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道雷霆
食堂内的桌椅因为打斗变得东倒西歪，有的直接呈报废状态，打斗停止之后四下重新安静下来。
虽说食堂内的咒灵已经被他们祓除掉了，但这里的危险却不一定解除了，伏黑惠看了眼时间，现在距他们进入帐大概只过了半个多小时，这次的任务有点顺利过头了。
“现在算是完成任务了吗？”虎杖悠仁将身边的桌椅扶了起来，他可没忘刚刚那位辅助监督说的话，这里的工人明天就要返工了，这里已经被破坏的桌椅没办法修复，但把倒下的桌椅扶起来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是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伏黑惠再次瞄了眼手机界面，没有接到五条悟的短信，人也没到，“现在出去把帐收起来就好了，善后的事会由‘窗’来处理。”
伏黑惠心想，这人不会是又去排队买甜品了吧。
“还有一只，仔细看墙角边留下的咒力残秽，不是来自一个咒灵的，这个工厂里面应该还有一只咒灵。”雷电影将自己观察到的传音给了虎杖悠仁，她自己扒着他衣服口袋往外看。
外界的一切在现在的她看来都无比巨大，一些细小的痕迹也和套了放大镜一般清晰，她轻轻拽了拽口袋边缘用以提醒衣服的主人。
“咒力痕迹是从东边来的。”
“走的窗户。”
……
虎杖悠仁跑到东边一排窗户面前，他打开窗户仔细观察了眼前的窗台，在边缘的位置发现了快要消散的咒力残秽，他转身招呼还在记录现场情况的伏黑惠。
“惠！我这里发现了新的咒力残秽，和之前那只咒灵不是同一个。”
听清这番话之后，伏黑惠小跑着过来凑到虎杖悠仁身边一起看向窗台上的咒力残秽，粘稠光滑和之前那种会残留细小毛发的咒力残秽不一样，留下它的咒灵显然也不是他们之前消灭的那一个。
“要去找找看吗？”
“……”伏黑惠也想起了任务书上写的，明天这家工厂就要继续开工了，如果今天不解决的话明天会有大量的工人处于危险之中，“先去找找看，如果超过三级的话就先撤退。”
“将这里的情况上报之后会有对应的咒术师来处理，明天正常生产的事会有窗去协调的。”
以他们目前的实力肯定是打不过二级咒灵的，所以他的意思是先在周围寻找一下咒灵的痕迹。
如果这个多出来的咒灵是三级或三级以下，他们顺手就可以处理掉，如果是二级的话，最好还是让对应等级的咒术师过来。
“我没问题。”
两个少年成功达成一致，对视一眼，从发现了咒力残秽的阳台上跳了下去，只是一层楼的高度，只要小心注意，安全落地不是问题。
建筑外还是一副笼罩在黑夜之中的景象，四周无人经过连虫子飞鸟都不见一个，从窗台上翻下来的两个人检查了一遍周围的路面和旁边的绿化带，在一条小路上发现了浅淡的咒力残秽。
顺着小路向前走去，左右是整齐的厂房，大门紧缩窗户如黑色的空洞，厂区内的建筑现代化的同时，在这样的夜色却又透着荒凉就像闹鬼一样，这样的场景拍一些恐怖片再合适不过了。
遗憾的是来这里的两个人一个是咒术师，根本不怕鬼，一个是热血高中生，对打鬼可能更感兴趣一点，还有一个是神明，不要说怕鬼了，她自己都不算人。
所以这些莫名带着些恐怖的场景也没被两人一神留意，他们只想早点找到那个多出来的咒灵。
伏黑惠辨认了一下自己手机中的平面图：“咒力残秽消失的地方是这个工厂处理污水的地方。”
“门锁着，”虎杖悠仁走到建筑前，用力推了一下铁制大门，大门纹丝不动，上面的铁锈倒是沾了他一手“我们没钥匙应该进不去了。”
“除非……拆门。”
“不用了，它出来了，已经发现你们了。”雷电影在伏黑惠看不见的另一边口袋冒出了头，她已经看见属于咒灵的咒力暴动了。
“在上面！”伏黑惠也注意到了从厂房敞开的天窗里爬出来的咒灵，黏糊糊的就像一滩史莱姆一样，但是比史莱姆更为恶心一点。
它身上的斑斑点点遍布全身，张开的巨嘴布满利齿，被咬一口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在雷电影看来攻击性还是其次，主要是这个咒灵实在是太丑了，上个绿色发毛像霉菌一样的咒灵在经过‘静电美容’之后起码还能变成一个绿色毛球，在死之前也是丑萌过的。
这个就……过于辣眼睛了，而且无法进行‘静电美容’。
黑色的污水在它身体内流淌，表面斑斓的块状物像是化学污染，它猛地从建筑上跳了下来，地面被这冲击力砸出一个大坑。
“赫赫——”
“赫——”
咒灵的一双眼睛紧盯着两个少年，口水从獠牙上一滴又一滴地淌下，它发出无意义的咆哮声，像是斗牛一样向着两人冲了过来。
“闪开！”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分别从左右两边避开了咒灵的第一次攻击，伏黑惠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咒灵的等级起码有二级了，不是现在的他们可以处理的。
但是现在已经是遭遇战了，想要临阵脱逃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逃跑的时候后背将会暴露在咒灵面前，这种行为比留下来正面迎战的危险要大的多，伏黑惠深知这个道理，所以看见咒灵且被发现之后，他就没想着逃走。
但是……
他身边这个人甚至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最多算是自学的半吊子。
想了会儿他还是开口：“虎杖同学先走吧，我在这拖住它……”
“等等，不是说好了一起祓除咒灵的吗？”
虎杖悠仁抽出身后背着的竹刀，摆出了起手式，他不觉得自己应该逃走，有些事总要试过才知道行不行。
当然还有很大的原因是，影姐姐在看着呢，这也算是他的实战课，课上着上着逃跑算怎么回事。
“你打不过，起码现在的你不行……还是想尝试一下吗？”
像是在给伏黑惠信心，同时也是在回答雷电影的问题，虎杖悠仁大声喊出来：“如果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咒灵就直接逃跑的话，再怎么轻松处理掉比自己弱小的咒灵也得不到成长，我想试试！”
竹刀刀刃上违反物理常识地覆盖上一层雷电，这是雷元素大量凝聚的标志，刀刃上的雷光闪烁甚至会间歇性的熄灭，不过现在就能让雷电覆盖到武器上，这个进度已经可以让影惊讶了。
之前在稻妻的时候，她没有见过如此天赋的年轻人，主要是她见的天赋卓绝的不是妖怪就是鬼族，普通人能做到虎杖悠仁这个程度的还是很稀少。
伏黑惠默默命令玉犬攻击，一只白色毛球在他的命令之下扑上了眼前的咒灵。
他配合着在一边攻击，但两个人的攻击如泥牛入海一样，对这个咒灵没有任何影响。
最多能让它多退几步，可也仅仅只能做到这样了，之前能把雷元素覆盖满咒灵借此找到弱点，还是得益于咒灵本身长毛的特性。
现下眼前的咒灵表面是黏糊糊的液体，雷元素附着上去之后不一会儿就会被吞噬同化。
虎杖悠仁被咒灵甩飞出去，狠狠砸落在地面上，他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第一次是在一心净土之中，第二次就是现在。
如果……
如果是影姐姐使用控制的雷元素，肯定不会像他一样在附着到咒灵身上后不到十秒就被吞噬。
不对，如果是影姐姐来的话，连用雷元素附着寻找弱点都不用，直接雷刃甩出就可以祓除咒灵了。
他还是太弱小了，这样弱小的自己可做不到爷爷话语中那样啊。
一齐被甩出去的还有伏黑惠和他的玉犬，伏黑惠先一步落地，还是一只毛球的玉犬则是砸在了他怀里，一团毛绒绒糊了他满脸。
“咳咳——咳——”
伏黑惠将盖在自己脸上的尾巴移开，玉犬自己乖巧地从伏黑惠身上下去，蹲在一边用脑袋拱了一下自己的主人。
现在两人身上伤口大大小小，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是擦伤的痕迹。
两人又站起来和眼前咒灵缠斗了十分钟之后再次被甩飞出去，虎杖悠仁是拿这个咒灵当实战课陪练了，伏黑惠则是在想五条悟要是还不来的话他和虎杖悠仁大概都要死在这里。
‘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下……’
虎杖悠仁艰难地撑着地面坐起来，他听见自己脑海中影姐姐说：“挥刀吧，我会解决它，再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本来就是单方面挨打了，再打下去她怕这两个今天晚上交代在这里。
竹刀上已经有烧焦的痕迹，这是雷元素长时间附着之后留下的印记，他晃晃悠悠站起来举起竹刀再次向咒灵挥砍而去。
这次雷元素不再单纯附着在刀面，而是化为一道雷霆冲出刀体，紫色光芒乍现，一瞬间照亮了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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