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既没有被带去找过乐子，也对女性不大感兴趣的巴形见了怜芽没有穿足袋的光脚丫子没多想多看，钢铁直刃确认完怜芽没有危险就继续朝着浴室走了。
不需要再煮一缸水，他计划先使用审神者用过的水，汲取里面的残余灵力来缓解伤势。
热汽缭绕地浴室里满是沐浴露与洗发水的气味，是纯粹的化工味道，没有额外添加什么人工合成的香味。巴形一边嗅着这种奇怪的味道，一边解开衣襟。
一层层缠绕在腹部的绷带最外围是淡黄色，然后颜色慢慢加深，结痂的深棕色，又再到鲜红色，是他腹部的伤口一直在渗血。
他握着薙刀的手挡不住已然刺向武器内圈的刀刃，能够砍断远处的敌人但是一旦被近身就额外迟缓，所以每次都只好像个笨比一样被动挨打。
他通过一次次试探知道了哪些战场的敌人更适合他去击杀，也留下了各种各样的划伤。普通的敌短即便打到他，也就是-1-1-1，刮破皮的程度。
但是镜子里照出的那一道十字的，破开皮肤险些让内脏滑落的骇人伤势，是他不自量力去了夜晚的城内战场被金蜘蛛样的胁差砍伤的。
这样严重的伤势当然不能泡进水里，他又不喜欢疼痛。只是用干净的布沾了些水将伤口皮肤擦干净，又换了新的绷带缠上去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看不见除了白以外的颜色。
其他的小擦伤则是被无视刺痛感伸入浴桶里泡，他使用干净了残余的灵力后又收拾了一番浴室。这可是审神者的浴室，不是刀剑付丧神可以随意使用的。
他身为近侍也有近侍的小浴室，不过那里因为离怜芽的卧室远了点，依旧是缺乏灵力修缮的破烂样子。不过他不嫌弃现任审神者的弱小实力，他觉得怎样都挺好的。
至于整个本丸要何年马月才能完全修缮好，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简单点说就是没当过近侍，只是武夫，除了砍溯行军别的也没做过。
小白近侍巴形收拾完自己，悄悄摸进审神者卧室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他直接点了门边地上的纸灯笼，没注意到已经空了的茶壶，但是看见审神者躺在一堆衣服上面。
啊不行，她不能睡在衣服上。
“怜芽大人，”他说，“审神者的被褥发霉了，所以我之前整理房间的时候把它移走了。”
暖黄色的烛光让没有入睡的怜芽睁开眼，她当初回到卧室没找到被褥，就只好翻出自己的衣物垫在地上躺，饿极了就把茶水喝光。
“我的房间里有之前一直在使用的被褥，给怜芽大人使用。”巴形说着就又退下了。
怜芽道谢后躺进了巴形的被褥里，有付丧神的味道，反正不是她的洗衣粉的味道···不喜欢也不讨厌，很大，睡上去感觉像是小孩睡了大人床。
夜晚的风从墙的破洞中吹进来，发出呜呜的尖啸，而这样不挡风的屋子已经是天守阁里最好的了。她躺了会，闭眼又睁开，忍不住对跪坐在一旁的巴形说，“巴形桑不去睡觉吗？”
虽然说使用了他的被褥，但是这么大一只付丧神跟个鬼一样杵她旁边，一闭眼就感觉对方在盯着她看，睁眼就发现确实在盯着她看·····
有点怕怕的。
“感谢您的关心，”他先是这样说，随后回她的问题，“巴形今晚为您守夜。”
虽然巴形俯视着看她，但是没有其他付丧神那种有些不令人舒适的态度，没有调侃她也没有故意戏弄她，这是个很认真的付丧神。
怜芽感到了不适应，因为被好好对待而感到不自在了。被家里要钱的时候也会听到这样的好话，长久以来她已经形成了一旦被好好对待就会迎来被索取的潜意识。
但是她来当这里只是来养老的，连社交也不需要的她更是没有主动认识任何其他的审神者，即便她在时政那儿呆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去结交。
她也不打算和付丧神有什么交往，她当她的审神者，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保住饭碗就可以了。
有交往就要花钱。她又不想花钱，得为了避免以后尴尬还是维持萍水相逢的程度
“不需要，”习惯承受恶意的她冷硬的拒绝了莫名其妙的好意，并且说，“明天早上你再来。”
巴形并没有动弹，而是在暖黄的烛光里观察着这个新审神者。
弱小，不堪一击。只要是还能动弹的刀剑，抬手便能直接神隐了她。她居然躺在他的被褥里还能对他放狠话，这好像不太合适，这样做事的审神者大概脑袋不太好使。
“恕难从命，怜芽大人。我是您的近侍，要为您做事。”他轻轻咀嚼着什么，似乎是她的名字，脑海里回忆起今日长谷部的所作所为。即使长谷部如今是犯了错的刃，巴形也不得不想起他，想着如果是长谷部他会怎么做。
碰了壁的怜芽只好反思自己，刚才大概鲁莽了。像她这样的人，很令人苦恼吧？
反正，她就不想别人对她好。
“那随便你。”怜芽闭上了眼，干巴巴地说，“去把灯关掉。”
巴形还在想，【随便你】是什么意思，是他可以随便对待她？还是女性的反话？这简直令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暗堕刀剑想当场表演刃格崩坏，不过听了怜芽下一刻的指令后他也乖乖起身将蜡烛吹灭了。
墙上扭曲的高大影子一瞬间消失，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中。半晌，巴形才努力适应了黑暗，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起怜芽来。
瘦巴巴的审神者，即便有他这样的存在也能快速睡着吗？无法理解。
巴形带有裂痕指甲的手掌撑在了被褥上，慢慢凑近怜芽的呼吸。她好像做梦了，皱了皱眉又翻了身，背对着他。
但是这不构成问题，他的人形很高，还可以继续往前伸腰。努力后的结果就是他把自己拱成了一座桥，立在毫无察觉的审神者头部上方，倒立着视野，面对着她一半陷入枕头一半露在外面的面孔。
无论是哪个女性见了都要骂声变态的行为，被巴形自然地做出来了。
随着怜芽的频率和她反着呼吸，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奇怪会被当做发痴。即便知道，大概他还是会这么做，闻闻人类的气味与带着丝丝甜味的灵力，沉醉到半晕半醒间再隔着被褥摸摸这个与大家建立了真名链接的审神者。
当贴身近侍真是太舒服了他又惬意地吸了一口。
是新陈代谢偏低的味道没有怀过孩子上学时期交往过冷为什么会冷呢？
闻了会，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才想起人类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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