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小丑竟是我自己！（第2章）
是的，其他公司也在思考这件事情。
虽然曹老板说得声势浩大，夸夸其谈要组建一个400人的游戏开发团队。
不过怎么想这也只是一个烟雾弹而已。
博米公司自己的员工，把运营和行政人员以及相关的客服给去掉，有没有400人的研发总人数还是一回事情。
他们哪里来的人组建一个400人的团队？
400人的缺口从哪里来？
这些人难道会凭空出现吗？
不可能的事情啊！
不但西山居的人这么认为，网易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一开始丁三石还有些纳闷，他们哪里来的400人，不过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我听说，曹老板这一波只是营造一个舆论话题而已，实际上他们好像才组建一支60人左右的研发团队。”
“哦。”大话2的负责人的詹忠辉点点头，“这样还说得过去，400人确实有点太夸张了，光是养这个团队就可以不用赚钱了，如果我是曹老板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是啊，60人的团队算一个比较豪华的单机游戏配置吧，如果想要赶时间的话，组建一个60人的团队差不多也够了。”
……
大宇这边也是同样的看法。
“所以我说与其说曹老板是一个好的游戏研发者，不如说他是一个好的营销者，你们没有发现吗？曹老板很会制造话题性，而且特别会营销自己公司的设定，为公司每一款项目赚足了噱头。”
“是啊，这么一想还真是，虽然看起来雷声大雨点小，明明要组建一个400人的团队，结果只拉了60人，不过因为放出了400人的消息，媒体和社会肯定会引起广泛的反响。
话题肯定会被炒作起来，不管最后有没有400人的团队，这款《山海经》的知名度已经达到了。”
……
按照业内人士的想法，只要有话题性，博米的目的就达到了，至少从山海经400人团队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之后，很多人都开始关注起博米的这一款新游戏。
一直到《山海经》被做出来为止，估计都不会缺少话题。
可是，很快，这些游戏公司的老板们就会发现自己错了。
1月18号的这一天，西山居的HR小美向部门主管提出了离职。
邱新现在全面负责西山居的游戏业务，所以当小美离职的时候，他还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离职呢？
他还找小美谈了很久。
可是小美去意义绝，说是准备回家生孩子，不想在珠海这座城市飘着了。
既然如此，人家女孩子要回家生孩子，这你也拦不住，而且小美怀孕了的话，未来一年多的时间她都做不了什么事情，还不如放她走算了。
可是……
自从小美离开之后，西山居这边接连发生了许多怪事情：
上班的时候，总有同事的手机接到电话，电话铃声时不时地响起，经常会打断别人的工作。
同时，这些接到电话的员工们表现得神神秘秘的，经常会跑到没有人的走廊，或者直接走出金山大楼去接电话。
这些一开始邱侠也没有太在意。
不过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人离职，这就有些奇怪。
离职的很多都是西山居研发部门的员工。
离职的原因千奇百怪，却让你觉得很难拒绝。
女员工说，我怀孕了，我要去生孩子。
或者说，我男朋友前段时间跟我求婚了，他是一个富二代，我不想再打工了，只想做一个阔太太，在家里面相夫教子。
男员工那边是：我老婆怀孕了，她在机关单位工作，没有办法进行调动，所以我决定回去陪她。
要不然就是，我发现我确实不喜欢做游戏，我家里面开餐饮的，每个月还有几百万的收入，我准备回去继承家业……
或者是——我考上公务员了，在帝都当公务员是铁饭碗，而且还有户口，我希望我的孩子们以后考大学能够顺利一些。
当公务员比做游戏好太多了，工作清闲不说，待遇也好。
……
西山居的研发人员陆陆续续离职了好几个，这一下就引起了邱侠的警惕。
后来调查才发现——
这尼玛，他们哪里是回家结婚生孩子当公务员，明明就是被别的公司挖了墙角。
联想起之前离职的HR，邱侠的大脑嗡的一下。
卧槽！
该不会是……？！
邱侠立刻跟求总反应了这个事情，于是金山开始了内部调查。
果然……
很多同事接到了来自于博米HR打来的电话，而这个博米的HR就是之前从西山居离职的小美。
所以说，挖人要先挖HR。
因为HR掌管着公司的人力资源，基本上所有员工的联系方式，员工的基本情况，包括生活情况，HR都能掌握得一清二楚。
对于员工的薪资状况更是了如指掌。
曹阳给花姐的任务就是，先挖这些游戏公司的HR，然后再让HR去挖人，这样事半功倍。
“草他妈啊！”邱侠好好的一个书生，被曹老板直接逼得骂起来脏话，“博米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挖人？！”
……
博米为了挖人，简直丧心病狂，直接开出来的薪资，在原本的基础上可以溢价高达50%，特殊人才甚至可以double。
按照员工级别和负责项目的重要程度，博米开出来的价码也不一样。
一开始各大公司还以为曹老板只是放烟雾弹，400人的团队只不过是个噱头。
没有想到曹老板居然来真的。
“我真是槽了他的妈了个槽啊！”网易这边，丁三石简直要发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来就指望着游戏翻盘来着，可是大话西游1一上线就遇到了各种程序bug，引擎框架出现问题，导致项目的成绩非常惨淡，只能紧急叫停。
可是丁三石毫不气馁，直接让回炉重造，晚几个月而已，我们等得起。
没有想到最后等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可怕的情况。
可以说网易真的是命途多舛，情况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项目刚刚进入开发中期，博米这边就来挖人。
博米对员工的吸引力那可是杠杠的。
现在网易进军游戏行业比较晚，对比起博米这种已经有了N多款现象级游戏大作，每个月光是靠着几款网络游戏就能营收过亿的大公司来说，网易现在简直是个弟弟。
游戏事业部连一款成功项目都没有，失败项目倒是有一款，当时就已经伤了不少士气，现在又遇到强劲的竞争对手来挖人。
以博米的名气和开出的高额待遇，很快大话2项目组的员工们就走了一半。
丁三石哪里遇到过这种危机？
直接被打得个手忙脚乱。
甚至连夜连夜睡不着觉。
在挽留核心员工的时候，甚至丁三石还痛得眼泪都出来。
“大家相识一场，共事了这么久，在这种时候离开真的真的，太不仗义了，我们真的很需要你，你看看，能不能项目上线了再考虑离职？”
丁老板握着程序云风的手，实在是心痛万分。
“对不起，”云风拽开了他紧紧掐住自己的右手，脸上颇为愧疚地说，“我真的真的很抱歉，不过，老板你也知道，博米这款游戏真的是一款我期待已久的游戏，我从小就有做山海经的梦想。”
“我们也可以啊……”丁三石说。
“可是，老板你能给一个400人的团队，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损失几千万也要做出来吗？”
“这……”
丁老板心中一痛，不由自主地放开了他的手。
……
整个1月份，博米在进行着疯狂的挖角行动。
大公司、大项目、大制作、大团队……
本身就对行业内的无数游戏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博米公司的出手特别大方，直接溢价50%以上。
这让无数人看到了希望。
“这尼玛，《山海经》项目组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项目啊，即使是平薪过去我也愿意。”
“是啊，这个项目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我光是听说就已经热血澎湃，我肯定是要去的。问题是人家要不要的问题。”
“先去先好吧，你们想想官渡之战，投曹老板的投晚了，到后面可能连个小官职都没有。”
“是啊，趁着现在博米的团队人员还没有饱和赶紧过去，晚了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
对于西山居的人来说，从西山居跳槽到博米，真的是一点儿心理障碍都没有。
本身李岚云就是原来西山居的三剑客之一，负责过几款重要产品，又是剑侠情缘贰的老大，好多留在西山居的员工跟李岚云都有保持联系，他们对李岚云真的是视如大哥。
现在李岚云直接在博米混得风生水起，之前跟着他从西山居过去的同事们都水涨船高，特别是博米每次项目成功以后都要发几十个月的奖金，令留守西山居的人真的是羡慕得面目扭曲，质壁分离。
本来大家是保持着一颗初心和对企业的忠诚，想要在西山居留下来报答邱侠和求总的知遇之恩，可是这一次，当李岚云在博米拉起一个400人的《山海经》大项目的时候，员工们真的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去《山海经》就等于跟着前老大，在气节上也没亏，更何况这个项目从释放出来的消息来看，是真的优秀。
曹老板这一次是铁了心的要打造一款世界级的产品，这如何能让人不心动？
所以一经挖角，无数人涌向博米公司。
……
各大游戏公司的老板直接慌了。
求总恨得咬牙切齿，“年轻人，太嚣张！曹阳这是要釜底抽薪啊！”
谁都知道21世纪最贵的是什么？！——人才。
偏偏人家博米给出的待遇这么高，西山居这边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没法更近。
为了安抚军心，西山居这边紧急涨了一波薪水。
可是西山居涨薪，那边博米也跟着涨。
最后求老板只能先提升核心员工的待遇，让他们稳下来，非核心员工就管不了也没有能力管。
甚至于因为博米的哄抬人价，导致了市场上面游戏人员的薪水普遍增高——
连拿薪水最少的策划行业，从原来的一个月月薪2000不到，一下子涨到了3000+，直接涨了50%起来。
就这种情况，公司还是留不住人。
“我直接摊牌了吧。博米给我一个月5000块钱，直接double，我觉得我在西山居继续混两年都不见得能涨那么多，你也知道，我家里面很穷，老母亲还在住院，我也没有办法，我需要用钱，老大，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不得不离开。”
“博米给我很好的机会，我也很喜欢《山海经》这个项目，我从小就梦想着能够做一款世界级的大作，博米这一次给了国人以梦想，我希望能成为这个团队的一员，所以对不起，老大，这真的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我摊牌了，我男朋友在博米，我要跟他去帝都，原来他不知道博米这家公司能不能站得住，现在看来他的选择比我好，所以对不起老大，我得跟你说再见了。”
……
草！
草！草！草！草！草！草！……
邱侠直接心态都崩了，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求总给了他大量的股票，西山居也有着他的心血，邱侠这会儿也要跟随着其他同事们的步伐投奔博米了。
可是一想到《山海经》的负责人的是曾经的李岚云，他就不太想过去。
这也很容易理解，他们就像是袁绍帐下的田丰和许攸，一开始田丰比许攸要得宠，许攸离开了袁绍投奔曹操，得到了不错的待遇，这个时候如果田丰想要投奔曹操，就得成为许攸的下属。
心态简直爆炸。
为了稳住员工，也为了对抗博米这边的挖角行为，除了将员工的待遇提升之外。
各大游戏公司还采取了【签署竞业协议】的方式。
按照国家劳动法的规定，员工离职，公司是不能进行恶意阻拦的。
但是为了保障企业的权益，防止被人恶意挖角导致企业的人才流失严重，市场被破坏，那么企业也可以同员工签署竞业协议。
员工离职？
可以，签竞业协议。
在竞业协议当中规定，员工离职在未来一两年的时间内不得在竞争对手的公司里面从事相应的岗位工作，否则就可以依法起诉，要求高额的赔偿金。
竞业协议一出，确实有一定的成效。
不过很快，这些游戏公司的高层们发现，博米简直是一家不要脸的垃圾公司。
即使有着竞业协议，依然有不少员工以千奇百怪的理由离职，虽然嘴上不会说是去博米公司工作，但是实际上去了哪里，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竞业协议这个东西，虽然看起来确实对企业人才流失进行了保护，可是在执行的过程中非常麻烦。
首先，你得证明这个员工确实去了竞争对手的公司进行工作。
但是，这个证明的过程本身就很吊诡。
如果博米公司没有内鬼的话，你根本就没法拿到这些签署了竞业协议的员工在博米工作的证据。
没有博米签署的合同照片，没有工作照，没有员工证明……
物证人证都没有，你根本就无从告起。
除非西山居能像之前博米打击外挂那样，直接联系警察上门突袭，抓他个人赃并获，否则根本没有办法通过竞业协议进行起诉。
你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人家警方凭什么要帮你跨省抓人？
也个东西，只适用于强对弱的情况。
现在博米是强者，别人根本拿它没有办法。
……
事实上，在前世的时候，业内就有过类似的大规模的挖角行为。
比如阿里挖网易的员工，直接溢价50%，整个团队整个团队的挖。
字节跳动挖百度，HR直接在百度公司楼下，见一个就挖一个，哪怕是不能过去工作，也要跟你吃上一顿饭，增进增进感情。
还有字节挖企鹅，也是同样开出非常高的价码，如果是重点项目，比如和平精英、王者荣耀这样工作的员工，甚至可以开到2倍到4倍的溢价。
这就是为什么字节一家做咨询做短视频的公司，能够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面拉起众多游戏项目，全面跟企鹅竞争的原因。
曹阳对竞业协议的防范可以说非常缜密，毕竟自己也是经历过的人，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怎么可能在阴沟里面翻船？
前世的时候，曹阳还在企鹅工作，当时企鹅直接从网易挖了一个高管过来，该高管是签过敬业协议的，但是企鹅做的保密措施相当到位——
在组织架构上面，该高管只有一个英文名，连中文名和头像信息资料都没有。
然后，门禁森严，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拍照，哪怕是自己的员工拍照都不行。
就这样，几年时间过去，网易拿不到【高管跳槽】的证据，竞业协议沦为一张废纸，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
所以在其他游戏公司拿出竞业协议之前，曹阳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
首先，公司设立了门禁，非博米员工是没有办法进入的，而且在外面的保安就会进行第一道阻拦，这个时代有没有饿了么和美团这种东西，生面孔没有经过允许一律不放进来。
关门，拉窗帘，海报遮挡，没有摄像头，不允许拍照，谁都找不到证据。
等过了竞业协议的时间，那个时候就可以完全敞开来。
所以，曹老板做事情如此严密，别人根本找不到什么漏洞。
……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博米的400人团队组织完毕，相当于全国的游戏厂商给博米输血。
曹阳站在窗前，志得意满地望着远处的天空。
天空中波谲云诡，云层涌动，看起来极其壮观。
这个，就叫做——
“周公吐哺（bǔ），天下归心！”
小秘书轻轻摇了摇头，她已经有些习惯老板发神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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