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等我长大，我要杀了你
有了嬴渠梁的撑腰，卫鞅和景监，十分顺利的到了郿县。
而至于那三十六个西乞族的凶手的调查，根本就不存在难度。
唯一的难度，是整个西乞一族的袒护……
而如今，郿县西乞一族的族长西乞毋，都已经是阶下之囚，所以，这个凶手稽查，只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案情十分简单。
简单到不能简单！
这三十六个人，口供如出一辙。
他们，全听老族长的……
而当卫鞅审查西乞毋，是谁指使他干的时候。
西乞毋的强硬，出乎了卫鞅的意料之外。
西乞毋一口咬定，没有人让他这么干！
只是他自己想这么干的……
直到黒矛将西乞毋这一把老骨头，抽的奄奄一息，西乞毋仍然哈哈大笑着一口咬定，这件事，就是他一个人干的……
卫鞅怒火中烧……
将三十六个西乞一族的凶手，拉来一排跪在西乞毋的面前：“西乞毋，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干的？”
西乞毋哈哈大笑：“卫鞅小儿，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问这些废话作甚？”
卫鞅一挥手，后面的黒矛，一刀砍下一个西乞族凶手的脑袋……
卫鞅继续逼视着西乞毋：“西乞毋，我再问你，是谁？指使你干的？”
西乞毋看着滚在地上的族人脑袋：“卫鞅，你这个禽兽，魔鬼，乌龟王八蛋，有种你冲老子来……”
“回答错误！”
“噗嗤……”
黒矛再次砍下一个人的脑袋……
西乞毋登时精神恍惚：“不要啊，不要啊……”
卫鞅：“西乞毋，我再问你，是谁，指使你干的……”
“卫鞅，你个王八蛋……”
“回答错误！”
“噗嗤……”
又一个脑袋……
“西乞毋，我再问你，是谁指使你干的？”
“卫鞅，你不得好死……”
“回答错误！”
“噗嗤……”
一颗一颗的脑袋，如同一个一个的冬瓜，骨碌到西乞毋的面前。
西乞毋整个人，已经彻底陷入疯魔状态……
“卫鞅，老夫做鬼也不放过你……”
“回答错误！”
“噗嗤……”
卫鞅看着西乞毋：“西乞毋，我承诺你，只要你招出是谁指使你做的，那么，我保证，他们全都能活着……”
西乞毋瞪着眼睛，眼睛满是血丝儿：”卫鞅小儿，你妄想从老夫嘴里掏出一个字儿……“
“真遗憾，回答错误！”
“噗嗤……”
西乞毋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被穿山甲直接一罐子凉水浇醒……
卫鞅看着西乞毋：“西乞毋，他们，可全都是你的族人。
是你的亲人……
此时此刻，他们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西乞毋啊，不是我要杀他们，而是，你不允许他们活啊……
你这个族长，当的可真是不怎么样啊？
西乞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问你，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西乞毋眼睛通红的盯着卫鞅，一副要吃了卫鞅的样子：“卫鞅，西乞族人，即便死后，也会变成厉鬼，索尔狗命……”
“唉，真不幸，回答错误……”
“噗嗤……”
又一颗脑袋滚到了西乞毋的脚下……
卫鞅叹了一口气：“唉，真是太遗憾了。人呐，这辈子只有一条命。
只有一条啊……
但是，你西乞毋，却连你族人唯一的一次救命的机会，都不肯给。
你算什么族长啊？
西乞毋，你是罪人啊……
西乞毋，我在问你，是谁，指使你谋杀十二布政使者的？”
“哈哈哈哈……”
西乞毋疯狂的大笑着：“卫鞅，你杀吧，你杀吧……有本事，你就把我西乞族人，全都杀了……”
“回答错误！”
“噗嗤……”
又是一颗……
卫鞅凝视着西乞毋：“西乞毋，你是真的不打算说了嘛？”
西乞毋笑了，笑的一脸的疯狂：“哈哈哈，卫鞅，你让我说什么？
我没什么可说的啊！
我该说的，都说了……”
卫鞅：“西乞毋，你我都知道，你们是受西乞弧的指派，做这样的事的。
你只要承认了这个，那么，你就可以救你的族人……”
“哈哈哈哈……”
西乞毋状若疯魔：“卫鞅，请你不要妄自揣测，此事，根本与西乞弧将军，没有任何关系。
你要杀就杀，请不要试图污蔑我们西乞弧将军……”
“为了保住西乞弧，你宁可牺牲你三十六个族人？”
卫鞅眯着眼睛看着他。
西乞毋继续哈哈的笑着：“我们是自作孽不可活，与西乞弧将军，没有丝毫关系……”
卫鞅闭上了眼睛……
卫鞅知道，西乞毋早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西乞毋也知道，他的三十六个族人，也活不了了。
所以，在怎么施展手段，他也不会说了……
卫鞅挥挥手：“都杀了吧……”
三十六颗脑袋，系数落下……
卫鞅走到西乞毋面前：“西乞族长，尽管，我们是势不两立的对手，但是，我尊敬你，是条硬汉。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嘛？”
西乞毋哈哈的笑着：“我希望，西乞弧将军，长命百岁……”
卫鞅呆呆的看着这个状若疯魔的老族长，顿了顿，朝黒矛挥了挥手……
一颗雪白的长发头颅，滚了下来……
郿县十二布政使者案，就此，终结！
……
新的郿县县令，由士子王轼担任……
卫鞅暂留了几日，稳定了郿县局势之后，与景监一起，准备离开。
在他们离开郿县县府的时候，卫鞅惊恐的发现，县府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上千人西乞一族的族人……
他们没有阻挡前面的官路，只是齐齐的站在路边。
一双双冰冷的眸子，面无表情的，死死的盯着卫鞅……
那个表情，就像，要吃了他……
众人里，有老人、孩子、妇女、青年、残疾……
他们全都面无表情，如同冷面僵尸一般，死死的盯着卫鞅……
黒矛、穿山甲、黑雀等人，赶紧护卫在卫鞅的周围……
看着这一双双仇恨的眼神，卫鞅知道，变法，要走的路，还太远太远，太远……
变法，能变的了人，却变不了愚昧和无知！
卫鞅在路上走着……
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
那是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儿，在高声吼叫着：“卫鞅，你杀了我爸爸，等我长大了，我要杀了你……”
孩子的妈妈，赶紧一把捂住小孩儿嘴，一脸惊恐的看着卫鞅：“廷尉，廷尉大人，他还是个孩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他……”
卫鞅淡然的看着这对母子，又看了看周围那一张张冷漠的脸……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走吧，回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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