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碑裂
月挂高天，水天一静静地望着天上月亮。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静谧的水家与往常相比少了许多喧嚣，在静谧的院落里，小禾探出头来。
“那家伙走了？”
“走了”
“老水，我感觉你有点不对劲”
“我可能要死了”
“什么，你死了我怎么办？”
小禾激动的枝干都抖了起来。
“我不要你死”
“这是我偷偷藏的最好的灵果，呐，都给你”
在水天一的眼前，一个洁白如月光一般，散发着淡淡薄雾的琉璃果出现。
“离恨树，石中孕育千年发芽，三千年开花，万年结果，为琉璃果，琉璃果食之，可重塑肉身，改变形貌，最重要的是可以重塑灵海”。
水天一在古籍中读过，只是这琉璃果虽然珍贵，但却只针对修行成人的妖兽有作用。
妖兽灵海与人差异巨大，想要真正成人，那就需要重塑灵海。
“不用了，我用不到”
水天一并没有接过琉璃果，幽幽说道。
“老水，你得振作，你看我小时候被牛啃，长大了被鸟啄，好几次差点被人砍了，最严重的时候，原始之地出现了一个钻地兽，把我的根都吃光了，我不还是活下来了”。
水天一听罢愣了一下，在他认为，小禾虽然渡劫失败，但作为一棵树，应该没什么命运波折。
没想到，想要当一颗寿终正寝的树也同样不容易。
“是啊，人生在世哪有尽如人意”
水天一摇了摇头，心中豁然开朗。
“有没有可以恢复体力的灵果”
“呐，刺龙香”
“刺龙香？？？”
“这不就是蜂蜜吗？”
水天一看着凭空出现的蜂巢，只是比地球上的蜂巢大了许多，再仔细看去，那深黄色的蜂蜜之中却蕴含着液体状的天地灵气。
吃了一些蜂蜜之后，水天一的体力恢复了许多，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小禾前面，伸出手抚摸着小禾新长出来的嫩叶。
“老水，这…个叶子你不能摸”
“不-能-摸”
水天一很无语，从开局到现在，见到的女修士基本都被劈光了，现在一棵树的叶子…
“不纠结，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复灵海”
水天一径直走向了碑阁。
“老水好像不开心呢，这片叶子被那家伙烧的火辣辣的，摸了会疼的”
小禾想不明白，他为何不开心。
“嗯，老水喜欢抚摸”
小禾肯定的点了点头。
天水城水家的碑阁之内，水天一盘膝坐在第一块石碑前面，双目紧闭，仿佛入定一般。
“星河去了哪里？”
与往常一样，水天一再次进入到了虚无的空间，可是寂静幽暗的空间之内，璀璨的星河却不见了踪影。
忽然一阵龙吟声响起，千万片闪烁着的磷光，翻滚着出现。
“那条巨龙”
水天一看得清楚，从一望无际的天边，一条黑色的巨龙咆哮着向自己飞来，而在巨龙的身后，青铜巨船被一条极粗的铁链牵引着。
“星河与巨龙融为一体”
巨龙飞行的速度极快，眨眼间来到了水天一的面前，那青铜巨船庞大的身躯越发的残破了。
黑色巨龙散发着强烈的杀气，血红的眼睛注视着水天一，一股天地威压向水天一袭来。
水天一只觉得丹田灵海处剧烈的震动起来，无尽的威压充斥在内，碎成粉末状的灵海混乱飞舞。
“如果灵海未损，这威压势必会将其压碎”
水天一看得清楚，只是此时他的丹田内，灵海已经破碎，却也不在担心这一结果。
无尽的虚空中，黑色巨龙仿佛感受到了水天一破碎的灵海，见天地威压并没有杀掉眼前之人。
血红色的眼睛喷出两道烈火整个身躯带着那青铜巨船撞向了水天一虚空中的身体。
“轰”
一阵雷鸣声响起，黑色巨龙拉着青铜巨船从水天一的身体上穿过，空气中满是血腥味道。
而就在水天一感觉自己的灵魂将要飞散之时，天雷阵阵，巨大的雷电劈在了水天一的灵海处。
“嗷”
黑色巨龙发出了响彻天际的嘶鸣，雷电轰击着他的身躯，青铜巨船上斑驳的铜锈被震落，露出金黄色的船身。
巨龙不甘心的翻滚着，带着那青铜巨船在虚空中不断穿梭。
“雷电是从哪里来的？”
水天一不敢相信，在这虚空之中为何会出现雷电，可雷电此刻正缠绕着青铜巨龙，反复轰击。
巨龙在无尽的痛苦之下，眼睛锁定了虚弱的水天一，身体快速奔腾而来，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将水天一生吞下去。
而就在此时，那雷霆之力开始消退，从水天一的灵海位置逐步消解，巨龙快速近前，巨龙身体上残余的雷电之力居然缠绕着巨龙从水天一的丹田处再次穿过。
“嗯”
水天一想要闪躲，因为在这一冲之下势必魂飞魄散了，可那雷霆之力是从自己的灵海处消失，那巨龙咆哮着穿过了水天一的灵海。
“消失了吗？”
水天一只觉得一股无比强烈的气息从自己的灵海处穿过，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这是灵魂所化的虚体，一旦虚体崩碎，他将不复存在。
可是直至青铜巨船消失在灵海处，水天一才发觉，在这个虚空中，再也找不到巨龙以及青铜巨船的身影。
水天一一瞬间万念俱灰。
“星河消失了，巨龙消失了，青铜巨船消失了，都消失了，生的希望随之消失了”
水天一一个人伫立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生死已经注定，万念俱灰之下，水天一收回了意识，坐在石碑前的身体睁开了双眼。
“碑阁怎么了？”
在水天一的眼前，原本已经重新修建好的碑阁此刻已经残破不堪，滚滚的浓烟之下，微弱的火苗尚存。
“这石碑！！！”
水天一穿过烟雾看清了第一块石碑的样子，通体漆黑，无数裂痕，在石碑中央一个巨大的空洞出现。
水天一意识到，在虚空内的雷电并不是凭空出现，而是穿过石碑进入到了虚空之内。
“那空洞…”
水天一一下子意识到什么，内视灵海。
“灵海依旧粉碎”
“嗯？”
在他的灵海深处，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
“天呢”
水天一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灵海，此刻一条黑色巨龙拉着青铜巨船悬浮在自己的灵海中。
而破碎的灵海正在靠近那巨龙，慢慢的被巨龙吸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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