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皇上的试探
暗自思索最近的情况,上官华年自认为没有露出马脚,那么皇上召左锦瑟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子之意最难揣摩,上官华年揪着一颗心,回了书房。
刚到门口,便看见千凝公主左顾右盼。
他暗暗叹口气,自从千凝公主进了将军府,一双眼睛便像是长在自己身上。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自己待在一起,自己离开一会儿,她便四处寻找。
有她在,自己越发不能表示出对左锦瑟的关心。
“公主,你在此等候多久了?”上官华年率先出声。
见到上官华年,千凝公主立马上前挽着上官华年的胳膊。“华年,你刚刚去哪儿了,人家找了你好久。”
“我去哪儿了,公主不是很清楚吗?”上官华年笑着看着千凝公主,他知道千凝在他身边安插了暗卫,时刻关注他的去向。
这个大概也是皇上的意思吧,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掌握中。
“华年,人家也是担心你嘛。”
千凝公主拽着上官华年的手臂摇晃。
“你可知皇上方才召见左锦瑟了?”上官华年想从千凝公主身上探出一点线索。
“什么?父皇召锦瑟进宫做什么?”千凝公主脸上的惊讶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看来皇上此次召见左锦瑟,并没有跟千凝公主说过。
上官华年垂下眼眸,他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只能期望左锦瑟谨慎应答,能平安从宫里出来。
一顶小轿在皇宫门口停下,左锦瑟在香玉的搀扶下走下轿子。在太监的带领下,穿过层层宫苑,来到皇上的御书房门口。
“皇上,将军夫人已经到了。”太监低声汇报。
“让她进来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将军夫人,请进吧。”御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有人接替香玉扶着左锦瑟进去。
一股龙涎香充斥着鼻腔,空气中还有重重的中药味儿,一阵咳嗽响起。
半响,皇上才平复了气息看着跪伏在地的左锦瑟。
“赐座。”
他的声音苍老无比,仿佛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发出来,说完这两个字又是一阵咳嗽。
坐在皇上御赐的椅子上,左锦瑟心下忐忑。对面的便是皇上,是她的父亲一生效忠的人,也是下令取左家近两百口性命的人。
“将军夫人近日在将军府里过得可好?”皇上的声音响起。
“还好。”左锦瑟低声回答。如今她的模样,没有一处能看出她在将军府生活的很好。
皇上是故意这么问的,他自然是不希望左锦瑟过得好。
当初他的命令是左国公谋反叛逆,就地诛杀、一个不留,自然也包括眼前的左国公的女儿。
只是当时有人用性命保下这个女人的命,他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出尔反尔,便由这个女人活到了现在。
有人窥伺他的国,他自然不会大度到希望看到他的后人过得好。如今看到左锦瑟过得凄惨,他也就放心了。
“夫人的眼睛似乎不大好?”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此刻是故意这么问的。
“启禀皇上,臣妇的眼睛瞎了。”左锦瑟没有丝毫隐瞒,脸上滑过一抹痛色。
“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
皇上看着左锦瑟空洞的眼睛,心里的杀心已经消退一半。
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将军府中活的水深火热,说不定很什么时候就被将军府那几个女人给害死了。
自己作为一国之君,又何必跟一个弱女子过不去?
留下左锦瑟的命,世人会夸他是个仁慈的君主。反正左锦瑟如今的模样,实在跟叛逆谋反联系不到一起。
“你爹临死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左家军?”皇上看着左锦瑟,不错过她脸上一丁点表情。
左家军?左锦瑟脸上一片茫然。
左家虽然祖上是将军,可是打到了她父亲这一代,已经跟文官差不多了。手里根本没有兵权也无军队,何来的左家军?
“臣妇愚钝,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左锦瑟说道。
左家军是左家祖上训练的一支军队,自从木须国安定之后,三万左家军便凭空消失了,历经几个朝代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说左家军解甲归田了,有说左家军被皇上收编了。其实都不是,没有人知道左家军的下落,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左家军是木须国最善战的军队,每一个人都能以一当十。
所以皇上才会如此忌惮,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左家军,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关于左家军的半点消息。
左国公死后,他派人把左宅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左家军的兵符,这件事,在他心里始终是个心病。
不过左国公死了也就罢了,如今左国公的女儿左锦瑟对左家军也是一无所知的模样。
如此,甚好,就让左家军从此消失在木须国好了。
“你先回去吧。”
想到这里,皇上对左锦瑟摆摆手。
回将军府的路上,左锦瑟一直在想皇上的话。她自然不会天真到让皇上替她做主,毕竟左家是被皇上抄家的。
她想不明白,为何皇上会突然召自己进宫,只是问了两句话便又让自己回来。
左家军?左锦瑟细细思索,想起来娘亲临终前曾提到过左家军。
可是左家军不是只是个传说吗?为何皇上会突然提起,而娘亲在临终前也向自己提起了左家军。
莫非左家军从来没有消失,就藏在这大陆的某一个角落?
很快,便到了将军府。在香玉的搀扶下,左锦瑟回到了涤尘院。
此次她回来还带了一道圣旨,是她临走时,请求皇上下的旨意。这道圣旨是解除自己在将军府的禁足令的,她要报仇便不能一直呆在将军府。
皇上在左锦瑟身上试探不出威胁,这点小小的请求自然是很轻易就允许了。
刚洗漱一番,便听到上官华年的声音。“皇上跟你说了什么?”
自从左锦瑟进宫后,他便一直祈祷左锦瑟能平安回来。
此时左锦瑟平安回来了,上官华年松了一口气。
“皇上跟我说了什么,与你何干。”
左锦瑟的声音冷冷的,态度淡淡的。
“对了,这是皇上给你的圣旨,以后我在这府里进出你都无权干涉。”把手里的圣旨递给上官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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