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从三条部屋回天守阁的路上,怜芽有点困困的靠在巴形怀里打哈欠。不过很快她就没有了困意,强打起精神来营业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个粟田口的短刀,在发现了他们之后就高呼一声,没一会儿就召集了一群小短刀们拥簇而来。
“审神者大人,我们来找巴形。”小短刀们嚷嚷着,一大群的跟在后边,一起向天守阁走去。
怜芽有点想从巴形身上下来,这太奇怪了,怎么能一边抱着她一边跟其他小付丧神讲话。
好像她一点也不重要一样,明明她是审神者。
不过巴形并没有放下怜芽,而是直接问他们,“什么事?”
秋田藤四郎眨着大眼睛,“问近侍桑明天的任务是什么,以及。”
怜芽顺着这个粉毛正太的手指看向后方,后面是两个短刀像牵手一样拖着中间一个重伤昏迷的短刀。
按照这硬核的出血量来看,这一路过去应该都能看见暗红的血迹。这出血量,不太对吧。
怜芽搞不清楚这是万圣节恶作剧还是什么,但是她的大脑拒绝认知这个画面:“?”
“抱歉,这是我们部屋的药研藤四郎,爱好挡刀所以弄得浑身是伤。”一个短刀臭着脸地开口。
某付丧神前一天才被治疗好,一出阵又重伤。后藤藤四郎表示他接受不了粟田口里有这样丢人的战损,和乱藤四郎一拍即合决定给药研一个教训。
一旁同时拖着药研的,也是怜芽认识的乱藤四郎咋呼呼的:“哎呀,反正拖着快一点过来,死不掉的。慢慢治疗他也没关系哦,反正就算治好了,下次一出阵又会重伤。”
怜芽觉得在这种场合和时间还能卖萌布灵布灵的某些粟田口付丧神,心理素质是真的很刚了。
她愣愣的看着小短刀们随意地将伤患拖到破洞的纸墙边,之后马上他们专心致志地跟巴形说起了本次出阵的情况。
白天江户城什么的。
怜芽看了看地上伤势凄惨的药研,又看了看其他付丧神对此习以为常的样子,害怕地把脸埋进巴形怀里。
这里离死亡太近了,但是粟田口的付丧神们没有离去,怜芽嗅着巴形衣襟的气味胡思乱想着。
在这个黑暗陌生的环境里,也就只有巴形宽大的怀抱能让她感到温暖。
墙边的药研藤四郎忽然不见了,只剩下一柄合上的短刀在地上,发出不足以令人侧目的声响。只有不明所以的新审神者,被突然出现的这声微弱异响吓得一抖。
巴形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之后的任务会通知你们,我现在带怜芽大人回去了。”
高大的近侍抱着新审神者,环在她身后的手臂坚实有力,像是安全的墙挡在她和任何危险之间。
不过对于被挡在外边的粟田口而言,背对着他们的审神者未免有点太胆小了。只要是还有一口气的付丧神,汲取了审神者的灵力后就能迅速恢复。
药研藤四郎不过是看着让人心惊罢了,只要是上战场的付丧神,都会受伤。
乱藤四郎立刻又笑起来,揶揄地说,“怜芽大人~要回去了~”
怜芽听见自己的名字,于是扭头盯:“??”
乱藤四郎被她的动作逗乐了,只见这个胆小的新审神者一边紧紧贴着巴形,一边又扭过头来看他。像是现世里那种什么动物,一直抱着树不动的灰色的叫什么来着?
容貌姣好的短刀眨眨眼,对看过来的怜芽做了个美少女专属wink,可惜的是新审神者没有反应,她又扭头回去近侍怀里靠着了。
巴形捡起地上的药研藤四郎收好,没有将乱藤四郎的调侃放在心上,“好了不要开玩笑,回见。”
近侍走了,厚藤四郎拍了拍还在望着他们消失方向的乱藤四郎,“喂,醒醒。”
聚集在这里的粟田口短刀们像来时那么快一般的离去了,一群黑压压的身影后边零星缀着几只白色的小老虎。
回到天守阁后,熟悉的环境与气味极大地安抚了她紧绷的神经,整个人从巴形身上滑了下去,从榻榻米上自动流进了可亲的被窝里。
巴形将腰间的短刀放在距离稍远些的矮桌上,用完全不公事的柔软语调问,“怜芽大人,要喝点水吗?”
睡觉前喝水只会半夜要爬起来上厕所吧。
被子里传出干巴巴的回应,“不。”
在外面的审神者和在卧室里的审神者完全是两幅面孔啊,粘着他的和对他唯恐不及的。巴形苦恼地看了会拱起的被窝,干脆在她和矮桌之间躺了下去。
愿意用冷淡面孔对待他的怜芽大人也很可爱,都可以。
榻榻米上的霉斑消失了,如今就仅仅是久经使用的竹黄色,整间和室在橙黄的纸地灯的灯光下已然有了“人气”。
巴形对房屋的人气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但是也因为此时怜芽安逸平缓的呼吸声开始有了要装饰天守阁的想法。
这间十二贴的卧室太空旷了,除了他的被褥和一张矮桌以外,就只剩下墙角的一盏纸地灯。整个房间空旷到,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和怜芽大人。
(矮桌上的短刀:?)
他侧身看向房间中间的被褥,枕头和被褥之间就是他的怜芽大人的小圆脸,她正在一呼一吸着,不受拘束的灵力顺着温热的气息就这样被天守阁这座建筑吸收利用了。
什么也不懂的审神者,以及不称职的近侍。
借来的女式轻装叠在门口处,直到一只手又将它拿起,与一对青白色的足袋放在一起。那是巴形半夜三更爬起来赶工做出来的合格足袋,之前的一些失败品被当做垃圾处理了。
他差点就忘记了,还差一对足袋。
虽说临时出门去,半夜里也能用粟田口带回的小判也可以从黑街买到制式的足袋,可是巴形依旧怀揣着私心,给怜芽做了带有他刀纹的可爱足袋。
不,可爱的不是足袋,是要穿上这对足袋的怜芽大人。
巴形睡不着觉,索性就着矮桌又写起了本丸下一份出阵安排。软毛的笔与墨水是无声的,写好的纸张也静悄悄的被卷起。
被推到更远处地方的短刀没有主动与天守阁争抢灵力,就像一柄没有付丧神的普通短刀,主动成为了某种背景。
而天微亮时,巴形抬头看向依旧熟睡着的怜芽,思索着。这个时候,应该黑街那边已经在招人开工了。
如果要混进去的话,现在就要准备起来。
可是他在熟睡的审神者旁边难得迟疑了,手指滑向枕头的凹陷处,触碰到怜芽睡得毛躁躁的头发丝。
他低头看着丝毫不知情的怜芽,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脖颈,将四处乱爬的发丝收拢好,置于枕头上慢慢地用手指梳起来。
将打结的头发丝都梳到发尾直到再也梳不开时,巴形陷入了两难之境。他也没想到,审神者的长发并不柔顺,发质糟糕到形成了无法忽视的打结毛球。
直来直往的近侍苦恼了几秒后就放下了那团毛球,十分自信的拿起了自己的长达两米的本体刀。高举着的薙刀,风声呼啸,刀光一闪,将打结毛球从审神者的头上分离了。
墙边的药研藤四郎目睹了这个场面,一时间差点以濒死状态再次化形来阻止巴形的出格行为,好在对方的刀刃并不是朝着审神者的脖子去的。
捏起那团毛球,巴形心情愉悦地将它丢掉了。能够精准地挥舞薙刀,只切断该切断的目标发丝,他觉得自己的精细操作更进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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