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罗讷河谷
对久保田穗的最新设定，抱抱熊感到震惊：“这个不存在的上线已经连血统和出身都被猜到了吗？！”
久保田穗微笑点头：“国际刑警组织以从各国借调的文职官员为主，主要职能是协助、协调各国警力对跨国案件的侦办，本身并无执法权。我的上线，一个日裔、日籍警察，他不受日本警察厅的管辖，又能够与日本警方上层沟通，行动方面却要依靠我这样一个风格明显不正规的下线……这不是很完美吗？”
抱抱熊好像有点混乱了：“但，但是……您的上线去找过日本警方却被出卖给组织，这只是您个人的猜测而已吧？”
久保田穗摇着食指：“在我告诉降谷零之后，这就是降谷零的猜测了……他猜测日本警方高层中有人被收买、背叛，甚至有某人的立场根本就站在组织那一边，于是他自然不敢启动太多力量进行调查，只能依靠自己和诸伏景光，这样一来，调查过程就会被无限拖长……”
“再怎么拖长，也有结束的一天吧？哪怕是通过世良家族与国际刑警组织总部联系，所需要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抱抱熊充满疑虑，“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您跟国际刑警没关系，日本也不存在一个派驻国际刑警的文官遭到过组织迫害。”
久保田穗侧头定定看着它。
“……您在干什么？”抱抱熊警惕道，“您有什么坏主意吗？”
“没有。”久保田穗说，“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傻。”
“……”抱抱熊忽然膨胀了一圈，变成了抱抱熊plus，“您怎么可以熊身攻击我？！”
久保田穗不甘示弱，抬高了声音：“你忘了咱们的目标了吗？！咱们的最终目标不是取信于降谷零在日本长长久久混下去，而是找到那枚子弹然后跑路啊！只要能保证他不会在我们找到穿梭通道之前突然给我一枪不就够了吗？！”
抱抱熊：……
抱抱熊恍若无事地恢复了原来的大小。
“……对，对哦……”它结结巴巴地说。
久保田穗冷笑：“熊身攻击你？”
抱抱熊变成了抱抱熊mini。
“如果她说的都是假话，包括她的出身、上线、情报来源，那她的目的会是什么？”诸伏景光顺着降谷零的怀疑问，“你已经从贝尔摩德那里得到证实，组织并无苏维翁白这一代号成员，而她在新干线上也并未把我交给琴酒，仅就目前来看，她至少不是组织的人。”
“所以我姑且愿意相信她。”提及新干线的那件事，降谷零也难免感到后怕，诸伏景光在新干线遇到琴酒时他人在美国，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他不仅自身难保，恐怕还连诸伏景光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苏格兰威士忌是目前组织发现的三个卧底之一1，在赤井秀一的身份暴露之后，组织曾经重启过对苏格兰死亡事件的调查，但是当初的“死亡现场”被伪造得十分宏大，波本和黑麦还安排了其他的人证，让其看到“波本和黑麦两人为了争功分别追杀苏格兰，最终苏格兰无处可逃，绝望引爆炸弹而死”，因此，仅就此事来说，组织没能找到什么破绽。
而且在组织看来，赤井秀一为了打入组织不择手段、以杀死日本公安派驻组织的卧底作为进身之阶十分合乎逻辑，甚至伏特加一度提出“或许苏格兰是被赤井秀一陷害”的这一看法，并表示对于失去一名性格还比较正常的狙击手的遗憾。
——他那时语气之沉痛，就好似组织不是血债累累的犯罪组织，赤井秀一才是那个心狠手辣、罪大恶极之辈。
当然，伏特加的愚蠢想法遭到了在场所有组织成员的无情耻笑，包括正被拷问的波本。
“那么轻易就被人陷害到无法辩驳的地步，那这样的无能之辈在组织里只会是拖累。”被铐在不锈钢椅子上的波本如是说，“如果苏格兰不是卧底，你就该感谢那个fbi为组织筛选掉了垃圾。”
经历了长久的调查，组织终于还是认定了苏格兰的死亡和波本的清白，这也要感谢赤井秀一的配合，逃亡途中每拿下一个追杀他的组织成员，赤井秀一就会做出一些十分具有仪式感的行为，即，冒险用一次性手机给琴酒发挑衅的短信：第六个，第七个，第八个……
琴酒脑门上青筋暴跳，他掰着指头数了数，找出了在黑麦计算之内的前五个组织成员，其中之一显然就是苏格兰。
“他根本不在乎苏格兰是不是卧底，也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日本公安。”琴酒冷笑着说道，“他只在乎杀死他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利益。”
刚被释放的波本：……是是是，对对对。
诸伏景光还活着这件事如果被组织知道，结果绝不会是他本人被琴酒杀害那么简单，波本会马上遭受怀疑，而这次琴酒甚至未必会给他辩驳的机会。
紧随着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人的死亡，还有对他们出身的调查以及对亲友的报复——对卧底而言，与那样的悲剧相比，他们本身的死亡可以说不值一提。
死去的波本无法再做任何挣扎，降谷零的公安身份暴露后，他所参与的调查、接触过的情报都会被认定为不安全，组织胆大妄为伸展出来的触角将会回缩，曾经可追查的线索会全部断绝，一群杀手为了扫除自身踪迹而引发的灾难是不可估量的。
此事之后，组织将会变得更为谨慎小心难以追踪，七年心血付诸东流，两人的牺牲不仅无法换回任何利益，反而会成为组织在地下势力中强盛威势的注脚。
新干线上，这些惨剧会否发生，就在久保田穗一念之间。
久保田穗了解组织，也明显了解诸伏景光目前面临的情况，她甚至还知道波本的真实身份。
仅仅这几条情报就足以震动整个组织，用这些情报她能轻易换到一个真正的代号，说不定可以直接取代波本的地位，背靠这样一个组织获得财富和权势轻而易举。
但她没有。
“她应该确实是组织的敌人。”诸伏景光下了定论，“至于她究竟属于哪个机构……我们暂时可以不予深究。”
降谷零这次没再反驳什么。
身为同行，他能理解对方出于种种顾虑隐瞒身份的举动。
久保田穗的上线究竟是否国际刑警、她本人身份的来源是什么，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在合作的过程中他们可以慢慢探究。
组织最近在东京都地区活动频繁，诸伏景光暂时安全，但他距离琴酒的活动范围太近了，而且……
“高山康介是不是需要辞职了？”诸伏景光问。
降谷零点头，语气倒还算轻松：“组织内部，最近还出了一个新闻。”
“什么？”
“关于雪莉。”
“既然确定了身份，现在选个代号吧。”久保田穗在纸上写了两个词，放在抱抱熊面前。
抱抱熊奇道：“但是我不可能真的以这个身份出现不是吗？而且照您说的，红方目前并无余力去深究您的过去，双方暂时只需要明确立场和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只要他们没打算直接攻击您就好……”
“等他们发现我不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人，我已经跟红方建立了足够的信任，再编个什么苦衷的故事他们也会买账的……但是做人要有仪式感嘛。”久保田穗敲敲那张纸，“国际刑警组织总部位于法国里昂，其南北各有一个知名葡萄酒产区，分别是罗讷河谷和博若莱，二选一，挑一个吧。”
“……您去当诈骗犯也会大有前途的。”
“嗯哼，到时候我就是监狱一霸，比所有狱友们罪名更重、刑期更长——因为愉悦犯总是能在犯罪道路上走得更远。”
抱抱熊：……
抱抱熊最终选择了罗讷河谷作为代号，单纯是因为罗讷河谷距离苏维翁白的产区波尔多更近。
“我是里昂的葡萄酒产区，而您是里昂之外某地的酒……”抱抱熊问久保田穗，“寓意我是国际刑警，而您是我发展的线人，您是这个意思吧？”
久保田穗耸肩：“我这个代号是组织给的，只是懒得换而已。”
“很好，很妙。”抱抱熊干巴巴地说。
“我们现在到手的材料距离造出子弹还差多少？”
抱抱熊遗憾地叹气：“虽然收集进度在种种意外之下比预计进展更快，但距离自制穿梭通道还很遥远。”
“穷人重储蓄，攒着吧。”久保田穗百无聊赖地在写过字的纸上打起草稿来，“反正暂时也没什么需求，要是遇到意外事故还能用这玩意儿救一救。”
纸张上的字迹很快被图案遮盖，苏维妮瓮镇风景如画，咖啡馆人来人往，穿梭在客户之中的服务生是个金发小哥。
……当然，这个角色肤色白皙性格温柔又讨巧，其原型绝对不是那个混账降谷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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