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章不好了不好了你家妾氏自宫了
听见赵月眉说寅斑要带她去绝育,松萝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后就委婉表示寅斑明天肯定回不来。赵月眉闻言上前一步拉住松萝的袖子:
“他到底是为着什么事出去,急到不可以跟我说一声?我前世是花娘,这一世是县主,我为了他宁愿居住在这深山老林还愿意为他绝育。你说他不告而别,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见赵月眉上前拉扯,松萝第一个反应就是担心对方会加害自己,于是后退一步直接将木栅栏放下来将两人隔了开来。这下赵月眉更激动了:
“这是什么,是防野猪的?为什么你这里装了这个我这里没有?到底出了什么事,寅斑到底为什么突然冷落我?”
后退两步双手交叉做出一个安静的动作,松萝正色道:
“你且听我说。当日我逃走的时候,你原本应当阻止寅斑来找我,当真如此如今我绝不会再回来。但如今我已经决定留下,既然如此就一定是有我没你的。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县主,但你身上的纹身乃是江淮满月楼行首的标志,这件事如今已经瞒不住,你以为关于花娘的话寅斑还能信你到几时?一山不容二虎,事情到了这个田地,如果我是你就选择全身而退,而不会再满嘴绝育的白白邀宠卖乖。”
听见这繁华赵月眉面色突变: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县主,所以我也不是花娘,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假的?即便我真的去过满月楼,难道我就不能是县主吗?没错,我的确不记得前世的事,那些事是陈廷崧告诉我的。但难道我不记得那些事还去过满月楼,想留下的心就不能是真的,就没资格是花娘的转世吗?难道你就能记得前世的事情了?有谁天生想做□□,我也是一个受害者,你凭什么高高在上污蔑我欺负我!”
见赵月眉脸色都雪白脑袋上也急出汗了,松萝也有点慌。但转念一想松萝觉得,作为一个倒霉催的的人,赵月眉可能在内心里真的给自己催眠,让自己相信我赵月眉就是花娘,这也不过是人之常情。见对方这么着急,松萝努力使语气平和下来:
“我不是因为你去过满月楼的事歧视你。但你不是县主却撒谎说自己是,不是花娘也撒谎说自己是,这些难道不是不争的事实吗?下山找个好男人生儿育女我绝对不为难你,如此不好吗?”
这下赵月眉更加激动了,就激动起来扑到笼子上:
“你费尽心机要赶我走,所以就对寅斑说我不是县主,还说我是青楼女子,他信了你的话所以不再信我还冷落了我。但我没有撒谎,我没有。李松萝,我真的是县主,我真的是县主!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是县主……”
见赵月眉此刻这个崩溃的情绪完全不像是假的,松萝渐渐感觉毛骨悚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了赵月眉,或者是赵月眉入戏太深神经了,此刻她已经完全相信自己真是县主也是花娘。
崩溃地哭了一会却久久无人回应,赵月眉突然提着裙子转身跑出了松萝住的洞穴。眼看赵月眉冲进了黑暗的太行山跑不见了,松萝第一个反应是她这样出去有可能会调到悬崖下面摔死也可能会被野兽吃掉,因此下意识想把笼子拉起来冲出去,但又马上意识到现在不能在夜晚出去,否则死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
此刻松萝也不知道目前是什么情况。在花娘的事上赵月眉说了谎,这说明她的确是说谎成性,难道在县主的事情上自己冤了她?问题在于虽然说将官员家的家眷贬为官妓这种事的确是存在的,但能拿到县主这个封号的通常是公候家的女儿,这种人家的女眷会被贬为官妓,这种情况实际是极其极其少见的。
左右思考了一下,松萝箱子里拿出那面破损的五行境连通胡大哥,并被告知赵月眉和自己吵架以后跑了出去。胡大哥似乎正在睡觉,立刻不耐烦地表示既然跑出去就应该去追,然后直接就把五行境挂断了。
如今是冬天,到了早上卯时三刻天终于有点亮了。提着灯出门跑到了赵月眉住的洞穴又在山坡上找了一圈,松萝意识到赵月眉真的不见了。虽然松萝一直挺希望赵月眉赶紧离开,但倘若她真的如此出事,那自己多少也会自责,况且这样寅斑也难免会怀疑是自己下套做了这一切。实在没办法,松萝又用五行境将这件事告诉了胡大哥,让他马上通知寅斑赵月眉不见了赶快回来,然后又在四周的山坡上找了一整天但还是一无所获。
到了傍晚天色再次暗下来,松萝疲惫不堪地回到洞里开始升火试图做第一顿饭,但就在这时老虎和鸟雀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提着菜刀跑到洞口,松萝震惊地看见一只九重天医馆的牦牛精正站在山坡上。将背上一个麻袋一样的东西卸下来,牦牛精道:
“原来是你啊。她的绝育已经做好了,不要洗澡不要劳累,带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看见赵月眉脸色惨白意识混沌地躺在冬日的地上,松萝慌乱地将人扶起来:
“什么鬼……你们给她做绝育了??你们反刍反出神经病了吧,谁让你们做的!”
牦牛精无奈地向松萝解释了一下,今天中午赵月眉自己到了医馆门口要求绝育。见没有妖精陪同,医馆方面最开始也是拒绝的。但因为的确预约了今日,而且赵月眉又说是主人将自己送到这里的,做好后主人会再来接走,因此医馆最终还是做了。谁知做好后迟迟无人来接也无人签字画押,最终医馆只能派了一只牦牛精将人送了回来。
听见这话松萝也迷茫了。赵月眉居然跑到九重天找人给自己做绝育,这脑袋进的恐怕不是水而是是屎吧?如果自我绝育精神可以评级,那这也得是顶级水平了。况且寅斑不在,赵月眉作为一个凡人又是怎么到九重天去的呢?
但见此刻赵月眉脸色惨白奄奄一息,裙子裤子上也流得满是血迹,松萝也无法深究,只能付了绝育费又找了只老虎将赵月眉背会回了洞里。发着高烧昏睡了半日赵月眉终于悠悠醒了,但马上就开始作起来。
见赵月眉一会哭喊着叫寅斑一会又痛叫着喊娘,松萝也感觉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此刻赵月眉的娘在哪里,倘若她知道自己女儿因为恋爱脑自宫了从此永远都不能做母亲,那赵月眉的娘心里得多难过啊。留下照顾了一日,松萝想起来出了这种事应该喝点鸡汤,于是托了买办买了两只母鸡回来。因为实在不敢杀鸡,松萝只能把母鸡投喂给老虎,等到老虎把鸡咬死将毛拔好后又硬生生从猛兽牙缝中抠了几块散碎鸡肉出来。炖好了鸡汤端给赵月眉,松萝道:
“快看,我给你做了鸡汤。我亲自杀的很干净,快喝吧。”
此刻赵月眉已经完全没了精神也不再折腾,只是非常乖觉地喝了些。
到了第二日寅斑还是没有回来,而赵月眉烧得更严重了。过来看过后,胡大哥表示这很可能是绝育造成的感染,有可能是体质造成的,也可能是手术后着凉引发的。绝育有一定概率诱发这种事件,九重天医馆一般也不给善后,但死了以后可以退绝育费,目前除了修养观察没有其他办法,而且自己已经找人叫了寅斑叫他快点回来。
看见赵月眉痛苦地挣扎倒气而且血越流越多,松萝也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从前赵月眉挤兑自己的时候,松萝总是想着倘若她出门摔一跤死掉可就好了,但事到如今完全高兴不起来。赵月眉的确讨人厌,但她只是小气蠢作却并不坏。从从某种程度上看她和李松蓝是一种人,但很不幸的是在日常生活中这种人往往做事最为无脑,因此在没有金手指的情况下通常死得很快。此刻松萝又想起自己还有一颗金丹,这颗金丹应该能救赵月眉的命。但只是想了一下,松萝还是决定这东西不能给她。赵月眉搞成这样完全是作出来的。自己已经同情她照顾她,甚至为了她黑夜里跑来跑去,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在高烧昏睡了两日后,赵月眉终于醒了。看看坐在床边满脸疲惫的松萝,赵月眉哑声道:
“……寅斑呢?”
感觉赵月眉是真的要死在这个破绝育上头了,松萝柔声道:
“他已经返程,马上就能到了。你可感觉好些了吗?你好糊涂啊,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了行吗。”
听见这话赵月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喝了些汤水又休息了片刻,赵月眉低声道:
“我知道,你认定我就是个骗子,但我从前真的是县主。我爹叫赵怀德,我祖父乃是南国开国元勋,的外祖母是南国废帝的亲妹妹。但因着和你们北周的战乱,南国官员分成主战主和两派。主战将领秦冲因要北伐被下狱后,宰相派我爹核审案卷,意图让我爹将秦冲做死。我爹于心不忍,上奏表示这实非死罪应与流放。丞相与皇帝因此认为我爹倒戈,很快就给我爹安了通敌的罪过,我家女眷全被下狱,我也沦为官妓。或许你觉得我不像县主,可你知道吗,我家出事的时候我才五岁。”
听见这话松萝惊了。努力回想了一下,松萝意识到自己好像的确听过这回事,只是完全没把两件事往一起联想。休息了一下,赵月眉又道:
“从十四岁开始,我经历了很多男人,他们都说只要我委身就会将我带回家,让我有个安定的容身之处。李松萝,你知道吗,最开始我是相信的。那时候我想,他们会遵守承诺的。做妾或者只是歌姬也无所谓,我只想像一颗树一样呆在一个地方。但一次都没有。有一次一名刺史将我收回了府邸,谁知他只是外放的。回京的时候他将我送给了同僚,他的同僚很快又将我送给了下属。但寅斑说说,倘若他不要我了就会把我吃掉,这样我就能永远留在这里了。我不是故意要和你争,只是已经没有祖坟和去处,我不想再颠沛流离被送来送去,见识各种各样的男人了。”
说到这里,赵月眉忽然哭起来:
“我的确不是赵花娘,但我真的是县主。我就要死了,是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你的。李松萝,你相信我是县主吗?”
事到如今,松萝也只能点头。和自己一样,赵月眉在这悲催的一生中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除了是县主是皇族血脉这个念想,当真没什么事情可以安慰她了。见赵月眉躺着倒了一会气又睡过去,松萝偷偷将那颗丹药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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