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是我朝思暮想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模拟考试的时间就已经到了。
秦飒看了一眼手中的试卷，又回头看向山与，却发现对方拿到试卷没看几眼就趴下睡觉了。
“……”
秦飒沉默，这人真的靠谱吗？
秦飒苦哈哈的转头看向了卷子上的题目，然后发现相比起眼前连题目都看不懂的自己，他竟然会做了。虽然不确定答案的也有很多，但相比起以前真的好太多了。
呜哇，果然，他的威胁还是有用的，我绝对能进步！
秦飒大喜过望，拿起笔刷刷的就开始写了起来。
“噫呜呜呜呜太感谢你了余大神我进步了我真的进步了不是假的是真的进步了啊啊啊——！”
拿到试卷的秦飒看着卷子上鲜红的分数，兴奋得忘记了现在是上课时间，直接就起身了跑到山与身边给他磕了几个。
被磕头声惊到的山与悠悠转醒，表情迷惑的看着眼泪都出来了的秦飒，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脸色黢黑的老师和目光全都聚集到这边的同学们。
此时的班级十分寂静，只有秦飒喜极而泣的哭声。
被全班盯着的山与看着秦飒内心迷惑不已：“……？”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山与目光漠然，嘴角微微挑起一丝冷笑：“你或许应该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也就是我的睡眠时间。”
“……！”
秦飒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讲台。站在那的那位老师已经拿起了戒尺，正面色阴冷的看着他。
他又缓缓转头看向了山与，对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看不透心中所想。但许是对方的这微笑着实是让人感到可怖，秦飒下意识站起身，十分大声的道了句对不起，然后表情肢体僵硬的走回了自己座位上重新坐下。
那老师瞟了他一眼，看在他进步很大这一点上放过了他这次。
课下，仿佛忘记了山与之前恐怖微笑的秦飒又像只哈士奇一样兴冲冲的凑到了对方身前。
“我进步了！我进步了！！余大神你听见了吗！我！进！步！了！啊！！”
秦飒把试卷扬在了山与眼前，试图让对方看清上面鲜红的数字。
山与看着上面的分数笑而不语。
“呃，那个，余大神？”
秦飒略感忐忑的看着山与，怎么回事，这面对第一次知道他考了零分时的父母的压迫感的感觉，岂可修！
“考的还行，进步很大啊。恩，再过两个星期是不是期中了？”山与若有所思的翻了翻记忆，估计对方现在的成绩大致是班级二十名左右，全校六百以上，“那下一步就考进班级前十吧，全校前三百。”
“……啊？”秦飒懵逼的看着他，“这，这会不会太艰巨了一点？”
山与微微歪了歪头，无聊的打着哈欠：“啊？这很艰巨吗？唔，那就是第二目标吧，朝着那个方向慢慢爬。”
虽然他总觉得不会很难
再说这个秦飒看上去也不是个笨的，甚至还算聪明，就是上课总睡觉听不进去课而已。被他恐吓一番这不是就睡不着了吗，成绩也进步很多。
果然还是不算艰巨的吧？山与如此想着。
“好的！我一定会成功的！！”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秦飒看上去斗志昂扬。
不远处座位上的何雨犹疑了半天，终于还是走了过来。
“那个许绮的尸体在小公园被发现了”
山与疑惑了两秒，以为她是在问为什么他没有处理掉尸体：“我处理尸体的话，你可就得不到对方死亡的消息了哦。”
山与撑着脸，袖口滑落，露出了他手上的部分缝合线。秦飒和何雨的眼神止不住的往缝合线上飘，似乎很想问是怎么造成的，却又怕惹恼了他，都憋在了内心没有问出口。
注意到二人的视线，山与唔了一声把手缩回了袖口里，打了个哈欠后又想趴回去。
何雨愣了愣，急忙打断了对方的动作：“那、那个！我，我不是想说那个就是许、许绮身上有被□□的痕迹，你？”
何雨的话又变得有些迟疑，秦飒和她表情颇有些微妙怪异的看着山与。
山与打到一半的哈欠又硬是被憋了回去，看着怀疑他的二人，头上仿佛缓缓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当我感到疑惑时，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感觉你们大有问题。
“别看了，不是我，我心有所属的。”
山与微微皱了皱眉，脸上的嫌恶表情一闪而过，并没有被二人捕捉到。
“嘶，诶？你也跟余大神许愿了？！”似乎才反应过来，秦飒十分惊讶的看向了何雨。何雨有些懵的回望了过去，“是、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秦飒也卡住了，对哦，好像没什么问题啊，别人许不许愿跟他也没多大关系啊，他问这干嘛？
二人面面相觑，然后被感到疲乏的山与赶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秦飒凑到了何雨同桌那位置坐下，略感犹疑的悄悄瞥了一眼山与，和何雨说的话语中略含着些疑惑和担忧：“余大神为什么到这外面的世界后看上去就变得虚弱了起来？还总是在睡觉”
秦飒想了想，基本上他看向山与的时候，对方似乎都正在睡觉。就算没有睡，看上去也要比在那个十字路口里虚弱好多。
何雨也回忆了片刻，她每次看向山与的时候对方也都是在睡觉。她想起了之前对方无意间说的具象化在太阳下有点费他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余先生可能是不可以见光的那种诡异”
她听她的外婆说过，这个世界的诡异主要分为可以见光的和不可以见光的。
可以见光的诡异的性情一般都是温和的不会主动伤人的，不管是在阳光下还是阴暗处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这种诡异很少见罢了。而不可以见光的诡异一般都是或恶劣或暴躁的，一旦见光就会感觉有扎心刺骨的疼痛感朝着他们席卷而来，在太阳底下呆久了甚至还会变得虚弱起来，这种诡异倒是多得很。
她一开始看见山与时还以为对方是第一种，但现在回想起来却不一定了，对方的温和也可以是伪装的，但在太阳底下的难受虚弱他也不可能伪装。
秦飒想了想，拉着何雨又大着胆子凑到了山与旁边。
山与似乎是失眠了睡不着一样，在他们坐过来后就抬起了头，目光平淡的看着二人，好像在说有问题就快点问。
何雨一脸懵的看着秦飒，秦飒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问道：“余先生，您为什么要去实现别人的愿望？”
原本以为不会有回答的，秦飒都已经想好被拒绝回答后的下一个问题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回答了。
“为了回家。”
秦飒看见对方愣了愣，微微垂下了头低垂着眸回答了问题。
他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只感觉对方现在似乎不怎么开心。原本准备开口安慰几句，却发现自己是不会安慰人的那种，又默默闭上了嘴。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山与才声音低迷的继续说道：“微弱的光亮照着黑暗的路口，我无端感觉有人在等我，所以我要去。[1]而我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我，实现完99个愿望，我就可以回去。所以我要去实现别人的愿望。”
秦飒张了张嘴，还未等他问出他想问的问题，就被何雨下意识出口的问题抢先了：“那，是何人在等待着您呢？”
何雨意识到自己说出口，连忙捂住了嘴无措的望向秦飒。她感觉她这问题有点过？
山与正望着窗外，那窗外有碧蓝的天空，有翠绿的树丛，有赤红的砖墙，有洁白的猫咪，还有他们应当无悔的青春，而假温和的他好像被窗户框在了里面，和外面的活力似乎是两个极端。
听见这问题，失去记忆的他闭了闭眼，沉默了半瞬。
“或许是朋友，是好朋友，是我的靠山，是精神支柱，是站在我身边听我说，是替我撑腰的人。”[2]
“是我朝思暮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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