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想到颢然生气时可怕的摸样,安然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行,要是让颢然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她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她必须要找到自己的衣服才能回去。
想到这里,安然顾不得许多,立刻开始在房间四处搜寻自己衣服的影子,揪床掀被,翻箱倒柜,什么地方都不肯放过,但整个房间都快被她翻遍,也没见到自己衣服的半点影子。
“到底在哪儿呢?”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衣服,安然急的满头大汗。
“找什么呢?”就在她打算换个地方再找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她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回头,就见明锐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他一手拿药一手端水,胳膊上还搭着一件淡绿色的衣服,微弯着腰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没、没有啊,我……我能找什么?”安然尴尬的连忙直起身,言辞闪烁的不敢看他,双手不停的将白色衬衫的下摆往下拉。
虽然,这衬衫的下摆足以盖住她的腿,但她总觉的自己,就好像什么也没穿似的,下面凉飕飕的让她不敢随意动弹。
看看她不停拉着衣摆的手,明锐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将自己手中的杯子和药递到她面前说道:“先把喝药了,再去把这件衣服换上。”
“我的衣服呢?”安然接过了水杯和药,至于那件淡绿色的的衣服,她却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不但没有接过来,反而皱起了眉。
她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这是一种习惯。
“你的衣服送去洗了,这件是新的,没人穿过。”明锐没有遗漏她看自己手中的衣服时,眼中划过的浓浓抗拒,于是和声解释道。
没人穿过?
听到他这话,安然表示很怀疑。
就算没人穿过,也应该是他为某个女人准备的,既然是为别人准备的,那就是别人的。难不成,他还会随时准备一件衣服让她来穿?
见她好像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明锐无奈的看看手中的衣服,再次说道:“要不,就等你的衣服送来再走?”
等?
“不用了,这件就好。”一听到那个等字,她立刻抛下了原本的原则,伸手拿过那件他正准备收回的衣服,转身快步走进浴室拉上门,太过心急的她却没注意,这浴室的门是一种朦胧的花玻璃门样式。
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这男人一看不是什么善茬,昨夜,她只是喝醉了酒,事情就已经不再她控制中了,如果再等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再说,她现在巴不得能立消失在他面前,相比之下,这件衣服,她还是比较能够忍耐的。
见她土匪般的抢过自己手中的衣服,明锐只是淡淡一笑,看着她的走进浴室关门,然后迅速的脱下自己那件衬衫,那优美的身材立刻影影绰绰的在朦胧的花玻璃上展现出来。
纤细的腰身,傲人的突起,让他再次想起了昨晚那让他分外狼狈的一夜。
昨天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又吐得稀里哗啦,嘴里还不停的咕咕囔囔,一直拉着他不放手。不过,好在她虽然醉了但很听话,自己拿了件衬衫让她换,她也迷迷瞪瞪的换了,虽然连扣子也没扣好就躺那儿一动不动了,但好歹也没太让他大脑充血。
不过,虽然这衣服是她自己换的,但那玲珑曲线的身体却还是落入了他脑海,让他想一下都要喷火,只好狼狈的再次跑进浴室冲了一次凉水。
冲完澡后,他本来是想到客房休息的,但当看到她又一次翻到床下后,只好忍着满身的渴望,留了下来,在床的另一侧躺下以防她再次摔下去,但就算这样,她那时不时翻动的身体,却依然让他看到心惊胆战,到最后只得将她搂在怀中,不让她随意乱动。说也奇怪,当他把她搂住的后,她立刻温顺的像个孩子一样,沉沉睡去再也没醒过,反而是他,怀抱佳人却不能做些什么,身心备受煎熬,
正想到这里,浴室的门随着一声响动再次被拉开,一道淡绿色的身影立刻随之走出,这件衣服还算保守,但却将她所有的优点都展现了出来,曲线玲珑的身材,一头长发披在肩头,就如一个从林立走来的精灵一般。
“这衣服挺配你的。”望着她那纤细的纤腰,明锐眸光微微一暗,不由轻声赞扬。
“是吗?”急于离开的安然听到的他的话,却只是随意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继而毫不在意越过他向前走去。
虽然这衣服的料子很是舒适,但习惯使然,她总觉得浑身有些不舒服,所以就算他说这件衣服漂亮到天上去,她也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这不是她的。
对于她可有可无的反应,明锐有些意外,当看到她毫不犹豫的经过自己继续向前走去时,突然伸手截住了她去路。
“干什么?”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大手,安然机警的立刻僵住身子。
他……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看到她眼中的防备,明锐却毫不在意,只是伸手与她相握,然后笑笑说道:“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听到这话,她皱起了眉,立刻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一夜未归已经很难向颢然交代了,要是再被他看到一个男人送她回去,她还活不活了?
“还是……你想继续留下来?”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做,在她刚想抽手的时候,明锐突然又说了一句。
丫丫的,就会威胁人。
听到这话,安然立刻停下了反抗的动作,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愤怒一扯手,拉起他就走。
跟在她身后,颢然却好心情的笑了,与她急促的脚步相比,他却走得格外的优雅,不紧不慢的步伐,不论前面的女人走得急促或故意放慢,他都能紧紧相随,不远不近。
瞄了眼他那仿佛郊游般的闲散步子,安然气得直咬牙。
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在故意整的?
“XX街XX路XX号。”一上车,安然目视前方立刻报出了一个地址,没有再看一眼身旁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男人。
“你确定?要知道撒谎会遭雷劈的。”听到她报出的地址,明锐一边慢悠悠的打着方向,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被他那慢悠悠的话呛得心口一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睛闪过一抹冷光,一张脸青红交加。
奶奶滴。
这男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他怎么会知道她报的地址是假的?
“没事儿,我们就先到你说的地址看看吧,就算走错了门,或是你忘了住处也没关系,大不了再回我这儿来,反正这儿就我一个人,大不了我们同居。”明锐仿佛没有看到她那愤恨的神色,很大方的说道。
同居?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把安然劈的有些晕头转向,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同居,亏他说得出来?
“怎么样,如果地址没错的话,那我们就上路了?”明锐眼看着将汽车驶出住宅小区,转向大路时,再次看了身边脸色微白的女人,郑重的询问。
“书香门第,109号公寓”原本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安然,在他再次出声询问时,沉吟了一下,憋着一口气咬牙切齿着说出了另一个地址。
不知怎地,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是言出必行,如果到了地方,被他发现自己撒了谎,那后果,她不敢想,所以原本心里的那一点点侥幸也在他再次出声询问的刹那消弭殆尽。
听到她再次报出的地址,明锐紧握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唇角不着痕迹的抿起,手中方向盘急打,汽车立刻驶向了与刚才相反的方向。
一夜未眠的颢然,风尘仆仆的再次从外面驾着汽车回来,急速刹车,摔上车门就急匆匆的跑进公寓,当看到依然空荡荡的房间,本来就有些憔悴的脸更加灰暗。
都已经快到中午了,她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就连手机也始终在关机状态。
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一点讯息也没有?
从昨天她的手机关机的那一刻,他就对自己所有的关系网,都打过招呼了,可她就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任凭所有人忙碌一夜,却依然没有得到半点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就在他拿着车钥匙,打算再次出门寻找时,却正好透过玻璃窗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在公寓前停了下来。
看着那辆黑色的汽车,颢然脚下步伐一顿,刚在疑惑车里面的人是谁,那车门就应声而开,接着,他就看到了那个让他担心了一夜,寻找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身影从车上走了出来。
初看到安然,他是欣喜若狂,正想奔过去时,却看到一个男人从汽车的另一侧走了下来,笑意吟吟走到安然的身边,嘴里说着什么似的与她并肩而立,那温柔的神情,就像是与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归家的男人一样。
他……是谁?
看着那个与安然并肩而立的男人,颢然心中的狂喜骤然退去,黑眸危险的眯起,立刻迈着沉重的脚步向他们走去。
“这里环境不错,很适合安家。”明锐双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打量着公寓周围的景色,微笑着说道。
“我已经到家了,你该走了吧?”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安然静静站在门口不动,冷冷的开口赶人,一点留人的打算都没有。
“不请我喝点水吗?我有点渴了。”仿佛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明锐收回正在看景色的目光,眼含笑意的低头看她,幽深的黑眸中隐隐闪烁着的一种莫名的光亮。
“抱歉,我们家刚装修完,没水。”
还没等安然出声,公寓的铁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紧接着,颢然有些憔悴却充满迫人气息的身影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颢然……”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颢然,安然的心突然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观察他布满胡子清渣的脸,怯怯的叫着他的名字。
看到安然那孩子般怯怯的神情,颢然心头像被块石头堵住了一般,想要发火,却又舍不得,最后,他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粗鲁的伸手一把将她扯到自己身后,将她与明锐隔绝了开来。
见他将安然扯得的一个趔趄,明锐眸底微暗,目光随之落到眼前这个一脸阴沉的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能让她连入梦时也会那么听他的话,还能够光明正大的入住她的家?
与此同时,颢然也在打量着这个送安然回来的明锐,虽然他不认识他,但却总觉得他的面容有些熟悉。
是他?
不过短短几秒中,颢然就想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人。
那天,虽然他的目光只隐隐约约划过明锐的侧脸,但他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只是一眼已经足够让他记住了,何况,明锐身上的那股气息是那么特殊。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只是的那么静静的相对而立,目光碰撞之处顿时火花四溅。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安然的一颗心却缩的更紧了,忐忑的望着身前高大的背影,双手紧张的不停互掐。
以前,就算她犯再大的错,颢然也从来不会如此粗鲁的拉她,看来,这次他的怒气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大。
“我和安然还有点事要谈,就不留您了。”面对明锐,颢然将脊背挺得倍儿直,一张脸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他不会不记得明锐那天离开时,目光中所包涵的敌意,那是一种让人不敢小窥的掠夺气息,而且是对安然而来。
可是,她是怎么认识这个男人?
虽然,颢然的心里现在满满的都是疑问,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思索这个问题的时机,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将这个危险的男人打发走,于是只好将心中的疑问压下,等下回去再跟安然算账。
“是吗?”对于他满身的敌意,明锐却是毫不在意的笑笑,目光越过对自己满身防备的颢然,看向那个被颢然藏在身后的身影,朗声说道:“既然如此……安然,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听着他那分外熟稔的话,颢然身体僵硬如石,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慢慢握起。、
站在他身后的安然,看着颢然握的绷起青筋的手,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心中忍不住暗暗咒骂着明锐。
这男人,就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明明每次都笑的那么无害,却偏偏做着落井下石的事。
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因自己的话而颤了一下,明锐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做声而有任何的不满,反而带轻松的笑意,转身向汽车走去。
听到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安然提着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不放心的偷偷向侧方歪了歪身子向前看去,希望他是真的走了。
可谁知,她刚一探出头,就看到明锐在汽车前慢慢停住,背对着她停了良久,又突然转身向她看来,接收到他突然扫来的目光,她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心虚的再次缩回了身子。
看着那个像做贼一般的身影,明锐愉悦的微微一笑,略一沉吟,抬头对颢然说道:“我知道,她一向很听你的话,但这次,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请不要把她训的太狠,毕竟她已经长大了,有自己交朋友的权利。”
听到他看似为安然解围,实则是在告知自己,一整夜他都与安然在一起的话,颢然黑眸中射出一抹凌厉的光芒,冷冷注视着那个明明笑得阳光明媚,却偏偏让他感觉异常危险的男人,全身紧绷的蓄势待发。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他不要动安然吗?
但明锐却没有理会他心中的疑问,扔下这句话后,再不失礼貌的对他微一点头,然后才转身坐进了汽车,平稳的驾驶着汽车离开了。
而颢然心中的怒火,却被他扔下的最后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望着他那远离的汽车,双手握的咯咯直响。
“颢、颢然……”担心的看着他紧绷到有些颤抖的身体,安然轻声叫着他的名字,小心翼翼的伸手握上他胳膊,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明锐没事说那句话干嘛?这不是在落井下石吗?
感觉到她的手握住自己的胳膊,颢然心中怒火陡然上升,忍不住猛一甩手,将她的手甩开的同时,也将措不及防的她整个甩了出去,随着她的身体撞上身后铁门的同时,立刻发出‘哐啷’的一声巨响。
随着后背突然一痛,安然忍不住闷哼一声,但她却顾不得自己圣体的疼痛,连忙手忙脚乱的稳住身体,带着满心的委屈怯怯看向怒气勃发的颢然。
颢然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当看到她撞到铁门上的身子,心中顿时一惊,连忙的想要伸手扶她,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只是冷眼的看着她狼狈的站稳身体,沉默良久,突然转身朝自己停在旁边的汽车走去,快速上车‘彭’的一声摔上门,随着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汽车立刻‘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现在的他,无法镇静的面对她,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对她发火,是他最不想做的一件事,但当看到一个男人送她回来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她的性格,他了若指掌,若不是因为太过熟悉,若不是因为已经交了心,她不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更何况还是自己与她之间的事。
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什么时候,她与那个男人已经如此熟悉了?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昨天晚上电话被挂断之前那个男人的低沉的笑声,颢然脚下的油门更是狠狠的踩到底,那笑声对他来说,就是对自己一种讽刺。
讽刺他,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看不住。
“颢然,颢然……”
看到绝尘而去的汽车,安然顾不得浑身的疼痛立刻追了上去,可终究,她还未能追上,望着那消失在远方的汽车,两行清泪不停滑落。
这一次,她是真的慌了,以前她就算是犯再大的错,他也不会不管她,更不会扔下她,最多也就惩罚一下她而已。
可现在,他竟然对她动了手,这是否表示,他已经开始厌烦了她?
失神落魄的回到公寓,看着满桌子的文件,泪水忍不住再次潸然落下。
他从来不会彻夜不眠,更不会把工作搬到客厅,这一切都是因为在等她吧?而她竟然还在外面一整夜,也难怪他会这么生气了。
想到这里,安然苦涩的笑了,心中对颢然的愧疚也更深。
酒,原来真是穿肠毒药啊,要不是她心血来潮突然跑去喝酒,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叮铃铃……”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客厅中响起一阵电话铃声,听到这铃声,安然心神一震,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走到茶几旁拿起了话筒。
“请问是安然小姐吗?”她刚接起拿起话筒,那边的就传来了一个略带着急的声音。
“对,请问哪位?”
“我是晨曦广告的总经理助理,请问总经理在您那儿吗?”
“不在,有事吗?”听到电话中的询问,安然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
一般,找颢然的电话不会打到她这里来,她最近虽然已经在接手业务,但与业务部的人还不太熟,知道她的除了颢然,也就只有寥寥几个上层的主管和他的贴身助理知道她的存在,更别说知道她家电话的人了。
“哦。是这样的,总经理昨天与人约了今天来晨曦会面,现在人家已经来了,可总经理我却一直联系不上,请问您知道总经理去哪儿了吗?”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人,那边的除了听起来有些迫切以外,倒也没有显出半丝的慌乱。
去哪儿了?
“不知道。”安然苦笑,她哪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请问您有时间吗?”听到她的回答,那边的声音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
“啊?”听到他的询问,安然一愣。
自己有没有时间与他有关吗?
“是这样的,总经理曾经交代过,如果有什么事他不在而又必须要的进行的话,可以把这些事交由您处理,您看……。”
“呃……,好吧,我马上过去。”想起前不久颢然说的话,安然沉吟了一下答应了下来,继而匆忙收拾起颢然散乱在桌子的文件,急匆匆的出了门。
------题外话------
与颢然相约的会是谁呢,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明天会有一场好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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