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剧场二
羽生正准备看skystage的录播——为了能知道晴美的一手动态，他就和普通的狂热粉丝没什么区别：
用姐姐的名义入会、准时收看小天空、看不到小天空直播第二天一定要补录播……
虽然晴美已经发表了退团声明，也就是说在一年内她便会离开这个带给她光环的剧团，而他也将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
而不是什么“明日海的小娇妻”。
想到这个称呼他便不由得捏瘪了手中的矿泉水瓶。
这一幕似乎和多年前的画面重叠了，时光在流逝，他依旧在吃醋。
安慰着自己，再忍一年就行，羽生定下心开始看小天空。
不过不巧的是，这一期的小天空，晴美还是绑定着她的控比。羽生放下矿泉水瓶，看了看一旁的小熊□□抱枕，想了想还是决定什么也不拿在手里——再揪坏可就不好了。
“发表了共退声明呢，不知道两位对接下来的时间有什么打算吗？或者说，对即将退团的这段时光，有什么感触呢？”
“啊……感触的话有很多呢，想做的事事情也很多。”明日海点着头这样说道，边说边将头转向一旁的晴美。
这已经是她们上节目的惯例了——由明日海先说一句总结，然后话筒永远会被交给晴美。
而明日海就在一旁欣赏晴美附和着她的开场白，一脸“是啊是啊我家旦那说得对”的样子，然后等着晴美补充她没说完的细节。
“是这样的，”果然，晴美首先同意了明日海的说法，然后看向她道：“就比如最近里奥桑就一直在说退团之后也还是想一直合唱什么的。”
明日海飞快地点了两下头，用非常认真的语气慢慢道：“想到之后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作为男女主角合唱，就觉得很失落……我没有真夜酱的话是完全不行的，唱功会变差什么的，我的粉丝都很清楚了……”
“没有啦，里奥桑不要这么说……不过退团前就很想多唱几场，尤其是这次退团目的歌曲也很好听，最近一直和里奥桑在家唱ktv这样……就是那种家庭式ktv。”
“家庭式ktv？对哦你们是邻居。那么ktv是放在谁家的呢？”
“我家……因为晴美那边主要用来聚餐。”明日海举手，对自己长期被投喂这一点，丝毫不感到羞愧。
羽生感觉自己非常想捏点什么，他的筋肉正在蠢蠢欲动。
而这时，小天空似乎能读心般，播放了好几段耳控比的对唱剪辑——什么不可儿戏告白片段、meandmygirl合唱片段、罗密欧朱丽叶阳台对唱等等。
画面十分微妙，对唱非常动听，一看就让人感叹爱情的美好……
如果其中的女主角，不是他的女友，他想自己会更真诚地夸几句的。
闷闷不乐地瘫在沙发上，最近正好因为结束冬奥又不能高强度训练、同时结束公演而无所事事的羽生，一直瘫到了晴美回家。
晴美回到公寓便看到沙发上的大型□□熊，抱着小□□熊的画面。
“那我先回去了哦里奥桑，今天就不请你进来坐啦。”
“奥运冠军在里面？”
“里奥桑你不要总是打趣他啦……”
“真夜酱还没有和我分手就这么冷淡了吗嘤嘤嘤。”
“假哭禁止……快回去休息吧。”
晴美关上公寓门并仔细地落锁——多年过去，她已经不再是当年刚刚住进公寓，还会忘记落锁的那个小姑娘了。
“嘤嘤嘤。”羽生见晴美没有第一时间来安慰他，学着刚刚明日海在门口的样子，假哭了几声。
但看起来羽生结弦还是当年那个一言不合就吃醋的糖醋柚子。
晴美放下包，走向沙发：“yuzu你也是，假哭禁止。”
她看了趴在沙发上的羽生，顿了顿，还是蹲下来揉了揉他软软的脸颊：“怎么啦？”
虽然知道眼前这位蝉联了冠军的花滑王子，真正不开心的时候反而不会让她知道，但晴美还是没抵挡住对方可怜兮兮的狗狗光波。
似乎是从粉丝那里得知自己如果撒娇的话没人可以抵挡，这位就偶尔会突然来那么一下，好让晴美分给他更多的注意力。
“我想和晴美合唱……”
这句话一出，晴美就知道这家伙是看完最新那期小天空了。
“行啊，你要唱哪一首？”虽然晴美听说过羽生有“跑调小王子”的称号，但她觉得一般来说只要有人带着把旋律过几遍，唱完整一首歌还是很简单的。
又不是要唱成天籁，对吧。
“就你和那家伙对唱过的情歌！哪首都行！”
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羽生结弦眼睛亮亮的，哪有什么忧郁或是难受的影子。
晴美却还是不能拒绝男友的请求，只得让他稍等，自己去翻一翻伴奏带。
“那我们就先从简单的开始？”晴美想着简单点的歌，羽生学得快些，也会比较有成就感，便提议道。
“从难的开始也行啊！”羽生双手捧着晴美的脸，用仿佛是告白一样的语气道：“我不会输的。”
……
不是输不输的问题……
晴美感觉自己可能有冷汗流下。
“那从……thephantonoftheopera开始……？不这难度太高了，而且也不算情歌……还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对唱好一些。”
……
“换这首吧，meandmygirl，这首也不错。”
……
“唔……ernest里的这首比较朗朗上口……”
……
“结弦……你休息一下吧。”
晴美喝了一口水，感觉她退团后唯一不可能做的职业，应该就是开音乐教室了。
教学生真难。
两人对视了一眼，陷入短暂的沉默。
晴美终于还是受不了羽生一副泄气的样子，安慰道：“其实这种对唱，没有人带着唱的部分会不容易学，合唱部分男女声部又不是同一个调，就更难了……我们可以先从单人曲目开始？然后合唱也就可以了呀。”
羽生仿佛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唱功对于教导者是一种怎样的挑战，他被晴美说（hu）动（you）了，觉得这应该就是他不习惯对唱而导致的，兴致勃勃地希望晴美可以开始单人歌曲的教导。
“那就这首吧，还挺简单的……”
“我觉得可能是音乐剧唱段都不太好接受吧……要不试试流行曲？这首就很好……”
“其实这种旋律简单的唱起来效果也很不错啊……”
“……”晴美和羽生再次相顾无言。
羽生这次真的认识到了自己可能五音不全这一事实，所有的歌，录制下来后和他预期的效果都截然不同。
但想和晴美合唱的欲望还是非常强烈，羽生便委屈地看着晴美，一声不吭。
晴美纠结地看着男友，其实她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的，她原本以为再怎么不会唱歌，就像自己的哥哥司也不是一个很会唱歌的人，但多教几遍，唱完整还是没有问题的。
或许自己还是太想当然了……
她突然想到司在国中和高中的时候，还非常中二，喜欢和漂亮的学姐联谊，虽然口头一直是“烦死了不想去，好吧我只是个凑数的”，但真的到了联谊之前都还是会复习一下自己准备的几首“招牌曲目”。
虽然男友一看就是缺乏联谊经验的“老实运动员”，但晴美觉得羽生在保留曲目上，总应该还是有的。
“我觉得可能我选的歌曲你都不熟悉吧……一下子唱起来就比较困难？”晴美为羽生找着理由：“要不试试你熟悉的曲子？”
羽生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但他的确是和普通人的童年不太一样，学校里也没有怎么教过唱歌。
真的算起来，他学得最认真的……
或许还是国小家长日的表演曲目——合唱的《twinkletwinklelittlestar》。
“唔……星星？”
“嗯？”
晴美微笑着看他，仿佛刚刚是听错了：“嗯？”她再次发出了那个语气词。
“就……嗯……”羽生哼了一下他最熟悉的一段。
晴美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很能理解男友童年大部分时间都在练习的事实，便翻出了她歌单里的伴奏。
“要不要先唱一遍？”
羽生有些艰难地辨认了下伴奏——的确是小星星每次，至少其中有段旋律他很熟悉。
但剩下的是什么？这和他唱过的小星星不一样啊？
——因为这是迪士尼合作版的小星星，你觉得陌生也是很正常的，羽生小朋友。
晴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羽生对这首歌为什么陌生，她又给羽生听了一遍人声版——毕竟纯伴奏不好辨认也正常。
明日海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羽生感觉自己的宿敌正式上线了。
“不，我会的，是那个小星星……最简单的那个。”
晴美突然明白了一切，但她觉得教会羽生结弦唱歌这件事，似乎更加困难了。
最终晴美还是把简单幼稚的小星星改了一些部分，让它的旋律有了变化，不再反复一个旋律，再拉长部分音节，变了一小段调，还现场用软件修饰了伴奏。
不论怎么样，自己的男朋友，还是要自己宠。
至于羽生之后在冰演中还得意洋洋地表示他会唱“晴美特制小星星”什么的，那都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了，此刻晴美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忘掉自己男友是个音痴这一个令人悲伤的事实。
她甚至想到了还没有影的子女问题——这样的爸爸会不会对孩子有什么音乐上的误导？
很快晴美把被子扯过脸，决定不去想这一个略羞耻又非常无语的问题。
在晴美顶着黑眼圈出门前往稽古场的时候，对门的明日海也顶着黑眼圈出门了。
“……嗨？”晴美不确定明日海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黑眼圈，只能先打个招呼。
“辛苦你了真夜酱。”明日海拍了拍被拱走了的自家控比，心疼得无以复加。
晴美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明日海似乎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一话题了，她只得做罢。
——而做了一晚上自己变成隔壁那位冠军一样的五音不全的噩梦，今天还没缓过来的明日海，给默默赶路的晴美，再次投去了心疼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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