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他做不到
温婉赶紧给沈度回过去，刚接通就传来男人焦急的询问，“你在什么地方？”
温婉看了一眼身侧开车的男人，抿了抿唇：“我现在就回去了，一个小时后再说吧。”
“好。”沈度此刻正站在温婉的卧室里，确定温婉并非出了事，他松了一口气，眼眸里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
昨晚从温婉离开后，他就后悔了自己喝醉时对温婉的行为。
沈度回到房间洗漱，换了一身衣服走下楼，正碰上进客厅的董唯妆。
“要去上班吗？”董唯妆见沈度行色匆匆的，蹙眉走过去问，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沈度到玄关处换鞋，头也不抬地回着董唯妆，“不是，温婉马上就回来了，我到门口看看。”
“啊？”董唯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满脸的疑惑，“阿婉昨晚没有回来吗？”
沈度这才直起身子，凝视着董唯妆娇美如花的面容，他冰刀般的下巴微收，放在裤缝处的手紧握成拳。
半晌后沈度用力闭上眼睛，低声说：“唯妆，我想那天晚上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分手吧！”
“阿度，你说什么呢？”董唯妆愣了一下，走过去轻轻握住沈度的手，“那晚我提出分手是因为我以为我必须要嫁给二少，我不想耽误你，才决定放开你。但现在二少那边已经主动退婚了，我妈也答应说只要你开了律师事务所，就让我们结婚。”
她嫣红的唇畔还带着笑意，手心却已冒出一层细汗来，心里更是一片慌乱，温婉，是你吗？这次沈度提出分手，还是因为你吗？
沈度缓慢却坚定地抽出手，冷峻的脸上带着自嘲的神色，摇头反问董唯妆：“如果盛祁舟没有主动退婚呢？你是不是想迫不及待地嫁给他？”
“阿度，你真的误会了，我对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我的第一次也确实给你了，没有见血是因为每个女人的体质不一样，那层膜很脆弱，可能不小心摔一跤就破了。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找二少来当面对峙……”董唯妆心里痛苦不已。
她不能把当年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告诉沈度，沈度对她的爱本来就不深，要是知道了那件事，沈度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抛弃她。
“唯妆，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根本不止这些。”董唯妆解释了半天，沈度出声打断她。
他挺括俊逸的眉峰间一片倦意，唇边勾出一抹苦涩笑意，“你出身豪门，而我却背负着我母亲造下的罪孽，你们家里的每个人都看不起我。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我去你家，你母亲怎么说的吗？她说‘若不是我女儿喜欢你，我连董家的大门都不会让你这个诈骗犯的儿子踏进半步’。唯妆，换做是你，你听了这样的话是什么感受？何况你该知道身为一个男人，我的自尊心有多强。”
“可是你难道不能为了我忍耐一时吗？难道我们的爱情还比不上你的骄傲吗？”董唯妆心疼沈度的同时自己也有些委屈，漂亮的眼中含着泪水看着沈度，“沈度，你在说谎！这其实都是你的借口对不对？你是不是爱上别的女人了？”
沈度浑身一震，顿时哑然无语，董唯妆说的对，确实都是借口。
最初他也是爱过董唯妆的，可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隔着门第和出身的差距，董家人无数次辱他、践踏他的尊严。
他深爱董唯妆，起初还可以忍气吞声，然而渐渐的，时间长了他觉得越来越累，倦了，更厌了，所以他才会在那个时候爱上了温婉。
他以为自己不是长情的男人，以为对董唯妆会倦，时间长了，他对温婉也会失去兴趣。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得不到才更想要，从七年前到现在，他对温婉的爱不仅不减，反而与日俱增，简直到了没有温婉，他这一辈子都会痛苦的地步。
董唯妆见沈度沉默，便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那双溢满水光的眼睛里静静地滑下两行清泪，“沈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你忘了这些年我是怎么待你的吗？你读书期间没有钱买衣服的时候，我买来上万一件的衣服给你撑场面；这栋别墅我出了大半的钱；现在你成功了，可你跟人打官司遇到重大纠纷时，也是我利用董家的势力在背后给你摆平的。”
她这样美丽的女人，就连哭也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情，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沈度，“你甚至忘了温婉赔偿你母亲的那50万，是我怎么从我妈那里求来让你拿去帮温婉的，你更忘了温婉这些年在国外留学和治疗的费用大部分都是谁出的……”
“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一个女人二十八岁了还没有嫁人，最宝贵的年华、身体和心全部都给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一句云淡风轻的你倦了，让我怎么能接受？你不能这样绝情，沈度……”她说着便扑到沈度怀里，平日里被人捧在手心里的董家大小姐、G大男生心中的女神，在自己深爱的男人胸膛里哭得一塌糊涂。
她紧紧抓着沈度的衣角，泣不成声地哀求，“沈度，我不要跟你分手，我爱你啊！我不能失去你，请你不要再说分手了好不好？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我可以改。你不是不想让我待在盛氏吗？那我辞职，我明天就辞职！只要你不和我分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唯妆……”沈度的手臂横在董唯妆背部的上方，不想抱她，更不忍心推开。
他对董唯妆虽然早就不存在爱情了，但毕竟对她心存愧疚和同情，她这样一哭，他自己的心也跟着揪疼起来，刚刚强硬起来的态度再次软化了。
可是他想爱温婉，想和温婉在一起，很想很想。
难道他真的要因为愧疚而选择放弃追求自己终身幸福的权利吗？
不。
那太痛苦了，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在有生之年看着温婉嫁给别的男人，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
他会痛苦得死去。
沈度沉静幽深的眼眸里几番血雨腥风的变幻，最终还是松开握紧的拳头，把董唯妆从怀里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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