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欲求不满是吧?
玉鹿拼命的用手打开那东西,落到她的怀里,是一只连着皮的香蕉。萧军烈用袖子给她擦擦眼泪,“别哭了,把这个香蕉吃了,然后睡觉。”
她没吃过香蕉,北方的冬天,更不会有南方的水果。萧军烈见她迟疑,拿起香蕉把皮剥了,递到她嘴里,她哽咽着嚼了一口,的确很好吃,软软的香香甜甜。他说:“这是香蕉,英文是banana,将来出国学点英语有好处。”
她听说有很多国家,可是自己连安阳都没走遍,哪有更大的野心走出国门。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把枪,爆了死胖子的脑壳。
“我要一把枪,”她呜咽着香蕉说的不清晰。
他搂着她,抚着她的头发,轻轻的,一下一下,“好,睡吧,我会给你枪……听话,不哭了……”
渐渐地,她睡着了,睡梦里带着哽咽。
萧军烈看她睡了,想着帮她把军装脱了,解开她的上衣扣子,“咦?”她脖子上居然挂了一个白色的香囊。俯身闻了闻,一股清雅的茉莉花香。好闻!
想了想,他把那个香囊拿下来,五彩线绳挂在自己脖子上,想了想,把自己的镶翡翠的麒麟长命锁挂在玉鹿脖子上。
这个长命锁是他百岁生日那天,外祖父送的。他一直挂着。后来长大了,换了更粗更结实的金链子。
整整一个晚上,萧军烈没有离开,就这样一直静静的抱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她。
第二天早上,玉鹿醒来,发现自己被剥鸡蛋壳一样,光溜溜一丝.不挂。气炸毛刚一动,窸窸窣窣金属声响,低头一看,自己的装着血玉蛋的白色香囊不见了。
谁给脱的衣服?记得自己是被萧军烈给夹在腋下回来的。一定是被他拿去了,他总是找玉蛋。
可是那个混蛋哪去了?房间空无一人。她急忙穿好衣服,发现红色香囊还在。幸好,娘亲的遗物还有一个。
就在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时候,那个混蛋萧军烈衣冠整齐地走了进来。“走吧,跟我回去。”
“我的香囊呢?”她上前垫起脚,揪着他的衣襟手伸进他的脖领子里面一顿摸索寻找。
“咳咳,大清早的,欲求不满是吧?”萧军烈站得笔直,背着双手。
玉鹿涨红了小脸,摸了半天,啥也没摸到。“我的香囊呢?昨晚你给我脱的衣服是不是?”
“不是,”聪明如他,知道她醒来必会寻找,早就藏在秘密的地方了。在这件小事上,他必须没有原则的撒谎,“一个香囊而已,何必大动干戈的寻找。”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玉鹿下意识的咬住下唇。
萧军烈一笑,拿过床边的军帽帮她戴上,“你娘留给你的什么?”
“我娘留给我的茉莉花。”她急中生智,不能说是玉蛋,上回说佟宝珠去百花楼翻了她的房间,玉蛋不见了。这次不能自相矛盾,说玉蛋在自己手里。
“呵呵,我以为什么稀世珍宝,爹爹送你的麒麟锁值多少马车干茉莉花?”萧军烈给她整理好军装。
“你是谁爹爹?”她有些生气,“谁稀罕你的破麒麟锁,一股铜臭味。”说着就往下摘。
“我是你爹!”他瞪圆了眼睛,一本正经的吓唬她:“你要敢摘下去,我把你送给奉恩将军。”
玉鹿缩回了手,不是真的害怕他送给那个死胖子,而是这麒麟长命锁很值钱,万一啥时候自己缺钱了,可以拿到当铺换钱。
见她不敢摘下来,萧军烈满意地拉起她的手,“走吧,不想被别人识破你是女孩家,就赶紧跟我走。”
“识破又怎样?”她一甩袖子,抽回手来。
萧军烈一笑,“你说呢?”他往外努努嘴角。玉鹿顺着那个方向,看到奉恩将军搂着子衿从西边厢房走了出来。
她立刻低了头,怕碰上子衿的眼睛,此刻他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她要保护他的自尊和人格。攥着衣角,指甲抠进掌心的肉里,她的心在滴血,若有选择,哪个男人愿意受那样的屈辱!
萧军烈急忙走出去,跟舅舅客气几句,说自己军中还有要事,不吃早饭了。等奉恩将军和子衿一走远,立刻带着玉鹿离开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后悔故意留宿在将军府,故意让她深夜在外面站岗,发现舅舅和子衿的事情。
萧军烈早就知道,子衿是舅舅的男宠,从子衿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养着他。本想让玉鹿发现真相,断了爱慕子衿的念想,却不料,她从此便病了似的。
玉鹿每天依旧和月牙住在军妓的破房子里,吃饭,睡觉,看书……平淡的没有一丝涟漪。唯有他送给她一把精致的小手枪时,眼里烁烁放光。
某天清晨,玉鹿还没起床,就听见月牙的尖叫声:“玉鹿,你快看,这有一马车玫瑰花!”
玉鹿掀开帘子,果然,院子里停了一辆马车,车上是满满的玫瑰花,满院子都是浓郁的香味。
那匹高头大马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红色的绸花,别着小纸条:玉鹿。
“玉鹿妹子,有人预定你了。”月牙高兴地说,“今晚好好洗干净,你有客人了。”
军妓的规矩,客人预定谁,就在门上别个纸条,写上那个女人的名字。只是玉鹿这个预定有些张扬奢华。
他会是谁呢?不会是萧军烈,他带着一部分军队剿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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