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脏了
“怎么不敢？”穆郁修轻蔑一笑，一如往常的狂妄嚣张，仿佛全天下的人在他眼里都是蝼蚁，“他盛祁舟又是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又是旧伤发作，上演各种苦肉计……种种行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拿整个盛氏和盛家赌，他都输得起，我有什么不敢跟你赌的？”
郑玉颖低头笑了笑，问了池北辙一句，“你呢？”
城市的霓虹灯火陆续亮起来，池北辙的眼中映入五彩斑斓的光，面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任何事都可以机关算尽，唯有感情，无论是阿修还是盛家二少，任凭你城府再深，你也掌控不了一二，所以我不发表意见。”
“是否能掌控已经不重要了。”高楼上的灯光照过来，那么明亮，却洒不进穆郁修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里，仍是令人窒息的漆黑，“温婉，我已经不想再要了。”
郑玉颖心头大震，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穆郁修，这个多年来把温婉看作比他的命还重要的男人，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放弃温婉？该不会是傻了吧？
郑玉颖走过去摸了摸穆郁修的额头，“为什么？这件事一结束，她对你的误会不也迎刃而解了吗？”
“脏了。”穆郁修推开郑玉颖，轻飘飘地吐出这两个字，站起身往楼梯走，身形渐渐隐没在一片漆黑里。
————
穆清寒从自己的公寓里出来后，用钥匙打开门。
陆卫航还没有回来。
她开灯后走到沙发上坐下，什么都没做，脑海里浮现的是这些年和陆卫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从恋爱到他求婚已经五年了，直到现在……穆清寒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半晌后，她把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
她呆呆地坐了4个多小时，晚上十一点陆卫航从外面回来。
“阿寒！”陆卫航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影，一脸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快步走过来就要抱穆清寒。
穆清寒却推开陆卫航，抬着下巴指了指茶几，“先看看离婚协议书吧。”
陆卫航伸出的手臂猛地僵在半空中，转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牛皮纸袋封着的文件。
片刻间他转过来凝视着穆清寒，强作镇定，“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你突然提出离婚？”
穆清寒的长相和穆郁修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在气质上，皆是强势冷漠的人，此刻她冷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过就是各尽其责各为其主而已。志不同不相为谋，就是这么简单。”
陆卫航很长时间才从这巨大的变故中缓过来，转身坐在穆清寒对面的沙发上，“既然你都知道了，难道不能谅解我吗？你为穆郁修出谋划策，而我的上司是盛祁舟，他和容氏设计穆郁修，让我在合同上动了手脚，我难道要违抗他的命令吗？”
“目的呢，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穆清寒的手指在戒指上滑过，抬起眼眸反问陆卫航，“盛祁舟自己把自己搞到这种地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得到温婉，借机除去邵致远吗？”
陆卫航抿唇，本来不想回答，却迫于穆清寒冰冷如刀的目光。
他沉默片刻，低声说：“对付穆郁修只是二少计划中的一部分，他想吞并容氏、顾氏以及穆郁修的公司……等等，T市几个大的集团企业他都要收入盛氏麾下。从穆郁修的盛世入手，二少从要做的不是T市的强者，而是整个国内乃至全球的商业帝王。”
“不自量力！”穆清寒说出这样的话时语气和表情都跟穆郁修如出一辙，嫣红的唇瓣轻勾，她讥嘲道：“池大哥手中也有着恒远那么大的集团，难道盛祁舟还想动池大哥吗？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救了他一命，这几年又是谁尽心尽力地医治他的腿，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若是池北辙，我早用意外医疗事故把他弄死了！”
陆卫航皱紧眉头，隐忍片刻，还是开口说：“阿寒，你不要把什么人都想那么坏。无商不奸，穆郁修他在生意场上用过的狠戾卑鄙手段不见得比二少少。何况二少是一心尊崇池大哥，再怎么样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池大哥身上。”
“那好，抛开这些不说，你把二少的计划从头到尾全都告诉我。”穆清寒精致如艺术品的五官上还是没有什么动容，只是一双美眸里却隐约浮起一抹悲凉之色，“不要说你作为下属摸不透高深莫测的盛祁舟，就算你不是全部知道，也该能猜到大半，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陆卫航不说话。
“陆卫航！”穆清寒陡然提高声音。
从穆郁修那里知道这件事后，她忍了太久，此刻到底还是被陆卫航的态度激怒，“我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跟你谈，就说明我在给你机会。不然你以为我大哥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在合同上动了手脚吗？你身为律师比谁都清楚这是犯罪诈骗行为，他没有直接把你交给警察，不是因为他怕了盛祁舟。”
“这件事越是拖得久对温婉的伤害就越大，他有多在乎温婉，你应该清楚，否则你们也不会想着利用温婉来设计他。但即便这样，他还是让我来处理这件事，为了什么？因为我是他的妹妹，他顾及着我的感受。而你呢？陆卫航，你吞吞吐吐的样子真是让我太痛心了！”
***
“阿寒，你别生气，我说。”陆卫航起身坐到穆清寒身侧。
穆清寒的肩膀因为怒气而颤抖着，他伸出长臂紧紧抱住她，埋首于她的肩上，鼻尖涌入她身上独有的女性气息，他的心顿时又是柔软又是难受。
“从一开始温婉回到国内和大哥在一起，利用大哥实施她报复林惠淑母女的计划时，二少就开始布局了。他顺水推舟帮着穆郁修除去了当年陷害温婉的几个人，并且当众表明他会补偿温婉，后来试图给温婉一大笔钱，还邀请温婉进入盛氏工作……等等这一切，都是二少这场计划的铺垫。”
盛祁舟从一开始就知道温婉进入盛氏的目的，但没想到在那次盛氏护肤品被曝出丑闻时，温婉会替他挡刀子，并且对陆卫航下手，铤而走险让盛氏输了那场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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