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徐莹的决定
“少宫主。”
“见……见过少宫主。”
“快看快看，是徐帆。”
“嘘！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徐帆是你能叫的！”
“没关系，名字就是取来叫的。”
“啊！少，少宫主……您听见了。”
钟灵毓秀、生机盎然，徐帆站在一坐千米翠峰山脚下，周围陆陆续续经过的弟子见到他一个个激动不已，有的打招呼，有的窃窃私语偷看。
男男女女，他们看他的眼光中带着崇拜和敬畏，只因素瑾念和西门渊明数日前开的大会，他们知道了是他拯救了宇内修仙界，是他斩杀了合体期超级大能。
“秦寒拜见少宫主！肖仙子。”
“柳青拜见少宫主，肖仙子。”
两道熟悉的身影飘来，急忙到徐帆面前见礼。
“诗诗，还不见过少宫主。”
“嘿，徐师兄。”
二人身边还跟着一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她笑着眨眨眼打招呼。
“诗诗！不可无礼！”秦寒严声道。
“没事，秦师兄，不用这么拘礼。”徐帆微微一笑。
“嘻嘻，看吧，我就说徐师兄很随和亲近。”
那女子正是对徐帆有意思的秦诗，不过此时她抱着秦寒的胳膊。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徐帆有些讶异，看他们的关系明显不一般，柳青似乎也没有不高兴。
秦诗：“哼，寒哥救了我的命，我当然要以身相许了。”
“诗诗。”秦寒感觉还是不能太随便。
徐帆抱拳：“原来如此，恭喜恭喜，师兄你可不能辜负了两位师妹。”
秦寒：“当然不会，少宫主您来这里是……”。
徐帆：“叫我师弟，我来是找宁叔的。”
话音刚落，面前一阵波动，身穿紫衣的公孙舞云凭空冒了出来。
“帆儿。”
声音轻颤，目光怔怔，秦寒见她的模样，识趣地打了个招呼带柳青和秦诗离开。
徐帆：“娘，你怎么下来了？”
“云尊者。”肖凝儿问好，她感觉跟着叫娘不合适。
“帆儿，你没什么事吧？”公孙舞云眉头簇在一起，眼中万分自责愧疚。
徐帆：“我能有什么事，娘你怎么了？”
公孙舞云：“帆儿，娘对不起你，没保护好她们。”
徐帆：“娘，那天的事怎么能怪你呢，是我的疏忽，差点让你们陷入危险，不过还好你没事。”
“帆儿……”。
公孙舞云眼睛红了，感动地抱住徐帆。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妍心。”
“娘，和我还说什么谢谢。”
说话间，宁陌和苏湘从山上飘身落下来。
公孙舞云默默抱了一会儿分开道：“帆儿，你还有事忙吧？”
徐帆：“嗯，娘你先回山上，我之后去看你。”
“好。”
公孙舞云整理整理心情，同宁陌与苏湘打招呼后也离开了。
“宁叔，师姑，我们走吧。”
四人一同升空，飞往寒月宫墓园。
清冷的空气有些凄凉，外面阳光明媚，安息之地里却是昏暗一片，还刮着风，不禁让人伤感倍增。
宁邪皇墓前，徐帆将孟剑归的人头取了出来。
“凝儿你看，就是他杀了师傅，我替师傅报仇了。”
一只眼睛睁着，一只闭着，七窍流血，似乎无比不甘，还带着死前的痛苦模样。
“师傅……”。
肖凝儿捂着嘴，两行泪水决堤，她想起了宁邪皇惨死的那一天，崩溃扑进徐帆怀里放声大哭。
宁陌紧紧皱着眉头，心情无比沉重，自己的亲弟弟在天之灵总算可以安息了。苏湘眼睛湿润，偷偷转身去擦。
徐帆弹指射出一团火焰，孟剑归的头烧了起来。
很快便化为灰烬，安慰肖凝儿许久，两人一起磕头祭拜宁邪皇。
“师姑，对不起，红缨的事一直瞒着你。”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苏湘摇头，伤心万分地含泪祭拜魅姬。
徐帆默默点头，等她拜完继续和肖凝儿一同拜。由于之前离开的时候迁墓，泥土都是翻新的，他亲手将不平的地方填补，长出的杂草拔除，清扫灰尘。
待了一个多时辰，苏湘和宁陌先回去了，他又祭拜了李元辰和唐韵忆。
傍晚，八人一起吃晚宴，肖凝儿开心不起来，徐帆就坐在她旁边，给予最多的照顾。
其他人有说有笑，献舞唱歌，玩耍打闹累了就休息聊天。
徐莹看着这一幕感叹，哥哥有了这么大一个家庭，自己早就不能独自霸占他了，很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哥，我想和月月去狐仙岛。”
忽然的声音吸引了徐帆等人的注意，嘈杂安静许多。
徐帆：“去狐仙岛？狐仙岛已经不存在了吧？”
徐莹：“有她们在的地方就是狐仙岛，我想和她们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徐帆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放下筷子道：“怎么了？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徐莹嘟嘴：“因为我长大了啊，总不能一直粘在你身边吧。”
徐帆眨眨眼，上下打量，莹儿确实长大了，“哦，可为什么非要去狐仙岛呢？在这边也可以独立啊。”
徐莹：“因为我想跟着月月姐，她太可怜了。”
“原来是这样。”
“你答应了？”
“不行，离得太远了，而且不安全。”
“就知道你不答应，但我还是要去。”
语气非常坚定，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徐帆突然心一空，她不是在开玩笑。
“你个小丫头，还挺倔，就在寒月宫乖乖待着，我还打算给你一本功法让你修行呢，你跑那么远我怎么教你指点你。”
徐莹：“我不想学。”
徐帆：“你不学没人能学会了，这功法只适合你。”
徐莹：“那就不学了呗，放着。”
徐帆：“放着浪费了。”
徐莹：“浪费了就浪费了，哥，你想逼我学吗？”
嘈杂声安静，小黑和雪球也停下追逐，几女视线集中。
“怎么可能，哥哥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徐帆牵强一笑。
徐莹：“那就让我去吧，放心，有月月姐和祖奶奶在，我不会有事的。”
徐帆：“你是不是被她迷惑了？”
徐莹：“月月姐不可能迷惑我。”
嘶——！！
徐帆深深吸了口气，他感觉莫名烦躁。
“莹儿，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很难见面，你舍得蓉儿姐姐柔儿姐姐吗？她们想见你了怎么办？”
“我……我当然舍不得。”
“舍不得就对了，乖乖听话，好好在寒月宫待着。”
“不，让我去吧。”
徐莹非常执着，她知道身边的人都是亲人，但还是想离开。
“莹儿，你能和姐姐说说为什么吗？”宋芷柔开口了，她脸色难看，徐莹对她来说无比重要，她把她当女儿一样，从她那么小看着她一天天长大，这突然要走，她怎么舍得。
“是啊莹儿，是不是姐姐们哪里做得不对？”林玉蓉抓住徐莹的手。
菲雅：“莹儿，你走了我以后和谁玩儿啊？”
徐莹：“姐姐们，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们，但是我想过自己的生活。”
众人劝都没用，话说到这份上，原本开开心心的火热气氛，一下冷炙。
徐帆：“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想和月月在一起，我就把她留下来，你想去狐仙岛，我就把整个岛移过来，把所有狐族都带回来。”
徐莹微微一笑，起身道：“哥，出去谈谈好吗？”
“呼！”
徐帆吐口气，跟着站起来，几女也要起身，他伸手示意她们坐着。
兄妹俩一前一后出了宫主殿，外面月亮刚刚升起来，照在青石地上，反射出粼粼波光。
“哥，你会让我去的对吗？”徐莹停下道。
“不会。”
“哥，我知道其实你是最舍不得我的。”
“你有什么想法就跟哥哥说，哥哥什么都答应你，除了离开。”
徐帆抓住徐莹的肩膀，她是他一手带大的，从那个爱哭小不点变成现在的大姑娘，她是心头肉，他有时想到她有一天要出嫁都很难受。
“真的吗？”
“真的，哥哥发誓。”
“不可能，你不可能答应的。”徐莹摇头。
“你说！我一定答应！”徐帆有些激动。
望着这张无比认真又熟悉的面孔，徐莹阵阵心痛。
“我要你娶我，你答应吗？”
四目相对，声音在脑中回荡，徐帆一愣：“你说什么？”
“我要你娶我你答应吗？”
“你在说什么莹儿？发烧了吗？”徐帆瞪大眼睛。
徐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嘻嘻，跟你开玩笑的。”
“哈……开玩笑？你这个丫头片子，这种时候还开玩笑。”徐帆松了口气。
“让我走吧哥，这样对你我都好。”徐莹还是坚持。
“莹儿别闹了。”
徐莹叹气，“唉，看来我不说出来你是不会让我走的。”
“说什么？”
“说什么？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徐莹侧头道。
咔嚓！！
一声惊雷，徐帆心神剧震。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徐莹眼中泛起泪光，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我哥。”
“你在说什么瞎话？我不是你哥是谁？”徐帆故作轻松。
“小时候我不懂，当时哥哥身体冰凉如铁，他其实早就死了对不对？你骗不了我，因为你就算再装得像，也是有差别的。”
泪水滑落脸庞，徐莹哭了，徐帆心脏窒息抽搐，她知道了。
“我哥平平无奇，大病一场就拥有那么厉害的本领，还说是神仙教的，你就是神仙吧？”
“莹儿……”。
“其实这些都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怨你，不恨你，也没有资格，因为谁让……你是……我哥呢。”
声音哽咽，徐莹哭成了泪人
“莹儿。”
徐帆一把将她紧紧抱住，他感觉心好痛好痛。
徐莹闭上眼，曾经的一幕幕画面不停闪过，破庙、林家、封京城、夜魇宗、仙坟、寒月宫，就像做梦一样。
月光下的人影越拉越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伤心的人儿仿佛凝固在空气中。
“哥，莹儿真的长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我明白了你说的自由。”
“………”。
徐帆沉默在心痛之中。
“哥，莹儿觉得是十世修来的福气，才能遇见你。”
徐帆：“………”。
“如果没有姐姐们该多好。”
徐莹张了张口，这句话只在心里响起，是她卑微的自私。
“不要走。”
“哥你成熟点儿，姐姐们等太久了，回去吧。”
“不要走。”
“那你抱着吧，如果你觉得合适。”
“在这边一起生活不好吗？”徐帆咬牙。
“哎呀！哥你真是婆婆妈妈的，就这么说定了，你想看我随时来啊，我又不是去死，你要是不让我走，我就每天不开心，哼。”
徐莹用力推开徐帆。
“走啦，回去了。”
留不住了，她真的长大了，我的莹儿。
不知是该哭还是笑，徐帆傻愣愣地跟着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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