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双生花10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而坐，气氛剑拔弩张。
萧北城本想用狠话开场，但看到乔珂眸中冷意，联想起她近时古怪举动，又只好暗暗压下怒火，尽力平和开口。
“这次生日宴，忽然想到请孤儿院的阿嬷是什么用意？”
乔珂挑眉：“我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和妹妹重逢想起幼年时光，这才顺道想起阿嬷，有罪吗？”
萧北城一窒，明知对方的话看似自嘲却又提起小楠的短处，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无语了半晌，萧北城只能试探道：“你对小楠不满？”
乔珂微笑：“当然，好不容易姐妹再聚，她却天天不知道跑去哪里，都抽不出时间陪我，真是个小没良心。可是……谁叫她是我妹妹，还不是只能惯着她呢。”话尾处神态一变，无奈中带着些许宠溺。
萧北城没料到她转变如此，顿了一顿。
“不说小楠，还有你。平时把我晾着不见人影，心血来潮想起了就来倒打一耙，兴师问罪，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乔珂趁萧北城露出破绽，抓紧进攻。
萧北城微窘加上措手不及，气势竟是稍微弱了一些，拿出男子常见的辩驳句式：“胡说什么，我只不过是工作太忙，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哦？既然这么忙，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乔珂此时的样貌着实妖娆，再加上这么乱缠一番，萧北城原本的盘算竟被冲坏大半，情绪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却很难产生不快，毕竟是头一回。
他微微皱眉，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我今天来，是想问关于孤儿院当年的那些事。”
“什么事？”
“你当年真的被小楠弄破相了吗？”
萧北城在面对乔珂的时候，不过是短暂的色令智昏，并没有在小楠面前那样智商全无。
他这种问法十分粗暴却有效，单刀直入又不留把柄，最终解释权都在他手里。
“阿嬷醉酒乱说话，你也放心里？根本没有的事。”乔珂淡淡道。
“可爸也是这样说，我不觉得他是那种乱说话的人。”萧北城盯着乔珂的眼睛，逼问。
乔珂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扬起手狠狠打了萧北城一巴掌！
萧北城惊呆了，下意识抚住脸，却说不出话。
“萧北城，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乔珂双眼微红，面色恼怒，比之前抓住手腕还要动真气：“你怎么对我，怎么讲我，我都不在乎，可你不准诋毁我的亲人！小楠是我的妹妹，她天真善良又坚强，天底下没有再比她更好的女孩子，你这样怀疑暗指她，是在打我的脸！”
萧北城本欲发怒，在听到这番话后，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徒劳提高声调却并无怒意：“你好好说话就是，怎么动手？”
“你不要拿我当傻子，最近这段时间对我冷落，你当我感觉不出来吗？我早就说过，你厌倦了我大可直说，不过是分手有什么大不了，我不会纠缠你，犯不着拖我的家人下水借题发挥！无论小楠是什么样的人，那都是我的亲人，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说罢，乔珂拿起手包怒气冲冲地跑出房间，头也不回下楼去了。
萧北城错愕留在房内，心中百味杂陈。
虽然外表神态大有改变，可他此时十分确认——没错，这正是他认识的直来直去的乔珂。
相比较之下，小楠的心思就颇有些婉转……
萧北城惊讶不已，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这种奇异的感触，摇摇头，整理好衣物后翩然下楼。
乔母并不知楼上动静，殷勤留准女婿吃晚饭，萧北城婉拒了，但认真地应酬了好一会儿乔母才走，往常他并没有这样的耐心，今天像是中了邪。
几天后，后续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
经过调查，多位相关人士的说法佐证，阿嬷说的大部分属实。
姐妹俩在孤儿院里令人印象深刻，大家都说姐姐稳重老实，妹妹说得好听叫古灵精怪活泼可爱，说得难听便是心眼儿较多，性子也较霸道。
这其中也有乔珂对阿嬷洗脑的功劳。孤儿院的同事们休息的时候难免会聊天，阿嬷心中愤愤，自然会有些偏颇激烈，在她这种影响下，即便是对小楠当年所作所为记得不大清楚的，被阿嬷这么一提醒，也顿时都“记得”了。
看着这出乎意料的结果，萧北城有些难以置信，心中沉甸甸。
他本能地相信自己的爱人小楠，可这份结果摆在他面前，再加上乔珂那精彩绝伦的表演，感情的天平摇摇晃晃，时左时右，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向英明神武杀伐决断的萧大总裁头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难题，思索到回住处都没能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小楠并不知萧北城今天的心路历程，依旧殷殷勤勤地招呼他回家，身上穿着家常衣服系着围裙，一副贤妻装扮。
“今天炖了鱼汤，比以前有进步，快来趁热喝。”小楠笑着说。
萧北城喝了几口，实在喝不下去了。
小楠看出他脸色不对，笑容也消失了，带着些紧张：“怎么了，不合你口味？”
萧北城措辞尽量委婉：“你当年在孤儿院，是否比较活泼好动？”
小楠心里一紧，下意识否认：“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不是一直告诉过你，我从小就很乖，活泼好动的是姐姐。”
“可是，我调查到的结果不是这样。”
小楠楞了楞，眼圈顿时红了，咬着嘴唇道：“哦？那你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和你说的相反，和阿嬷那天说的几乎一样。”
小楠睁大眼，眸中满是震惊，声音也带着颤抖：“北城，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你不要乱想，我只是如实告诉你调查的结果而已。”萧北城握住小楠的手，尽力安抚。
小楠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脸色煞白：“你是不是怀疑我对你撒谎？”
“我没有……”
“如果你相信我，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说谎的女人吗？萧北城，我真的看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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