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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鲁才有犬守夜顺风耳本领


其实林月根本就不需要姜祖飞解释,她知道,任何哪个年代,无论是官场中人还是职场中人,按照体制内潜规则,都是需要站队的,哪怕站队有风险你都得站,因为你不站,就只能成为各个队伍的炮灰。
  不过,不是你站在谁的队伍里,你就能依靠谁,站队还得站有价值的队,姜祖飞是聪明人,他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站队的人都是非常有价值的人。你敢说站在豪格的队伍里没有价值?要不是豪格死了,豪格就是九五至尊的价值。现在姜祖飞要站在四皇子叶布书的队伍里,除了叶布书,谁的价值敢和四皇子比?
  姜祖飞瞪眼看着林月发呆,他又看不懂林月了,不过,林月的思维不是现代人能够相比的,看不透看不懂但绝对不能质疑,这是姜祖飞现在总结出来的经验。
  林月打趣,说你那么喜欢站队,到不如站在九皇子的队伍里。
  这话林月曾经对刘奕杰说过,对姜祖飞也说过,姜祖飞很惊异,林月为什么又要我站在九皇子队伍里?九皇子怎么能和四皇子比?姜祖飞讷讷的说,皇上称四皇子是柱石之坚!言下之意,皇上既然称四皇子为柱石之坚,说明皇上认为四皇子能担负国家重任,这种赞誉已经达到了顶端,而皇上前不久对九皇子也只是赞誉他读书认真,学以致用的优点,这个优点与柱石之坚的赞誉根本不在一个层面。再说,大家对四皇子和九皇子的能力都心知肚明,四皇子文武双全,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九皇子文不能下言千句,武不能横刀勒马,两人的差距不是一点点。
  林月想着,不能与姜祖飞讨论更多有关四皇子和九皇子的事了,讨论皇子貌似妄议皇室,一不小心就会被杀头的。
  林月听见院门外传来马蹄声,抬头一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福临在院门外下了马,将马缰绳丢给鲁才,就大步流星走进来。
  姜祖飞见九皇子进来,心里突然明白了林月为什么要他站在九皇子队伍里。不过,他的明白却是被自己的明白带偏了。
  姜祖飞赶紧站起身来,向福临一揖,说见过参政御皇子。
  福临鼻子里哼一声,并没有认真看姜祖飞一眼,径直走进林月的客厅。姜祖飞转身赶紧向林月一揖,说告辞了。林月向他点点头,将姜祖飞送到院门口,姜祖飞就大步流星向院外走去。
  大白和大花被鲁才牵着进了侧院的马厩,大黄又见到了鲁才,在鲁才身边高兴得跳来跳去的撒着欢。
  待林月走进客厅,却没见到福临,很诧异,伸头看看旁边的卧室,却发现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近前一看,哭笑不得,福临仰面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从他的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林月站在床边看着福临,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知道他在为豪格死后的事忙碌,父皇悲痛欲绝,需要他安抚,豪格安葬的很多琐事,需要他帮忙,自己痛失大哥,也令他伤心难过,平日活蹦乱跳的大哥,不到四十岁,正是最黄金的年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福临想起自己与豪格的过往,不免黯然神伤。
  上千僧人在乾清宫偏殿为豪格超度,香火青烟袅袅,《大悲咒》《金刚经》《盂兰盆经》的诵经声响彻云霄,其声呜呜然,如泣如诉,不绝如缕,晨钟暮鼓,更加令人唏嘘。
  福临和叶布书与兄弟们一起,都垂手站立在豪格棺材前,叶布书面色忧伤,一声不吭,福临想起豪格在世时的各种往事,不禁泪流满面,一个僧人见状,来到福临身边,双手合十对福临说,每个人的命都是天注定的,望施主不悲不喜,泰然处之。
  福临看看僧人,僧人披着袈裟,身材清瘦,左耳垂下有一颗豌豆般大小的痦子,福临向僧人还了佛礼,僧人一脸安然。福临听僧人说,人的命都是天注定,为这话,他心里既然莫名安定了很多。
  僧人见福临止住了眼泪,又说:“世事无常,变幻莫测,早已注定了的事情,我们无法掌控,请施主随缘即可”。
  叶布书一听这话,心里不禁一动,默然抬头看着僧人,事情早已注定?僧人转向叶布书,向叶布书施了一个佛礼,说一切际遇皆是命中注定,每个人经历的所有遭遇,都是冥冥中的因果。叶布书没说话,默默点头,重新站立,一声不吭。
  僧人却向福临再施佛礼,说一声,施主终归与佛有缘!念一声佛语,阿弥陀佛!就回到僧人诵经的队伍里,盘膝坐下,继续念经。
  僧人话虽不多,但叶布书和福临却都如同醍醐灌顶,只不过这醍醐倒在头上产生的效应则各不相同。
  福临想的是,豪格突然去世,说明豪格命该如此,我与豪格身为兄弟的缘分已尽,祝他一路平安即可,既然世事无常,自己再怎么悲伤难过都无济于事,自此,天命和世事无常就铭刻在了福临的心里。
  叶布书想的是,豪格的死,是命中注定,他不死,我怎么继承皇位?而我继承皇位,也应当是命中注定。

  所有人都只看见叶布书脸色的忧伤,看不到他忧伤的脸色后面隐藏得很深的,志在必得的那份欣喜。
  安葬豪格后,福临最期望的就是好好睡一觉,他太疲倦,太想睡觉,但这个时候的福临并不想回家,他只想尽快见到林月,只有林月这里,才是他身心安宁的地方。福临就直奔林月的家,来不及和林月说话,仰头倒在床上就失去了知觉。
  林月见他连鞋子都没有脱就睡着了,将鞋子从福临脚上扒拉下来,一股脚臭味扑鼻而来,那酸爽,熏得林月不断用手在空中挥舞,下意识的想赶走这种难闻的味道。
  福临的脚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洗过了。无法,林月找来一双长筒布袜子,将福临的脚用布袜子包裹住,这才扯开被子,将被子盖在福临身上。
  林月原本是要给福临脱衣服的,但福临睡得像一头死猪,身子沉得像一堵墙,林月使劲推了推,福临纹丝不动。无奈,林月只好让他和衣而卧。
  安顿好福临,林月见鲁才一脸疲惫的站在廊下,他眼圈的黑晕比福临显得更重。
  林月对鲁才说,他睡着了,估计短时间不会醒过来,有我照应着,你去睡一会儿吧。
  鲁才一听,对林月自然非常感激,这段时间,主子们都在为豪格的死悲伤和忙碌,鲁才不敢有半点差池,福临疲惫,鲁才比福临更加疲惫,现在鲁才除了想睡觉就是想睡觉,但如果主子没有发话,他再累,再疲倦也不敢闭眼睛。现在林月说了让他去睡觉,林月的话如同主子的话,鲁才岂有不感激的?
  鲁才向林月一抱拳,说谢过主子,转身就走进了他自己的屋子。鲁才一进屋就没有了声息。
  林月有些不放心,叫来李赐克,说你进屋去看看,他如果没有盖被子,给他把被子盖上。
  李赐克一听,少奶奶要他去给鲁才盖被子,就像捡到一个大元宝,能给鲁才盖被子,是他三生有幸呢!
  李赐克一直都很佩服鲁才,他听说鲁才从来不离身的那把刀是用昆吾石冶炼成铁所铸,刀长一尺许,刀刃锋利无比,能削金断玉。而鲁才的武功更加了得,听说他上过战场,曾经挥刀一口气斩了十几个敌人,刀不卷刃,人不喘气。
  李赐克是尝试过鲁才武功的,鲁才对李赐克轻轻一挡,李赐克就被挡得连连后腿,要是被他挡进墙里,肯定抠都抠不出来!
  李赐克非常佩服鲁才的武功,想拜鲁才为师,但被鲁才断然拒绝,像李赐克这种菜鸟,哪里需要鲁才这样的高手调教?别说鲁才不愿意让李赐克成为他的徒弟,就连李赐克想摸一摸鲁才的佩刀,鲁才都很嫌弃,不准他摸。
  李赐克也不生气,想想自己在地摊上买的那把刀,实在太令人尴尬,那把刀虽然有点长,刀刃也有点锋利,但这把刀连配套的刀鞘都没有,李赐克自己削了两块木板做了一个简易刀鞘,但太简易太粗糙,看着都很丢人。李赐克就发誓,自己也要像鲁才那样拥有一把正宗的军刀。
  平日李赐克近不了鲁才的身,现在少奶奶要他去给鲁才盖被子,这是近距离接触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李赐克哪能不激动呢?为了不吵醒鲁才,李赐克蹑手蹑脚走进鲁才屋里。
  林月见李赐克进了鲁才的屋,就转身离开,刚一抬脚,就听见李赐克的惨叫声,那声音听起来好惨,林月吓了一跳,驻足一听,只听鲁才低声怒喝,谁?李赐克惨叫,声音颤抖说,少奶奶让我来给你盖被子。鲁才愣了一下,丢开李赐克,说一声谢过,听见床板嘎吱一声响,屋里又寂然无声。
  李赐克捂着被鲁才扭脱臼的一只手臂,脸色苍白的从屋里出来。
  李赐克不知道,鲁才作为福临的贴身侍卫,早就练就了睡觉时如犬守夜,顺风耳般警惕本领,睡觉和衣而卧,睡着不闭眼睛,做梦能强迫惊醒,跳下床立马进入战斗状态....!
  特别是在林月的家里,鲁才比在任何地方都更加用心。他能辨别福临的任何响动,做爱的响动,不管,打呼噜声音,不管,对福临起床的响动就像发现敌情,他会从床上一跃而起,福临的脚步声刚到门外,鲁才就会在第一时间打开屋门,接过福临手里抱着的衣物,将赤身裸体的主子迎进屋里为他穿衣梳头,再跟着主子一起出门,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和多余动作。
  鲁才对主子的安全保卫和服务能做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就因为鲁才对福临的这种贴身又贴心的服务,才保证了林月睡懒觉不被干扰。
  林月看着李赐克因忍痛而扭曲的脸,哭笑不得,给鲁才盖下被子而已,怎么就使胳臂脱臼了呢?
  蔡宝志见了,招呼李赐克说,我看看。李赐克捂着胳臂回到侧院。
  蔡宝志除了做饭炒菜技术,还会如庖丁解牛般的正骨术,蔡宝志为李赐克解决胳臂脱臼的问题,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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