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夜深。
白江回复完臣一刀发来的消息,看了眼好友列表。
里面一片安静,被置顶在最前的头像还是灰的。
手机在白江指间烦躁地转来转去,屏幕黑了又亮。
“叮”
新消息提示音。
白江一个打挺坐直,点开微信列表,灰色头像右边标了个红色的“1”。
看着那个喜庆的数字,白江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刑月:【明天见黑阎。】
白江快速打字回复,回复内容和黑阎毫无关系:【伤口还疼吗?】
刑月:【好多了,你呢?】
白了个白:【累哇,家里本来就仨熊孩子,现在又多了个朗曜,你又撂挑子了,只剩下我这做家长的能不累吗?】
刑月:【?】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是共同带娃的两口子似的。
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
刑月忍不住吐槽,吐槽完忽然反应过来,好像自己才是那个给了对方放肆的特权的人,不由低头微赧,连忙转移话题。
刑月:【明天我该怎么说?】
白了个白:【你说你上回见到黑阎,他戴着面具?】
刑月:【嗯。】
白了个白:【我有个猜想,明天你这样……】
——
次日一早,刑月是被屋子里的玫瑰香味熏醒的。
她睁开眼,看着床头柜上插着的那支黑玫瑰,有些不适地揉了揉鼻子,然后没有犹豫的,拿起了黑玫瑰旁边安静放着的七彩贝壳。
等洗漱好推门出去,看见司鳟已经备好了早餐。
见她出来,司鳟挑了挑眉道:“这么早?本来想等会儿给你把饭送进去的。”
“我没事了。”刑月也没跟司鳟客气,走到餐桌自觉坐下用饭,“我们什么时候走?”
“不急。”司鳟笑着给她夹了块鱼肉,“吃这个,对你的病情有好处,骨头我已经剃掉了。”
刑月看着碗里的鱼肉,有些惊讶:“你剃的?”
“不然呢?”司鳟一边为她盛汤一边叹了口气,“只要和你有关的事,我什么时候假手于人过?你总是不信我。”
刑月看他一眼,没接话。
吃过饭,刑月问及何时能见黑阎,司鳟却笑着还是那两个字——不急。
刑月坐在客厅沙发上,皱眉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摆弄着插花,心情渐渐急躁,颇想问一句“你丫不是又诓我吧”,但想到司鳟刚才那句“你总是不信我”,便又沉默了下来。
客观的说一句,司鳟这人极端又邪性,日常还龟毛,但他的品味和审美是真的高。
刑月看着几朵各异的玫瑰在他手中跟变戏法似的完美地组合成角落一景,也不由多看了两眼。
司鳟将插花摆放好,察觉到她的目光,微笑着道:“我那时让你学,你还不肯。”
“没兴趣。”
她爱看美景,不代表喜欢将时间耗费在这上面,尤其,她不喜欢按照别人制定的标准走,比如穿什么牌子的衣服,用什么档次的东西,甚至按他人的意愿来判断什么是美,什么是丑……
司鳟对她最大的误解,就是觉得她能够成长为他想要的样子。
而白江,却接受和包容着她的每一面。
意识到自己又想到了那人,刑月不由怔怔。
司鳟转过头看见她这样,眼神瞬间沉了下来:“在想什么?”
“没什么。”刑月冷声问,“你什么时候带我见黑阎。”
司鳟走过来在她身旁隔了两个空位的地方坐下:“我想知道,你这么急着想见黑阎是为什么?”
刑月顿了一顿,想到白江昨晚的话,不动声色道:“因为我这一趟从735出来,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东西,所以想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不是和我一样,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定还能不能跟你合作下去。”
司鳟半眯着眼皮,似在打量她,又似在思索什么。
随即他笑着起身:“也罢,不管你是在套我的话,还是真的知道了些东西,有些事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了,在这里等着。”
刑月看着他转身去书房,不一会儿又拿了个黑棕色地正方形木盒子出来。
“你想知道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
刑月看他一眼,伸手打开木盒,里面放着那块她从109带回来的怀表,还有一张地图。
“这地图……”
刑月眉头微蹙,果然司鳟也有这张地图。
只不过和刑月手中那份潦草粗略的手绘不一样的是,司鳟的这张地图上标注得更加详细,其中109,326,735等都用红笔圈了出来。
在红圈旁边各画着一个小型的简笔画,109那里画着一块表,735那里是问号,326旁边是个小巧的类似铃铛的图案,518后面是个圆盘,还有几个没有名字的,全标着问号。
刑月看着那些图案,联想到古提亚信中说的话,心中不由微动。
果然,黑阎这些人就是冲着这些东西去的。
在他们还不知道具体有那些宝物的时候,司鳟早已掌握了路线和具体的宝物,甚至还利用她带回了其中一个。
“古时候有个很有趣的地方,那里似乎被神遗忘了一般,不受天地管束,不被生老病死折磨,没有战乱和饥荒,百姓皆长寿安康,有人叫它‘被神遗忘的桃花源’……”
司鳟开口,娓娓道来,像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
刑月安静地听着。
“这样的美好和神秘,随着一个男人的到来宣告了最后的尾声。”司鳟看向刑月,“你也接触过臣一刀了,他可告诉过你束之界的由来?”
刑月摇头,“我只知道束之界,编号zero,是死亡的尽头。”
“呵,zero。”司鳟讽笑,“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都是数字,编号0就0吧,为什么非要叫个英文名zero?”
“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因为zero,就是当年误入束之界的男人。”
刑月愣住。
古提亚曾说他们的家乡是被迫分散,那就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
在735里,他们曾讨论过诡司的由来,和它诸多的不合理之处,联系司鳟刚才的话,让刑月心中都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那人……做了什么?”
司鳟笑了,笑容中含着极浓的嘲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不过zero的野心更大一些,他不止想留在那里,还想掌握那里的神秘力量,仗着大家没有防备,企图盗走族中宝藏,不过可惜他还是被人发现了……”
后面的事情正如所有悲剧的结尾,zero提前计划好了撤退路线,并埋伏了陷阱,为了防止被追上,他还摧毁了族中的机关。
最终族人虽然抢回了几样宝物,却还是没能抓到zero,而他们生存的家乡也因机关被毁而开始分崩离析,族长和族中长老拼死抵抗,为保后人,族长下令一分五个部落各守一宝,分散逃生。
“凡我族中人,不得背忘祖训,日后必当找到失散的族人,回归故土,重建家园。”司鳟拿着那块怀表,声音逐渐残忍,“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活下来的zero野心未泯,他本就是个天才,再联手当时的几个能人异士,硬是将他们逃亡的路线绘制了出来,只可惜裂世界太过凶险,哪怕是他们,也无法短时间内一一掌控。”
刑月呼吸都慢了下来:“后来呢?”
司鳟:“后来?后来这几人利益难均内部不和各自为政,最后干脆一分为二,一半改走白道,对外自称‘诡司’,一半游走黑夜,以zero为首,形成了一个叫黑阎的组织。”
刑月:“……”
看着刑月瞠目结舌的样子,司鳟笑道:“怎么样,这故事是不是跌宕起伏,结局是不是一再反转得出乎你的意料?”
刑月深呼吸了数次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何止出乎意料,简直难以置信。
他们将黑阎当做敌人,最后却发现“黑阎”就只是个代号,它是组织名称,是这里老大的象征,可这个名头之下,他是谁都可以。
而站在正派的诡司,却忽然之间黑白难辨起来。
见刑月若有所思,司鳟道:“黑白本就不可能细分,诡司那帮人……呵,所谓正义,听听也就罢了。”
刑月:“我只是在想,那几样宝物都是什么,那块怀表应该是其中一个吧。”
司鳟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将怀表扔给刑月:“它真正的名字叫回寿钟,还记得我那时跟你说的话么,光它一个没什么用,但若是结合其他失落的部分,可就了不得了。”
刑月看着手里的怀表,眼神微闪。
回寿钟,固魂珠……
这名字听着就充满了神秘又怪异的力量,尤其很难不让她联想到另一个名字。
“起死回寿钟,凝魄固魂珠,一息楼兰梦,不入修罗道,神堕忘归涧,逍遥束之界。”司鳟不知何时走到了刑月身后,一手轻抚在她肩头,另一只手从她掌心拿走怀表,“刑月,我很早以前便知道,你来自忘归涧。”
忘归涧啊。
还真是许久,都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名字了。
——
与此同时,科幻爱好者连锁网咖。
办公室内,臣一刀看着那封由总部发来的邮件,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非菲敲门过来:“老板,您的盒饭。”
他们之间太熟了,臣一刀又没个头儿的架势,所以非菲只是象征性地敲了两下,没等他应声就推门走了进来。
几天不见她又换了个发色,从蓝毛变成了粉绿混色的羊毛卷,看起来充满了花里胡哨的朝气。
走近了,非菲才看见臣一刀铁青的脸色:“老板,你这是……被基金绿了?”
臣一刀:“你来得正好,我有事交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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