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赶得上新公
“你知道了？”
“嗯……爸爸都和我说了。”
羽生最终还是说服了大和爸爸，他没有再阻止晴美发疯般的复健。
但他也不忍看到女儿反复摔倒再爬起的样子，再加上公司新一季度的销量有异常波动，很快便重新投入工作。
美智子妈妈倒是把手头的工作完全暂时交给了助理，一心照顾着晴美。司则负责在晴美复健力竭的时候抱她回病房。
今天的复健已经结束，司被美智子妈妈赶回家继续完成耽误了许久的论文。
美智子妈妈也一同回去，她要给晴美准备晚餐，便拜托羽生替她稍微照看晴美一段时间，她很快就好。
于是病房只剩下晴美和羽生二人。
两人相顾无言了一会儿，还是晴美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她向羽生道谢，为了之前他劝止大和爸爸干涉自己复健的事。
但她并没有和羽生对视，因为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羽生——在她说出那样自暴自弃的话之后，他们就很少独处了。
尤其是这样平静的氛围，似乎在她受伤之后，还是第一次。
羽生看着晴美这段时间迅速消瘦的面庞，轻轻为她将遮住一部分眼睛的刘海拨开。
他有很多话要说，却说不出来。
仿佛什么话都是应该要说的，仿佛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定格在这个时候，两个人静静地坐着就好，他可以一直这样走完一生。
但他不可能停留在这里。
“明天要回加拿大继续训练……之后要开始参加比赛。”
羽生有些沮丧不能在晴美最艰难的时候陪着她，他懊恼道：“对不起……”
他又想起了大和爸爸对他的回复。
“我承认你了解晴美，但你既然是运动员的话，也能明白晴美万一留下暗伤会多影响……算了，你也是个孩子，我和你计较什么。”
羽生大和的表情有些难以辨别其中的情感，他长叹了一声，这个高大的男人显得居然有些佝偻了。
“我的女儿啊……她是那么倔强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拍了拍羽生的肩膀：“谢了小子，但想把我女儿拐走可没有那么容易，至少要等你能陪在她身边的时候，我才可以把她的手交给你。”
自己的确是无法陪在晴美的身边，即使是用比赛作为理由，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晴美终于看向羽生的眼睛，她注视着羽生，看他这几天因失眠而有的青色的黑眼圈，看他冒出青青的、之前从未见过的胡茬。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吧？说了那么任性的话。”
晴美的声音还很干涩，但语调非常温柔：“结弦君不要担心，我没有问题的。”
她看着依旧沮丧的少年……或许已经改称为青年了。
她看着他，又补充道：“如果结弦君为陪伴这件事困扰的话，请为我加油吧？”
羽生不是很明白晴美的意思，他有些呆地重复道：“加油？”
晴美笑了出来，不管少年还是青年，羽生结弦偶尔露出的那种懵懂都是那么可爱。
她动作缓慢，僵硬但目标明确地戳了戳羽生软软的脸颊。
“像之前的悲怆一样，我可以感觉得到的。”就像悲怆将我从黑暗中拉扯出来，你在冰场上的祈愿、鼓舞和其他种种情感，我都感觉得到。
羽生在晚上离开了医院，走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他穿着深灰色防风薄夹克的身影融在夜色里，慢慢消失在晴美的目光下。
晴美坐在床边，过了许久才被美智子妈妈催着上床休息。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除了晴美仍然在进行自虐似的复健，日复一日地期望恢复身体和声音的状况，精疲力尽、声嘶力竭。
明日海和柚香光已经赶回了宝冢市，《伊丽莎白～爱与死的轮舞》正式开始了稽古。
兰乃在剧团的拜托下没有选择与兰寿共退，她临时受命，饰演伊丽莎白这位传奇女性。
好在晴美和她的身材没有差太多，服装在经过微调后便可以使用。
所有观众都接受了这一cast安排，即使是晴美的粉丝也没有异议。他们都知道了晴美的情况，无法出演是既定事实。
她们甚至怀疑晴美是否能继续在舞台上活跃，因为晴美刚刚受伤后传出的新闻简直耸人听闻——宝冢明日之星性命垂危，恐成为百年宝冢的阴影之类的新闻层出不穷。
虽然在转院至私立医院后，安保严格的医院外人无法进入，消息也就没有再流出，剧团还在晴美第二次手术成功后发表了她不会离开舞台的声明。
但眼下，她是不可能回到舞台了。
晴美最喜爱的角色之一，伊丽莎白——明明之前定妆照都已经拍好，她却无法参与公演了。
“hane她一个人复健真的没问题吗……好担心啊……”稽古场内，柚香光正靠着墙自言自语。
离开晴美的第一天，想她。
明日海擦着汗走向柚香光，她早就看出了柚香光的不在状态。
“打算什么时候去接受心理辅导？”她随意地坐在一边，问道。
柚香光见明日海坐在了长椅上，也坐在了长椅的一边。
“不知道啊……我觉得我没什么好辅导的……”柚香光拒绝承认她有心理阴影，为朋友担心在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好辅导的呢。
“没什么好辅导的？你多少天没睡着了？刚刚起义那一段的台词你都没跟上哦？”
明日海对柚香光的说法嗤之以鼻。
别以为她不知道柚香光在晴美出事之后只有趴在晴美病床边上才睡得着。
这还不算心理阴影，还有什么是算的？
柚香光挠头，她被她家top桑准确地戳中了要害。
“的确是……一直没有睡着。”
“一会儿接受就去辅导，不要在真夜回来之前倒下啊……否则你怎么和她一起呈现一个完整的伊丽莎白？”
柚香光这才想起来之前她答应晴美，就算本公演晴美不能参加，自己至少也要和她一起在新人公演中饰演死神和伊丽莎白这件事。
“对啊……要振作起来才行……”柚香光和明日海鞠躬道谢，很快又操心起了晴美的复健。
“你说hane复健的速度……”
她没有说完，但明日海已经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
“相信她吧……”
只能相信她了。
伊丽莎白是宝冢的几部大剧之一，在获得改编权后已经多次上演，每次都可以吸引众多粉丝前来观剧。
公演还有两天就要开始了，按理说此时新人公演的时间和成员也要对外公布，但晴美的复健却迟迟没有结束。
她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走路已经比较顺畅了，却不能跑步或者跳舞，一旦步伐加快，她也可能会摔倒。
除此之外，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日常说话没有问题，唱歌却完全不行。
组长在去医院探望过晴美、看过她现在的复健情况后，对于是否要让晴美在新人公演中饰演伊丽莎白产生了动摇。
“我不能把一部剧只有一次的新人公演搞砸，你作为新人公演的主役，应该能明白我的想法。”她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对前来询问的柚香光道。
“不会的，hane不会搞砸的……组长您可能没有看到过她刚刚醒来的样子，她那时候根本不能起身，现在走路已经很流利了！”
柚香光语气激动，连敬语都差点忘记加。
明日海见柚香光快要控制不住情绪，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她清了一下嗓子，道：“组长，柚香光有些太激动了，但她说得有道理，我这里有一些资料。”
组长没想到top桑能这样有备而来地为原定控比说好话，有些感兴趣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你说。”她想听听有没有能打动她的资料。
“这是羽海真夜的复健情况，医生曾经分析她如果需要复健到能自如行走，需要半年的时间，但她现在就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这是预期的折线图，复健到行走的时间是最长的，但一旦到行走自如之后，再复健其他方面就会快许多。”
“所以你认为她来得及？”
“是的。”
“那就算她来得及……质量可以保证吗？羽海的舞蹈和唱功被寄予那么大的期望，粉丝们不会想看到一场不符合她水准的表演，一旦表演失败，她可能会迎来一波反对声。
不出演也就算了，如果出演后得到反对的意见，原本她完全康复后还可以坐上的娘t的位置，很可能就会丢掉，这样也要参加吗？
是她的意思？”
明日海和柚香光对视一眼，点头同时道：“是的。”
这是晴美的意思，她不想错过伊丽莎白，不想承认自己就这样错过了属于她的第一个大剧场。
组长还有点犹豫，明日海给她看了第二份资料。
“这是真夜的粉丝会发来的邮件，还有之前的一些讨论消息，可以看出他们对真夜的情况非常担心。
真夜刚刚经历这样的事故，虽然这么说不好，但现在她事故的热度还没有退去，粉丝们也对她的容忍度很高，现在公演，如果质量一般也会得到原谅……而且真夜是力求完美的性格，她会尽全力去演出。
她不仅有歌唱和舞蹈，她还有可以感染所有人的演技。
我希望组长能考虑一下，给羽海真夜一个机会。”
柚香光见明日海鞠躬请求，也猛地深鞠躬。
组长看着她们这个样子，又想起了她之前看到的、复健中的那个女孩的样子。
就像女战士一样的眼神，汗湿的头发和紧贴在身上的湿衣都不能阻止她继续向前。
她不是什么娇艳的玫瑰，她是金刚石，坚硬不催、无往不前。
“好吧，那我就相信她赶得上新人公演……暂时不公布新人公演卡斯消息，我们等到宝大公演，如果她到那时再不行，只能遗憾了。”
“她一定可以的！她赶得上！”柚香光兴奋地抬头。
看起来笑得傻乎乎的，比她第一次主役还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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