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被误解是发言者的宿命（第6章）
这件事情不但引起了国内的舆论地震，同时在西方国家也被炒得沸沸扬扬。
Epic总裁对此也做出了回应，表示确实Epic跟博米达成了合作意向，因为这是一个双赢切彼此需要的过程。
Epic的回应，其实做实了博米公司收购他们的消息。
同一时刻，在法国巴黎，维旺迪这边也是急得焦头烂额。
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2个月的时间了，但是没有更好的买家愿意从维旺迪的手上接手游戏事业部。
维旺迪这边，打死都不松口，要价太高。
现在维旺迪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这段时间，自从北方暴雪团队集体离职以来遭受了不少舆论的谴责。
富尔图的压力是相当大的。
游戏部门不够赚钱还亏钱，现在北方暴雪集体出走，剩下来的只有南方暴雪这一半。
没有人愿意接盘。
同时之前富尔图给博米那边打电话商量出售《魔兽》版权的事情，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
看了媒体的报道之后，富尔图才发现，原本准备跟公司谈判进行收购项目的博米，在米国已经找到了合作商，怪不得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变化，现在对维旺迪这边爱答不理的。
如果没有博米接盘，那么在失去了北方暴雪团队之后，维旺迪的游戏事业部就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现在富尔图已经在筹划着将北方暴雪剩下的人员南迁，跟南方暴雪进行合并，形成一个人员规模更小，但是相对完整的暴雪公司。
而关于未来的开发方向，现在富尔图还没有什么概念。
至于暴雪是否还能延续往日的辉煌，会不会受到这次北方暴雪团队出走事件的影响导致人员流失，一蹶不振还是个未知数。
股东们希望富尔图早点找到下家，所以他现在也是愁眉不展。
原本还能指望一下博米，因为当时富尔图看曹总的收购意愿挺强的，哪怕是后来提出的只收购魔兽版权的建议，在高层看来也是具备可行性的。
可惜，现在博米已经找到了替代品。
难受啊难受。
富尔图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就在这时，他突然接到了外面秘书的电话，“富尔图先生，博米公司电话，1号线。”
咦？！
富尔图整个人突然一振。
……
这一次，日期完全是由博米来进行主导的。
日子定于4月20号，双方依然是在巴黎维旺迪的公司，上一次的会议室。
老地方显得更有亲切感。
相比起上一次的面谈，曹阳显得气定神闲。
毕竟博米已经是有Epic的公司了，原本的暴雪对于他们来说就失去了最大的战略意义。
随着北方暴雪的出走。
现在暴雪最大的价值，对于曹阳来说只剩下最后一个——
魔兽。
魔兽这个版权还是很牛批的，前世的时候它提供了一个波澜壮阔的史诗级画卷，徐徐展开，为全世界讲述了一个异世界发生的传奇故事。
不少人为之着迷，并且这个版权成功塑造了一大批深入人心的人物形象：
萨尔、凯尔萨斯、脑残吼、古尔丹……
曹阳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魔兽这个版权真的很了不起。
哪怕非常火的冰与火之歌，在世界架构的宏观和细节上面都不如魔兽世界。
如果可以的话，曹阳真的很想挖走那个叫做克里斯·梅森的人，这个人是魔兽的主编剧，他写了很多关于魔兽的故事。
当然编剧团队不只他一个人，只不过克里斯·梅森是主要的编剧之一，并且被很多玩家所熟知。
……
大家重新坐回谈判桌以后，这一次富尔图跟上次咄咄逼人，要紧不放松的铁公鸡形象完全相反，他显得亲切可爱多了。
曹阳这一次也非常放松，本来他就是保持着能谈就谈，不能谈拉倒的心态过来的。
而富尔图也深知这一点，他现在的想法是，能多从博米这边争取到多少好处就多争取一些。
所以整体的会议氛围相当融洽。
相比起第一次的谈判来说，这一次顺利很多。
一开始富尔图还试图狮子大开口，努力夸大魔兽版权对于暴雪乃至于整个维旺迪游戏事业部的重要性，表示离开这个版权以后，暴雪就很难做下去，所以魔兽版权至少得值3亿美金。
曹阳驳斥的理由也相当充分：
既然如此，那么也就是说，你们当时380款游戏外加1500名开发人员打包才18个亿。
一个魔兽就要3个亿，是不是说明其他的游戏都太垃圾了？
制作团队也是一文不值吗？
所以博米这边根本不可能松口，更何况有了Epic之后，博米显得更有底气。
对于维旺迪来，他们当然知道魔兽的版权不值那么多钱，至少目前不值那么多钱。
有团队，有技术，想要打造另外一个魔兽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暴雪团队没有魔兽，还有星际，还有暗黑，这些都是大版权。
换一个世界观，依然可以写光怪陆离的魔法世界。
对于曹阳来说也是一样的。
能拿到魔兽的版权固然是好，拿不到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大不了换一个包装，继续做魔法世界的WOW而已。
只是不能用这个名字和其中的经典设定。
所以整个谈判过程，富尔图只不过是先将价码抬高，一步步试探曹阳底线的过程。
……
经过了将近一天的讨价还价，最后大家达成了统一——
博米这边也做出了一定的让步，最后同意用1.2亿美金将魔兽的版权买下来。
暴雪已经开发完成的魔兽游戏都要转交博米进行发售，并且把所有的源代码和所有的美术以及策划资料都要给到博米。
然后，暴雪这边正在研发的《魔兽争霸三：冰封王座》虽然没有开发完成，也一样要移交博米。
之后，如果在源代码和技术层面有问题的话，需要暴雪这边的开发人员去往帝都进行讲解和指导，帮助博米的程序猿完全掌握暴雪的游戏代码。
另外，从协议签订以后，除了博米授权之外，其他任何公司不得擅自开发发行魔兽相关的游戏，这里面包含魔兽的相关故事背景，人物设定……
……
达成了意向协定之后，剩下的流程依然交给各自的法务团队进行处理。
在走出维旺迪大楼的那一瞬间，曹阳长长地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太艰难了，能够谈下来这一步，真的很困难。”
不过……
曹阳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感觉还是值得的。
虽然我们没有成功收购暴雪，但是我们拿到了魔兽。
拥有魔兽的版权，就意味着未来可以产生一大堆的衍生品。
比如说官方的《炉石传说》
包括未来那个会席卷全球，常年霸榜的MMORPG《魔兽世界》。
还有更远一些的未来霸主《dota》以及后moba产品。
……
曹阳一行还没有回到国内，国内已经就他们此行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首先是业内人士这边在第一时间得到关于博米再度去往法国的消息。
“喂喂，听说了没有，博米好像又去巴黎和维旺迪谈收购的事情了。”
“不会吧？真的假的？维旺迪难不成真的要把暴雪卖给博米吗？”
“我看很有这个可能啊。”
西山居这边简直要爆炸。
如果说上次博米谈判失败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大家都不怎么相信他们能收购维旺迪的游戏事业部的话。
那么这一次再次奔赴巴黎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之前曹老板还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说什么期待着维旺迪那边的回应，这个过程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
大家都还开玩笑觉得这一辈子博米都不可能受到维旺迪的回应。
可是——
现在所有人都惨遭打脸，曹老板不但收到了维旺迪的回应，而且这一次还真的去了巴黎。
具体谈什么，谈没谈下来就没人知道了。
……
“之前说要吃屎的人呢，赶紧滚粗来表演一下。”
“脸痛不痛？是不是被打得很爽，我说你们一个个的，之前说什么来着，曹老板这辈子都不可能收购暴雪。
现在怎么说？
人家二次奔赴维旺迪，就是要谈这个事情。”
“……”
“怎么说呢，只能说博米牛批。”
“但是，现在还没有出具体的消息呢，谁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啊？”
“这尼玛……博米也太夸张了吧？”
“我感觉这一次应该很有希望，不然不可能这么快收到维旺迪的回应的。”
“有这种可能，之前听说维旺迪的财报不是很好，好像还款压力有点大。”
“那完了啊，曹老板的一番操作，直接让无数人为之吃屎，想想这个画面也挺壮观的。”
……
博米公司的人员再一次被堵在机场门口。
“曹总！这里这里！请问贵公司这次奔赴巴黎，是不是谈上次收购维旺迪游戏事业部的事情啊？”
曹阳微笑着摆摆手，“对不起，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这次并不是去谈收购游戏事业部的事情的。”
估计未来维旺迪也很难找到新的买家了。
按照他们的尿性，大概率会把剩下的北方暴雪的员工跟南方暴雪进行合并。
但是现在魔兽的版权在博米的手上，不知道未来暴雪还能拿出什么样的王牌。
大概率会是跟星际相关，或者走科幻路线的《守望先锋》这种。
搞不好这个世界会出现一个以暗黑为世界观的一款类wow网络游戏。
不过那些都不是曹阳应该关心的事情。
“曹总，我们听传闻说，这次博米是去收购暴雪的，虽然不是游戏事业部，但也算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吧？”
“不不，”曹阳赶紧撇清，“我们这次不是去收购暴雪的，也不存在任何收购公司的行为。真的。”
众人齐齐一愣。
你说什么？
博米这次大张旗鼓奔赴巴黎，怎么可能不是为了收购去的？
难不成因为上次的谈判，你们跟人家维旺迪的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这一次就是专程去吃饭的吗？
我不信。
媒体人天生充满了怀疑精神。
“我说的是真的，”曹阳非常认真，非常严肃地回答到，“我们这一次，主要是为了暴雪的版权去的，好消息是，维旺迪公司同意我们购买暴雪的魔兽这个版权。”
挖槽！
曹老板这一手欲扬先抑玩得真的是出神入化。
现场一片哗然。
所有媒体人都是异常惊讶。
这尼玛……
都收购了魔兽版权你还想怎样？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曹老板这个话算是个什么结果。
你说他没有收购暴雪吧？
但是拿了魔兽的版权，以后发行都是博米来发，那么世界上的玩家玩到魔兽争霸他们会怎么想？
这也差不多是暴雪的核心了吧？
你说他真的收购了暴雪吧？
但是你也就拿了一个版权而已，连暴雪的员工都没挖到。
媒体人陷入了难题之中——
明天的报道要怎么写？
……
第二天，博米收购魔兽版权的消息同样登上了各大游戏报刊的头条。
【震惊！博米收购暴雪版权！】
这个用词非常的妙，乍一看就像是博米收购了暴雪一样。
但是你再仔细看一看却发现，原来只是虚晃一枪，人家收购的是暴雪的版权而已。
【暴雪：我的一部分已经成为博米】
【暴雪：告别过去，拥抱未来，成全博米】
【暴雪已经过去，未来还看博米】
……
于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博米再一次引发了游戏界的大地震。
无数玩家们看到消息的时候，都在为之惊呼。
“卧槽，博米居然真的收购了暴雪！”
“你看错了，那是收购暴雪吗？那是收购了暴雪的其中一款版权。”
“槽！谁特么打的标题名？这些无良媒体，要不要这样欺骗玩家脆弱的心灵啊？”
“收购了魔兽的版权跟收购了暴雪有什么两样？”
“不不，还是不一样的，暴雪除了魔兽，还有暗黑和星际。”
“完了完了完了，暴雪废了啊，原来是三条大粗腿走路，现在北方暴雪集体出走，暗黑这条腿已经断了大半，结果博米直接把魔兽这条腿给买走了，生下来的可不就只有星际了么？”
“哈哈哈哈，独腿暴雪，感觉真惨，不过也不一定啊，魔兽这个版权在暴雪手中，不见得比在博米的手中好吧？
你们没看之前博米发的X引擎宣传视频吗？
搞不好博米开发更牛批呢？”
“厉害了啊曹老板，收购了魔兽的版权，让暴雪没有魔兽可做，曹老板简直断得一手好后路啊！”
“我懂了，曹老板是看得上人家的版权，却看不上别人的团队。从之前博米放出来的X引擎的宣传片就能看得出来，博米的研发实力在暴雪之上，人家根本不需要暴雪的员工帮忙开发。”
“可不是吗？曹老板简直计算到了每个人头。”
“牛批啊曹老板！”
“从今天开始，曹老板就是我的偶像了！”
……
第二天一早，曹阳去往公司，刚一进门，就看到所有员工对他报以微笑。
才走了几步，刘光然带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所有员工齐齐地站起来，看着曹老板。
曹阳吓得后退一步，“我靠，搞鸡儿啊你？吓我一跳。”
刘光然带头鼓掌，“老板威武，老板霸气，老板顶呱呱！”
紧接着一群人也跟着喊到：“老板威武，老板霸气，老板顶呱呱！”
曹阳赶紧抬手制止了他们，“疯了啊你们？”
“老板你们这几个月的海外之行简直太厉害了，居然能把暴雪给收下来。”刘光然跟在他的后面说。
“只拿到了魔兽版权而已。”曹阳强调了一遍。
“那也已经很了不起了。”刘光然问到，“我们什么时候开庆功宴啊？”
曹阳狠狠瞪了他一眼，逼退了刘光然，然后自己溜进了办公室。
这帮人之前收购型月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们这么开心？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型月没什么名气，暴雪却很有名。
至少在03年的这个时候非常有名。
……
回到座位上，小秘书坐在旁边的电脑前面一顿操作。
“老板，真的被你说中了，现在外界对博米的口碑已经开始反转，原来黑博米的，现在都开始捧咱们了。”
庄羽柔笑得特别开心。
她也是这一次谈判团队中的一员，所以非常有参与的成就感。
曹阳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人类就是这样的，当初黑得你有多惨，后面当你用实力证明的时候就会把你捧得有多高。
反过来也是一样。
当年企鹅没有收购拳头之前，人们也不相信企鹅能做到。
结果人家不但做到了，还狠狠地打了无数人的脸。
一开始别人不相信，有质疑也是应该的，但是当你一步步做好，拿实力说话的时候，就能打破这种质疑。
“哎。”
曹阳笑着叹了口气，“用一句话来说，被误解就是发言者的宿命吧。”
但是过去了，不重要，接下来一步步走好才最重要。
曹阳将双手放在脑后，靠在椅子上。
他闭上眼睛仔细思考着：
中国、岛国、中国宝岛、米国……
渠道都已经完全打通。
现在路已经铺好，接下来就是一心一意进行开发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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