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漂亮
“你是我老婆吗？”
“不是！”被人从梦乡中叫醒后沈余之比之前更为暴躁。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戒指在哪？”楚昱问道。
“小畜生，你管的着吗！”沈余之踹他，对方浑身是比外面雪夜还要深重的阴冷，他重新缩到被子里，“冻死了，滚远点儿再和我说话。”
楚昱听话的退了远点儿，“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其实我第一面见你就觉得你好漂亮，心里鼓鼓的……”
沈余之见他犯花痴，从床上坐起来，打断他的话，“别做美梦了！咱俩可是仇人！你出去转转就知道了！”
“我出不去这里，白天也不足以现身，你要不要趁晚上和我仔细说说？反正你也睡不着了不是？”
沈余之生气的坐起来，开始现场给他杜撰他的感情经历，为怕太假，沈余之还采用了七真三假的手法。
楚昱听着听着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想插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等沈余之三言两语说完了才不可置信的一句一句问他。
楚昱：“我心上人是晏家玄门家主晏故昀？”
沈余之：“对，他是你的白月光。”
楚昱：“我还找你当替身？”
沈余之：“你得不到他，自然找到我这个弱小无依的替代品。”
楚昱：“你喜欢我？”
沈余之：“我真心对你，可你一直看不上我，现在我也死心了。”
楚昱：“我心心念念的老婆是晏故昀？”
沈余之：“那是当然，你爱死他了。”
楚昱抓着头发，还是不能够相信离谱荒诞的故事主人公是他自己，“你没骗我吧？”
“你刚刚不是说了看到我觉得熟悉？那是因为我同晏故昀有五分相似，你见到他就知道了。”沈余之一本正经的忽悠他，“再不济从旁人口中也能听到你丧心病狂的爱恋。”
楚昱看着他，怀疑道：“你真不是……”
“不是！”沈余之道，他的厌烦气恼无比真实，楚昱只好暂且相信，问出另一个重要问题，“那我是怎么死的？”
“还能因为什么？你这个疯子不相信我！只会算计人！”沈余之短时间内编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乎留白大片把剧情的脑补的抛给他自己，不用假装都是怒火满腔的态度，冷笑道：“可笑你竟然失败了，还失忆了！”
楚昱还想再说什么，沈余之往床上一倒，又对他吼道：“别烦我了，滚出去！”
“我……”
“你什么你！当初我苦苦求你，你可没我这么好的耐心，现在我念旧情饶你一命，还不快滚！”
“那我明晚再……”
“滚！”
沈余之一觉睡到中午，躺在床上先把之前的行程取消了，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宅子转了一圈，随意吃了点儿东西，在会客厅煮茶观雪等待日落黄昏。
封魔之刻一过，沈余之又听见了熟悉了声音。
“你好。”
楚昱拘谨的站在他对面。
说实话，楚昱挺尴尬的，比对面的人是仇家都令楚昱糟心。
“嗯。”沈余之应了声，“坐。”
楚昱刚要在他对面坐下，听见对方道：“坐我旁边。”
“不太好吧？”楚昱道。
“哪里不好？”沈余之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乖乖坐下，咱俩还有的聊，不然的话我就走了。”
“你别走。”楚昱急切道，他站到他旁边，不解道：“你不是恨我吗？”
“是啊，可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你如今如此落魄的落在我手里，此仇不报更待何时啊？”沈余之看着他，强硬道：“坐。”
敌强我弱，楚昱听话的坐在沈余之旁边，不过是贴着扶手坐在边上的，离沈余之远远的。
他都不嫌弃他浑身冰冷了，小畜生还敢嫌弃他，沈余之拉着他要把他往自己身边拉。
然后，难得一遇的遭到了小畜生的挣扎推拒。
“之前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但我觉得我都有心上人了，算了吧。”
他见楚昱一副要保贞操的模样，再加上这番话让沈余之想到了白鼠精一类事情，他看着楚昱不乐意的拒绝，瞬间把一下午的各种报复方案推翻，换成了一套更适合小畜生的。
“你又提他！”沈余之装作愤慨的样子，扑过去作势亲他，“我这么喜欢你！你呢！都已经死了！忘了他了！还要为他拒绝我！小畜生！”
他开始从衣领处扯楚昱衣服，“你想出去吗？我可以帮你，代价就是听我的话，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你永远也见不到你心上人了。”
“你！”
楚昱气的一把推开他，站起来。
沈余之稳坐不动，见他备受屈辱又无可奈何的气愤，霎时体会到乐趣所在，并且一次上/瘾，威胁道：“过来坐下，要么我让你连鬼也做不成，永生永世再也见不到你的心上人。”
沈余之根本不惧他幽深眸中的恨意，心里满不在乎笑话他是傻狗，手掌轻轻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别觉得我狠毒，这些都是和你学的，甚至不足你的万分之一。”
楚昱对自己能做出这种替身的荒唐事一直存疑，但他看着对方神情陷入回忆，同他回忆着他们初见，他是如何见色起意，又如何逼迫对方签订了主仆契约后，楚昱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记得，你还说我贪生怕死，现在你不也是一样。”
楚昱坐在他旁边，连句对不起说出口都觉得单薄无力了，他自我怀疑又忏悔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这么对你你还喜欢我？”
关于这件事，沈余之想了很长时间，如今楚昱一问，他便能给出答案，“我大抵是喜欢你对我好的。”
他喜欢楚昱对他好，他曾觉得这种好是廉价的，自己心动的不应该，后来他发现楚昱这种好许多人都做不到，那些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表达着爱慕的人都做不到。
他们不像楚昱一样能放下身段，或者说，他们都没有楚昱那么喜欢他。
他发脾气时楚昱会哄他，楚昱发脾气时他会气他，但楚昱从不介意，只这一点，沈余之都找不到人，更别说他那些恶趣味了。
所以沈余之又来了。
想看看把他家小畜生究竟死了没有。
楚昱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一听他的话只觉得自己更不是东西了，他把对方当替身，对方还因为那一点儿好心动，他劝他回头是岸：“你太容易被打动了，你看看小说话本里的妖，动情都要遭殃的。”
“我也觉得你不配。”沈余之看着他，违心道：“对我好的应当很容易找，所以你死后，我拿着你的钱换了个地方，还交往了几个人。”
“几个？”楚昱惊讶道。
沈余之不确定道：“六七个吧。”
“没一个合适的？”楚昱关心他。
“不知道，都正在处着呢。”沈余之忽然想起明天晚上还约了人吃饭，打开手机翻找对方的号码。
“都？一块处的？”楚昱又抓到了一个关键字。
“嗯，省时省力。”沈余之点点头，趁着电话还没接通，又对楚昱道：“没确定关系呢，看看谁对我好，我就和谁好，到时候就不要你了。”
楚昱心里有点高兴对方开看了，又有特别多的不高兴，他喉结滚动了下，正要说话时听见声音从电话一头传过来。
“沈先生！”
对方的雀跃从电话里都能听出来。
“我明晚有事，晚餐可能要后延了，抱歉。”沈余之道。
“没关系的，沈先生的正事要紧，等你忙完了，我们再共约晚餐也是可以的！”
楚昱看着他因为对方的知情识趣儿舒展的眉眼，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摸摸自己手上的戒指，强忍着没说话，他要专一，不能再祸害对方了。
等他挂了电话，楚昱问道：“他怎么喊你沈先生？”
“难不成还要你给我起的名字？继续做你的乖乖娃娃？”
“不是不是。”楚昱连忙摆手，“我就是想问问你新名字叫什么？”
“规矩点儿，和他一样喊我沈先生。”沈余之道。
“哦。”
楚昱应了一声，期期艾艾的看向他，语重心长的劝道：“脚踏多条船不好。”
“你自己玩替身的什么怎么不知道不好，现在充什么圣人。”沈余之说着身子往后退了点儿，把腿往他腿上一翘，“捏腿。”
楚昱觉得自己彻底陷在感情道德中的无底洞了，不熟练的给他捏腿时又忍不住说道：“我觉得我喜欢一个人不会找替身的，你真的没骗我？”
沈余之见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胡言乱语，揪他头发，“骗你了！其实我才是你最爱的人，你信吗？”
楚昱不敢信。
他叹了口气，心里乱糟糟的，听见某人又推着他叫嚣道：“浑身冰死了，离我远点儿。”
“等我强大了，以后体温会高点儿的。”楚昱站起来。
“再高也高不成当人的时候了。”沈余之见他真的站起来，又不乐意了。
楚昱见他眉头一皱就知道不好，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听话又哪里惹到人了，给他倒了杯茶，“祖宗，您喝茶。”
沈余之没接他这话，笑着捏他耳朵，“小畜生，你脾气怎么这么好。”
“看你漂亮。”楚昱诚实道，他抓住沈余之的手放下，补充道：“可能是看你像我老婆才对你好的，你别误会，别感动。”
沈余之不屑的啧了声，瞧着他良家妇男的模样，玩性大发，迅速进入恶霸角色，“小畜生，我不误会，不感动，我要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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