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恶妖的源头
彼此的呛了三两句,而后落入一段的无声沉默,倚坐在树枝的嫣红少女,怀里抱了一只安睡的橘猫,与飘浮在身边的游魂术士,各自的想着不与交错相关的心事,晏兮没有什么烦恼,恶妖之祸,来一个捉一个,若则捉不尽,自有修枫作以往后的计较,她没有此等本事,不必逞强。
至于璿,可以万般皆空,可以千思百转。
“喂,小松鼠。”
“我有名字。”
“知道了,小松鼠。”
“我叫晏兮!”
“哦,小松鼠。”
“……”
以璿的角度,正好能够俯视了晏兮的头顶,侧面漏出的一点微鼓的腮帮,挑逗了他的面色以微弱的柔软,或若晏兮与他迎面,一定的要很为了他的颜色而倾倒,可惜她未与捉捕,是故微鼓的腮帮,始终微鼓:“干嘛?”
“你的先生,既然得了当世第一术士的名号,想必对今日恶妖现身的缘由,有所了解?”
摇头,留了及肩的短发的少女的脑袋,来回地摆动了一次,没有抬眼去看了他:“先生不知,他之于恶妖复现的洞悉,乃是在博渊寺见过了洗怨玦,以法力与之探测而得出的结果,后借观微之术,查到了恶妖现身潍城,然则,他的以为,恶妖仅有一只,可我之所见所闻,非但不止一只,保不准有了愈加的不可估量的变数。”
璿单手后负,仔细咀嚼了她的话里的信息:“能够施展观微之术、想出以怨气修补你的元神的法门,他确非泛泛之辈,竟不知了恶妖的源头,且能预判恶妖数目以谬误,不合常理。”
观微一说,在以术士为拥的世界,是公认的极难领悟的术法,修枫之能,他口头尽可不屑,心底里的真实的想法,与之很有些认可。避世竹雾临畔的隐世究竟是不知了恶妖的来处,或为有意的隐瞒了晏兮,个中种种,目下轻易不能下了结论:“待得你的道行上去一个阶层,咱们主动地寻回一只恶妖,查它一查。”
晏兮不解:“查什么?”
“查它从何而来。”
“恶妖,不是为着内心的怨气的滋养而落入疯魔的妖族?”
璿的双目稍凛:“你的先生是如此与你的解释?”
“没有呀,先生什么都没说,是林烨自己的猜想,他曾经拿来与我们做过一回的闲话。”
“初生牛犊不知深浅,有如此荒谬的论调,他的师父岂敢放了他入世?”嘴角的冷笑的弧度委实不能愈发的醒目,思及与少年道士的举止的轻浮,璿一点的不奇怪了他能张口说了不着调的白话:“从来没有自生怨气的妖族,天地间的第一只恶妖的诞生,是人为的抽取了枉死之人的怨气,凝聚成怨气浊丹,送入妖族的体内,任其疯长魔化,混沌宿主思维,使之堕入与没有智识与理智的恶妖。”
贪婪恋取猫的体温的少女仰头相迎,眼底陡生震惊:“是吗?”
璿挑眉:“怎的?不信?”
说她不信,是确然的有之:“你不是昏睡了几百年,如何对恶妖之起源能有知晓?或则,你之所言,不过是了自己的臆想揣测,而非了实况?”
“臆想揣测?哼。”遍身的黑色长袍分明不能受了风的吹拂,然自有了其抖展的弧度,璿的思维延伸去了数百年、甚与近千年前,忽有了不符了他的风格的沧桑:“因为天地间的第一只恶妖,是经由我之构思,付与实践的产物。”
“原来是你这孽障!”
咻!
耳畔有长剑破空的刺耳尖锐,眼前白光骤闪,晃了晏兮的眼。她示以惊色,不顾了怀里的小猫的酣睡,飞身前闪,未做了充足的思虑,是要以肉身为盾,替璿挡了一柄利剑的攻击。
小猫被她放去了肩头,她的十指拈诀,凝聚了周身的法力作青色的光团,簇拥了她的双手,抵止了迎面的剑尖,与她相隔半寸而悬空,无从继续的往前,趁此空隙,她抬眸寻影,见到了高浮半空的少年道士,他的一对英挺的剑眉深皱成壑,单掌竖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是为强行驱策飞剑的灵咒。
而他几经尝试,不能冲破了晏兮的阻绝。
“啧!小松鼠!你让开!”
“我不!”
“你是不是傻了?他是造出了恶妖的罪魁祸首,又作了游魂,若与不除,必成祸患!”
“林烨你冷静一点,那日在破庙,助我除去恶妖之人是他,无论当年他造出恶妖的初衷为何,至少我们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
“哼,自不量力。”
始终漂浮原处的游魂术士,宽袖拂略,有对峙在晏兮的跟前的利剑,自行的跌落了地面,恍若失去了浮空的倚仗。林烨与以瞠目,眼见着璿的虚影晃眼,借宿了橘猫的身体,后有晏兮的周身升起了一片的白光,她的娇小的身躯,和着肩头的小猫,缓缓往下,至于着陆。
动用了八成的法力以为驱策的灵剑,在对手的面前做了破铜烂铁,林烨半晌的不能动作,直到晏兮施法,拽了他一拽,助他落地站稳,以与她正面相迎:“林烨,你如何的去而复返?不是约了相好喝酒?”
“我思来想去,总以为你近日的表现有异,不能放心。”他回答问题的神色带了两分的迷糊,不复了之前的利落干净,张眼而落目在她的肩头的橘猫,似与了警钟的鸣报,震醒了他的神思:“不对!小松鼠!你快把这来路不明的猫交给我,我施咒封印了它,以免其为祸无穷。”
“哎呀!林烨!”他的作势要伸手去捉了璿的暂借的肉身,晏兮赶紧的捉了他的手腕,未允了他的得逞:“璿若是坏人,当初何苦的要在破庙助我?他的故事没有说完,我们不如耐心地听上一听,后做断定?”
林烨是急性子,于正邪善恶之说,体现尤其的明显:“他亲口说的造了恶妖,还有什么好听的?”
“我能造恶妖,必能与之降服。相较之下,你作为除魔道士,而道行低微、见识浅薄,能与捉妖除魔一途做多大的绩业?”
橘猫张口说了人话,是林烨瞠目当场的第二次的缘故,晏兮生怕了他的冲动,要做出什么不可估算的行径,她连忙地低头瞪了橘猫一眼,换了一副的柔软的语调,尝试安抚了少年道士的跌宕的情绪:“他说话难听,你别往心里去。我想,你学了一身的捉妖的本事,符咒画得极好,要封印一缕游魂,诚然不在了话下。如此,不如随了一回我的好奇心,我们一起听听他的故事,假或他十恶不赦,我与你联手,咱们一起除了他可好?”
生与霹雳的脾性,偏是了个吃软不吃硬的骨头,林烨是个六根不净的道士,第一受不得酒肉之惑,第二受不得美人软语。他不会与自家的兄弟争抢女人,而晏兮毕竟貌美,加上了她的刻意捏拟的温柔语调,林烨耳根一软,终归讷讷地点了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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