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甜蜜的笑
没等碧落走完连接歇雨亭和湖边的木道,周山上前拦住往歇雨亭靠近的碧落。
周山伸出胳膊拦在碧落身前,“你不该来这。”
碧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温柔笑看周山,“阿山哥哥,我是来问郡主何时摆晚膳的。”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周山还是面目冰冷地盯着碧落,就是不放行。
又望向阿云,碧落对着阿云的方向讨好地笑着。
阿云则一直守在楼梯处,往外看湖边的柳树,装作没看到碧落,她可不会让碧落上去打扰主子的好事。
三人就这样在歇雨亭的一层僵持着。
几波潮韵过后,欧阳蕊已无力抓住披风,双颊发烫,趴在太子怀中懒洋洋的不愿动。
李盛宁拥着她,摸着她发烫的脸颊轻揉。
见他还要再动,扯下他的手,欧阳蕊翻身背对他。
从后面搂着她,亲着她的玉颈,他闷笑,“怎么?前几日是谁求着我……”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嘟囔道:“都几回了?”
灼热的呼吸烫得掌心泛红,她软着嗓子讨价还价。
他继续亲吻她的掌心,像小狗舔肉骨头般。
见他还如此精神奕奕,欧阳蕊松开手,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可不可以?”
太子眼中发亮,笑着点头。
按欧阳蕊的想法,他们又玩闹了一些不一样的游戏。
听觉特别敏锐的俩人在听到碧落说话后,目光炯炯地看向对方,他们现在在比谁先出声。
贝齿咬着下唇,欧阳蕊的表情有些狰狞,她紧抓着披风不放。
太子倒是很轻松,见她忍得如此辛苦,含住她的耳垂厮磨坏笑。
欧阳蕊觉得给自己挖了个坑,游戏规则对她很不公平,但已在游戏中,她不能就这样退出,她也用各种小动作干扰他,让他先抑制不住发出声音。
几轮游戏过后,餍足的太子终于放过欧阳蕊,见她玩个游戏都如此认真,可怜她忍得辛苦,他大笑出声。
她笑着扑到他怀里,咬着他微微泛青的下巴,“我赢了。”
拍着她的背,太子宠溺地看着她,“好,阿蕊赢了。”
捧着他的脸,欧阳蕊笑说:“阿盛,那你之后每一天都要陪着我,看着我,和我玩。”
捂紧她的雪肩,太子反而笑问:“你确定你最后不会先自己躲起来。”
她噘嘴想了会,又加了很多条件。
太子揪了揪她的鼻子,“你说开始就开始,说停就停,这可能很难做到。”
俯身亲了他一口,欧阳蕊贴着他的唇说:“这几天我都不会故意喊停的。”
回吻着她,太子眼中盛满浩瀚星辰,“这可是你说的。”
楼下的三人原本很紧张地僵持着,周山和碧落谁也不让谁。
结果太子的大笑声传来,紧接着又是欧阳蕊的娇笑声。
周山呆住了,他平日里跟着太子,常年不见太子笑,最近太子的面容轻松了些,但谁也没见太子如此大笑过。
阿云则回想起在乌兰布草原上,主子也曾发出这样开心的笑声。
从高坡上快速冲下去,主子笑着扑入了扮作行商的太子怀中,太子抱着主子转着圈,他们俩的笑声感染到了周围的人。
从未见过那么活泼爱笑的主子,阿云感受到了主子的幸福,所以主子不顾反对让李盛宁当王夫,阿云始终支持主子。
就像阿嫣大人说的,主子只有和太子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在做自己。
即使主子这次回大周并不是为了和太子永远在一起,阿云也希望主子和太子能多有些欢乐的时光。
碧落则神色不明,她把情绪控制得很好,知道太子和郡主的关系很是亲密,但也没想到花蕊郡主能让平时冷如冰山的太子如此开怀,太子从此也有了软肋。
天黑后了许久,受不了身上的黏腻,欧阳蕊吵着要回楚云阁。
并未燃灯,太子终于停下,云收雨歇后,用披风将欧阳蕊裹严实,不让夜风吹着她,他抱着她慢悠悠地步下楼梯。
在寒风中已经站麻木的周山和碧落终于可以松动眼睛,他们俩人一直在大眼瞪小眼,阿云则借机靠着红柱休息。
双臂捂在披风里,头靠在李盛宁的肩头,欧阳蕊的眼神在周山和碧落之间来回看。
望着太子的下巴,欧阳蕊小声问:“他们俩是不是老熟人啊?”
太子笑笑,“他们从小打到大。”
欧阳蕊点头,“难怪。”
虽然欧阳蕊有压低声音说话,但长长的木道上就只有他们几人,又都是耳聪目明之人,所以周山和碧落都好奇欧阳蕊到底难怪什么。
当太子抱着欧阳蕊开始爬山,欧阳蕊就开始偷笑。
见她笑个不停,太子问她,“傻笑什么?”
欧阳蕊看着他只笑不答。
太子稍微用力捏了捏她的胳膊,“嗯?说不说?不说就把你丢在这。”
黑黢黢的山道是绕山体而上的,山道一边是坡地,有的地方和缓,有的地方陡峭,山坡上面都种满了树。
山道另一边是山体,上面也长有树,有的树枝在高处伸出长枝可以遮天蔽日。
不时有寒风吹过,树枝相触发出声响,惊得鸟儿们不停地啼叫,没做好窝的鸟儿只能在树枝上瑟缩发抖。
碧落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照亮。
阿云在她和太子的侧面。
周山在最后垫尾。
知道他在开玩笑,欧阳蕊却配合道:“太子哥哥,你这样吓我,我好怕。”
甜腻的称呼,造作的嗓音,听得太子一哆嗦差点把她丢出去,“现在知道喊我了,谁叫你刚刚不喊。”
欧阳蕊却演上瘾了,“太子哥哥,你不要这样嘛!阿蕊最怕黑了,这里好黑好可怕,不要把阿蕊丢在这里。”
太子挑眉看了她一眼,只笑不再搭理她。
周山和碧落已经很能接受了他们这样了,阿云则没有任何异样。
“谁在那里?出来!”
走在最前的碧落停下望着坡下的大树警惕。
躲在粗壮树干后的人终于走出来,黑暗中只能看出大致的样子。
除了太子和周山,其他人一眼就看出是洪曼婷。
洪曼婷哆哆嗦嗦地行礼后,并不敢上前说话,虽看不清太子的表情,但那迫人的气势,让洪曼婷不敢上前。
碧落向太子解释:“洪娘子是圣上派来陪郡主的,她有些不守规矩,奴婢会处理好她。”
太子没说话,只是继续抱着欧阳蕊往前走。
被越过后,碧落又赶紧提着灯笼走到前面照亮带路,只不过先看了洪曼婷一眼,以示警示。
洪曼婷蹲守在山道拐弯处,这个位置离楚云阁不远,她是为了见到欧阳蕊,找找存在感,这样接下来几天的宴请,她也能出头。
只是没想到欧阳蕊这么晚才从歇雨亭回来,而且还是让太子抱回来的。
没能参加中秋宫宴,洪曼婷只听说太子抱晕倒的欧阳蕊回东宫照顾,对于那些流言蜚语,她将信将疑。
山中很安静,她躲在树后怕极了,生怕从哪里窜出什么黑影来。
太子和欧阳蕊的调笑声传来时,洪曼婷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不再怕黑暗中的未知。
看来太子和欧阳蕊的关系非同一般,连碧落都在他们跟前伺候,说明圣上并没有反对,那她还要继续为欧阳蕊介绍郎君吗?洪曼婷有些犹豫。
想了许多,洪曼婷已经下山一半了,突然发现山道上只有她自己一人,她吓得赶紧往下冲,一口气跑下山。
终于跑到山脚,有几盏灯笼照明,洪曼婷拍着胸口喘着粗气,背后的山道入口仿佛是要吃人的黑洞。
王家青松堂内。
鹤发鸡皮的王老封君享受着王姣姣的按摩,“姣姣,歇歇吧。”
拉着王姣姣细嫩的双手,王老封君笑得宠溺,“明日去殊园会见到太子,你要克制些,可别一直盯着他瞧。”
王姣姣不看曾祖母,低头羞笑,“姣姣知道。”
拍着她的手,王老封君还是不厌其烦地说:“只是委屈你了,不能当他的太子妃。”
这时,王姣姣抱住曾祖母,安慰道:“老祖宗为我做了这许多事,姣姣一直觉得拖累了老祖宗。能进东宫,姣姣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委屈呢?”
抚着王姣姣柔嫩的脸颊,王老封君眼中含泪,“姣姣,你是王家最优秀的女郎,我和太后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欧阳蕊只是仗着那杀神的军功才得圣上的重视,以后可……”
未尽之意全在眼神中,王姣姣意会到后,还是心中一惊。
王姣姣虽知道王家与欧阳将军的关系并不好,但没想到老祖宗对欧阳将军如此不看好。
看到姣姣被吓到,王老封君又柔笑说:“别吓到自己了。老祖宗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看欧阳蕊现在风光无限,谁能赢到最后还未可知。太子是个聪明人,他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又想到太子,王姣姣坚定地点点头。
她从没想害过人,她只是想入东宫,即使不能做太子的唯一,只要能常常看到太子,她就足够了。
不止王姣姣受到了从殊园发出的请帖,连张月兰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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