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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重逢


  老头被哄得有些开心,却也不忘自己那个情痴徒弟,拉过来夸赞道:“老夫医术其实也是一般,我这徒弟才是真的好,待人又细心,你看看……”他指了指被拿来当瓜子壳的蛇莓果道,“瞧我这徒弟人多好,为哄你吃药亲自去山上采的!”

  说着冲贺元栩使了个眼色,对方笑得心领神会,一副很和蔼地模样。

  萧瑾瑶却是醉心正事无心情爱,见状压根看都不看,将人一推,走到黄翁近前就继续吹她的彩虹屁:“黄翁你这说得就不对了!舒大哥采的果子再甜,也架不住您的药熬得好!我也就是如今人在这山上,待我将来下来山,定给你再抬块妙手回春的牌匾上来!”

  黄翁被逗得心下一乐,哪里看不出这小姑娘就要变着法地想哄他下山帮忙。

  正欲点头答应呢,却忽见窗外似有什么亮光,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皆是一惊!

  “我去!怎么还着火了?”萧瑾瑶喃喃道。

  -

  只见那蛇张着血盆大口便向贺元阑袭来,后者过前两关早已是身疲力竭,如今骤然见到那深渊巨口,突然就有莫名有种解脱之感,站在原地竟是连躲都懒得躲了,闭上眼等待着死亡来临。

  心魔急得都快要疯了,拼了命地想夺过身体拔腿就跑,却在真正实现之后发现一切也只是徒劳!

  这……根本跑不了嘛!

  心一横,干脆也闭眼等死。

  只觉迎面寒风扑来,獠牙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俩就生生站在原地等着那巨蛇一口吞了自己。

  忽然,却听见一声脆响,而后便是一人如风一般冲了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前,而后带着他往后连续几个翻滚,贺元阑猛地睁眼。

  “——拾砚?你怎么来了?”

  却见那孩子急得满脸通红,又心想解释却也知不是时候,连拉带拽地将他往后拖,便见那蛇牙堪堪擦身而过,落在那地上立时震出两道蜘蛛网来,可想可知若是落在人身上会有怎样的后果。

  拾砚见状后怕般地不管不顾地带着他往前逃,前路漆黑一片,充满未知地恐惧,可总也好过背后的庞然大物强。

  二人疯跑了好一小段路,贺元阑终是力竭跌倒在地,再回头看拾砚,亦是跑得大汗淋漓。

  拾砚紧张兮兮地拿着从湛瑜那夺来的长刀,方才砍得那一下险些将刀卷了刃,他的手也是一阵发麻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他警惕地向后张望,以一副老母鸡护崽的姿势将贺元阑牢牢护在身后,等了几息,却也没等到那大蛇追来。

  “你怎么来了?”贺元阑诧异地望着他,想到前路那么多陷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小子是怎么追上来的。

  拾砚半吊着心回头,望着他笑笑,视线却扫到他身上的血渍,急急比划道:「你受伤了?」

  贺元阑深吸了口气,望向他那副满脸关切地眼神,心下五味杂陈,无奈苦笑道:“这林子这么危险你跟过来做什么?”

  拾砚闻言连忙自怀中取出纸快速写道:「我听瑜弟说你受伤了……」

  贺元阑见字叹了口气佯怒道:“然后你就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了?你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

  一想到巨蛇险些咬到拾砚身上,贺元阑就一阵后怕。

  拾砚笑兮兮拍了拍胸脯,示意他傻人有傻福。

  贺元阑扫了眼他那副憨傻的模样,沉声道:“蠢太监!”

  拾砚无所谓地摊摊手,反正从小被他这样骂到大,早就习惯了。闻见他身上渗出股浓浓的血腥味,拾砚赶紧从包袱中取出上好的金疮药来给他包上。

  期间又听见林子传来忽近忽远地狼嗥,拾砚上药的手都一抖,表情一僵。

  贺元阑见状好笑:“这会知道怕了?”

  拾砚佯作淡定,摇了摇头,贺元阑被药蛰得一痛,苦笑道:“怕也晚了,这前有蛇后有狼,倒是难为那老头寻来这么多山兽放到这林子里……”

  「狼怕火。」拾砚写道。

  说着他才刚寻摸出火折子,却忽见远处一阵火光大盛,熊熊烈火迅速烧起,似是将整颗大树都给燃着了似的,火光里依稀可见方才的那条巨蛇在火光中挣扎着,却仍旧盘在那树上不曾逃走。

  二人正纳闷着,便见光影中走出个高大地身影,那人面露焦急,举着火把,一声一声在林间回荡。

  “——王爷!”

  “——大哥!”

  拾砚闻声立时喜上眉梢,无声道:「是湛瑜!」

  搀扶着贺元阑起身,走出去朝湛瑜挥了挥手,后者见状兔子似的蹭一下就蹦了过来,笑得满脸憨傻一副等着被夸地小表情。

  贺元阑没好气道:“你倒是人傻胆大,连蛇都敢烧。”

  湛瑜骄傲地扬起下巴,给他一个火把,他能点燃整个地球。

  “罢了,此事算你将功补过。”贺元阑拍了拍他的肩膀。

  湛瑜悬着的颗小心才算放了下来,指了指那盘踞在树上的蛇,纳闷道:“说来也是奇怪,这么大的火,那蛇为何一直盘踞在树上都不下来?”

  贺元阑顺着那火光望去,便见那火舌一下将其湮没在其中,心下也是疑虑陡生,按理说兽尸不该烧得这么快才是。

  他往前行进几步,方才漆黑一片没看清楚内里,如今走近,竟发现那两根摄人蛇牙竟然是铁的?

  “这蛇是假的。”他笃定道。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豁然开朗,怪不得这里漆黑一片,黑暗会给人心里增添恐惧,也怪不得这么多山兽能够聚集在一处,合着这些都是假的……

  -

  老头儿一看那处着火的地方乃是他精心布置的山兽林,顿时也顾不上起来,捞起袖子就往外跑去。

  “这是怎么了?”萧瑾瑶好奇道。

  贺元栩望着那处山火,淡声解释道:“有人闯山。”

  “闯山?”萧瑾瑶眉头一蹙,似是想起什么突然猛拍了下脑门,“不行,我也得下去。”

  刚走两步贺元栩便拉住了她的胳膊,沉声道:“你如今毒尚未拔除,就别下去凑热闹了。”

  萧瑾瑶视线一直停留在山下火光处,头也不回地急声道:“不行不行我有要紧事必须下去!”

  醒了之后脑袋晕乎乎地,倒是将贺元阑给忘了,以他的性子等不到自己回来怕又是要发疯。

  贺元栩瞧她这副紧张地模样,心下只觉一阵凄楚。

  看来那些传言竟是真的,他眸光黯然,手下越发用力。

  萧瑾瑶心下一横,直接将他的手给掰开,头也不回地扬声道:“舒大哥,等我回来再同你解释!”

  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就消失在他眼前。

  这厢火势越烧越大,老头轻车熟路地沿小路下来赶至山兽林,见到熊熊烈火烧得正是他那耗时半年才造出的那只墨鳞蛇,不免又是一阵心痛,眼瞧那群人正准备动手往那狼林里烧,老头儿厉喝一声:“住手!”

  几人闻声回头,便见为首一位青年面无血色,身后站着几位随从。

  “见过老先生。”贺元阑拱了拱手。

  黄翁气得吹胡子瞪眼,望着他们怒道:“你们是何人?为何烧老夫的林子!”

  湛瑜一看他这副嚣张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像斥他两句,被贺元阑拦着,而后出声道:“此举实属情非得已,晚辈是来寻人的。”

  “寻什么人?”黄翁没好气道。

  贺元阑依旧彬彬有礼不紧不慢道:“晚辈的未婚妻午间曾消失于林中。”

  “未婚妻?”黄翁直觉不好,追问道,“叫什么?”

  如此一问,贺元阑心念一动,想来定是八九不离十,朗声道:“莺娘。”

  黄翁:“……”

  我这徒弟到底什么命……喜欢的女人失踪了几年回来便失忆了还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没有这号……”人字还未说出口,便听见身后一串脚步快速响起,经过他身边似是大风刮过一般,卷起半边广袖飘飘荡荡,萧瑾瑶大笑一声就往贺元阑身上扑去。

  “你怎么找来啦?”萧瑾瑶笑道。

  贺元阑被撞得一声闷哼却还是伸手牢牢抱住了她,两个人相拥在众人面前,好似间天地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林间深处,贺元栩亲眼目睹这一幕,掌心都被攥出了血。

  “贺元阑!”他咬牙道。

  却说这头,黄翁尴尬地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徒弟是真的可怜。

  不过是大半天不见,萧瑾瑶就一些激动,如今回过味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退了两步打量着他,脸上依然挂着笑,才想开口,注意到他身上浓浓的药味和夹杂的血腥气,眉头一拧,追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说着看向他身后的拾砚和湛瑜,这俩一个不会说话一个不敢说话,悄声指着前头,萧瑾瑶嘴唇一抿,叉起腰来,挑眉道:“老实交代,你又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贺元阑过去牵她的手,“走吧,咱们回家。”

  萧瑾瑶斜了他一眼,面上嫌弃心里却欢喜得很,将手递给他,却又摇头道:“先不急。”

  领着他来到老头面前,老头胡子一撇,看着他俩尤为刺眼。

  萧瑾瑶大大咧咧给他介绍道:“黄翁,这位便是我跟你说过的禛王殿下,”又转头对着贺元阑道,“这位就是宋和璧说过的那位高人,公输家后人,唤他黄翁便是。”

  贺元阑笑着再度拱手,不卑不亢。

  黄翁见状只好不情不愿地将他们请回了山顶的屋子,本还想追责,见到那位王爷身上的伤势不轻,便也只好作罢。

  萧瑾瑶反客为主地过去给他们倒茶,结果见贺元栩不在屋中,出声问道:“黄翁,舒大哥去哪儿了?”

  黄翁心下一哂,自是被你们给气走了呗,难不成还留在这杵着。

  轻咳一声摆手道:“许是走了,他素来如此,不必在意。”

  萧瑾瑶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贺元阑心下不悦,出声问道:“什么舒大哥?”

  “是一个我的旧相识,可惜我将他也忘了,”她耸耸肩,故意凑近道,“不过长得比你可不输哦。”

  说着眨了下眼,可把贺元阑给气了个够呛,拾砚坐得近,倒是听到那句耳语,闻言只觉自家王爷周身的气场瞬间一变,默默地连退好几步。

  因着请得黄翁下山,修堤一事进度更甚,高人不愧是高人,现场勘察了一番,因地制宜将图纸上决口位置略一调整,又将坝上几个需要加工的位置一一绘制出来,因着雨季将至时间紧,重新再建怕是已来不及,只好在原有的基础上修修改改。

  坝上干活的民夫们有眼尖的认出那是当年名震一方的匠人黄翁,便激动地同众人传唱他当年的光辉事迹,原来他年轻时也爱游走四方,利用自己的绝学造福百姓,徐州有座四十年不倒的拱桥便是出自他手,还有流州的悬崖水车,涡轮带动铰链令水斗上升后灌溉整个平原,也是他的杰作,如今再有这刺州坝,想来黄翁一出手,定能保他们刺州几十年再无水患!

  一时间众人这一传十十传百,待传到萧瑾瑶耳朵里黄翁已经成了那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神人了!

  萧瑾瑶将其有样学样一字一句说与黄翁听,便见这老头儿乐得嘴角想压都压不住。

  “黄翁果然厉害,都退隐这么久了坊间竟还流传着您的传说!”萧瑾瑶殷勤地吹着彩虹屁。

  老头闻言连忙摆手,低调地道:“老了老了……”

  他们坐在河边看着烈日下劳作的民夫们,云娘端来两杯凉茶,望着这天上的大太阳直叹气道:“打从咱们回来,这天儿就一直如此,成日里跟个大蒸笼似的,热得都快要中暑了……”

  萧瑾瑶接过茶杯先递给了黄翁,老头视线仍停留在天上。

  “您可是看出什么了?”她出声问道。

  却见他面色越来越差,喃喃道:“坏了……看这天象,雨季怕是要提前!”

  -

  近来城中可出现件稀罕事,说那横行霸道的雷公子遭了天谴!

  正值入夜,天上繁星点点,坝下灯火煌煌,因着天象之故,游子敬担心雨季提前,又招来几百人手,分作两拨,日夜不停地在河边加班加点。

  其中还有一波眼熟的,便是那唐梓山山匪葛兴平他们,被萧瑾瑶事后招安来刺州做工,起先他们是不服的,毕竟他们便是被官府逼得落草为寇,抢也只抢那些个有钱人,能在这三州做生意的,不是雷浚的爪牙就是他们的亲戚。

  如今让他们再来做当官的走狗,自是不肯应。

  那日湛瑜带人过去救回拾砚他们,便也顺带将这一波山匪给控制住了,待萧瑾瑶他们回来发作,那帮人头还硬的很。

  要杀要剐都随你们,反正老子不肯当他们的狗。

  萧瑾瑶笑了:“行,希望你们待会还能这般硬气!”

  说着回山寻了那副尸骨扔到他们面前,众人俱是一惊,不是惊那快被剁成饺子馅的尸身,而是那尸身上码着的人头——满脸油腻,一张眯缝地鼠眼,瞧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不是那雷怀文又是谁!

  登时,人群里就有人躁动了,那是个腿有些跛的瘦高个,满脸不敢相信地走到近前,盯着那已经发胀的头颅辨认了半晌,良久才见他终是出声道:“没错!这个就是那雷狗!当年他看我妹妹长得标致就带人到我家强抢我妹妹,我这条腿便是当时被他生生打断的!”

  说着他快意地一笑,指着他激动地手指直抖!

  “死得好!早就该死了!”

  有他起了头,众人一蜂而上,抢着要将他的尸身拿去泄愤,萧瑾瑶抬手召人将他们拦住。

  萧瑾瑶抱臂望着为首的葛兴平道:“二当家,我这也算是说话算话吧?”

  那日他们约定走时要么拿四万两白银来换,要么就将雷贪官的人头送来。

  如今虽说拿的是他侄子,但瞧着效果却也是差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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