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恐怖的梦
徐婉撂下狠话,就推开林惜儿和林馥出了门。
留下林衍之脸涨的通红。
他甩袖回到太师椅上坐下,一声不吭。
林惜儿姐妹俩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为难了一会,正要福身告退,林衍突然冷漠的开口。
“惜儿,为父今日才知,你也长着一颗玲珑心。”
她这一招以退为进,让自己跟徐婉的矛盾一步步升级,不能说不高明。
而且王公公那句害人不成反被害更说明了,林惜儿知道这一切,她只是顺势而为。
林衍之无法去怪她什么,但是说不失望是假的。
前几日他还在偷偷庆幸林惜儿变得懂事了,可今天的事实就给了他当头一击。
林惜儿听了她爹的话心头一颤。
她站了一会,回头对林馥说:“姐姐,你先回去,我有事要跟爹爹说。”
林馥拉着她的手不想走,但是林惜儿态度坚决。
最近这段时间她能看出惜儿不一样了,她相信惜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于是她只能忍下心中的担忧,给林衍之福了福,转身离开了。
林惜儿回头看了看关上的门,走了几步来到了林衍之身前跪下。
“爹爹,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太子来丞相府那日,突然转变,又处处针对徐婉和林依依吗?”
林衍之见林惜儿竟然直呼两人名讳,甚至她的语气中都透着恨意,隐隐有些不悦。
“虽然她们捧杀与你,但是毕竟也是你嫡母和嫡姐,惜儿,得饶人处且饶人。”
林惜儿攥了攥手指,带着哭腔,“爹爹,你想知道吗?”
“你说来听听吧。”林衍之确实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
林惜儿未语泪先流,她已经觉得委屈了。前世她的惨死,父亲又何尝没有失察的责任。
“那日在冰嬉表演前,惜儿躺在树下睡着了,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那个梦里,我还是徐婉和林依依的好女儿、好妹妹,我也没有去救哥哥…”
林衍之看到林惜儿悲伤的面容似乎真有隐情,当即也认真的听了起来。
林惜儿从林依依冻死林凌,又将他扔到假山里假装是醉酒致死开始讲。
讲徐婉随意给白月疏按了个偷人的罪名就强灌了她鹤顶红。
讲姐姐被涂满肉糜扔进恶狗笼里,讲自己被挖眼割舌受尽折磨。
讲祖母为了找杀害自己的凶手被林依依喂了毒酒。
还有林衍之被徐婉活活气死后,徐婉立刻一纸书信递到皇宫,就在林衍之入棺这天,在丞相府行了云雨之事。
林家几乎家破人亡,但是徐婉却成了婉妃。
林惜儿一口气讲完她这个“梦”,此时早已泪流成河。
再回想时,她依旧痛彻心菲。
同样痛彻心扉的还有林衍之,他也早已老泪纵横。
因为林惜儿讲的太真实了。
林衍之甚至真的感觉到,他的妻儿老母曾经受到那般对待过。
而且皇上与徐婉的事虽不说是绝密,但是知道这事的人,林惜儿是一个都接触不到的。
也不会有人去跟她说。
可这事她都能梦到,难道这真是老天爷给他们丞相府的警示吗?
“爹爹,惜儿不愿让梦中的事情变成真的,但惜儿也不愿家无宁日。只要她们不来害我,我也不招惹她们,好吗?”
“好,好…”
林衍之愧疚的扶起林惜儿。
她这样一个小姑娘,竟做了这样一个恐怖的梦,她该多害怕呀。
换做是谁,也都不敢再任其发展,都会反抗的。
“惜儿,你受委屈了。回去吧,好好睡一觉,那不过是个梦。”
林惜儿颤抖着给林衍之福了福,缓缓走出门去。
其实离开了堂屋,林惜儿就已经恢复了平静。
伤心是真的,但是敲打一下林衍之也是真的。
这样一来,他的注意力就会多放在娘亲和姐姐身上一些。
日后她嫁到太子府,就算徐婉真的要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可林衍之,却注定平静不下来。
他知道,林惜儿那个梦里的徐婉,才是他真正认识的徐婉。
这个晚上,林衍之也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在指着徐婉大骂不知廉耻,谁知徐婉竟笑道:“林衍之,我是天上的凤凰,你是地上的游蛇,你真的认为你能配得上我吗?我只不过是在你丞相府暂住,我的家本就应该在皇宫里。”
“我再告诉你一声,白月疏一家都是我跟依依杀死的,还有你母亲那个老虔婆,是依依亲自为她吃的药,依依也算孝顺了,还送了祖母一程。”
即使是在梦里,林衍之气的心都抽动的感觉却依然那么真实。
看到他已经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徐婉还不忘再补上一刀。
“给烈哥的书信我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你一命呜呼以后,我叫他来咱们家给你吊唁了。相公,你看我如今的姿色,皇上会在咱们府上住几天呢?”
一口老血喷出,林衍之顿时咽了气。
林衍之吓得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太真实了,太真实了。
连那痛都跟真的一样。
这一夜林衍之再也睡不着了,他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徐婉的婢女就来林惜儿的屋子喊她。
徐婉自己去皇宫还不行,还非要带着自己。
不过仇归仇,她此时还是自己的嫡母,自己还是不能忤逆的太明显。
去就去,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帝老儿再偏心他的相好,还能不明黑白,不辨是非嘛。
林惜儿听话的来到了丞相府门口,照例是两辆车。
她走上那两匹马的小马车冷哼一声。
她乐得轻松自在,巴不得跟她分开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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