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7章“旺,我猛吗!?”“猛!您真了不起!您简直太
因为年纪比明朗大,这个蓝蓝就没想过把他当那方面的客户发展,连忙拉明朗起来:“你快别说了,我先带你去暖和地儿待着,皮儿都凉了。”然后和那几个小厮把明朗跌跌撞撞的暂时安置到东柳馆。
到了东柳馆,明朗一屁股坐到前堂里,酒有些醒了。迷糊之间,他转头看向那边几个男客人女客人和几个陪同的男妓互相敬酒。因为萧兄的影响,明朗已经可以接受这些东西了,但没完全接受。在他这个阶级的男性,不少有圈养男眷的人,他母亲年轻的时候就养过一后院的面首,其实都只不过是用来彰显自己的权势罢了,他并不是很赞同这样的做法。
“来了来了!”蓝蓝跺脚端来一杯滚烫的醒酒汤,见明朗不信任的上下扫他两眼,便道:“放心吧!这些都是宏…萧公子经常喝的,就是刚出炉有点烫!”这个哥舒公子一看就身份尊贵,蓝蓝也不敢多得罪。明朗接过,放嘴边吹吹喝两口。
“那个…”明朗想答谢却不知道对方怎么称呼。
蓝蓝及时制止道:“不用答谢,你是萧公子的朋友,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说罢便放明朗一个人在这个相对舒适的地方坐了。
虽说已经深更半夜,但来东柳馆看夜戏的人还真不少,有男有女,大多都是自觉的坐进大厅的宾座上,等待着大厅中间的戏台子开场。
幕布一盏亮灯,两个身穿墨绿色衣纱的表演者从幕后一左一右同时上台,走到台中央会集在一起。今天演的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发生口角重归就好的一幕。古琴响起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台上,包括明朗在内,都被这空灵的古琴和唱韵吸引,仿佛山间溪水潺潺,杨柳相依,两者仿佛都离不开彼此。响起的箫声像锥子一样敲打着明朗的内心。两个男子表演的沁人心脾,清新淡雅,又是一汤热血的隐喻。
明朗想起,第一次见到萧云宏的场景,那人明明离的那么远,可为什么偏偏能拨动他的心弦,一颦一笑仿佛都是幻影。
在鼎朝的民间戏剧里,大多歌颂的是将军沙场,传奇历史,男女相爱,像这讲述一对知己知音的戏甚是少见。一段戏词唱得荡气回肠,有人不禁潸然泪下。明朗好像有些喜欢来这个地方。
因为这戏应人,看得人多少有些痴醉。仿佛自己和萧兄就在这戏中,此时观看,戏凄凉人更凄凉,明朗将酒一饮而尽。
他忽然明白,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终归不过情爱两字。
经历此番大事,云宏轩里的路菲菲也睡不着啊,大半夜的锻炼身体,极力想证明自己是个大猛男。一会儿走到门前做那种精神小伙前后齐手摇摆摇胯的东西,一会儿又跑到铜镜面前脱光上衣,像健美运动员一样展示自己仅有的小肌肉块,边秀还边问后面的石旺:“旺,我猛吗!”
“猛!您真了不起!您简直太猛了!”石旺顶着眼圈拍手敷衍道,然后瞬间放下,他都快困死了。
还不够劲儿,路菲菲又往前走两步直接紧胳膊给胸部肌肉一个特写,对这铜镜张牙舞爪道:“魔镜啊魔镜,请你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猛的男人!”“没错,我就是一夜七次郎。整个宇宙除了迪迦,我就是宇宙第一大猛男,以后请叫我萧猛男!哈!哈!”伸出拳头在胸口重重锤了两下,虽说差点没咳出血,但他是猛男,他要忍着。
铜镜表示自己好怕怕呀~
“我是萧猛男!我无所畏惧!嗷呜~嗷呜~”路菲菲自顾自的,声嘶力竭地狼嚎起来。石旺都怀疑自家公子是不是被看门的藏獒咬了要被困死了,抱着抱枕转身回房睡觉。路菲菲还在对着明亮的月亮做着最原始的动作。
正蹲在窗户上猿猴捶胸,他的余光就忽然扫到早已站在房间里的柳青衿,啪一声就从窗户上掉下来,趴在地上用一只精巧的兰花指指着柳青衿问道:“你是怎么钻进来的!”猛男瞬间就不猛了。
“哎呀!来人呐!抓刺客!”路菲菲捏着兰花指逃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声音会变成这样,搞得跟宫里没jj的死太监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出红花会要谋害皇上这种的台词,他太不是人了!看得柳青衿一脸的黑线,直接提着路菲菲的后脖颈子跳到房顶。
过程中路菲菲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还说了一句:“呀~上天了!”然后头一歪就昏死过去。不是吧!他不记得萧云宏有恐高症啊!柳青衿把路菲菲的头放到肩上,轻轻拍两下,晕得跟死猪一样,他好嫌弃。
萧真昏过去云宏
路已经被吓死菲
只好将路菲菲扛起来,垫脚轻功跨过城中房顶,一跃出城,躲过官兵,二话不说直接把路菲菲丢进难民堆里。其实是司马伯叫他来的,把路菲菲丢进里鼎都城最远的难民堆里,就是让路菲菲体验一下人生疾苦的!顺便!逼迫他老爹捐出一些小小小小小钞票!
第二天路菲菲醒来发现自己被丢进难民堆里就开始骂骂咧咧,还故意把他的好衣服都给收走,头发弄乱,脸上摸泥,脚底的草鞋还还还还摸了粑粑,呕~“woc!不是吧,这么没良心,还是不是个男人!有你这么损的吗”“是不是吃饱了撑得,腚眼子是不是卡秃噜皮了!这么能扯!”“小爷想拉shi,没纸!我知道你搁这儿呢!你出来呀!阿巴阿巴阿巴……”不远处树上的柳青衿观察着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差点没笑出声,继续静静观察着他的萧兄如何在城外当难民!
无奈啊~路菲菲叫了半天,累了也就不叫了,只好跟着难民的大部队走,去上救济点着口水喝。半路捡个拐杖,衣衫褴褛的混在难民里,不知道的都以为他是从禹州赶来的难民。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给点水喝吧!宏宏已经两天没有喝水啦!”路菲菲挺着个鸡窝头,两眼无神的想那些老弱病残讨口水喝,但是没有一个人给,主要是这些难民也是忍受着饥饿赶往鼎都城等待分配的。
这时一个瘦骨如柴的老翁,看见路菲菲长得挺像自己刚饿死的孙子,就把路上讨的一个窝窝头掰给他一半,结果路菲菲看着碗里那半颗窝窝头,也不好意思拒绝老人家,也不想吃这黑不溜秋的玩意儿,他想吃海参鲍鱼,然后忽然装作一脸呆滞,双手间接性颤抖的麻风病人,手哆哆嗦嗦吧的把碗里的窝窝头给抖了出来。
老翁对那掉地上的窝窝头惜若珍宝,趁还没人过来强,捡起来塞进衣服里,对着路菲菲叹口气道:“怎么还是个神经病,可怜啊~”说着便接着跟着大部队走,去晚了可就没有粥了。而路菲菲还在原地摇头晃脑的装傻,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要饭的还嫌馍臭,那半颗窝窝头可是他接下来两天的所有口粮。
接下来的两天里,路菲菲无奈的跟着这最后一批部队往前挪。秋风本身凉,现在刮进淡薄的衣服里还不如说是冬天。路边的小溪也是仅仅只能找到水喝,河里别说鱼,连虾米都找不到一只,路上也是除了一些会吃坏肠子的草,其他一律都被人刨个干净,连个田鼠都没得。路菲菲饥饿难耐啊,他看见地上蹲着一个夫人在大口大口咀嚼着什么,一天了,他终于看见有人在吃东西了,连忙跑过去想蹭两口,可是那瘦弱的妇人一转头,满嘴是血,吓得路菲菲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妇人在吃东西,而是这怀里半大的孩子在吸母亲□□的血,小孩子的吸力甚至把妇人得□□都给吸干瘪了。妇人面目狰狞地赶路菲菲走,自己一个人一把土一把土的往嘴里塞。又是之前的那个老翁,把路菲菲扶起来托拉到一边,让他识相点。
“别看了,看多了吓人!朝廷分发粮食以后像她这种情况已经少多了,没有人再煮自己的孩子。哎~就是这粮食太少,最多撑到半路,剩下一半路要看自己怎么走啦!”说着便拄着拐杖要离开,“好心提醒一句,这是朝廷能接纳的最后一批,走慢了你就等着冻死在这茫茫沙地吧。”
他们现在处的地段还算是高的,路菲菲无意间回首,便被挪动的人群给震撼到了,排了进公里长的路,一个个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的挪动着自己的脚步,时不时的有人虚弱的倒下,有人有爬起来,看起来像是在地狱边沿徘徊的饿死鬼,可以吸取一公里以内的灵魂。
虽说路菲菲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也是个人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呀!他长到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震惊残忍的场面,不禁呆住,现在他总算明白老翁掰给他的窝窝头相当于把命掰给了他一半。粮食在这群难民眼里可是比钻石,比黄金还要贵重的东西。自己居然还想吃海参鲍鱼,简直就是造孽呀!
他转身抬起酸痛的脚跑向老翁,“您慢点,我过来扶住你。”
“呀!年轻人你怎么哭了!”老翁用破烂的袖子给他抹泪,“前面就是鼎都城,咱们要撑住啊!”
路上他们有的没的聊了些话,在老人的叙述里禹州的情况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而且这个老翁他的三个儿子都在前朝战死,唯一留下的孙子也被饿死。老翁把一手带大的孙子葬了,捏着孙子的草鞋在风里孤零零的站了几天,随后就跟着人踏上来鼎都城的路。他们两个边走边说,路菲菲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和已经掉完的牙,惭愧地低下头。
“前面是山路,要不我背你吧!”没等老翁拒绝,路菲菲就把他放到两个人半路捡的箩筐里。老人看着不低,就是瘦,但没想到一屈身居然可以塞进一个小箩筐,背后的骨架比树枝硌人。路菲菲不费吹灰之力的把箩筐背起来,老翁太瘦了,体重跟一个小孩一样轻。他一手扶着背上的箩筐,一手支着老翁的树枝拐杖上路了。
“谢谢你啊,年轻人!”老翁有气无力地答谢道,又问“我重吗”
“没事儿,您轻得很,我以前是拔河的,力气特大!”路菲菲擦擦汗回道。
“年轻人,你要饿了,就把这个窝窝头给吃了吧,我困了,要睡了!”老翁头靠在箩筐里呼吸渐缓,闭上眼睛。
“我不要吃,我不饿。”路菲菲还在卖力地跟着上山路,完全没有听到老翁后面几句话。这窝窝头以前他是不想吃,现在他是不敢吃,因为那是老翁的命,自己能撑着就撑着,饿了就灌水。
一路跌跌撞撞,依然乐观。渐渐的,他透过夜色看见山那边鼎都城外驿站的篝火,兴致勃勃的跟老翁说:“老翁啊!我们要到鼎都城了!等会儿就有的吃了!”老翁没有回应,靠在路菲菲背上。
然后路菲菲背着老翁这么走着,一直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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