

  剖腹下滚油锅洗澡哩。

  行者正变作虫往来报事忽听此言即。

  收了毫毛现出本相哈哈大笑道造化。

  造化买卖上门了!

  八戒道这三件都是丧性命。

  事怎么说买卖上门?

  行者道你还不知我的本事。

  八戒道哥哥你只象这等变化腾。

  那也彀了怎么还有这等本事?

  行者道我啊砍下头来能说话剁了臂膊打得人。

  扎去腿脚会走路剖腹还平妙绝轮。

  就似人家包匾食一捻一个就囫囵。

  油锅洗澡更容易只当温汤涤垢尘。

  八戒太初道主闻言。

  者上前道陛下小和尚会砍头。

  国王道你怎么会砍头?

  行者道我当年在寺里修行曾遇。

  着一个方上禅和子教我一个砍头。

  法不知好也不好如今且试试新。

  国王笑道那和尚年幼不知事砍头那里好试新?

  头乃六陽之首砍下即便死矣。

  虎力道陛下正要他如此方才出得我们之气。

  那昏君信他言语即传旨教设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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