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跑得倒是挺快
在圣经《新约·马太福音》里有一则寓言：
从前，一个国王要出门远行，临行前，交给3个仆人每人一锭银子，吩咐道:“你们去做生意，等我回来时，再来见我。”
国王回来时，第一个仆人说:“主人，你交给我的一锭银子，我已赚了10锭。”
于是，国王奖励他10座城邑。
第二个仆人报告:“主人，你给我的一锭银子，我已赚了5锭。”
于是，国王奖励他5座城邑。第三仆人报告说:“主人，你给我的1锭银子，我一直包在手帕里，怕丢失，一直没有拿出来。”
于是，国王命令将第三个仆人的1锭银子赏给第一个仆人，说:“凡是少的，就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凡是多的，还要给他，叫他多多益善。”
这就是非常有名的马太效应的由来。
马太效应，又名赢家通吃，在经济领域当中体现得特别明显。
自从博米游戏爆发之后，现在的博米就成为了资本家们的香饽饽，很多人找上门还不见得能拉到的风投，每天抢着给博米打电话。
有些风投的业务员，甚至不惜登门拜访，守在电梯口，能不能谈成生意是次要，有些人就抱着先跟曹阳搞好关系来的。
从10月到11月的这段时间，曹阳整个人都处于超负荷的运转模式当中，每天要接待不少投资人，同时也要认真筛选资方和应付一些坏心眼儿的朋友。
总之，到了晚上，曹阳回到家就只想睡觉。
有时候曹阳都觉得资本家真的不是人当的，当一个成功的老板，如果没有强健的体魄和异于常人的精力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榨干导致未老先衰。
现在曹阳就有类似的感觉，原来他很享受晚上跟裴思清在一起的日子，现在都得尽可能躲着她。
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憔悴的模样。（我信了你个鬼。）
裴思清有时候打来电话，语气都有些委屈巴巴的，担心曹阳是不是在外面有其她女人了，怎么会突然冷落了自己呢？
没有办法，曹阳只能奋起余力，卖力耕耘。
见到曹阳虚脱的样子，裴思清也很心疼。
……
IDG重新启动估值，是在7天以后，10月22号。
股东大会上，曹阳和熊效格一起坐在会议室里面听小马哥讲解这半年的财报。
香江那边，李则凯根本就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就委托了一个投资部门的一个主管过来。
事实上，企鹅的账目一目了然：
从4月开始一直都是亏的。
其中只有博米那边给的一些项目投资金额在续命。
但是公司估值，实际上就是估算这家公司当下和未来值多少钱，不赚钱反而亏损的公司，用脚趾头就能算过来，大概值多少。
再这么亏下去，估值得跌得更厉害。
当下估值，看财报正的是一目了然，血淋淋的，熊晓鸽刚翻了几页就没忍心看。
大家都是股东，对企鹅的运营状况可谓是知根知底，谁也糊弄不了谁。
所以今天在这里争的主要是对公司的未来估值，也即是潜力估值。
小马哥讲完以后，自己都有些心虚地看着几位投资人。
熊效格是一脸的愁容，在曹阳明确表明要回购IDG在企鹅的股权的前提夏，他希望估值能高一些，这样也能多收一些投资成本回来，不至于打水漂。
而曹阳显得悠闲自在，他的立场刚好相反，企鹅的估值越低，就越是有利于他能用低价回购IDG手上的股权。
双方争论的重点，其实就在于对于企鹅未来的潜力判断上。
“所以，现在企鹅的核心价值是什么？”熊效格虽然很不想就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进行讨论，可是他也得询问，因为能挣一点就是一点。
说白了，企业潜力就是看资方对它的信心，这东西需要数据支撑，可也有一定的主观性。
现在博米和IDG就是在争主观性的部分。
“我们有海量的用户，现在用户数量已经超过了6000万人。未来这个数字还会更多。”小马哥还是把这一套说辞搬了出来。
用户数量多，是一个优势，同时也是个劣势，这意味着你需要投入更多的运营维护成本。
特别是最近发生的盗号事件，让企鹅这边真的很是焦头烂额。
企鹅储存了很多用户的聊天记录，这不但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同时也意味着，一旦用户数据泄露，企鹅将会面临非常危险的境地。
在未来的某一天雅虎退出中国，就是因为用户数据泄露事件。
所以曹阳还挺重视这一块的，投入了不少人力来提升数据安全防护。
如此一来，亏损就更加严重。
现在企鹅能撑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
“但是，在没有看到盈利模式的情况下，用户数量增多，只能意味着更多的消耗和亏损。”曹阳接过了小马哥的话头。
“额……”
作为公司的创始人，这一点一直都是小马哥心中的伤痛，可他确实无力反驳。
熊总狠狠皱了皱眉。
“企鹅未来想通过什么方式盈利呢？”
小马哥愣在了当场。
企鹅能通过什么方式盈利，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光是熊总前前后后来这边盘了不知道多少次，到现在依然没能走出困境，你们还有脸问？
不过小马哥虽然心里面mmp，面子上还得过得去，其实小马哥非常清楚，今天他只是一个中介，因为角逐的大佬是曹阳和IDG。
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到，“有用户就意味着有市场，我们思考了很多行之有效的变现方式，不过需要时间来完善……”
于是他继续照本宣科地把曾经的理论和未来概念都再复述了一遍。
经过了一上午长达4个小时的【盘问】，曹阳和熊总都陷入了沉默。
不过这才是常态，反而像之前曹阳跟小马哥谈得那么愉快，能通过一两场会议就把股权转让的事宜定下来的倒不多见。
都要看时机的。
“走吧，吃饭去吧。我请客。”曹阳站起身来，邀请几位资方和企鹅的几位主管下楼吃饭。
吃完饭以后，大家继续盘。
曹阳现在其实不那么着急，心态跟当年吃下小马哥团队的时候完全不同，当时他是急于参一脚，现在他掌握了主动权，人反而更轻松。
这场战争，对曹阳来说稍微有利的一点就是——
拖得越久，随着企鹅的用户数量不断增大，亏损就会越多，其实对IDG越不利。
因为越到后面估值就越低。
未来的一个星期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情况，前前后后一共翻来覆去盘了十几场会议，都是在估值方面进行拉锯。
直到最后熊总受不了了，大家才达成了统一。
最终企鹅估值为2000万，对比起当时IDG收购企鹅股权的时候已经缩水了超过70%。
曹阳只需要支付IDG400万，就能顺利回购他们手上的企鹅股权。
说实话，熊效格是心疼的。
不过总比完全打水漂的好。
签完协议之后，曹阳和熊总都松了一口气。
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熊晓鸽展现出了几天来难得的笑容。
“曹总，还是那句话，我很看好你，未来有一天博米再想融资，请第一时间通知我，IDG开出的价格一定让您满意。”
“一定一定。”曹阳跟他互相拥抱了一下。
……
曹阳收购完IDG在企鹅的股权，很快李则凯就得到了消息。
400万对于李则凯来说是九牛一毛，不过他倒是挺佩服曹阳和IDG的。
“干，IDG跑得倒是挺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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