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想红想疯了
萧飞正在为捍卫中医而努力呢,结果,栾芸博上门告诉他,德芸社又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栾芸博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其实……本来不想跟您说的,知道您这两天更在网上跟人打嘴仗呢!”
“滚蛋!我那是打嘴仗吗?我那是在捍卫咱们的传统文化,民族瑰宝,懂不懂啊你!”
“我要是能懂这个,不也跟您一样当大夫了嘛!”
栾芸博说着,将正要从他身前溜走的小虎,一把给逮住了。
“叫师父!”
“狮虎!”
栾芸博和他媳妇儿没事儿就带着闺女来萧飞家里串门,小虎跟他熟得很。
“行了,去玩吧,别跑,当心摔了!”
栾芸博看着小虎脚一沾地就跑没影儿了,也不管这小子听得懂,听不懂,大声叮嘱着。
“甭管他,你嫂子看着呢,没事儿,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好好的,为什么要禁演。”
涉及到演员禁演的问题,都归栾芸博的演出部管,下达处罚通知,归他负责的人事部管,像这种事,萧飞是从来都不过问的。
“真要是好好的,我能禁他的演出嘛,好歹也顶着芸字科大师哥的名分呢!”
没错,这次要被栾芸博禁演的,正是闫芸海。
何金退出之后,闫芸海也正式成了郭家门名副其实的大师哥,至于底下的师兄弟们服不服,那就另当别论了。
“师哥,还记得我当初跟您说过的,史老师为什么不愿意跟他搭档了吗?”
萧飞被栾芸博问得一愣,仔细想了想,这才记起来。
当初要成立德芸六队,萧飞从各个演出队里调人,本来打算从一队调的是李芸天和刘哲,结果被栾芸博告知,刘哲已经被郭德强安排给了闫芸海,李芸天的新搭档换成了史爱栋。
“脏口!?”
“没错,史老师就是因为受不了我们这位大师哥的脏口,这才跟我师父说了,不愿意再给他捧了。”
萧飞这下明白了:“这次也是因为在台上说脏口。”
呵呵!
栾芸博苦笑一声:“师哥,您是没听见,那都脏成什么样了,我听着都牙碜,他那是说相声吗?整个就是一黄.色故事集,有的观众愿意听他这个,可也有人不愿意听啊,特别是现在有好些观众都是带着孩子过来的。”
萧飞听着也直皱眉,以前听栾芸博说过一回,后来也没上心,可现在居然都闹到要禁演的程度了,他就不能不过问了。
“具体的你跟我说说。”
听栾芸博说完,萧飞才明白,原来是有观众直接将闫芸海的演出视频上传到了网上,随后就有网友在德芸社的官方微博下面留言,表示对闫芸海的相声不能接受。
眼看着事情要闹大了,栾芸博也急了,之前,他就已经提醒过闫芸海好几次,在台上别说那么脏的玩意儿,可那位大师哥就是不听。
“人家说了,他说的脏也没事儿,因为他就好说臭活。”
听闫芸海居然还不服气,栾芸博也没惯着他,直接发布公告,禁了闫芸海三个月的演出。
“你师父知道吗?”
栾芸博摇了摇头:“没跟我师父说呢,师哥,我知道,他肯定得去找我师父告状,告状我也不在乎他,这个事必须得处理,要不然的话,全都乱套了,到时候,别的师兄弟也跟着他学,那还得了啊!”
不得不说,闫芸海在台上的脏口,还真的给他带来了不少人气,有的观众就喜欢听这个。
相声演员怎么红的都有,人家这都另辟蹊径了。
“网上还能找到吗?”
“应该能吧!”
萧飞随后起身进了屋,栾芸博也跟着过来了。
俩人在电脑上摆弄了一阵,找到了观众上传的那段视频,看到一半,萧飞就受不了了,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查看一下,妙妙和小虎在没在外面。
这玩意儿要是让孩子给听了去,那就叫毒害儿童身心健康发展。
“他管这个叫臭活?”
“人家就是这么跟我辩理的!”
“他那是放屁!”
萧飞这会儿也急了。
什么叫臭活?
没错,相声门里当年为了吸引观众,一些艺人无奈之下,确实创作了不少臭活,可即便是臭活,也不是直接把那些事当成段子说出来啊!
照样得讲究铺垫,三翻四抖,而且,也并非就是拿着黄.段子取乐,同样得讲究艺术性。
比如有一段《鸟不叫》,也叫《直脖儿》的,当初同样被萧铭栋老爷子记录在了那本册子里,德芸社办濒临失传相声专场的时候,还拿出来演过呢。
大概其的内容是,一捧一逗在台上说各人的爱好。
“有好吃的,有好穿的;有好吃稀的,有好吃干的;有好吃甜的,有好吃酸的;有好穿罗的,有好穿缎的;有好穿绸的,有好穿棉的;有好穿短坎儿的,有好穿长衫的;有好练刀的,有好耍剑的;有好游水的,有好登山的;有恋麻将桌的,有恋象棋盘的;有喜欢养鸟的,有喜欢养獾的。”
随后逗哏的说自己喜欢养鸟。
捧哏的先说京城喜欢养鸟的人不少,然后问逗哏的养的是什么鸟,引出来一番对话。
逗哏的说,捧哏的问,说的是逗哏养的这只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待的地方不一样,有几只眼,叫不叫,长不长毛,脖子是直的还是弯的,全都喂什么。
结果是逗哏养的这只鸟跟别人家的全都不一样。
捧哏觉得新鲜,就让逗哏把鸟拿出来,让大家伙看看。
逗哏的最后说:“这可不成,我这鸟认生,不许别人看,就只让我一个人瞧,那天在大栅栏,我把它从布口袋里掏出来,刚想看看,一个巡街的老爷瞅见了,上来就给了我一鞭子,小子,也不瞧瞧,这是你撒尿的地方吗?”
呃……
明白的全都明白。
从这段《直脖儿》就可以看出来,相声门的臭活特点是,在描写这些糟粕内容的同时,又有着比较完整的相声结构。
就这段作品来说,不仅铺垫完整,而且,每一番都以鸡同鸭讲的形式,以捧逗明暗两线的方式,向观众抽丝剥茧般地揭示真实的内容。
在旧社会的茶馆,充斥着大量的这种作品,一方面相声本身出身市井撂地,在早期有一些这种节目吸引观众是很自然的事情。
另一方面,旧社会观众鱼龙混杂,有一些品味比较独特的观众,为这类节目的流传提供了观众基础。
当然,随着相声艺术地位的变化和观众素质的普遍提高,从撂地卖艺到进园子里和大鼓单弦同台,再到最后坐阵攒底,举办相声专场,地位越来越高的相声艺人们也自觉地摒弃了这些糟粕的东西。
审美水平越来越高的新社会观众,也不再愿意听这些东西了。
毕竟,试想一下,侯大师这样的底角儿,前面几段大鼓单弦,唱的全都是三国红楼的雅句,轮到侯大师攒底出场,上台就来个《直脖儿》,那叫嘛玩艺呢。
现在德芸社有些演员也喜欢把部分下三路,屎尿屁的东西往台上带,但是说的时候,全都搂着呢。
像郭德强也经常说这些活,比如屁股塞手机,放炮崩虾仁,奥运会喝尿,拉屎沤蔬菜,吃大肠嘬屎,这些内容说是实际是屎尿屁的包袱,只涉及两路,不涉及那些敏感内容的描写。
还有郭德强的另外一部分包袱,像什么媳妇夜总会,郊区养野鸡,女人的护心毛,这些内容主要拿捧哏的媳妇调侃,占便宜,也没有直接涉及那方面的描述。
所以也就算不上臭活了。
可闫芸海拿自己说的这些当臭活,萧飞都想给他一大嘴巴了。
刚才看的这段视频,闫芸海说的那些东西,简直都能拿到隔壁给小日子某些导演当剧本了。
“禁他仨月都是轻。”
德芸社现在好不容易熬过了主力演员出走的风波,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呢,闫芸海却闹了这么一出。
真要是被人举报到上面去,德芸社停业整顿那是肯定的。
而且,这回再被人说三俗,他们都没脸反驳了。
“你之前没跟师叔说过?”
栾芸博面色有些为难,但还是照实说了:“说过,可我师父说,甭管怎么红,先红了再说吧!”
“糊涂!”
什么叫甭管怎么红,先红了再说。
闫芸海想红想疯了,难道郭德强当师父的也跟着一起犯糊涂。
这是往人家手里递刀把子啊!
人家正愁没有把柄呢,现在可好,主动递到人家手里去了。
正说着呢,栾芸博的手机铃声响了。
“师哥,您瞧瞧吧!”
萧飞看了一眼,是郭德强打过来的。
“接啊!”
栾芸博答应了一声,将电话接通,然后还按了免提,他刚打了个招呼,就听到那边郭德强说了一句。
“小栾,怎么回事儿啊?跟你师哥闹矛盾了,怎么还把他给禁演了呢!”
栾芸博一脸为难,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师叔!您现在跟家里呢?”
“少爷,小栾跟你在一块儿呢?我在家里呢,这不……”
“我和小栾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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